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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笑话 ...

  •   许时易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拒绝道:“不行,要是让外面那位知道了,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晏岁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灰意冷,但是面上依旧笑着,客套公式的回答:“好,那就麻烦了。”

      他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当这真的却只有你一个人。

      许时易点头,站直了身子,偏了偏头“晚安,早点休息。”

      晏岁低眉,点点头,算是应下了,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轻轻的回了一句:“晚安。”
      好梦。

      他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晏岁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肩宽腿长,乖巧里带着一丝丝的不羁。
      就像回到好多年前一样,她能在人群里一眼就找到许时易的身影,她从来不会认错,莫名的心里泛起一层苦涩,晏岁,你知道吗?
      你自己好没有用啊,明明都说好了要忘记的,可是一见到他,你先前做的那些就成了无用功了。

      她拿开刚才盖在箱子上的衣服,下面是两瓶药,晏岁盯着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还是把它藏在了箱底。

      是想过放下他的,所有的执念都在《请以青春之名葬我》里得到了释怀,可是偏偏在这段时间里我又遇到了他,这算不算是另一个开始,或者是未了的缘分呢?

      晏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炽灯明晃晃的,她这一晚上注定无眠。她打开手机的便签写下:

      我又遇到许时易了,上天是不是看我可怜,所以偏心了,想要施舍我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见到他我很开心了。

      他好像又长高了,还长好看了,可是我也没有忘记他穿校服的样子,板正又青涩,我站在他身边好像一个小学生!

      他还夸我变好看了,希望是真的。

      他帮我提箱子了,还有和我说了晚安,他说明天要带我出去玩。

      还有,许时月是他姐姐,我想,以后应该有很多机会能见到他。

      我又开始期待些什么了。

      三月十五日。

      晏岁关掉手机,心里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南川,想了想还是不要,南川是个暴脾气,当初她知道晏岁喜欢许时易后,一直怂恿她去向许时易表明心意。

      晏岁没有那样做,高二的晏岁认为现在谈情说爱太小了,何况那时候的许时易跟个闷葫芦一样,晏岁想要顺理成章的和他说上一句话就是难上加难。

      高三的晏岁在寒假补课的时候就坐在许时易前面,那是她靠他最近的一次,她想,不能打扰别人学习的,可是,这样想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高三最后那段时间班上在传许时易谈恋爱了,晏岁整颗心凉了个透,她听见他兄弟王成杰打趣他:“怎么,易哥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许时易当时笑着回答,言语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毫不掩饰:“现在想要尝一下这人间烟火,吃吃恋爱的苦头了。”

      晏岁当时就坐在他前面的旁边,平静的听他说完这句话。
      内心笑的极为讽刺,那晚上不管别人和她说什么她都笑,笑的控制不住自己,王成杰拿智障的眼神看她。

      最后忍不住骂她“你傻了吧!”说着眼神有些怪异。

      晏岁笑着回答,一副跟他讲笑话的样子。
      “我刚刚看了一下笑话,我给你讲:从前有个猎人,他看见了一只狐狸,他用箭射杀了那只狐狸,结果猎人死了,狐狸说,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是……我是反射弧。”

      晏岁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笑“哈哈哈哈,反射弧……。”

      笑到极致,突然胸口泛上一股酸意,眼睛瞬间跟着热了,视线模糊了,隐约看得到许时易在笑,几分羞涩,几分喜悦,他很开心吧,晏岁捂着自己的眼睛,低着头,接着就是上涌的眼泪。

      南川知道许时易谈女朋友之后气的不行,一个劲儿的骂晏岁怂。

      “什么玩意儿,放着一个喜欢他的不要,非要到外面去搞什么花花草草。”晏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听着南川骂他。

      “不行,我要去把他揍一顿。”南川说着真的要去了,晏岁拉住她的手,有些难为的说:“你别这样好不好,不然下次我不和你说这些事情了。”

      南川甩开她的手,大声质问晏岁“那你做的那些事情他知道吗?知道补课的时候你为了靠他近一点专门跑到别人位置上去坐,他感冒了,你逃课冒着雨到医务室去给他买药,然后呢?别人不要,还有,你那个两个耳洞为他打的,他知道吗?他不知道,他知道你晚上蒙在被子为了他哭吗?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让他愧疚。”

