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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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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看出什么端倪,自家师兄就走了过去,单手立掌行了个礼。
纪随抬起手扶住对方的手腕,指尖轻蹭了下那截冷白腕骨,漂亮面容上却神色依旧。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说这话时,还勾着笑看了眼呆在一旁的小师弟。
小师弟本人都快傻了,他那小脑袋瓜里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师兄和这位权倾朝野年轻貌美的九千岁如此熟知了。
而且,为什么他感觉这位掌印大人对他有敌意啊。
绪宁绞着手指,欲哭无泪地想。
云晌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退开了些距离,似乎并不想和他这么亲昵。
纪随唇边的笑消失了,扣住对方的手腕,往自己这里一扯,云晌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
“不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纪随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否则咱家会不开心的,郎君。”
最后一声郎君带着点勾人和缠绵,但声音却压得极低,只落在了云晌耳边。
纪随视线落在对方泛起了点嫣红的耳尖上,眼里这才勾出了笑意。
看来,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嘛。
云晌方才的反应让纪随很满意,于是他也就不继续挑逗这人了,否则到时候要是不允许自己近他身了就不好了。
他暂时还不想玩强制那一套。
绪宁赶紧上去给自家师兄解围,他现在已经彻底凌乱了,只想着赶紧带他师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师兄!”绪宁急得脸都涨红了,“还有些摘抄的笔录还需要你核验,下午就要全部完成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云晌淡淡嗯了一声,再次抬眼看向纪随,意思很明显,他要回去了。
他本以为纪随不会这么轻易放他回去,但对方此时却格外好说话,勾着唇笑着说。
“既然大师这么忙,那咱家就不打扰了。”
好像他真的这么通情达理一样。
云晌轻抿了下唇,再次合掌行礼后就回去了,绪宁紧紧跟在他身后,似乎连多待一秒都不肯。
从背影都看出来少年的仓皇失措。
直到回了寝宫,桌誉才敢凑上去,心惊胆战地瞧着自家祖宗,颤着声才发出一个音。
“爷。”
纪随垂眸看向他,神色莫名,“怎么?”
桌誉深呼吸好几下,冒着被纪随弄死的风险,哆哆嗦嗦颤着嘴唇问出声,“您到底和那位大师是什么关系……”
问完这句话,纪随还没作出什么反应,桌誉自个儿就跪下去了,哭丧着脸好像纪随已经赏他去了结了一般。
纪随被他这动作连贯的一系列反应气笑了,靴尖踢了踢小太监。
“问个话也能吓成这样?”
纪随哼笑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桌誉心里苦啊,换成别人他肯定不至于这副样子,可您是谁啊。
依旧跪着颤着身没回一个音,一副心如死灰慷慨就义的模样,倒把纪随弄得没脾气了。
纪随懒洋洋道,“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桩露水情缘罢了。”
这下轮到桌誉傻了,脸上的表情换了不知道多少种,都快收拾不住表情管理了,刚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下去。
嘴里喃喃道,“苍天啊……”
最后挣扎了好久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用最后一丝力气作死问道。
“爷,您实话告诉我,您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纪随气得给了他一脚,“滚!”
桌誉委屈死了,一连串问题憋在肚子里都快把自己折磨死了,又没胆子再去问纪随,只能一个人坐在寝宫外面胡思乱想。
虽然没有那物件,也不是不可以在上面啊。
但观察了他家祖宗这一系列表现来看,嗯,他也就明白了。
不过他还是想不通,镜云大师看上去清冷不可一世,妥妥一个禁欲系,不染世俗红尘,怎么也和这档子事有了关系。
夜晚。
云晌刚沐浴完,一些不速之客就进了他的屋,娴熟的仿佛他经常来一样。
纪随走到他面前,手臂勾住云晌的脖子,倾身贴过去,在快要亲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被自己弄得眼睫微颤,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你怕什么?”纪随在他耳边轻笑了下,像个勾人心魄的狐狸精一样。
云晌清俊面容上神色依旧冷淡,但颈脖却染上了点淡粉,又因为肤色冷白,就更显得明显。
“深夜闯入别人屋里,似乎不是很得体。”云晌想推开他,但是纪随却不如他意,直接整个人埋到他怀里。
纤纤玉手抚上胸膛,指尖一圈一圈地打转,“郎君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咱家给忘了么?”
沁人好闻的香味窜入鼻尖,让云晌的意识都有点迟钝了,于是做出了本不该做的事,伸手揽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是咱家伺候得没让郎君满意么。”
纪随贴在他身上,眉眼间带着笑。
绪宁一进门就看见贴在一块儿的两人,他速来清心寡欲不染纤尘的师兄,此时居然和一个男人靠在一起,手还放在那位大人的腰上,宽大手掌握着盈盈细腰。
绪宁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双腿一软差点滑下去,颤着心尖把门给关严实了,深怕别人瞧见这场面。
他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眸子,还得拼命压低说话声音,但仍然可以听出一点破音,“师兄你你你和他!!”
那人好整以暇地抱着胸,一丁点都不慌张甚至还故意往他师兄身上靠了靠。
他师兄似乎想和对方分开点距离,但在被勾着脖子亲了下下巴后,垂下眼睫乖乖任由对方胡闹了,也不再做出反抗的动作。
绪宁撑着桌面,才勉强让自己站稳了一点,心里却犹如千万匹奔腾的马匹踏过,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该捂上自己的眼睛,还是应该麻溜地出去顺便识趣地把门给一同带上。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人,对方的确是个大美人,一双丹凤眼凌厉却妩媚,鼻尖那颗浅淡的痣更是为他添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美,美得雌雄莫辨,美得动人心魄。
即便只是一件单薄的褂子,也让他穿的风情万种,勾勒出纤细清瘦的腰身。
是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