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更（二章合一） ...
-
姜笙立刻离开了卧室。
她去了佣人住宿的副楼，想找周兰问问。
可是当她来到了周兰房间，却被周兰的同乡的阿姨告知，周兰打碎了姜母心爱的盘子，被辞退了。
老乡也挺着急的，自责道：
“大晚上这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都没带。都怪我，我担心夫人罚她，把话说重了。周兰这个孩子平时特懂事，估计是真委屈了。”
而同屋的另一保姆嗑着瓜子，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要我说周兰这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太没让她赔钱，都是便宜她了，她还有脸闹脾气。”
其他人点头，“就是，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啊？”
平时姜母对待家里的帮佣都很宽容，而周兰只是一个刚来一周不到的小丫头，保姆们自然会向着姜母和姜妙妙说话。
这些话在姜笙听来，都有些刺耳，更何况是周兰一个小姑娘。
从这些人的三言两语中，姜笙拼出了事情完整的经过。
可能是因为同样遭受过姜家“温柔”的对待，她完全能共情周兰的情绪。
在外人看来姜母没让她赔钱，是对她天大的宽容，没有人在意真相。
就像是大众都觉得姜家收养了姜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姜笙要是胆敢有些许的不满，就是白眼狼。
殊不知他们收养自己是有前提的，是为了她的一身血，更是为了她和姜妙妙匹配的器官。
人们都说旁观者清，可这些旁观者没吃过亲历者苦，哪里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姜笙抓起外套，拿着周兰的手机，走出了别墅。
周兰不是本地人，除了老乡阿姨外没有认识的人，而且她走得很匆忙，估计身上也没什么钱。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她会去哪儿呢？
姜笙想起附近有一家肯X基，她立刻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透过玻璃落地窗，就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就是周兰。
昏黄的灯光照得她脸深一道浅一道的，全都是泪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姜笙走进去，点了一个双人套餐，坐在了周兰的对面。
周兰茫然抬头，对上了姜笙的眼睛。
姜笙没有聊刚才的不开心，递给她一杯可乐，“喝点水吧。”
周兰低垂着头，眼睛红肿着，也没说话。
姜笙瞥了眼周兰的手，注意到手腕上沾着血迹后，眉心一拧，“你受伤了？”
随着这句关心，周兰紧咬着嘴唇，委屈和酸涩悉数涌上了心头。
姜笙起身，“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几分钟后，姜笙拎着酒精和棉棒回来，简单处理了伤口。
只见结血痂的地方和衣服上的纤维粘连在了一起，姜笙轻声：“有点疼，忍着点。”
酒精清洗伤口时，周兰倒了一口冷气，脸色格外苍白。
姜笙不忍，“怎么弄的？”
周兰低声，“我不是故意把太太的碗打碎的，是妙妙小姐不肯吃燕窝，然后还用东西砸了我，我下意识伸手去挡……”
周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抱希望，所有人都相信姜妙妙，没有人会相信她。
“人在受到外部攻击时，都会选择自我保护，你没有错。”
姜笙清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兰惊讶抬头，对上了姜笙乌黑的眸子，目光清凌凌的，没有厌恶，也没有埋怨。
姜笙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20分13秒。
从她出发来找周兰时，就一直和孙芷眉保持着通话，对方也听清了事情经过。
“孙董，您到了是吗？”
……
“欢迎光临。”
玻璃门被推开，孙芷眉行色匆匆走了进来。
在看到周兰的瞬间，孙芷眉就认出了这就是她的星星。
母女血缘的关系很奇妙，周兰心灵福至地回头，在看到门口女人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她总觉得这人分外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孙芷眉克制着情绪。
在姜笙告诉她，她的女儿极有可能是家中的小保姆后，她就立刻让手下调查了周兰的详细信息。
这个小女孩，过得很是艰辛。
姜笙见孙芷眉来了，她作为一个外人应该离开了。
她把手机还给了周兰，“我有点事要回去了，那位阿姨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你暂时住在她那儿，等你心情好了，再回去收拾行李。或者，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帮你收拾。”
周兰连忙摇摇头，“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姐您呢。”
“叫我姜笙就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嗯。”
