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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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又是一年的毕业季。这最后的一学期，高三的气氛已经拉满了。
那是一种寂静。这寂静也分两种：一是知道自己不会走统招这条路，安静等待这剩下日子的结束；二是仍在计划努力冲，想着这最后的一搏。
王力在这学期改变了很多。不会在课间频繁的来往教室，也不会在没有自己晚自习的情况下出现在班级里。只要没有过分的扰乱班级的学习氛围，他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也让班上很多同学有了喘息的时间。
自习课越来越来多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学习，大家都在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赵意低头久了，脖子有些痛，撑起下巴，呆呆的注视着黑板上方“厚德载物”的标语。也许她太过专注，连王力进教室了也不知道，还是程玉珽撞了一下她的手臂，才回过神。
回神看到王力就在后面站着的那一刹那，心都跟着漏了半拍。赶紧低头看书本，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紧张个屁。
王力只是绕着教室走了一圈就离开了。有大胆的同学，叹了好大的一口气，惹得大家一下子就笑开了。
和程玉珽在一起的事情，赵意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包括夏晚。也许是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梦，梦幻又美好，她骨子里还是自卑的。她配不上，所以就想短暂的让自己做个梦就好了。
既然是梦，那就好好做，别惊扰了任何人。
下课程玉珽和李松柏他们去了小超市一躺，给赵意带了橘子味的瑞士软糖，还有芬达。一起摆在桌子右上角。
人不在座位。程玉珽随意翻了翻赵意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数学纠错本。在哪一张试卷上错的，日期，考点，错的原因，写得很是详细。
他从来不做这些，有错心里有数就好。赵意不一样，很是认真，面对学习，面对一些别的事情，极为认真。
他有时候想，被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会是什么感觉，然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刚好赵意也喜欢，那在一起试试吧。目前感觉还挺不错，虽然不是热恋，但稳定又积极，这让他心里有种安定的舒服。
今天天气很好，像是提前预告今年夏天依然会很热。连上了两节自习课，大家都有些困倦了。
课间，班长杨雯利给大家放了一首《红日》。欢快的曲调，很有力量的歌词，触发了同学们的情绪，有的同学还跟着一起哼唱。低迷的气氛消散了一些。
赵意回到教室，就看到程玉珽在翻自己的笔记本，有些不好意思。她自认为不是聪明的人，学习只能靠一些笨拙的方法。可能在有的人看来她这样的学习方法很浪费时间，但很适合她。
“你干嘛。”赵意故意轻手轻脚的走到程玉珽后边，想要吓一下他。
程玉珽偏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往后靠了靠，把赵意夹在了课桌和他的背中间。
赵意挣扎了两下，没用。 “程玉珽。”
“在呢。”
............人回答了，却一动不动。
“你再不动，我要出绝招了。”赵意看着程玉珽的发顶，黑色有些硬质的头发，她没忍住摸了两下。
摸完感觉有人在看若有若无的看她。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她脸有些发烫，语气有些急了，“程玉珽，你快点啊，让我。”
兔子逼急了是会咬人的。程玉珽挺直了背，放了赵意。
赵意刚坐下，伸手就去掐程玉珽的腰。知道他这里会痒，故意的。
程玉珽抓住她的爪子，赵意挣扎不过。
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两只手绞着。赵意怕被别的同学看见，根本不敢看程玉珽，也不敢大幅度的挣扎。
偷鸡不成蚀把米。赵意耷拉着脑袋，不再挣扎。
程玉珽以为她生气了，不再逗她，松了她的手，并且把错题本也给她放了回去。
赵意抬起头，小心的环视了一圈，警备解除。她这才望向程玉珽，笑着说，“谢谢你给我的糖和水。”
程玉珽也笑着，“傻瓜。”
周末，程玉珽陪着赵意一起自习。为了不被别人看到，赵意特意找了顶楼。
去年她就很爱在这里背书复习。
清理出两张干净的桌椅，赵意拉着程玉珽坐下。
程玉珽顺从的坐下，拉开书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赵意歪着腰，透过石头窗子看风景。她很喜欢这个顶楼，不仅是因为它的层高，还因为这个窗户。
这个石头砌的窗户，像是百宝窗。
操场，钟楼，小超市，大部分校园的风景都可以尽收眼底。
她推了推旁边的人，“程玉珽，这个窗可以看到很多的风景。”
程玉珽太高了，不能像赵意一样，那种姿势对于他来说有点折磨。
