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案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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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生叙起床时竟发现自己正和沈澜睡在一个被窝里，而且自己的两只手还紧紧的抱着人家的腰腹。
他错愕一下，趁着沈澜还没有醒过来赶紧松开手，不过在下床前，他对着沈澜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早上好啊，我是爸爸，你要记住爸爸的声音啊。”
沈澜翻转了一下身子，周生叙见状没有多呆就出去了。
他洗漱后来到书房先是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再绕着院子跑了几圈，回来时遇见了安福，看样子是叫沈澜起床的。
周生叙进去后，才发现沈澜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在穿衣服。瞧见了他，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周生叙来到近前，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将沈澜身上的衣带全部系好，又拿来腰带穿好。
沈澜已经许久都未被人这样服侍过，两人之间挨得极近，他看着眼前人好看的唇角，不禁眸光暗沉。
周生叙给沈澜穿好衣服后又给人带到了镜子前。
铜镜里，只见少年手中拿起一柄木梳，另一只手执起一缕青丝，正在专心的给面前的男人梳发。
周生叙平常里连自己的头发都束不好，等到将头发梳理整齐之后，安福很有眼力见的就接手了这项工作。
最后等到沈澜洗漱好，两人一起来到了饭桌上。
如今全府的人可都知道沈澜怀孕了，所以下人们比之从前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有什么闪失。
周生叙等沈澜坐下后才坐在他身边，看着今日的膳食比起以往的要清淡许多。沈澜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向来不怎么挑食。
周生叙可是一直关注着的，虽然沈澜没有什么表现，但是他还是注意到沈澜并不怎么喜欢吃葱。
吃完饭后，沈澜倒没有如往常一般进书房，而是坐在一旁等着周生叙用膳。
今日微阳初现，倒是个好日子。
安福进来送药的时候发现自家主子竟然不在书房，而是和姑爷到了卧房。还未走近，就听见了一阵读书声。
安福看去，只见他们澜主正坐在床上，而姑爷正手拿书本坐在身前，看样子是在给澜主念书。安福疑惑，为何是念《千字文》，虽然姑爷的声音也很好听，但澜主也能听得下去吗？
这样的疑虑不是他这个下人该关心的。
“澜主，该喝药了。”
周生叙闻言放下书本接过药碗，亲自端到了沈澜的面前。
本来用完膳后周生叙该是去书房温书的，但是在看见沈澜进了卧房后，他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安福去煎看药材了，免得沈澜如果不舒服了没人照应。
沈澜发现了身后的小尾巴也不阻拦，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进了房后竟然不知从哪里找出来几本启蒙书，说是要念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澜主，这是胎教，宝宝在肚子里也是能够听见我们的声音的。”
看着少年坚定的神色沈澜眼里划过几分无奈笑意，便也随他去了。
沈澜喝药的时候，下人来报说王夫子来了。
周生叙知道王夫子会来定是为了昨日的考试，他让人将王夫子带到书房，随后对沈澜笑道：“澜主，你先休息，等我回来再给你念书。”
沈澜看他一眼，垂眼以作回复。
周生叙去书房前对着安福耳语了几句，安福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又下去了。
耳边少了少年清润的读书声，沈澜便下床拿起少年先前读过的《千字文》看起来。
不大一会儿，只见安福回来。
沈澜看着眼前的蜜饯，耳边很快响起安福的声音：“澜主，这是姑爷刚刚吩咐的。”他停顿一下，“姑爷说这些您会喜欢的。”
安福看着沈澜站在窗边，他只觉得姑爷真是打错算盘了，澜主可是从来都不会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下一瞬，他就圆眼微睁。
沈澜伸手拿起一颗蜜饯放进了嘴里，没有意想中的甜腻，倒是有些酸涩，刚好将他从起床起就肚子的翻腾之意压了下去，也冲淡了刚刚嘴里的苦涩。
安福看着澜主吃完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还接连又吃了一颗，看来是极为喜欢的了。
“澜主，这姑爷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听说今早还专门交代厨娘一些孕夫用膳要理。”
果然，沈澜听见了这话之后又吃了一颗蜜饯。
周生叙来到书房，王夫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你今日来晚了些。”还未进房，只听见王夫子严厉的声音传来。
周生叙进去后作揖道：“是，夫子教训的是。”他笑道，“请夫子放心，学生定不会自得自满，怠于学业。”
王夫子哼了一声：“看来你对于这场考试已经胸有成足了。”
周生叙上前倒了一杯茶，递给王夫子：“夫子只等静候佳音就是。”
王夫子接过茶道：“罢，这对于你本就是小儿科而已，但是生叙，你需要知道学习是永无止境的，还有知而行之。”
周生叙：“学生明白。”
“乡试在即，希望你能一直保守本心。”王夫子看了他一眼，感慨说道。
“是。”周生叙再次作揖道。
王夫子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对方的心性是不错的，他也只是给对方提个醒而已。
接下来这段时间，周生叙比以往更加要刻苦，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当然不会忘记和沈澜以及孩子互动。
时间一晃过去，到了放榜这天。
