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外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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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冷不丁冒出人声，加上突然搭在肩膀上的手，徐彬险些没被吓得跳起来。
“李响响，你要吓死我呀！”
徐彬转身就看到李响响放大的脸，捂着心脏后退一步，翻了个白眼都快把眼球翻过去。
“你不做贼心虚什么呢？”李响响是公司请来的服装设计师，长得带点媚气，平日有点咋咋呼呼的。
“我我我哪里做贼了？”徐彬被他说的心虚更甚，表面上还瞪着眼反驳。
“我我我。”李响响学着徐彬的结巴话，指尖摸着新做的美甲，眼睛却瞟到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绕来绕去在脸上涂涂画画的谢尘。
“这就是老板新招来的模特？”
句子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
“招来？”
徐彬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后背靠在堆满衣服的桌子上，语气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屑。
“长得是还行，但那姿态和单薄的小身板，还不如你呢，哪里算得上是专业模特。”
“说什么呢你。”李响响闻言伸手在徐彬咯吱窝下方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行行行，你不柔弱你最有劲儿了。”徐彬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胳膊朝着远离李响响的方向挪了挪凳子，接着说，“也不知道老板这出去一趟被这人灌了什么汤，屁颠儿的就把人送来当模特，还让我给他取外卖。”
“呦，可以啊。”李响响跟着徐彬挪过去，四下张望没看到有凳子，干脆把桌子上的彩色布料往墙角一推，直接坐在身后桌子上，“老板之前不是对楼下咖啡馆那弟弟挺好吗，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徐彬看了他一眼，收到李响响无辜的目光之后默默收回了撑在桌子上的胳膊。
“不知道，那男的不是辞职走了吗，老板这次出去好像就是追人去了。”
“然后追来个新的？”李响响挑了挑眉，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开始嗑，“老板怎么搞上替身文学那套了？”
“什么替身文学？”徐彬平时也就给褚惟休办办事，没事干和朋友出去喝个酒，年龄都进三开头了，还是单身狗一条，更别说上网冲浪。
“就是喜欢的人追不到，爱而不得只能找个像的人当替身。”谢尘身边化妆师从侧坐着绕到了正面，李响响只能探着身子看镜子里的人，被徐彬推了一把。
“你别这么明显。”旁边已经有人朝他俩看过来，徐彬从李响响手里抓了一小把瓜子也开始嗑，“谁知道呢，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刚毕业的稚嫩大学生啊，哪里像了。”
“性别。”李响响又把瓜子抢回来，贱兮兮地说。
“去一边儿去，拿你徐哥开涮呢。”徐彬刚站起身来兜里电话就响了，朝着李响响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就走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诶您好，外卖送到楼下了，大厅不让进，您下来拿吗。”外卖员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把电话给保安。”徐彬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从上衣侧兜摸出一个烟盒，打开发现只剩一根烟。
“小李啊，诶是我，外卖是老板点的，你让他进来就行，我在四楼拍摄厅。”徐彬抽出烟叼在嘴边，摸遍全身都没找到打火机。
挂了电话徐彬又朝着原来那边走过去，李响响还坐在桌子上嗑瓜子，瓜子皮在桌子上都快堆出座金字塔。
“李大设计师，感情您天天揣包瓜子在兜里就等着八卦唠嗑呢？”徐彬取下嘴边的烟夹在指尖，指了指桌子上的瓜子皮又对上了李响响“你没事吧”的脸。
“有打火机没？”徐彬在李响响旁边坐下，化妆室内不算安静，但他耳边净是李响响“咔擦咔擦”嗑瓜子的声儿。
“多新鲜呐。”李响响语气拐着弯的阴阳人，“我一个不抽烟的人，身上揣着打火机干嘛？自/焚啊？”
“我就多余问。”
听到外面有人喊他名字，徐彬嘟囔着跳下桌子走出化妆间。
李响响看也没看他，继续嗑着瓜子打量镜子里映出谢尘的脸。
“徐先生是吧，九膳堂的早茶，您拿好。”外卖员穿着白马甲，不是黄的也不是蓝的，徐彬出门险些没找见人在哪。
迷迷糊糊接过外卖员手里精致的木盒，徐彬又问了一句：“您这装扮我没见过啊。”
“我们是九膳堂专送。”小哥朝他腼腆一笑，“主打就是快，您记得给个好评。”
