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7】人心 ...
-
当阿尔卡特完成任务归来，谭莉维亚将归档完成的文件夹置于因特古拉手边。
少女与女子交换了抹心照不宣的微笑，唯一的男性则默默看着面前两人打哑谜。
得到因特古拉的颔首准许，谭莉维亚在永生的伴侣护送下来到花园。
满月织就的光毯轻柔地托起艳红裙摆，于佳人背后撒下一片银白流辉。
结束那段惊心动魄的归乡旅程后，空出余力关注它事的谭莉维亚想起不久前，珍向她提出的警示。
环抱着阿尔卡特手臂的她斟酌了会儿用词，「阿尔卡特，你觉得沃尔特能成为终结我们的人吗？」
事关重大，谭莉维亚向来不会隐瞒阿尔卡特，或者径自做主。
而阿尔卡特亦是如此，这是他们对彼此的信赖。
「我没有想象过，但是可以期待看看。」对于谭莉维亚的提问，阿尔卡特思索片刻，回答道：「就算他从以前就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人类的成长性总能带来惊喜。」
谭莉维亚朝玫瑰花丛倾腰汲取朵朵芬芳，语气极其自然地接话：「说的也是，毕竟在我们接连沉睡后，海尔辛的工作都由阿瑟和沃尔特平分，而前者比起战斗更擅长谋略。」
察觉出女子话外之音的阿尔卡特停顿了下，「沃尔特怎么了吗？」
「如果是我所知道的沃尔特，绝非等闲之辈的对手。那么，当因特古拉陷入危机时，他在哪里呢？」
对于谭莉维亚抛出的质问，阿尔卡特陷入短暂的沉默。
虽说阿尔卡特的行事风格直来直往，但他亦具备身为优秀将领的才智，思绪运转了几回后，他缓缓开口：「……沃尔特的计划不是叫醒『我们』，而是叫醒『我』。」
「只有一件事情，是我还躺在那间地牢里呼呼大睡的话，就绝对做不到的……」一想到未说出口的答案，阿尔卡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瞇起的血眸难掩兴奋之色，「把我视作要打倒的对手──沃尔特这个想法藏得可真深。」
随后阿尔卡特却又别扭地撇了撇嘴。
身为接受上位者价值观的教育熏陶的前贵族，以及侍奉过数代海尔辛的非人仆从，得知沃尔特因为异心背叛主人的可能性后，阿尔卡特的心情不免有些微妙。
「我以为他先是海尔辛的管家，才是挑战怪物的人类。」
倘若其中一环出了纰漏，沃尔特将迎来接连为主人送终的结局。
「永恒不变的事物是不存在的。」谭莉维亚轻声呢喃：「其中自然包括人心。」
阿尔卡特语带嘲讽地说：「人类最闻名的特性就是背叛，尤其背叛主君的臣子最是罪大恶极，应当砍下首级挂在城门示众。」
忿忿地「哼」了一声冷静下来后，阿尔卡特接着又道：「既然已经察觉端倪，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呢？是当面和他对峙，还是报告给小姑娘，或者静观其变……」
「即使质问他，大概也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躲起来也不一定。至于因特古拉……她仍需要沃尔特的辅佐，毕竟沃尔特的能力与资历有目共睹，因此她不能舍弃这个部下。」谭莉维亚以那夜莺般的娇媚嗓音娓娓道来。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阿尔卡特淡淡地说：「还没造成实质伤害的现在，就让他继续将功补过。」
谭莉维亚直起包裹于华美礼裙下的优美背脊，扭首朝阿尔卡特莞尔，「沃尔特目前的表现也像在累积功勋，这或许也是他的想法。」
阿尔卡特摘下谭莉维亚身旁的玫瑰，仔细拔去尖刺后递给弯眸浅笑的恋人，「妳总是如此敏锐，我的王后。在妳面前，大概没有人能藏住任何小秘密。」
「赞谬了，我的伯爵。向来直率的你就算想掩盖什么，在我看来都显得无比可爱。」
──玫色指尖接过的瑰花盛起他俩缱绻交融的缠绵吐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17】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