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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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湿漉漉的，被窗缝溜进来的风一吹，整只猫都木僵了。
勉强抻开爪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在黑暗里找到方向，寻着呼吸声找到了琴酒。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有种月光消融在发丝里的错觉。
居然没拉窗帘，不符合姐夫谨慎的人设，看样子是突发恶疾。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叹。
“芊取……”
啊这，都已经开始幻觉了。
原本还准备观望一会儿的猫猫跳了上去，湿漉漉的尾巴扫过床沿，半干的爪子踩在琴酒脸上，金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更加耀眼。
和普通人发烧不同，琴酒发烧时，脸色比月色还白，瞳孔都好像褪色了一样，显得死气沉沉，额头冒着冷汗，呼吸时断时续，怎么看都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弱鸡。
倒计时还有五分钟。
房间里有琴酒装的监控，她不可能像在巷子里那样直接把药剂拿出来。
不过这药，口服和注射应该差不多吧。
药液顺着趾尖流进琴酒的嘴里，见效很快，这次时间停在了三分十七秒。
出于报复，薄夜弥织钻进了琴酒的被窝，打滚蹭来蹭去，将皮毛擦了个半干，灰尘浮毛什么的也全都蹭在了被子里面。
然后钻出被窝，随便找了个不受风的地方躺下了。
薄夜芊取能在失去意识之前给组织留下详细的规划，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爱人，所以她特地安排了一组人保护琴酒，并且每月每日将关于他的情报传到这里来。
早些时候，弥织还拿这些东西当《霸道王爷的小逃妻》的代餐看，后面发现琴酒的日常太普通了，也就没怎么关注了。
琴酒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身为名柯贯穿全文的大boss，怎么也得有个轰轰烈烈的退场。打死乌鸦，她也不信他会被普通的叛徒暗算死。
但是事实就是，差点就没了，还是连着两次。
薄夜弥织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姐夫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明明以前失忆了还能和她互坑有来有回的，没道理现在心更脏了，却被小喽啰干掉了。
从猫咪身上一回来，薄夜弥织就跑进了档案室。
她翻看着最近的关于琴酒的动向，三个月前他去南非执行任务，遭遇了两次恐怖袭击，琴酒自身没有怎么受伤，保护他的人折了七八个。
次月，小队重新填满。当月琴酒又接到任务去缅甸，内容是带回一颗宝石，任务过程很顺利，只是返程的时候飞机遭遇劫机后又遇到气流……飞机坠机海面，琴酒没事，保护他的人折了一半进去。
薄夜弥织：……柯南都不敢这么演。
等他回到日本，乌丸莲耶联系上他，给他分配了新研制的疗伤药剂。也就是琴酒给自己扎的那管药。
薄夜弥织往后翻了翻，停在了那个代号卡博耐的人身上，首先这个人不是情报组织的人，其次这不是琴酒自己挑的人，第三这是乌丸莲耶指给琴酒的人。
乌丸莲耶还重视琴酒，不至于在这方面害他，不过这指定过程发生什么波折，就说不准了。
薄夜弥织给凉川香奈打了个电话。
“弥织，醒了吗？”凉川香奈那边很安静，有翻页的声音。
“已经醒了，香奈姐姐，卡博耐是谁安排到琴酒身边的。”其实困得不行了。
“……卡博耐？琴酒的搭档吗？”凉川香奈顿了一下，“应该是水晶兰。”
啊这……薄夜弥织一愣，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还是很想问一句，干嘛让他负责，两个人不是有仇吗？
“水晶兰自己要求的，你也知道最近事情很多，我就交给他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凉川香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翻页声很清晰。
“查一下卡博耐和他身边的人，还有琴酒一个月前拿到的KIBD1033药剂经过哪些人的手。”
那管药剂的问题很大，只可惜她没在琴酒的大衣里找到剩余针管，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处理的，不然带回来还能看看是什么成分。
单纯的治疗药剂，即便只是半成品，也不至于后遗症要人命。
“你是怀疑……”
“是。”
这是有人盯上琴酒了，想要他的命。
“另外，再查一下近六个月里，黑衣组织里有没有比较活跃的新人，或者突然崛起的旧人。”
