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故事》思源三月

47、第 47 章

　　几名流浪汉手里拿了几片小玩意随手把它贴到基地外墙的每一个监控设备下，这时监控画面开始定格在那一刻，只要那小东西在，就永远看不见有人出现的画面，且画质流畅，足以以假乱真。
　　做完这些流浪汉溜到睡着了的保安身后，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在那些裹得跟粽子似的基地武装人员身上一扎，人就倒下了。
　　不一会流浪汉换下破衣服，穿着带味的防护服在出现在基地外。
　　某隐蔽处横陈着几个穿着三角裤衩的五颜六色人，而他们的衣服和工牌都不见了。
　　他们先是在那里站了一会，等了一会就有一队人慢吞吞的过来替换他们。
　　这些人住在基地里面，执勤的时候才会出来。这正好给他们提供了方便，交接完班，几人又对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他们要抓紧时间行动。
　　进入基地上面的建筑只有两层，他们早弄明白这里是他们住的地方，他们要找的东西还在下面。
　　据他们探测到的消息，地下室大概三层，不过是在十米以下的三层。
　　这里的人都在忙碌着来来回回，像模像样的工作，要下去就必须乘坐电梯。
　　尹凯他们通过特制耳机联系，每个人从之前穿这身衣服的人身上弄来方便进入的工牌。
　　他们不但负责看守基地还有一个职责就是把从外面运进来的东西送到地下室。
　　基地有很严格的进出制度，每过一个门就要刷一次工牌，需要他们的时候，里面的研究人员就会按响呼叫系统，再由他们的头分配任务。
　　几人先是来到等候区，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要干的活已经轮到其他人身上。而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等，几个人隔着透明面罩对了几下暗号。
　　“嗨，伙计，我有一个好的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尹凯清了清嗓子，捏着语调，对马上就要去执行任务的人道。
　　隔着透明面罩就能看见那人眼睛深陷在眼窝了里，显然是没睡好觉。
　　他先是不耐烦，然后又认真的看了看尹凯才道：“你是中国人，还是上琅人？”
　　同一个基地的居然都不认识，这些人都是从哪雇来的？
　　尹凯学着他指手画脚道：“先别管我是哪人，你就说愿不愿意？兄弟，这可是个不亏本的买卖。”
　　听见不亏本那人心思一转：“既然这样，总的让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尹凯四下瞟了一眼凑过去道：“妈的！老子刚才跟出去接班的人干了一架，把他们那玩意给揣了，待会不想再跟他们轮班，所以你看我先把你的活给干了，是不是个好的提议？”
　　那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狂笑不已，又把问题提到另一个层面：“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我完全赞成你的提议，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尹凯登时冷下脸，狠狠的道：“他们说我矮。”
　　“就这？！”
　　那人似有些不信道。
　　虽然看不见脸但从尹凯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怒了，那人也不在多问，他们都是外面雇来的，按天给钱，谁想干活谁就去没必要管他们和谁打架。眼前这人看着比他们稍矮一点，但是听闻东方人功夫厉害，管他是哪个国家的，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些事。
　　“好的，伙计，我愿意和你互换。”
　　“还有我的兄弟们。”
　　“没问题。”
　　尹凯成功唬住那老外，几人大摇大摆的跟着领头的进去。
　　进入升降梯之前先每个人刷一下门禁卡，领头的又拿着一个扫描枪对着他们衣服上一个金属标识扫了一下，这才确认身份。
　　升降梯直接把人送到负三层，然后又是一通扫描。这里每一扇门和墙面都是用特制的金属材料制成，将十几米的地底保持在一个特定的温度，人进来就感到很舒适。
　　门上的英文标识，无不向人们透露一个信息——生物研究基地。
　　负三层的外门上安装了一个显示器，领头的把自己的工牌放在上面扫描，顺序和刚才在上面一样，他们依次确认完，领头才带他们进去。
　　这一层中间是用来摆放各种实验仪器的地方，两边被分割开，从每一个房间的门牌标识上可以看出都是每个阶段的实验室。
　　这些搞研究穿的和他们一样，唯一可以辨认的是他们胸前贴的一块工作证，上面用不同颜色代表了他们正在研究的东西到了哪个阶段。
　　黄色是才开始研究，橘色是进入中期，红色是完成，也代表着这样东西是最具毒性的细菌。绿色是给他们消毒的助手。黑色是已感染者，咖啡色是正在服用抗病毒药物，目前还没有研发出完全治愈的药物，只能靠其他病毒抑制。前面黄、橘、红，是研究人员，可以自由的活动，不过仅限于在这一层。黑、咖，是实验品，他们被关在一个个隔开的小方格里，看上去精神不佳，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趴着打滚，或是低声哀嚎，无人去管他们，而外面的人在观察他们的状况。
　　这一层在研究一个叫“em9号”的细菌实验，一进门旁边的一面墙上的英文字符把他们做的实验直接了当的印在上面，在这里他们连掩饰都懒得做。
　　Em9号实际上是传染性极强的致死性病毒，繁衍性很强，它可以通过任何方式传播，人或动物、物品、食品、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与病原接触的近，传播速度最快一秒，主要作用——针对人类。
　　隔着防护服尹凯以然能闻到厚厚的消毒水味，这里的人已经不是人，不管是实验品或是研究人员，都被控制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为恶魔助长出更加阴狠的毒液。