走到门口，姜笙才发现孙芷眉脚下的鞋子穿得都不是同一双，但好在都是黑色的，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差别，估计是来的时候太着急了。
“孙董，周兰就交给您了，她受了委屈，情绪有点激动。”
“嗯，刚才电话里我都听到了。”孙芷眉没想到，被粉丝称为人美心善小公主的姜妙妙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拉着姜笙的手，神情动容，“别孙董孙董的叫了，你就叫我阿姨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程信那边的事情我会解决，不会让他牵扯到你的。今天阿姨来的仓促，下次请你到家里吃饭，阿姨亲自下厨。”
姜笙还真有点期待，笑着应下，“好啊。”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
“那就麻烦孙阿姨了。”
等姜笙回到姜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姜父正在院子里打电话，“刘局吗？对对，是我东海，我想麻烦老哥你一件事情啊，能帮我在系统里查一个人吗，我有她半张画像。”
姜笙：“……”
姜东海不会是想找孙芷眉的女儿吧？
这算盘打得真响。
等姜父挂了电话，瞧见姜笙才回来，不由得皱了皱眉，“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姜笙：“临时有点事。”
姜父可能也是餐桌上被盛二刺激到了，“小笙，你要多和妙妙学学，知道吗？妙妙促成了我们和木星的合作，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姜笙沉默了。
……您老人家想得倒是挺美，还惦记着和木星合作呢？
你女儿欺负人家女儿，孙董不记仇都难，怎么可能会合作？
姜父也习惯了姜笙是一个闷葫芦，“行了，回去吧，明天接风宴了，你好好表现，别给你姐姐丢脸。”
“哦。”
上一世，《决战青春》中的姜妙妙得到了全网的喜欢，而姜笙则是她的对照组。
忘了说，姜笙曾参加的《互换青春》也是这位导演的作品。
导演叫龚启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年前，他用姜笙“公主病”的噱头赚了一笔后，如今还想再用姜笙赚钱。
他一如既往地不干人事，买了各种营销，甚至还把当初姜笙“公主病”的片段翻出来，重新掀起了人们对她的厌恶。
节目刚刚官宣几个小时，姜笙就多次登上热搜，更是成为了影视区UP主的流量密码，比起当红小花还要风光无两。
姜笙对此并不在意，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到了学校，她照常上课，一点也没受影响。
倒是王素娜气得不行，一下课就凑到她面前抱怨。
“姜笙，网上那些键盘侠竟然说你丑！气死我了！”
姜笙觉得好笑，“他们骂我，又没骂你，你生什么气？”
“他们是在侮辱我的审美！”
说到审美，姜笙跑神了，不由得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少年，那个人真是她和女娲共脑的杰作。
她也是的，连人家叫什么都没问。
王素娜不知道姜笙所想，拉着她的手，非要给她拍一张照片，“我要狠狠打那些说你丑的人的脸！”
——“笑死了，竟然会有人觉得姜笙长得好看？”
一道嘲笑声传来。
姜笙掀眸，就瞧见了站在过道上的一个戴着百合发箍的女生。
女生抬起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掩唇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姜笙的不屑和敌意。
“苏琳，笑死了就去火葬场，别出来吓人。”王素娜翻了一个白眼，如是道。
苏琳：“……”
姜笙听到名字，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苏琳，姜妙妙的好闺蜜。
苏琳不想和王素娜吵，转头瞥向了姜笙，阴阳道：“姜笙，听说姜伯母给你和妙妙定了一模一样的礼服，你怎么敢啊？你知道不知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晚上会有多丢人！”
姜妙妙的接风宴除了邀请江海的名流之外，还邀请了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不少人已经开始讨论晚上要穿什么礼服了。
“对啊！”王素娜一拍桌，兴奋地拉着姜笙，“好机会啊！我今天本来预约了明星化妆师，让给你！”
“不用了。”姜笙摇头。
王素娜：“那可是顶级女团的化妆师，多少人抢着预订呢！你就这么拒绝了？”
姜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位小公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姜笙：“我算了一卦，今天宜素颜，宜校服，百事顺意。”
王素娜：“……”
大课间的时候，时枭又来找姜笙了。
他手里还提着一盒阿胶，“笙姐，你身体好点了吗？昨天医生说你贫血来着，我妈说这个补气血，你拿去吃。”
姜笙没收，反问道：“你没把我给你驱邪的事情告诉你家里吧？”
时枭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没有没有，就连我妹我都没说！”
姜笙放了心，“嗯，那就行。你手腕上的皮筋摘了吧，没什么用了。”
时枭宝贝得紧，“我觉得挺有用的。”
“行吧……”姜笙随他去了，“以后不用送早餐了，这个阿胶也拿走吧。”
时枭一愣，“是担心早餐店不干净吗，那明天我让我家厨子专门给你做早餐。”
