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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跟上,不然就说出你的秘密。”宫青竹一进房间就接到这从外射进来的纸条。
      宫青竹并未犹豫便跟了出去,左手微微用力,那张纸便成了粉末吹散在空气中。

      宫青竹一路跟到树林,突然树丛中窜出三个人黑衣人。
      三个并未多言,几乎同时出手。完美的配合让人无法闪离,宫青竹飞身跃起,在拔剑的同时,将剑鞘甩出直接袭中左方那人,那人立刻吐出一口鲜血。对方阵型已乱,于是她身形一闪,躲过了前后的夹击,这时一个反手,精准刺向前面那人的胸口,穿胸而过。
      此时,另外一个人闪现在倒地那人的左侧,极快速的一剑,毫不犹豫的刺向宫青竹。宫青竹伸手去夺那剑,却被另一人袭了右手,宫青竹顺势推出那剑身,左手一掌,将黑衣人打退数仗。这时,左右两边的黑衣人已握着剑像宫青竹扑来,突然一条白色的绸缎从她左袖飞出,在两剑刺中自己死穴之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立刻用内力将其震开,绸缎一甩,将右方那人直接抛到了几丈外的树干上。身后的人,反应极快的跳离开来,躲过那一招。
      一招不成,男子落地后再次向前,这一剑快而狠,宫青竹舞起白色绸缎抵住那一剑,却也被逼退几步,宫青竹神色一变,将绸缎一提,一个翻身,白色缎带已缠绕上对方的剑,另一段舞向握剑之人,此人向后一仰,用力一震手中长剑,迫使宫青竹不得不松开绸缎,然后抽剑一跃,落于树枝上,脖子上一丝鲜血溢出。
      “霓裳,难怪,这次生意真是亏大了。”看着宫青竹手中的白色绸缎,男子的语气似乎颇为懊恼,但是那双露出的眼睛确是光彩逼人,掩不住的兴奋。
      宫青竹将霓裳轻轻一抖,搭在自己身上,仿若是一条最平常的袖帛。
      男子知道,宫青竹这看似闲散的动作却并未露出一丝破绽,反而像是早已蓄势待发的猛兽,只要自己一上前,就会被撕碎。这下武林可又热闹了,找了半天的敌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哈……有意思。
      “宫青竹小姐,就此别过了。这次是任务有误,以后最好可以不见。”男子话音未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宫青竹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用霓裳将散落的剑鞘和还在刺在尸体上的剑带回,然后将其收回袖中。
      宫青竹慢慢擦拭掉剑上的鲜血。看了眼手上裂开的手镯,暗门么,看来还是有几下子的。

      黑衣男子离开足够远后,揭下面罩,靠着树干,努力平复上涌的血气。
      真狠!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早知道刚刚对招的时候就不怜香惜玉了。
      三个上位杀手加上自己,居然都未能伤她分毫。
      要退掉定金,还赔上四个上位杀手。门主,这回估计要心痛死了,哈哈。男子想到这,突然觉得身心舒畅。
      “咳。”自己还是乖乖的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吧。

      ***********************************

      这两日,左秋离意志消沉,柳然来找她,她也无心搭理人家。宫青蓝也察觉了她的异样,想找她谈心,可惜这丫头嘴紧得很,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家都觉得秋离妹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如以前那么明媚,变得郁郁寡欢了。
      “莫不是秋离妹妹相上了哪家公子,这会子正发愁呢?”
      “要是相上人家了,以秋离妹妹那性格,还不直接扑上去了啊。”宫青扬道。
      “乱讲,秋离妹妹哪有这般不矜持。”楚潇潇辩解。“况且她和函予不是有婚约了么。”
      也是,也许问题就出在这。众人相互递了眼神,观点一致。
      这厢正说着,左秋离推门便进来了,进门之后,才突然觉得不妥,忙道:“啊,我没敲门就进来了。”
      众人看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更加担忧。
      “青竹姐姐,青蓝姐姐,你们这是干嘛呢?”左秋离开口。
      “呵,我们闲聊呢,秋离也来了,更热闹了。”宫青蓝努力缓解气氛。
      “三位姐姐,陪我出去逛逛吧。”左秋离倒是直接。
      “好啊。”三人几乎同时回答,十分默契。
      “我也一起去吧。”宫青扬嚷嚷。
      “我们女子出门办事,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干嘛。”楚潇潇对宫青扬使了个眼色。
      “哦,哦,那你们自己小心啊。”
      “知道,真啰嗦。”楚潇潇摸了摸腰间的鸳鸯剑。
      宫青远比划了几下,示意她们早回。

