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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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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说到底,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有些人会为它赋予许多的含义,不过在于欢颜,那倒没什么关系,她还有小名儿呢,说起来有些好笑就是了。
五月,已是仲春。
也是感冒多发季节。
“咳咳……”抚子一路咳着来到4班,欢颜正在琢磨一道数学题,挺难的,抚子没有喊她,只是走近了,看题,欢颜却捂住口鼻,“抚子,自个儿吃些药去。”
“这不就是找你要来了嘛,咳咳……”
随手将书包里带的自己的感冒药丢给她,然后继续做题。
她将抚子的摄像机固定在了架子上,对准网球场,然后坐在架子旁的地上,抚子拿了她的药却请假回家了,留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将网球部的练习拍摄下来——注意,主角只能是手塚。
这有什么艰巨的?反正他只要是出现就一定在第二个铁丝网的中间球场,被抚子拽了那么久,她都习惯了抚子在她耳边朝向那个球场大喊“好帅”。
帅啊?嗯,其实都很帅,有梦才是最美丽。
五月的风,飘忽在耳中,如唱着温暖的accord,伴着轻柔的舞蹈,如果此刻Aurora女神驾临,她觉得也不足为奇,不过Aurora女神会赠与她怎样的曙光呢?与其这么说,她倒觉得自己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出来的成绩,才是最好的赠与吧。
能在这个世界的一隅,偷看到这个世界的美景,即使只有一片樱花瓣,亦满足矣。
——说起来,她爱樱花,其实更爱的是马蹄莲。
This is a secret。
“落花桑?怎么坐在这里啊?”
不二这才注意到了那架摄像机,笑着离开了,之后的人都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因为那架摄像机,写着大大的字:正在帮抚子拍摄中。
抚子会强迫她来,已经在这群人的心目中被看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即使两人都不这么认为。夕阳西下,她才发现已经过了近3个小时,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看书,入了迷。
真是地震来了都不会跑的人啊。
收了摄像机,向正好路过的大石等人道别,便独自向家的方向迈去,家离学校不远,30分钟的路程罢了。这30分钟,她可以用来思索,可以用来回忆、背书、观摩天空……有时哼哼歌,慢慢走回去。不过下大雨的天气就有点糟糕了。
五月的天,夕阳在放学路上拖延,今年结束后,就能决定是否能去东大了。平静地过完这一年,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也轮不到她。
顺道去路旁的超市买了些蔬菜,今天晚饭也简单地解决吧。
数了钱,合乎数目。
Aurora女神似乎赠与了她一盏光明之灯。
钥匙掉在地上,和另外一个人的东西一起,因为她们撞到了。
“对不起,”欢颜将那妇人的水果收拾好,顺道把钥匙拾起,再把水果还给妇人,算是完璧归赵,“还您。”
“你是……青学的学生啊?”
妇人有些高兴,的确,这附近比较多学生是立梅学园的,怕是不到5%是念青学吧。立梅的梅红色,染满了整个超市,其中夹杂着些许的绿,充满朝气的绿。
“我儿子也是青学的呢。”
妇人对自己的儿子很是自豪,她说他学习认真,还很热爱体育,虽然平时不爱言语,不过能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是爱家的,护家的,也很关心每一个家庭成员。
她想,如果现在是战争年代,他一定是很有责任感的上校,保护自己的家园,如果他是战争时代的平民,那他一定是为了这个家奋起保卫,如果现在是经济危机,他一定会省下钱,用来给与家人作为家用,或者是和她一样的一家之主,面对叔伯兄弟时,能团结他们的心,带领大家将家族繁荣,而不是现在的分裂——大伯母还在医院,二伯父他们也很少回来,虽然把这个家弄得终于像21世纪该有的家庭的样子。
她好羡慕,好羡慕这个人如此的有魅力,有能力,而自己却是如此的……无用。
“请恕我多言,能否告诉我您的儿子是不是念青学高等部三年级?”
“哟,那么客气干啥?你也是三年级的吧?”
听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
“嗯。”
只是,隐约觉得妇人口中的“儿子”有些像一个人。
“五月,是个好季节吧?”
妇人突然转过话题,欢颜也只是舒颜,“是啊,喜欢樱花飘落的季节,喜欢红叶奔放的季节,夏日的徐徐蝉鸣,冬日的皑皑白雪,但是春夏交替的五月,真的是个好季节。春的余味未尽,初夏已经来临。”
妇人摇头,脸上的微笑很温和,宛如Aurora女神的微笑。
“也是三年前的事了,儿子也是参加比赛,却拼过头弄伤了肩,只好去了德国治疗。当时其实想去九州的,只是因为德国那边听说是公费留学,我们只出治疗费和生活费就好,才去的德国。那时,正好是五月。”
欢颜轻轻摇了头,脸上淡淡的苦笑。
“他啊,太过严肃,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他找找女朋友之类的,可他从不找,有次他去九州,听说认识了个女孩子,比他小5岁,那时还想着‘啊!儿子终于肯找女友了!’这样的,只是到最后他告诉我,他把那个女孩子当作朋友看待。”
妇人笑得欢了,只因欢颜的脸上尽是些奇怪的表情,谁让她想到了最近抚子对她做的那些事,跟这位阿姨一模一样!
“如果说是朋友的话,”欢颜缓缓开口,倒让妇人放心,她终还是不像她儿子的,“那也应该是红颜知己这一类的。您说您的儿子比较严肃,也不会交女友,他就不可能会给自己惹上这种‘粉红事件’的,大约那女孩子真、的有什么地方与他想的非常一致吧。”
“哦,我家走这边,再见。”
终还是不知道那位阿姨的儿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