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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究竟谁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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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有惊无险。
期间,娄大将军来过,被杜公公挡了回去,太医来过,还是杜公公出面挡了。
“杜公公,你真优秀。”米芷不禁对杜公公竖起大拇指。
杜公公照例客气一句,低头退出去照应外面。
“小五,拿着。”慕容帆把一叠东西塞进米芷手心。
“这是什么?武林秘籍吗?太薄了吧。”米芷故意开玩笑。
“明天早上就会见分晓,”慕容帆走到窗前望向月亮,“把你拖进来,很抱歉。如果我成功了,这就是你的诊金,到时候,我帮你在街面上开一间大大的诊堂。如果,我败了,你就拿着这笔钱带着师傅,跑到南边,越远越好。”
“!”三天来的小风波,虽有曲折,但都顺利过关,米芷似乎忘记他们始终在一场龙卷风的中心地带,越是平静,越意味着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诊金蛮丰厚的嘛。我先收着啦。”
“今夜治疗完毕,你藏到后面的暗室。无论如何,我会安排好你的。”慕容帆转过身,承诺。
“谢谢你。”
“傻子。”慕容帆嗤笑。
“我怎么傻子了?”
“你不怨我把你拉进这权力与血腥的丑恶漩涡,反倒谢我护你周全。不是傻子是什么?”
“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
“小五,谢谢你。”
“咦,酸。你要好好活着啊,我还想借你和皇上的风光,在这上京好好施展才华,名声大噪呢。”
“定不让你失望。”
这皇宫真是,处处机关,处处暗室。米芷心里啧啧称奇。
前半夜为皇上诊治完就被杜公公带到此处。她此刻藏身于暗室,透过缝隙,能清晰的看到外面。
后半夜熬着熬着,不想睡,可终究抵不过睡意。
突然,米芷被外面咚咚的闷响惊醒。
米芷心下大骇。
不同于战场的喊杀声、刀剑击搏声,此刻的战场声安静的,甚至是无声的,静的米芷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咕咚,咕咚。
这应该就是宫廷政变吧。
杜公公尽职的照顾着皇上,擦脸、喂药,仿佛一切,与他和皇上无关。米芷真的佩服杜公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皇后娘娘和太子被捆绑结实、塞进嘴巴,扔在后室角落。
此刻最紧张的应该是慕容帆吧。他昂首挺胸,站在门前。此刻大门紧闭,不知道,当推开大门时,看见的何种景象,他是胜还是败。
终于,外面好像静了下来。像等待高考成绩,不敢点开那个按钮。
门,被慕容帆从里面打开,信步走出去。
“三皇子,尉迟云奉命前来,已经掌控宫内,赫连信已经接掌了娄氏大院及其属军。战场遭到了抵抗,但由于娄峰多年来克扣军饷、罔顾将士性命,故斗志不强,而且,是独孤将军的旧部,很快军队倒戈,双方伤亡并不惨重。还算一切顺利。”
“大恩不言谢。”
“三皇子,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这些以后我们从长计议。娄峰呢?”
“带娄峰进来。”
成了!
米芷钻出密室,给皇上诊脉。
不对啊,按理说应该醒了,脉象逐渐清晰有力,药熏、药浴削弱体内毒性,针灸疏通经脉,加强血液循环,流食也可以喝下去了。
室内,米芷琢磨着病情。
室外,一场权力斗争,在做最后的挣扎。
“娄峰,你竟敢毒害圣上。你可知罪?”慕容帆声音严酷。
“哈哈,慕容帆,你果然有造反之心,当年独孤丘和你母亲造反不成,畏罪自尽,今天,你是来继续造反的吗?”娄峰自知已经走到尽头,态度狂悖猖獗。
“你诬陷家母和舅舅,死到临头还想混淆视听。”
“哼,皇帝性格软弱无能,当年独孤丘拥兵自重,你母亲生下你后,被立为皇后,你为太子。但我妹妹得宠怀有身孕,他独孤氏害怕我娄氏生下男婴夺你太子位。于是,独孤丘打算借助周国力量,取代皇帝而自立。可惜,他的谋划被我知晓,我买通了周国内应,让他向皇帝高发独孤丘。”娄峰大笑不止,似是毁灭前的疯狂,“是我,守卫了萧国领土,让萧国虽大败于周国,而两方却能够日久和平。皇帝,只一心惦记着他的琴棋书画,夫妻恩爱,父慈子孝。这么多年,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是他的雍弱无能,招致独孤丘和我对帝位的觊觎。好在,他对妹妹和太子是真心的,否则,我早就容不下他了。看你被皇帝冷落,功业无成,我心里真是痛快啊。怎么样?我的好女婿?”
“是你,使萧国20万骑兵败于周国40万步兵,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女婿!慕容帆想到对自己真心的娄淑檀,不禁怔愣住。
“周国助我除掉了独孤丘和你母亲,我感谢一下,有什么错?当年,对你手下留情,没有杀你,还是我心软了啊。”
“娄峰,你临死前还要口出狂言,无非是要博得一条活路。来人,送往昭狱,严加审问,不许遗漏任何人等,务必查实皇上中毒事宜。”尉迟云快刀斩乱麻。
“来人,送皇后娘娘和太子回寝宫,严加看管。”慕容帆迅速冷静下来。
“是。”
“皇上怎么样了?”
“脉象好多了,但是还没有醒。走,进去看看。”
“好。”
“三皇子,不要送我们回去,我们母子俩在这里照顾皇上,让我们留下,照顾皇上,好不好?”皇后娘娘跪在地上乞求。
“三哥,刚才我听到了你和舅舅的对话,上一辈的事情,我们无法判断是非,也无力左右是非,但是父皇是真心待我和母后的,我们绝不会害父皇。让我们留下来最后陪陪父皇吧。也许,这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了。”太子眼中的真诚,对父亲的亲情,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米芷甚至有些哽咽,谁说皇家没有亲情?她扭过头悄悄擦眼泪,却看见病床上本该毫无知觉的皇上也在极力忍耐着不掉眼泪,喉头极速翻滚。
皇上醒了,现在是假装昏迷。或者说,皇上早就醒了?
谁说皇上昏庸无能的?
反正米芷是不信的。
“随你们。”慕容帆说完转身离开。
尉迟云拱手向米芷告别。
这是一个懂礼貌的人。这是米芷的第一印象。
看着床头,皇后娘娘和太子,学着之前他们为皇上按摩的样子,在给皇上揉捏,喂流食。
米芷踱步到庭院,难得晒晒太阳。
院内,甲士已经换了一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慕容帆,全面掌握了萧国的军权,有新兴势力的支持。
不知这母子俩的命运即将如何?不知这一家三口的命运又即将如何?
亲情支离破碎,鲜血淋淋,想必内心纠结的,不止一个人吧。
究竟,是谁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