周生叙如往常一般在醒来后放开了抱住眼前人的双手，然后再和孩子进行日常交流。
沈澜如今肚子上的肌肉都已经慢慢软化了，周生叙原本是没在意这些的，直到昨夜里他再一次给沈澜揉肚子时才发觉到手感有些不同，初时不觉得，等到昨夜临睡前才终于想明白。
他脸微红，沈澜最开始时应该是有腹肌的吧。
周生叙再一次将手放在沈澜腹部，虽然那里还是一片平坦，但是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慰贴。
“宝宝，早上好啊，今日你可一定要乖啊，不能让你爹爹受累了知道吗？”
周生叙一般早上也不会说太多话。
只是今日有些不凑巧，当周生叙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时就发现原本应该睡着的人此时正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周生叙对上沈澜的眼睛顿时话都不知道怎样说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抓包现场。
注意到沈澜视线，他赶紧将手缩回来，语无伦次道：“沈，沈澜，我，我该起床去温书了。”
话毕，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但是在临出门前，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一转，回到床边给沈澜将被子盖好，他低着头道：“沈澜，再睡一会吧。”
这几日，沈澜都是这般在房间里休养，所幸沈澜原先就是不怎么出门的，，再加上每天午膳后周生叙都会来陪他，所以倒也没觉得烦闷。
而且对于周生叙每天早上的稚儿行为他也是早就已经知晓的，听着他每天早上跟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沈澜也没有拆穿他。
只是今日周生叙和以往不同，竟伸手摸了自己的腹部，感受到腹部传来的温热，他倒是想看看这人此时的模样。
果然只见他眼中带笑，一副正经又温情的样子。
周生叙此时只顾得给床上的人盖被子，哪里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人掌握的明明白白。
出府时，周生叙跟沈澜交代着。
“今日无风，你可在院子中走一走，一定得让安福和安棋跟着。”
“还有蜜饯我已经给你续上了，如果有不舒服的话就含上一颗，万不可多吃了。”
“前些日子，王夫子送了我一本孤本，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无聊的时候可以解解闷。”
沈澜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直接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周生叙这才停下话来，他抿唇，直到沈澜退开后才道：“澜主，照顾好自己。”
他看着沈澜，沈澜对视回去。安福看着心想着这至于吗？姑爷您也只是出去半天而已，不是半年啊。
最后周生叙上车走后，沈澜还在看着。安福上前道：“澜主，姑爷的身份您——”
沈澜伸手打断了他，直到看不见马车痕迹才转身进了府中。安福跟了上去，得，是他多话了，看这段时间澜主的表现，是真的将这个小子给放在心上了。
周生叙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他便在一处等待。
不远处停下一辆马车，下一刻从马车里出来的人就径直向这边招手。
“叙弟！”
周生叙看了过去，是上次在考试前遇见的徐家的人徐子境，不一会儿，他身后紧接着又出来一人，是那个书生。
徐子境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大摇大摆地向这边走来。
“叙弟，好巧啊，你今日也来看榜？”
“正是。”
他应完，又听见另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子境，你当真是在说废话。”
周生叙看过去，却不想那书生也在打量着他，看他不似上次消颓模样，如今衣冠整齐，倒是如初见那般。
徐子境被这样说了也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一声：“堂兄，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上次认识的沈家小兄弟，叙弟，这是我堂哥徐清平，他上次晕倒了还是被你们沈家给送进医馆的！”
周生叙作揖道：“原来是清平兄，小弟失礼了，望海涵。”
徐清平收回视线还了一礼道：“无事，还要感谢你将我送至医馆。”他想起什么般，笑道，“倒是你当时应该被吓坏了吧。”
周生叙点头，也不隐瞒。
在他们谈话间，早已有两个衙役来到人群前粘贴好了榜单，几乎是下一刻就有许多学子下人上前围去。
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看着那边的动静，徐子境嗤笑一声，引得周生叙侧目。
徐清平冷声斥道：“子境！”
徐子境才收敛几分。
徐清平转头对周生叙道：“让你笑话了。”
周生叙摇头，其实依他看，他觉着徐子境这人应该是更加适合于武举，但是这是他人的家事，他也不便了解更多。
徐清平看着身边淡定的少年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周生叙笑道：“无甚紧张，尽力为之，不过再来一次而已了。”
“榜首！姑爷！姑爷您在榜首！！”
阿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倒是很少见他如此激动的模样。
徐子境听见了过来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哈哈哈，可以啊叙弟，没想到我还结交了一个最厉害的！”
周生叙听见也有些吃惊，原本他只以为自己能上榜，却没想到竟还得了个第一。
徐清平看眼前人的眼神亮了几分，但仍是不骄不躁，虚心接受了他人的道贺。
“恭喜，明日我做东，可否请案首醉仙楼一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案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