      ************************

      “青竹姐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左秋离脸上泛着酡红。“韩朔哥哥那么喜欢你,对你好……”渐渐地声音低的听不见了。
      “嘘……估计睡着了”楚潇潇提醒道。

      “几位小姐……本店要打烊了……”小二悄声道。
      楚潇潇递出一锭银子,意思是希望再待会儿。
      小二接过那银锭,俯了一身,识相的离开。

      看着桌上的酒坛子,再看看左秋离,说不出的心酸……
      宫青竹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为什么……”
      众人皆是一怔,原来没睡啊。
      “……为什么……青竹姐姐………”左秋离挪动着,把头贴在宫青竹怀里。
      宫青竹顺势搂着她,感受到怀里的人抽泣着,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慢慢的……抽泣声停下了,转为均匀的呼吸声。大家总算安心了。

      一男子推门而入。
      宫青竹抬头,来人竟是江函予。他快步到左秋离身边。
      宫青蓝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左秋离睡着了。
      江函予微笑点头,从宫青竹怀里扶过左秋离,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吵醒她。
      “…呜………嗯……”怀中的左秋离吱呜着发出几个音节。
      江函予朝朝宫青蓝点了点头,便抱着左秋离离开了。
      “哎?”楚潇潇正开口。
      宫青蓝拍了她的手道:“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也好。”宫青竹附和。
      “啊?是他俩闹别扭啊?”楚潇潇显得极为惊讶。
      宫青竹和宫青蓝淡然的互递了眼神,双双点头。
      “……呃……”就自己没看出来啊,看来不谙世事多年,自己有点跟不上趟了,年岁不大,心智却老了。楚潇潇懊恼地想。

      阵阵凉风拂面,左秋离稍稍清醒了些。感受到周围环境似乎不对,不是酒馆了,莫非是回道场了?也不像啊,房间里没这么大风吧……左秋离迷糊的寻思着……不过这风吹的很舒服就是了,嗯,还暖暖的,左秋离蹭了蹭脑袋,安心的又睡了……只是这熟悉的味道,这是?函予哥哥?怎么可能……左秋离思绪开始飘渺……
      不知过了多久,左秋离勉强撑开眼皮,眼前闪亮亮的一片,天啊,是星星么?左秋离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湖水啊,月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
      一阵风袭来,左秋离不自觉的缩了缩。迷迷糊糊的,自己这是在哪啊?突然警醒过来,她猛地要起身。
      “嗯。”一声闷哼。
      男人?左秋离有些惊了……立马蹦起来,定睛一看,竟是江函予。许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开,果真是江函予。
      他正揉着下巴……并未言语。
      感受到夜晚的一丝寒意,左秋离不自觉的扯了扯衣服。
      “来。”江函予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过来坐。
      左秋离瞟了瞟江函予,稍微挪了挪坐到他旁边。
      江函予顺势揽过左秋离,让她靠在他怀中。
      左秋离扭动着挣扎了几下。
      “你刚才可是在本少爷怀里睡了足足两个时辰呢,这会有精神了?”江函予勾着嘴,语气如常。
      “两个时辰?这么久?”她被江函予箍着,没法动弹,一脸的不高兴。
      “睡吧……”
      看不到江函予的表情,可话里尽是温柔。此时此刻,听着江函予的心跳声入眠,左秋离心中说不出的开心,不单是因为靠在江函予怀里,更因为她确定了一件事,江函予是喜欢自己的。左秋离搭着眼,眼前粼粼的波光,青草香和着这熟悉的气味,她蹭了蹭头安心的睡了。
      江函宇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秋离妹妹,该回道场了。”江函予试图叫醒她。
      左秋离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啊,脖子痛。”
      “没想到你这么重……”江函予也故意嘀咕道。
      “谁稀罕啊。”左秋离附赠白眼一枚。
      江函予装作没看见,笑着说:“你先回吧,我们一起回去不太好。”
      左秋离明白他的心思,是怕坏了自己名节吧。
      “那你不怕我被歹人抓去啊?”
      “谁自讨没趣敢抓你啊……左大小姐,况且抓去了更好。”后半句说得极小声。
      “切,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便给江函予递了个眼色。
      江函予看向右边,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是回去的路。
      左秋离蹦跳着沿右边的路去了。
      不一会,她停了下来,但未回头。
      “函予哥哥,这个谢谢你。”左秋离突然回头道,手上拎起那个绿松坠子。没等江函予反应,她就径自赶路了。
      函予哥……我赖定你了。左秋离在心中暗暗发誓。