“不了，我们钱货两清，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什么？”时枭瞪大了眼睛，“我们不是朋友吗？”
姜笙眉头一拧，没说话。
但脸上的微表情已经替她回答了。
时枭脸上肌肉紧绷，他没想到姜笙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
她不是喜欢自己吗？
他的眼尾耷拉下来，看起来有点委屈，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大狗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找你？”
看到这幕，系统冒了出来，心疼道：“宿主，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人家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了！你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
姜笙懒洋洋的，“我只和钱有感情。”
系统：“……”
姜笙侧目，视线落在窗外。
上辈子她也曾把时枭当成了的朋友，时枭莽撞，但心思简单，不像是何晏清一样恶语相向，也不像是夏翊一样满心算计。
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姜妙妙同时发生车祸，自己浑身是血的地躺在地上，可是时枭无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急吼吼。
她能理解，一个是不算朋友的朋友，一个心上人，他当然有权利优先选择救姜妙妙。
可是人心是肉长的。
哪怕他能打一个急救电话呢，姜笙直到现在也还记得自己躺柏油马路上的绝望心境。
姜笙没办法和时枭当朋友了。
姜笙只赚他的钱，用金钱刷满替身任务，不想和他有任何金钱之外的交情。
如今时枭的卡里一分钱都没了，按照漫画剧情，他是和姜妙妙有了感情线后家里才就给他零花钱的。
上次她宰了他20万，进度是增长了客观的进度，以此类推，那想要刷满任务就需要她从时枭身上赚更多的钱。
那就得等到他有钱了，再宰他一波狠的。
计划通√
时枭想说什么，倏地脑海中闪过了几个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
十分模糊，转瞬即逝。
他想要抓住其中的一张，但也只是徒劳，太阳穴隐隐作疼，整个脑袋像是撕裂一样的疼了起来，依稀在画面中看到了姜笙。
时枭不明所以。
他拉着姜笙，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而姜笙飞快地躲开了，露出了“这人有毛病吧，还想打人”的表情。
时枭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就在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何晏清的声音从后面沉沉传来，“时枭，打铃了，你还不回你班？”
时枭不耐烦，“关你屁事？今天老子就不走了！”
何晏清冷着一张脸，“你想留在A班，也得看你成绩够不够格。当然，你也可以求你爸爸，让他捐个楼，把你送进来。”
言外之意，就是骂时枭是靠家里的蠢货。
时枭考不进江海一中，是时家捐了一个图书馆，时枭才有资格进入江海一中读书的。
时枭冷笑回击，“是啊，不像是有些人，一年到头连自己亲爹的面都见不到几次。”
两个人唇枪舌剑，剑拔弩张。
姜笙却一点也不关心，连拉架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地拿出了下节课要用到的卷子。
“这么热闹？”老师走了进来，瞧见了时枭后，稀奇道：“我们班来新同学了？时枭，你别走了，留下来翻译外刊精读的第一段。”
时枭哪看得懂什么外刊。
察觉到了A班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气氛，他面上一臊，头一次为自己成绩差而感到了一丝丝羞耻。
离开前，他追问姜笙，“那我还能请你帮忙吗？”
姜笙露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刚才秋风扫落叶的人不是她一样，“当然可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时枭脸上的笑意在听到后半句时一滞。
问题是他没钱了……
时枭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A班。
小弟一瞧见老大垂头丧气的，连忙追问：“老大，你咋了？”
时枭盯着小弟们，“你们有钱没？十万！”
小弟异口同声：“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时枭：“滚，别让老子看到你们。”
“老大，你别生气啊！”
他们家里其实都不差钱，但因为他们成绩太差了，被停了零花钱，包括时枭在内也是。
不然堂堂时家大少爷也不至于卡里只有20万。
李浩楠挠挠头，“不然老大，你试着学学习？要是成绩进步了，你家老头子一高兴，别说十万了，都能直接给你开一张黑卡。”
时枭心动了，“行，从今天开始老子就要学习了！你们放学后谁也别找我！”
“那今天晚上姜妙妙的接风宴——”
时枭大手一挥，“不去了！”
“确定？笙姐是姜妙妙的妹妹，她到时候也会去。”
“对啊！”时枭一拍脑门，“那我必须去啊！”
……
《决战青春》的接风宴在晚上十九点正式直播。
直播一开始，不少观众就涌了进来。
【为妙妙而来！】