他直接蹲到赵意旁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周末的操场是体育生的天地。还有很少的几个人在校园里面走着。一阵风吹过来，体育生们就像开party有了音乐，大家高兴得蹦蹦跳跳的。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是不是很有意思？”赵意笑眯着眼睛。
“嗯。”
认真学习起来，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赵意仰头，看着有些掉皮，有些裂痕的层顶，舒缓着自己的脖子。
程玉珽去接电话了，还没有回来。打了个哈欠，泪花在眼里打转。擦了擦，她感觉确实有些困，趴在桌上歇会儿，却不小心睡了过去。
手里原本握着的笔，因为睡着了身体的放松，掉在了她的手边。
好像要下雨了。乌云密密麻麻的层叠。风开始为下雨造势，虽不大，但吹在身上也感觉些许凉凉的。
睡着的赵意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程玉珽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感觉有些好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赵意搭上。
他拿手去捏捏了赵意的脸，可因为压着脸的姿势，赵意流口水了。他直接笑得肩膀都有些颤抖了，拿了纸巾给赵意擦拭。
这时赵意却醒了，脑子不是很清醒，撑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程玉珽，想说“你回来啦”。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程玉珽亲到了。隔着课桌，俯着身体。
再无措茫然，还是被帅哥亲醒了。赵意动了动嘴唇，含住了程玉珽的嘴唇。这个动作让程玉珽停顿了一下。
两个舌头相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一样的，感觉酥酥麻麻。
赵意依据本能的去亲吻，吮吸。少女不得要领，可是面色绯红，有着她不自知的，天然的吸引力。
程玉珽摩挲着她颈部那块软肉，啊，他舌头好软。
亲了一会儿，程玉珽直接将赵意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这样抱着果然更舒服。
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害怕，紧紧的环住程玉珽的脖子，落入程玉珽的怀里又让她心里翻涌出一阵又一阵的甜蜜。
两人在这个无人的顶楼，忘我的亲吻。风也温柔了，绵绵细雨，这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赵意想，她真的完蛋了。不管未来和程玉珽会怎么样，她都已经沦陷了。甚至可以这个少年付出所有，包括她的自尊。
今天对于高三的学子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一天。升旗仪式过后，高一高二的被遣散回了教室。
对，今天的周一是高三学子的百日誓师大会。大家都穿上了蓝白相间的校服，气氛有些严肃和紧张。
站在旗台下面的是年级第一，来自小尖班的谢敏，今天由她来做誓师大会的演讲，并带领大家一起喊激励的口号。
女孩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戴着眼镜，扎着高马尾，步履坚定的走到主席台上。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试音了一下话筒，然后开始了她的演讲。
很有力量的声音，坚定的语气，通过话筒响彻了整个校园。在操场的一圈围栏外还有一些围观的成人。
随着女孩子的激情的演讲，台下同学们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立马学习个昏天黑地，不问结果，只为不负青春，不负时光，不负这年纪第一的演讲。
程玉珽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这演讲丝毫未影响到他。仔细看，还会发现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让他有些抵触。振奋人心或者被调动的情绪？完全没有。
他认为无聊至极。
只能低头玩玩手机，不然那满脸的不耐会被所有人瞧见。他悄悄看了看赵意，果然那个傻瓜在认真的听着。
他在最后一排站着，赵意后面是罗生。而罗生这个傻子正在打瞌睡。程玉珽踢了踢罗生。
罗生奇怪的回头，程玉珽冲他无声说“换个位置。”
罗生点点头，秒懂，坏笑着让出了空位。
程玉珽报以谢谢。
赵意背在身后的双手给了程玉珽可乘之机。他把手缩在校服里面去牵赵意的手。
赵意不敢回头，用力挣扎了两下就选择了放弃。
这时开始宣誓了，台上的女孩子大声的说着，“大家和我一起宣誓吧。”
同学们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稚嫩又强大。
程玉珽没有放手，依然牵着，握得紧紧的。
李松柏和罗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掏出手机给他俩拍照。蓝白的衣袖相交，虽看不见手，却也不难看出两人在牵手。
这一场的百日誓师大会的宣誓，赵意根本就没有念对几句，一直都在紧张被发现，却又是那么的开心。
高考正是开始进入了倒计时。而这个蝉鸣的初夏，注定将是不平凡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