      “不谢。”那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

      锦绣城。
      “父皇。”梁飞羽在锦政殿外道。
      “来,快让朕看看。”梁帝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梁飞羽过来。
      梁飞羽笑盈盈的过去,挽着梁帝的右手。“父皇,我可想死你了。”说着,乖巧的在梁帝臂上蹭了蹭。
      “去了趟试武大会,可有感想?”梁帝笑着问。
      “嗯嗯,这次去真是收获不少。”梁飞羽似乎很高兴。
      “哦?连我们的永安公主都说好……看来下一届,朕应该亲自去看看了……啊哈哈……。”
      梁飞羽一脸不好意思:“父皇你又取笑我了。”
      “这次试武大会,见到很多能人义士,想必在今年苷枝会之前,可以好好招兵买马一番了,尤其是萧逸,若是朝廷加以善用,定能成大事。”梁飞羽掩不住的欢愉,梁帝看在眼里。
      “此事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朕很放心。”说着大笑起来。
      “嗯,所以……女儿……”
      “朕乏了,你先退下吧。”不等梁飞羽说完,梁帝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
      ……
      “父皇早些歇息吧,龙体重要,羽儿先告退了。”梁飞羽行礼,退下。
      …………
      ……
      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在这深宫中站住脚,是因为她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知道父皇的底线,懂得今日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想得到很容易,被拿走也很容易。父皇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先一步堵了自己的嘴。
      萧逸啊,你到底是哪惹得父皇不满了。
      哎……
      梁飞羽叹了口气。

      *************************

      朝华殿。
      “母妃。”梁飞羽进门便唤。
      “是羽儿回来了啊,这几日可让母亲好生想念。”说话的是怡贵妃,她身形纤弱,面色微白,虽说如此,确掩不住那精致的面容,让人过目不忘。
      “母妃,究竟是何事?”梁飞羽上下打量着怡贵妃,急问道。

      “哎,是安采人……”
      “她个小小的采人,仗着怀有龙裔,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梁飞羽打断她,脸上满是不屑。
      “……前几日她滑了胎……说是因为我送的那盒点心……所以……”
      梁飞羽似乎明白了,因此有人怀疑是母妃下要害了安采人。宫里这些事儿,有什么是梁飞羽没见过的,之前怀有龙裔,不能拿她怎样,这下连这保命牌都没了,岂不是就跟蝼蚁一样。她挑眉,扬起唇来。

      **************************

      “清楚该怎么做么?”她一身华服,立于永安殿上。
      “是,奴婢知道。”

      敬事房。
      “报,映阳宫安采人薨了……”小太监脸色如常,仿佛料定会有此事。
      高公公不急不慢的在《正历》里面写道:四月初二映阳宫安采人薨。原因一处只四个字:伤心过度。
      要一个人在宫里消失就这么简单。

