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水蓝水

90、第 90 章

　　就这样，连续四日，二人都是吃了午饭便去了玉泉嫂子家，楚子墨跟着玉泉嫂子的丈夫赵大壮学木匠手艺，沈绣则和玉泉嫂子学做女红，看着沈绣笨拙的手法，玉泉嫂子也是为楚子墨担心，挨打不说，媳妇连个针线都不会，唉！
　　沈绣本是想一个人在留在院里自己玩的，可是楚子墨不放心她一人在院子里，非得拖着她一起来，这下，沈绣只得拿起绣花针学做袜子。
　　赵大壮是个老实汉子，手艺也是顶尖的，手下的徒弟也有五六个，楚子墨的动手能力和聪明让他很是赞赏，说是教得最轻松的一个徒弟了。
　　而楚子墨从最开始只是想消磨时间到真心佩服这个赵木匠的手艺，看到他放在桌上给家里孩子做的小玩具，机关灵巧，忽然想到可以用他的手艺再改进连驽的工艺。

　　第五日，午时，陈河和玉竹他们到了金沙，玉竹身上有两处伤，其中一处有些严重，沈绣心疼得眼泪直流，玉竹反而安慰起她来：“这都好了，我一点都不疼，以前练功那会儿才疼呢。”
　　沈绣心疼道：“你快休息，不要动。”
　　又让玉泉嫂子顿鸡，这才得知，赵杨和孙石也都挂了彩，好在大家都平安。

　　陈河在书房里对楚子墨道：“太子因在东宫里行巫蛊之事害皇上，人证物证俱全，只怕废诏只是这两天的事了，樊家因丞相劳军下落不明，又因大人也下落不明，一时朝中流言四起，只说是平南王设了陷阱，丞相被害，可如今死了却不见尸体，平南王也一度喊冤，后来就承认了，一家子便被幽禁在麗山，不得出来。因此皇上为抚慰樊家，提升樊家三子樊立树为平安郡郡守。”
　　楚子墨笑道：“皇上也真是开始动樊家了。”樊立树本是樊丞相培养的接替他的丞相之位的，如今刚好任吏部侍郎五年了，本应升为尚书，却外放成了郡守。
　　陈河道：“二殿下得知樊家确如大人所说有私兵，如今姜卫他们已借口找丞相和大人带人到了渭川一带，大人，属下担心樊家会察觉，而且，属下一行来只怕行踪可能会暴露。”
　　楚子墨点点头：“无妨，早晚都会暴露。”
　　陈河又从袖口缝合处撕开，拿出一个油纸裹好的纸条递上道：“这是福海大人叫属下带来的，他说十五日后，大人没回信表示大人同意了。”
　　楚子墨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瘫”！楚子墨将纸条揉了揉，陈河忙点上蜡烛，楚子墨将纸条烧了，眼里露出一丝狠辣道：“不用回信了。”
　　“是。”

　　这厢，沈绣和玉竹说不完的别来之话，玉竹也知道了青竹的出走，以及出卖了沈绣的行踪，以至差点与楚子墨双双遇难，心里很是气愤，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么就不好好过，她道：“梁家都知她的身份，她也只能做个小妾，唉！只怕那梁公子也不一定会纳了她。”
　　沈绣无奈道：“她执着于此，我也算是与她了了今生的恩情了。”
　　这时玉泉嫂子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些不认识的人，正在奇怪，沈绣和玉竹忙出来道：“玉泉嫂子，这是我家里的人，中午就多做点饭吧。”
　　玉竹道：“玉泉嫂子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玉竹啊，咋记不得，你这是刚到？”玉泉嫂子笑着道。
　　玉竹道：“嗯，刚到，走吧，我们一起作饭。”
　　沈绣给赵杨拿了些银子让他上街再卖些肉和水果回来。
　　沈绣则去烧水泡茶了。