“诶，好。”徐彬点点头，转身拎着木盒往里走，边走还把盒子举到面前来回观察，才看到挂在盒子提手侧面的小木牌。
“配送费……八十！？”徐彬看的眼都直了，用木牌做的小票他第一次见，八百的外卖起送费他倒是见过，八十的配送费能出现在他身边可算是开了眼界。
徐彬拎着盒子走进拍摄厅的时候谢尘已经在前面试拍了，于是他干脆回到化妆室，李响响果然还在那坐着。
“你说，咱们老板是那种，挥霍无度的人吗？”徐彬把木盒放桌子上时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响响坐在旁边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嗑瓜子嗑哑巴了？”徐彬视线像是粘在盒子上一样，半天没等到李响响说话才抬头看过去。
“不是吧。”李响响嗑完手里最后一颗瓜子，下巴点了点木盒问，“这什么东西，长得跟古代电视剧里食盒似的。”
“外卖。”
“外卖？”李响响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伸手就要拿起来看。
“哎哎哎祖宗别动。”
徐彬连忙伸手护住木盒，“要是它砸了老板能把我砸了。”
“什么啊？”李响响皱着眉收回手，“卖什么关子呢你。”
“你自己看。”好在盒子上的木牌是麻绳系上去的，打的结也是活扣，徐彬干脆拆下来递给他看。
“这什么……小票？”
李响响接过木牌，一条条看下去脸都僵了，“这是什么，当代秦始皇，挥金如土啊？”
李响响比喻的夸张，一眼下来总价接近六百块，还没算八十的配送费，属实不是一般人会点的，更不像褚惟休能干出来的事。
“谁知道呢。”徐彬把盒子往里推了推，生怕一不小心扣地上。
“老板买的？给这个新模特？”李响响把木牌放回到盒子上，大家都在外面拍摄，化妆室里没什么人，声音也没收着。
“是啊，还特意嘱咐我去拿，现在距离他消失在我面前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你说他不会真的是什么狐狸精转世，老板被魅惑了？”徐彬凑到李响响耳边猜测道。
“你聊斋看多了吧。”李响响向后躲了躲，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说不定是被夺舍了。”
“你比我还离谱。”徐彬了李响响一个经典白眼，随后又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有钱人就是好啊，一顿饭六百块。”
“确实。”李响响难得没反驳他，把桌子上的瓜子皮收了丢进垃圾桶，摆摆手就要走。
“干嘛去你。”徐彬又坐回椅子上，特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你最近没事干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啊？”李响响靠在门边拿着手机朝他晃，“当然是和姐妹们出去逛街。”
说完李响响就毫不留恋的出了门，干脆利落，连头发丝都不带飘的。
徐彬已经翻不动白眼了，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地提上食盒去外面等谢尘拍完吃饭，还很细心的把木牌装进自己裤兜里，怕吓到对方。
这边谢尘刚结束试拍，正在听摄影师教他该怎么样摆动作，如何展示服装。听得他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只能一边应和着一边在大脑里尽量把专业术语转换成简单易理解的意思。
“好，谢谢您。”
摄影师终于停下长篇大论，谢尘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疏离却礼貌的笑向对方道谢，而后就跟着化妆师往化妆间走去。
“哎哎哎，帅哥别走。”
徐彬连忙招手拦下侧身而过都谢尘，把手里的盒子小心地递给他，又嘱咐道：“老板给你订的，说你没吃早饭，让我拿给你。”
“哦…谢谢。”
谢尘伸手接过木盒道了谢，木盒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些，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吃的。
刚回到化妆室负责给谢尘卸妆的老师就被叫去帮忙给另一个模特化妆，谢尘被安排着先坐在化妆室等。
谢尘也不介意，让化妆师先去忙，把手里的木盒放在桌子上一层层打开。
木盒里是各式各样的广式早茶，三层的木盒被拆开摆在桌面上，整体算来也没有很多东西，每样食物都是几口的量，差不多够谢尘刚吃饱。
谢尘取出配带的筷子和小碟夹了一只虾饺，化妆室开着空调，虾饺夹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缕缕热气，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比他想象中要好吃很多。
慢吞吞吃完这顿褚惟休给他开小灶的早饭，谢尘又扒拉了会儿手机看，想着给褚惟休道个谢，点进联系人才想起来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不过两天，连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