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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   清理杂草的工人很快便找来了,是福婶找了庄子上的工人过来的,只说是国公府可不好找些个不明身份的人来做事。
      沈绣很是感谢她想得周到,而原来府里的七公主派过来的两个丫鬟也早被楚子墨派人送去了七公主处,如今府里没了丫鬟,沈绣便请福婶帮着采买几个能干的丫鬟,看着福婶很是能干利落,又对京城里熟悉,沈绣便想留下她在国公府做事,不过这得问过楚子墨的意思,毕竟这位福婶是刘措的母亲,她还是不太好直接决定了。
      晚膳时,紫竹回来了,告诉沈绣小晋和嬷嬷她们一切都好,打算等小晋放假后就搬去双江巷。
      紫竹想了想道:“小姐,我听嬷嬷说青竹她……她做了梁公子的妾室。”
      沈绣手一顿,又笑笑道:“她一心想与梁公子在一起,倒也遂了愿。”
      紫竹道:“可好像并不太好。”
      沈绣奇道:“怎么了?”
      紫竹道:“嬷嬷进城来采买时偶然见到过一次,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瘦得历害,在药店买了几包药,嬷嬷也不好上前与她说话。”
      沈绣蹙眉道:“梁公子对她不好?”
      紫竹道:“看起来不好,不然她病了怎么会让她出来自已买药?”
      沈绣奇道:“梁公子不喜欢便自然不会纳她,我给她的田产不也够她好好的过一辈子吗?怎么会这样?”
      紫竹摇摇头道:“婢子也不太明白,嬷嬷只说看起来很是憔悴。”
      沈绣想了想道:“你去打听一下吧。”
      紫竹有些不愿意道:“小姐,婢子当初当她是好姐妹,与她说了您的去处,她竟做了那等出卖您的事,还差点害了你和大人,小姐何必再管她。”
      紫竹想到因自己多嘴,让青竹得了消息做了那等事,幸好小姐大人都无事,不然她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沈绣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她现在也是梁家人了,我也不想与梁家再有什么牵扯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这样吧。”当初让她被人抓去威胁楚子墨,她心里也是无法原谅青竹的。
      紫竹点点头道:“是。”
      快亥时,楚子墨才从宫里回来,沈绣伺候着他洗漱后,闲聊道:“听紫竹说,青竹还是成了梁仕文的妾室,唉!她怎么这么不争气。”
      楚子墨揽着她坐到床边道:“你理她作甚。”
      沈绣道:“总归以前是我的丫鬟,却给别人做妾。”
      楚子墨看了看她道:“梁仕文本也不打算纳她的。”
      沈绣坐到床上拉过凉被道:“你知道这事儿?”
      楚子墨冷笑点点头道:“你被樊丞相带走后,她后来一直跟在梁仕文身边,也是一起回的京,不过……”楚子墨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沈绣又道:“她给梁仕文下了药,两人有了实,梁仕文不得不纳了她。”
      沈绣张大了嘴:“她……她下药,是……是那种……那种药?”
      楚子墨点点头,看着沈绣,忽然将她抱住,声低沉中带着些寒意道:“她是教坊司出来的,自然得这种药很是方便,这药她原是要用在你身上的。”
      沈绣一惊,从楚子墨的怀里抬起头,又坐正了些,眨了眨眼确定道:“你没说错,她……她想给……给我用那种药?为什么?”
      沈绣一脸惊诧的睁着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茫然,喃喃的又道:“她来找我让梁仕文送我回京,想在半道给我和……”沈绣想到青竹会给她和梁仕文下这样的药,想着直犯恶心。
      楚子墨重又抱着她亲了亲道:“人是会变,她这么多年在教坊司里没有盼头,自然一切希望都在梁仕文那里,如今梁仕文娶不到你便不纳她了,她自然不甘心,想让梁仕文在送你途中,她在你们饭菜里下药,生米做成熟饭,她便能顺利做妾室了。”楚子墨牙缝里都透着森寒。
      沈绣看到楚子墨眼里透出的戾气,忽然想到紫竹说的青竹的状况,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楚子墨拉着她躺了下去,道:“青竹出卖了你,差点害死你,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楚子墨亲了亲她的唇道:“我让人找到她,审问她做这事可是梁仕文指使的,她自己招出来的,她既然那么喜欢那些药,我就让她一次吃个够。”
      沈绣一惊,拉着他的衣襟道:“你做什么?”
      楚子墨挑起她的下巴道:“就那样,让她吃了药在梁家大院里玩了一夜。”
      沈绣有些害怕的道:“什么……意思?”
      楚子墨道:“我只让人给她下了她曾经想给你下的药,不过剂量多了一倍而已,剩下的事看她自己怎么做了?”
      沈绣捂着嘴道:“如何了?”
      楚子墨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确定想听?”