      晏岁愣在原地,南川不说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这些傻事,可是这些事情捅破了,难做的只有晏岁一个人,她夹在中间,什么都不能说。

      最后,这些事情许时易是自然不会知道的。

      高三那段靠他最近的时光,是她从别人哪里偷来的,本来就见不得天日,又怎么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不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晏岁直接睡到了上午十点多,许时月来敲过的门,里面没有回应,许时易又走开了,他想可能是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没有休息好,况且那是女孩子的房间,他也不好直接就进去。

      许时易下楼扔垃圾,电话响了,是许时月的“你们到了游乐场没有啊。”

      许时易一边爬楼梯一边回答:“晏岁还没有起来,等等再去也可以。”

      “小岁还没有起吗?”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诧异。

      许时月觉得有些奇怪“她不睡懒觉的啊,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我还以为是游乐场里太吵了没有听见。你帮我去看看她,别出了什么事。”

      许时易应了声好,关了手机继续爬楼梯,他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回应。许时易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叫她的名字“晏岁,晏岁你醒了吗?”

      他手握上门把手,拧不开。许时易蹙眉,看着紧缩的房门转身去拿钥匙,晏岁的意识有些迷糊,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胸口那片呼吸困难,脑袋是晕的,她听见了许时易的声音,真实又渺远,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去回应。

      许时易打开门,只看见床上的被子缩成了一团,他绕过去,只看见晏岁通红的脸,应该是昨晚上着凉了,梁城的天气本来就反复无常的,他伸手隔着被子摇了摇晏岁,她缓慢的睁开眼,略略的认清眼前的人是许时易,她昨晚做了好些关于他的梦,分不清现在是梦是真。

      她伸手拉住被子蒙住脑袋侧到另一边去了。许时易有些不知所错,他只能扒开被子让她把脑袋露出来,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是他想的那样,发烧了,还是比较严重的。

      “晏岁,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许时易蹲在床边,轻声的问她,不知怎的,晏岁一下子眼泪就崩不住了,她捂着被子啜泣起来。

      这不是梦,是真的,她身边在说话的人就是许时易,她想起高三的某一天晚上,她一个人跑出去,当时是冬天,外面还在下雨,教学楼都是生生的灯火,明晃晃的,她一个人撑着伞穿梭在夜幕里,四周是萧寂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耸立于天地之间。

      风是刺骨的寒,雨是刺骨的凉,她撑伞的手被冻的僵硬,整只手都是木的,红的像是烧猪蹄一样。

      她最后去了医务室,她拿了感冒药回去,回去的途中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场景,该怎么把药给许时易才不会显得刻意呢?

      许时易坐在她后面,她一节课能听见他咳嗽好几次,最后许时易没有要她的药,晏岁捏着那袋药,故作轻松道“那我放着,下次感冒了就不用去买药了。”

      当晚她把上次去药店配的没有吃完的感冒药全都吃了,她觉得自己像是有病一样。最后那天她在日记上写到:身体生病了吃药就会好的,可是心情生病了,怎么都好不了了。

      2022.1.18

      许时易看见她哭,以为她是生病了难受,他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过来给她擦眼泪,有些哄小朋友的语气:“你别哭,我带你去看病,发烧只是小病,吃几道药就好了。”

      晏岁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他不懂,他从来都不懂,她不是得了小病,这个病,吃药不管用的。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乃至整张脸,声音沙哑,嗓子很干,说出来的话就像是破风的箱子一样。

      “你不用管我的,一会儿……会,会好的。”她不敢对许时易说什么太重的话,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许时易闻言起身,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拿开手掌时,眼前已经没有许时易了,晏岁测过头把脸埋在枕头上,她觉得脑袋更加不舒服了,额头那里一股一股的刺痛,和昨晚上的感觉一样。

      她昨晚睡到半晚突然惊醒,她梦到许时易了,梦里的他告诉她,他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他说其实他不喜欢那个女生。
      许时易问她要不要听歌,他给她放《晴天》。少年站在她面前,背后的阳光耀眼,他也耀眼,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晏岁一下子就哭了,他分手了又怎样,不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她。

      等到梦醒,脸上只剩了眼泪。空洞洞的看着卧室的门,回过神来。
      想起许时易就住在她对面,她打开挎包从里面翻出氟西汀,吃了一片,然后又才躺下。
      夜里辗转难眠,记得清楚的就是他说他和陈吟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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