      **************************

      “想必还有其他人吧……你说呢?”梁飞羽用眼底扫着阶下的粉衣婢女。
      “……奴婢也不知……”粉衣女子回的有些犹豫。
      “是,是,回公主,奴婢觉得是华贵人做的。”阶下之人有些慌张。
      “华贵人?”
      “是皇上半月前纳的贵人,因怀了龙裔……”她解释道。
      “新贵人?”梁飞羽来了兴趣。
      “是。”
      “哈哈。”她冷笑两声,跨出大殿。

      **************************

      “永安公主贵安。”丫头奴才叩首齐道。
      “哟,我说谁这么早呢,原来是永安公主啊。”华贵人虽听说过这公主的作为,却未曾见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么,言语间略显高傲。

      “见过华贵人……”梁飞羽优雅欠身,语调轻柔。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快进来坐。”华贵人面上一团和气。

      “啊,差点忘了,这是飞羽带来的安胎药,华贵人趁热喝了吧。”梁飞羽语调平淡,却满是关切。
      “这……”感受到整个宫殿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自觉不妙。
      “我……”华贵人有些慌了“……我这怀的可是龙种。”华贵人竟蹦出这么一句。
      梁飞羽忽觉好笑,只是来探探虚实,你就怕成这般,差点透了自己的底。又是个无聊的女人。
      “放心……这碗……没毒……”梁飞羽挑着眉,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像是在欣赏什么乐事。
      华贵人迟迟不动,眼中带着惊慌,她明白这碗药意味着什么。
      “来,喝吧。”梁飞羽亲自端起碗,递到她面前。
      她几乎不能相信,这公主连自己所怀的龙种都敢下毒手。这也许是打胎药,也许就是一碗致人死地的毒药。她思绪飘渺着,脸上惊恐万分。
      “让你喝你不喝,非要我喂你。”说着,一手扳住华贵人下颚,一手端起碗向她嘴里灌着。
      “……呜要……呜……”她拼命挣扎着,觉得自己也许活不到下一刻了。满房跪着的宫女没一个敢出声的,她几乎绝望了。
      “啪”,梁飞羽一把将碗摔在地上……
      “哼,无聊。”梁飞羽踱步出门,髻上的步摇发出‘铃铃’的脆响,格外动听。

      ********************************

      “皇兄。”梁飞羽有些兴奋。
      “皇妹终于回来啦。”梁奕晨叹道。“试武大会可玩得开心?”
      “哎,别提了,江湖上那些乌合之众,不值一提。”对于试武大会,梁飞羽能回想起来的就一个人,萧逸。
      “你一回来,便能搞得满城尽知。”
      “那是因为我受欢迎。”梁飞羽笑脸盈盈,状似撒娇的道。
      “你啊。”梁奕晨伸手点了梁飞羽脑门。
      “呀,还来这一套,我都多大了啊。”

      于他,她永远是自己那个长不大的妹妹,任性骄傲。于她,在这深宫内院,他是唯一可以听她几句心里话的人。

      “母后。”梁奕晨开口。
      “皇后娘娘。”梁飞羽跟着唤道。
      “这里又没外人,叫我姨娘就好。”她一脸疼爱,伸手揽着梁飞羽。此时,她更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慈母。
      “嗯嗯,姨娘~~~~”梁飞羽故意拖了长音,叫得很亲昵。

      ********************************

      今夜无月,窗外漆黑一片,梁飞羽倚在暖桌边思索着。
      忽地闪过一物,一布袋重重的落在锦塌上,梁飞羽略微一惊:“这是何意?”她瞟了眼那布袋,问向窗外。
      “这生意做不了,银两已经全部退还。”
      梁飞羽正欲开口询问,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宫青竹都杀不了,算什么箜篌门,梁飞羽有些气愤。转念一想,箜篌门的人都杀不了?亦或是不敢杀?

      宫青竹,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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