      沈绣一时不知如何说了。
      楚子墨道:“药量大了,人自然不太清醒了,她去找梁仕文,可是梁仕文不见她,你也知她是如何进了梁家门,梁仕文自纳了她后,一直没碰过她。
      药效起时,她也迷糊了,抓着梁府巡逻的护卫便……几个巡逻便在花园里和她行了一番事,她又找了几个下人……,被人发现时,她正衣不遮体的睡在了花园的湖心亭,我的人一直看到她被人抬进了屋才出府的。”
      沈绣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楚子墨是为她出气,他的手段自然不是她能比拟的。
      她觉得对于女人来说,这样有些过,可是楚子墨是为她,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叹口气道:“即已是这样了,她怎么还是不出梁府,那梁仕文还要让她呆在梁府?”
      楚子墨道:“她倒底是梁府纳进门的,放出去怕她乱说话,不如养在偏僻处,眼不见为净。”
      沈绣道:“那我给她的田产呢?”
      楚子墨道:“她都让人帮她卖了,当初纳进府时,梁仕文不碰她,府里的下人自然知道了。她为站稳脚跟,又想打扮漂亮引起梁仕文注意,花了些心思,收买下人,买首饰衣物打赏人这些,她可是大方的。出了那事后,她更是需要银子。
      田产卖的时候让人坑了不少,中间被人吃了几次回扣,到她手里还能有多少?梁府里开始是不准她出府的,她只得什么事都请人帮忙,如今银子也没了,她出了府也无法生存,梁府才没看得严实。”
      沈绣听得一时有些唏嘘,她万没想到青竹在短短几个月竟落成这样的下场。
      楚子墨看着她一时有些愁绪,挑起她的下巴严肃道:“不可心软,我一想到她的出卖差点让你丢了性命,她还想给你下药,我真恨不得将她生剁了喂狗,可又实在便宜了她。
      如今,她靠给府里一些男子悄悄过夜得一些小钱过日子,让她就这么活着也好。”
      沈绣刚想再说什么,嘴便被堵上了,楚子墨含糊道:“提她我心情不好,你得赔偿我。”说完一个翻身便压了过去……
      极尽纠缠的一夜过去后,沈绣清晨醒来时,罕见的看到楚子墨竟坐在她身边,枕着头看着她。
      沈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有些嗡嗡的道:“没去宫里?什么时辰了?”
      楚子墨低头亲了亲她道:“本是想去宫里的,不过看你睡得沉,昨夜累着你了,今天我陪你在家。”
      沈绣想到昨夜两人的狂劲儿,一时有些脸红道:“不用陪我,你有事去忙吧。”
      楚子墨道:“我想陪你,早上我听说你请了工人来?”
      沈绣一听来了精神道:“这府里这么大,花园里全是野草,没住的院子都快朽坏,我让人来修缮一下,花园子收拾出来种些花,你的那个练武校场地上的一些砖都裂了,也得换,陈河他们住的厢房都太旧了,我让人收拾一个大院子来,让他们搬进去住,再买些小丫鬟和小厮过来伺候衣食。”
      楚子墨点点头道:“嗯,你作主便是,我们都是在外行走惯了,他们也不讲究,你按你的喜好来做便是。”
      沈绣道:“你去问问他们,愿意住哪个院子。”
      楚子墨道:“问他们做甚,你作主便是,他们不听,我去教训他们。”
      沈绣笑着掐了他一下道:“好!”
      楚子墨道:“库房的钥匙在床头柜里,你自已去找合适的用,银子和银票也放在库房里,你去拿便是。”
      沈绣道:“不用,之前忠叔给我拿了银票我还有很多。”
      楚子墨道:“哪能用你的嫁妆,去库房里拿便是,对了,你说找木匠?是要打家什?”
      沈绣道:“那些门都蛀坏了,要换,还有一些院子里基本的家俱总是该有的,这个主院还是添置一些,你的书房里,我以前给你买了些东西,可是我想着不好替你作主撤换,便都放在杂物间了。”
      楚子墨笑道:“小傻瓜,只要是我的事,都让你作主便是。”
      沈绣甜腻的道:“真的?”
      楚子墨道:“当然,我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能作主的?”说完就又想压上沈绣的身上,手也不老实起来。
      沈绣忙抵着她,娇嗔道:“起来,不准乱来。”
      楚子墨耍赖道:“不是乱来,是认真来。”
      沈绣捏着他的鼻子使劲推着他道:“太阳都老高了,让人笑话了。”
      楚子墨挠了挠她的痒痒道:“我都已经练剑回来了,是谁还不起床让人笑话?”
      二人笑闹了一番便起身去了外间吃过早饭。
      楚子墨果然没有进宫,沈绣有些不放心道:“我没事的,你有事便去吧!”
      楚子墨左看右看沈绣几下,点点头表示赞同道:“精神是挺好,脸色也红润。”又俯下身子在沈绣耳边低声道:“看来昨夜我想多了,不该太收着了,听到你讨饶便放过了你,却原来是诓我呢!往后可别想我听你的了。”说完用手指在沈绣的鼻子上点了点。
      沈绣哪料他这么不正经,狠狠的在楚子墨的小腿上踢了两脚,咬牙道:“老不正经。”
      楚子墨捏着她的脸道:“我老?今夜咱们试试?”