　　白炽的灯光下一片惨白，不见天日的地下无比冰冷。
　　尹凯不明白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顿时感到手脚有些发麻，冷意直窜心口，不让他看见这些还好，武指挥是对的。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事的，他静静的等着领头指挥他们干活，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好像融入到这里，摒弃人性，忘记自己热诚的身体，变成一具只会动的人形机器。
　　他们要做的是把有两个黑色工牌的人装进裹尸袋里，记录好编号。在给他们装进去之前先进行外部消毒，然后有用针管注射一管药物，就这么简单处理一下。
　　总共有九人被抬了出去，他们没有姓名到死都不能脱下防护服，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只是密不见光编号，被永远的封锁在地下。
　　尹凯和孙佑良共同把一个裹尸袋抬到推车上，胡杰与张敬之负责把人推出去送给外面接应的人，他们几个心情都不太好。只有孙佑良年龄最大，见的事多，他们这时不敢张口说话，他只能用眼神鼓励一下几人，让他们别慌，见机行事。
　　几人纷纷点头，一边干活，一边用余光扫视这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说话，他们唯一聊的只是em9号的实验数据。
　　一名研究人员把自己的工作牌在红色标识的房门上刷了一下，房门自动移开，一会拿出一盒透明管状玻璃管，大约二十支，每一只里面都是一管透明液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拿出来之前他用记号笔在管子上面写上em9号ok。
　　接着他把这些东西交给另外一个人，那人又拿到机器上再次确认，把一整盒都画上ok。
　　这些东西就要运送到负二层做进一步的实验，分解、注射到猴子身上。
　　尸体被抬着扔到推车上的黄色大塑料箱里，九个人的分量不轻，要胡杰与张敬之合力才能推走。
　　研究人员把一盒em9交给领头的，领头看了一下就合上让孙佑良拿着，他们接着赶往负二层去。
　　这时尹凯他们的耳机里提示还有十分钟剩余时间，和平壹号的覆盖就要断开。在这个时间内他们还没有出来，外界将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原先他们扮作流浪汉躺平的地方，现在又多了几人。那人又捡起被丢弃的望远镜，一会看天一会看地，举止疯癫，从一开始安静的睡在地上，到抓耳挠腮。时佳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有这么高的表演天赋，他内心焦急，担忧他们能不能在剩下的时间内回来。
　　虽然戴着耳机，相互都能听见，但是尹凯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的。他很想说话，问问他们怎么样了。可武志军告诉他除非紧急情况，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是不能说话干扰他们的，必要的时候他会通知他们。
　　在几人出门即将拐角的时候，孙佑良用胳膊肘子抵了一下尹凯，尹凯立刻会意。行到即将与门平行的那一刻，两人动作迅速配合默契，刹那间在走廊尽头对门摄像头与实验室里摄像头狭窄的盲区里完成任务。
　　走在前面的胡杰与张敬之在耳机里穿出一声细微口哨声，两人立刻明白。推车这时突然一个惯性向前滑了一截，导致差点翻车。就在这时身后的尹凯一个跨步上前扶住塑料箱，稳住推车，再推走时，一管em9病毒被塞进塑料箱的边缘卷缝里。
　　负二层里面的动物比人多，他们同样被裹了一层防护服，做了编号和颜色用来区分。但不是为了给它们做防护的，而是为了防止它们身上的病毒传播给人。
　　领头把人带到这一层，让胡杰和张敬之先上去把尸体处理掉，尹凯和孙佑良一起送me9病毒到实验室。
　　他们收发样本都是要经过检查才能签字验收，孙佑良把一盒me9病毒打开时里面赫然少了一支。
　　领头的大惊，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他们，孙佑良操着不太熟的英语，装模做样发誓：“欧玛噶！亲爱的主耶稣，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它怎么会少了一支？”
　　尹凯则立马敞开自己的手给他看，附和道：“是的，我一直走在他的前面，不可能动手，再说了，我要那东西干嘛？我还不想死。”
　　领头自觉麻烦大了，少一滴他都要赔上性命，何况是少了一支？十个头都不够那帮黑心烂肝，吃人怪物拧的。
　　“狗日的！是谁拿走了它？”领头拿着对讲机怒道：“安保室，给我查摄像头，我要找出来是谁干的！把刚才推尸体的两混蛋叫来······”
　　升降梯这时才在一楼停稳，基地里的紧急铃便急促的响起。电梯门一打开几名手持步枪的保安立刻将胡杰与张敬之围住。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现在！立刻！马上！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全身搜索，请配合！”
　　两人立刻举起双手，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欧玛噶！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拿枪的人吼道：“有人对你们进行了指控，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最好闭嘴，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ok!ok!小心点，伙计，别让你的枪走火。”
　　胡杰与张敬之举着双手，漫不经心道。
　　就在这时和平壹号的信号断开，尹凯他们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