看着资料上的文字，除去今天这次危及了生命，前面还有不少危险至极的任务，什么密西西比遗迹、撒哈拉沙漠交易、大西洋神秘古墓……
琴酒是杀手好伐，不是冒险家。
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发给琴酒做的任务。
乌丸莲耶，被邪神寄生后，脑子也坏掉了吗？
挂断电话，薄夜弥织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颤巍巍地冒头应了一声：“欸，有什么吩咐。”
薄夜弥织：“你怎么萎了？”
系统：“没有呢，听您的吩咐。”
薄夜弥织：“……亲爱的救世主系统，请你检索一下有没有脏东西。”
系统：“啊？”
被薄夜弥织提醒，系统连忙打开自己的权限，在世界范围内做了一次检索，时间很长，两个人都在安静地等着。
半个小时后，系统拿到了结果。
简约的面板上显示，外来入侵者数量从1增加到了2。
看着上面的数字，薄夜弥织陷入沉默，周身的气压一下子低了起来。
即便感受不到寒冷，躲在脑域的系统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把面板关掉，声音有些委屈：“一般都是每半年检索一次的……”
薄夜弥织：“我又没怪你。”
眨眨眼睛，把周身的冷气祛除。薄夜弥织有些头疼，但是她又不能怪系统。
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普普通通的非常单纯的，世界毁灭前一秒才能意识到世界要崩了的傻瓜世界意识。
系统：“可是你好凶，呜～”
薄夜弥织：“你几亿岁就不要在八岁的我面前撒娇了，检索一下能不能锁定新来的入侵者。”
第一个入侵者是旧日邪神，因其特殊性，系统锁定不了，只希望新来的是个人。
系统：“检索出来了，人在日本，他身上也有类似系统的东西，不能锁定，最小范围在东京。从卡西纳进来的，通道开在东京塔上，现在已经闭合了。”
“我要回卡西纳一趟。”
＊＊＊
五点四十四，安室透收到上司的邮件，要他今天去见一个人，和他要卧底的组织有关。
五点五十，安室透删掉邮件，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六点一十，安室透睁开眼，查看了邮箱发现没有新的邮件，然后起床做了早餐。
六点四十一，安室透开始晨练。
七点二十四，安室透收到上司的邮件。
『12：00在鸢尾巷咖啡馆，目标会携带一本笔记本，暗号：芬德拉/风信子。』
安室透查了一下，芬德拉是白玫瑰的一种。
今天的天很阴沉，才刚进入十一月，万圣节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街上还是有一些残留的装饰物。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已经从警校毕业快半年了，他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昨天他还在和班长他们打架，松田还不服气，叫嚣着下次一定要狠狠地再打一场。
松田和萩原在爆炸课，昨天有一起爆炸案，他看了报道，似乎就是萩原负责的，了解了案件信息后他也吓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保密协议，他很想去暴打死里逃生的同期一顿。
班长去了搜查一课，凭班长的格斗能力，抓捕罪犯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他和娜塔莉的感情怎么样了，毕业的时候班长还说结婚的时候会给大家发请帖。
至于景光……安室透了解自己的幼驯染，加上如今同样的没有消息，或许他选择了和自己一样的道路，身处黑暗，随时可能消失于黑暗。
十点二十四，安室透准备出门。
十点四十七，安室透到达鸢尾咖啡馆附近。
他简单观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熟练地模拟出几条逃生路线。抬头看了一下四周，都是低矮的商铺，没有适合狙击的地方，然后转身走进了咖啡馆对面的一家甜点店。
选了一份毛巾卷，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警校毕业之后，他就进入了警察厅的特殊部门，如今正在做卧底培训，其中就包括，永远不要让目标比自己早到。
虽然这是警察厅上司给的任务，但是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进出咖啡馆的人，从他们的行走姿态、穿着和神情来推测他们的身份和目的，然后一一排除目标。
十一点五十六，一位穿米白色针织衫的年轻女人进入他的视野，安室透很快将分散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穿着很单薄，走路的姿态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步伐好像是刻意收敛过，如果对比她前面的人，就会发现两个人的步调完全一致。