      沈绣脸一僵道:“我说笑的,你可历害了!”说完双手比了大拇指。
      楚子墨笑道:“那给我说说如何历害?”
      沈绣瞪了他一眼道:“我去看草除得如何了。”说完也不理楚子墨便快步出了主院。
      楚子墨看她健步如飞,蹙眉检讨,看来自己是真的被她骗了,自已正尽兴,她却讨饶,自己只得鸣金收兵,原来是个小骗子!
      而在宫里,皇上周玉安正在批着奏章,福海上了一杯茶道:“楚将军今日不来了?”
      周玉安气道:“他让人来说他咳嗽,怕过了病气给我。”
      福海道:“那要奴才请太医去看看楚将军吗?”
      周玉安挥挥手道:“不用,他是老房子着了火了。”
      福海一怔不明白什么意思,周玉安看他一脸不解,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倒是颇为好了起来,认真看起楚子墨昨日与他商量的关于削藩的建议来。

      被嘲老房子着火的楚子墨跟在沈绣身后也去了花园,原来杂草众生的院子里已是一片平地,池塘里正在清淤,沈绣正和福婶说着话,空气中弥漫着池塘的淤泥腥臭味,看到他来,福婶忙上前行了一礼道:“三爷。”
      正在做事的人也忙上前道:“三爷。”
      因楚子墨在候府行三,这些人都是他庄子上的人,自然是称他为三爷。
      楚子墨点点头,皱眉拉着沈绣道:“我有些事你来帮我。”
      沈绣道:“我还要给婶子说些事。”
      楚子墨道:“回去给丫鬟说,让她们来做就是了,快点,我这事急。”
      沈绣只得让紫竹给福婶说她之前计划好如何种花种树,还想再多说两句,便被楚子墨不耐烦的拉起快步离开了园子。

      到了园子外,沈绣道:“什么事?”
      楚子墨道:“那么臭,你没闻到?”
      沈绣道:“闻到了呀!忍忍就行了,我总得给婶子交代清楚如何做吧!”
      楚子墨点了一下她的头道:“你只要安排下去,让紫竹她们做就行了,你是我夫人,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外面日头眼看也大起来了。”
      沈绣道:“反正没事。”
      楚子墨拉着她进了书房道:“我专门在家里陪你,你倒好,去陪福婶?你觉得合适吗?”
      沈绣看着他一脸被冷落的表情,知他是不想让她在那里闻臭气故意这样说的,便笑道:“好好,那我们说话?”
      楚子墨道:“好。”说着便坐在榻上。
      沈绣也脱了鞋坐在榻上道:“那咱们聊什么?”
      楚子墨道:“随便说些什么,怎么没话和我说?那咱们就床上……”
      沈绣上前捂着他的嘴气道:“你别胡说,又不正经了。”
      楚子墨笑着拿下她的手道:“两夫妻在一起,那么古板正经作什么?又没有外人。”
      沈绣道:“外面可还有下人呢,你这样子让他们看到还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了,变得都不像他们心中的大人了。”说着给他沏了一杯茶。
      楚子墨喝了一杯茶笑道:“好了,我给你说,昨日我给皇上呈上了你说的削藩方法,皇上和我商量了一下,此事还得再拿个具体细则出来,看来皇上是同意用你这法子了,这样倒是好,也免了兵祸。”
      沈绣道:“说了是我看书上写的方法,和我无关的。”
      楚子墨道:“我也说了,可是皇上请来陈老太傅问过了,老太傅胡子都揪完了也没想起哪本书里有这个人啊!”
      沈绣道:“人家是看的什么书,我是看的杂书,民间野史什么的,不一样,嘿嘿嘿……”沈绣看到楚子墨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忙转移了话题,道:“你如今是大将军了,北地韩将军又要解甲归田,樊印也关起来了,那北地会让谁去?你吗?”
      楚子墨摇头道:“自然不会是我,我向皇上举荐了陈淮,他跟我时间最长,对匈奴及北地甚是了解,他守着我倒也放心。”
      “皇上同意?”沈绣问。
      “皇上在北地呆过,知道那处的重要,他也是同意的。”楚子墨道。
      外面有人来报说木匠和瓦工都来了,沈绣拉着楚子墨出去……

      用了近两个月,立秋时节,整个国公府才焕然一新,为此,沈绣还专门接来小晋和王嬷嬷一起逛园子玩儿。
      楚子墨在朝中和周玉安齐心协力,罗列出了樊氏一族的罪证,交由大理寺查证,用了近半年时间,樊家斩首流放者比比皆是,一开始想为樊家开脱的官员皆全都闭了嘴。
      周玉安任用年轻一辈的贤能,礼贤下士,常常与才子文人们一起探讨时政,听取不同的意见,又在办学堂,一时国泰民安,万民颂仰。
      沈绣则在国公府好吃好喝,楚子墨在五十岁时便解甲归田,带着沈绣和小女儿游山玩水,只留下两个儿子和小晋在京中为官。
      玉竹嫁给了刘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紫竹则嫁给了陈河,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两家也结成了亲家,在沈绣和楚子墨出京游玩时,两家人也一起出了京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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