　　厨房里，玉竹在灶前生火，玉泉嫂子道：“沈姑娘看着很是温柔，可原来脾气也是个爆的。”
　　玉竹好奇道：“怎么了？”
　　玉泉嫂子看了看门外，道：“她那个上门女婿我看着也是挺好的，也勤快，她都还不满意的打人家呢！”
　　玉竹一口口水呛起咳嗽起来，玉泉嫂子忙上前拍着她的背道：“怎么了这是。”
　　玉竹摆摆手，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道：“上门女婿？你说大……你说楚……楚……是上门女婿？”
　　玉泉嫂子愣了愣，道：“哟，沈绣男人是姓楚啊！可不是上门女婿吗？不是上门女婿哪能那样受气。”
　　玉竹脑了转了无数个圈还是想不明白，道：“他怎么受气了？还有人敢给他气受？”那脾气是不想活了？
　　玉泉嫂子小声道：“我亲眼看到的，那日我来收拾碗筷，谁知我晚来了一会儿，沈姑娘就让她男人收拾，她男人碗洗了一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嫌洗得慢还是洗得不干净，总之，我来时，她那个男人捆个围裙，在厨房里被她用扫帚打得蹲在墙角抱头躲呢！我也是实在看不过说了两句。”
　　玉竹已是石化了，她想不出那个事面，就光是大人捆个围裙在厨房洗碗她都想像不出，更别说被小姐用扫帚打得躲墙角？
　　玉泉嫂子道：“你别不信，我也是看不下去了，我就给他说了个活，也好赚银子，免得受你家小姐的气。”
　　玉竹已不知说什么了，瞪大眼好笑的问道：“什么活？”
　　“木匠啊！有手艺在哪里也饿不着。”玉泉嫂子语重心长的道。
　　玉竹：“木匠？”呵呵呵……！
　　玉泉嫂子道：“你有空还是劝劝你家小姐，她男人也是个好男人，我听我那口子夸他呢，学木匠学得可快啦，人又聪明，一点就通，我那口子准备过几天就带他出门揽活，到时他就能挣银子啦。”
　　玉竹点头已是无力回话了。
　　玉泉嫂子想到进院看到院里几个健装的男子，听到沈绣说是她家里人，又想到楚子墨可怜，只怕不小心也得遭这些人打，便对玉竹道：“你也是个好姑娘，心地也善良，那院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凶的样子，玉竹姑娘能不能帮个忙？”
　　玉竹点头道：“您说。”
　　玉泉嫂子道：“沈绣她男人也是可怜，当上门女婿也是家里不易，以后但凡外面那几人欺负他，你能不能帮他说几句好话。”
　　玉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笑，那几个人欺负大人？可又想到玉泉嫂子的善心，道：“嫂子心真好。”
　　玉泉嫂子叹口气道：“我二弟便是做了人上门女婿，我这心里实在是心疼。”
　　玉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答应道：“放心，没人能欺负得了他的，小姐其实对他很好的。”
　　玉泉嫂子点点头叹了口气：“唉！都是苦命的。”
　　玉竹道：“你可别这么说，他跟了我们小姐啊，高兴着呢。”她看到大人看小姐那眼神就像挂了丝线一般，扯都扯不开。
　　玉泉嫂子点点头道：“我也希望他们好好的。”
　　晚上，沈绣洗漱后，一上床便被楚子墨一整个抱在怀里捂着。
　　沈绣问：“是有什么事吗？”
　　楚子墨道：“可能会有些事发生。”
　　沈绣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问：“有人会来杀你？”
　　楚子墨道：“放心，我会有安排。”
　　沈绣道：“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楚子墨道：“皇上将丞相之死安在了平南王身上，平南王也承认了，换来了终身幽禁，至少他家人是活下来了。”
　　沈绣道：“我以为会怪在你身上。”
　　楚子墨道：“我也下落不明，他想怪在我身上也没好的理由说服樊家人，只得用平南王来作挡箭牌。”
　　沈绣道：“可是樊家信吗？丞相以劳军来杀你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一旦查到你的行踪，就更不信了，何况你们本就有仇。”
　　楚子墨道：“不用怕。”
　　沈绣道：“狗急了也会跳墙，北边还有樊印，如果樊家因太子可能被废而反了怎么办？”
　　楚子墨笑道：“你以为那么容易他就能反？你别担心，好好吃好好睡。”
　　沈绣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只得抱着楚子墨点点头，蹭了蹭，找了个好位置闭上了眼。
　　凌晨，天还没亮，沈绣便被酥麻和满胀感惊醒，她无语的看着在胸前忙碌的脑袋，伸手拍了那个脑袋小道：“你小声点，玉竹在隔壁会听到的。”
　　楚子墨抬头恶狠狠的道：“天亮我就让她搬开。”说完拉过被子将两人一并捂在被子里忙活了起来。
　　沈绣嘴里咬着布，双手捂着嘴，用被子将两人盖严实不让一点声音传出来。
　　被子里，上上下下忙碌着，沈绣也被他叠来转去的，上上下下都被他啃食过了，在天渐露鱼肚白时，沈绣已被楚子墨冲撞得泣不成声……
　　吃过早饭，楚子墨对陈河道：“把卧室隔壁改成我的书房，夜里我要用。”
　　就这样，玉竹的卧室改到了内院转角的那个房间，离沈绣卧室隔了两个房间，还转角。
　　玉竹道：“晚上如何伺候小姐？”
　　楚子墨道：“晚上我们这里不用人伺候，我不惯卧室夜里有外人进出。”
　　沈绣只低头拔着红泥炉里的炭火，火烤得她的脸有些红了……
　　一日后，江雄带着紫竹和琴娘三人乔装而来，都知趣的不提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