更关键的是，她手里捏着一本棕皮笔记本。
如果没有意外，就是她了。
女人走进咖啡馆，选了一个人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八分。
安室透站起身，也准备过去，突然他目光一凝，他好像看见他的两个同期了。
萩原研二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神眷聆，脸上挂着笑，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松田阵平。
“小阵平再走快点，我们就要走丢了哦。”
黑毛卷发的警官步伐一滞，身体极其僵硬地站在原地，然后和两人并肩。
神眷聆绷着脸，被萩原研二揽着肩。
昨天处理完爆炸案才睡觉，天不亮又收到凉川香奈的邮件，让他注意警方高层的动向，天亮刚踏进警视厅，就被这两家伙逮住了。
一边说着翘一天班也没什么，一边把他往外面扯，说是要感谢他昨天救了萩原研二。
说到这个，神眷聆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然后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对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聆酱想说什么。”
太灿烂了……
神眷聆撇开头，避免被萩原研二的笑闪到眼睛，然后又对上了另一边松田阵平的眼睛，准确来说是戴着墨镜的眼睛。
神眷聆：……
本来也不是特别想呆在警视厅，所以也就半推半就地出来了。
但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如在警视厅里呢，虽然警视厅的女警察们也很令人窒息。
但是她们绝对不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明明笑得那么灿烂，说话也很像那么一回事，气势却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理智告诉他，这两个人还杀不了自己，他甚至能反杀……也不对，这两个人也不像是会杀人的……
那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报复他昨天的恶作剧吗？
他承认的确有故意的成分在，但是这明明是对萩原研二的惩罚，他不止警告过对方一次“拆弹要穿防爆服”，是对方自己不听的。
还有松田阵……
脚下一个不察，被凸起的石砖绊了一下，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就被扯进一个带着烟味的怀里。
“啧，走路都走不好的小鬼。”松田阵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
被扯住手臂的一瞬间，神眷聆反应极快地捏紧了拳头，克制着，好歹是没有下意识把松田阵平甩出去。
神眷聆盯着松田阵平，和松田的恶人脸不一样，他的生得五官精致，就好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眉眼锋利，自带贵气，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纡尊降贵与六分的清贵不凡。
这样的目光刺得松田阵平额角突突地跳，让他心情郁闷又暴躁。
“嗨嗨嗨，小阵平和聆酱可千万不要为了我打起来啊。”
眼见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焦灼起来，目光对视之间似乎都出现了火花，萩原研二捏着眉头，认命地站在两人中间挥舞着双手，然后一手揽一个，朝着咖啡厅走去。
“没有要打起来。”
“谁会跟个小鬼打起来啊，还有，谁会为了你打架啊！”
把两个同期的举动看了个清清楚楚，目光落在被萩原研二揽着的神眷聆。
十八岁的少年还很稚嫩，身量也不高，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活像是被两个恶霸强抢的小媳妇。
安室透：你们在干什么啊，那可是灰色组织二把手诶！
被并入卧底计划后，安室透被恶补了一堆极道组织的知识，除了他要卧底的那个组织，另一个需要划重点的就是一个名为情报组织的灰色组织。
它贩卖情报出名，成员以花做代号，行踪极其神秘，爪牙似乎遍布全世界。
只不过这个组织和日本警方现属于合作关系，得到权限后，安室透也知道神眷聆明面上是警视厅雇佣的犯罪顾问，实际上却是那个情报组织和警方合作的凭证。
虽然但是……这也是极道组织成员，萩原松田你们在干什么啊！
眼睁睁看着两个同期裹挟着神眷聆走进了鸢尾咖啡厅，安室透捏着眉心，觉得今天不宜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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