【听说夏翊也会来，姜氏传媒会宣布夏翊加盟的消息！不知道真的假的！】
今天是姜家特意给姜妙妙开的接风宴，宴请了不少江海的世家名流。
姜妙妙作为今天的主角，一出场就是从一辆豪车里下来。
鹅黄色裙子衬得她肌肤雪白，乌黑的长发微卷地垂在耳边，又乖又纯。
【妙妙！好美！不愧是小仙女！】
【这颜值放娱乐圈都能打了！】
【姜笙呢！我已经成了她的颜粉了，她的颜值真的能打，是我最喜欢的清冷甜妹！】
人们都是视觉动物，天生喜欢长得好看的皮囊。
如今弹幕里呼唤姜笙的人日益增多，姜妙妙无意中瞥了眼弹幕，本来想看看大家对她今天打扮的赞美，可是入目全都是有关“姜笙”两个字。
她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有些膈应。
另一边，姜东海也意识到另一个女儿还没来，悄声问助手，“小笙呢？”
助手回道：“小姐说她从学校直接过来，可能路上堵车了。”
姜东海沉声，“等她一来，就带她去化妆间。”
助手点头，“先生放心，姜笙小姐的珠宝比大小姐的更贵重，网友不会说我们厚此薄彼的。”
姜东海这才放心。
姜家过去三年从未亏待过姜笙，在媒体面前，他们更是要把面子做足。
他不介意让大众认为，他们疼爱养女，超过了亲生女儿。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觥筹交错间，大家都在寒暄。
姜妙妙如同宴会的C位，众星捧月般，周围充满了人潮和欢笑。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了一阵喧嚣。
是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出现在宴会厅的门口，一个个素面朝天。
观众：？
【这些学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哈哈！请问这是哪个学校来组织夏令营吗？】
【你们仔细看他们的校服，上面绣着“江海一中”的logo呢，估计是妙妙的同学们。】
【原来小少爷小小姐门也逃不过穿丑校服的命运，我瞬间就平衡了！】
【我还以为会是电视剧里那种西式校服，没想到竟然也是运动服，挺好的，我和少爷小姐们平等的丑陋！】
网友们嘻嘻哈哈，可是姜家人笑不出来。
他们今天特意大规模举办宴会，就是想要彰显奢华尊贵，从而吸引更多人对姜氏传媒的关注，可是这一群朴素的学生让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顿时间降了一个逼格。
饶是助手见惯了大场面，但看到这群学生时也迷茫了一瞬，“小朋友们，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宴会厅？”
第一个走来的小绿毛呲牙一笑，“是我啊，汪洋。”
“汪少爷？！”助手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各个名门的少爷小姐们。
他们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在助手愣神的功夫，学生们乌泱泱走进了宴会厅。
助手屈着眼睛，企图从十来个高中生堆里找到姜笙，但……失败了。
他只能跟上去，一个个仔细辨认。
半分钟后，姜笙慢悠悠走到了宴会厅门口。
她抬眼，瞧着宴会厅的气派，心中啧了一声。
看来姜家这次是花了不少钱的，挑高的宴会厅正中间是古典水晶吊灯，层层的烛台蔓延着绮丽的灯光，映在鱼肚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奢靡尽显。
她抬脚要走进，却在看到一群身穿白蓝相间校服的身影后，迟疑地收回了脚，重新打量着宴会厅的门牌。
她……没走错地方吧？
“姜笙，你在这里啊！”赵日天大步走了过来，“刚才你家里人还找你呢。”
姜笙盯着赵日天身上的校服，纳罕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穿校服就来了？”
赵日天眼睛亮晶晶，“不是姜大师你说的吗，今天宜穿校服。”
姜笙：“？”
她想起来，白天王素娜要带她去明星化妆室做妆造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宜素颜，宜校服，万事顺意”。
可没想到，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彻底传开了，大家不约而同也穿着校服来了。
姜笙：胡说八道，我很抱歉……
她不禁扭头，看向了也穿着校服的王素娜，“你不是预约了化妆师？”
王素娜挑眉，“我穿得再美自己又欣赏不了，只能便宜别人的眼睛，他们想得美。”
况且，她头一次觉得参加宴会能这么舒服，不用在意俯身和蹲下时会不会走光。
她只想说：校服yyds！
王素娜挥了挥手，“不和你说了，我还没吃饭，得去吃几块点心垫垫。”
“？”姜笙有点恍惚，这还是那个闻碳水色变的王素娜吗？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了。
“等等我，吃点心怎么能不带我！”
……
酒水吧台前。
姜东海看着宴会厅的一群校服，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特意选择以接风宴作为综艺先导片，就是为了彰显豪门的奢华生活，结果这些少爷小姐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穿着校服就来了？
他强颜欢笑，和商业伙伴叙旧。
谈到姜氏有可能和木星平台合作，在场的人无不恭维。
“听说姜氏将要和木星合作了？恭喜恭喜！”
“之前橘子直播和木星还能对标，可没想到程信竟然和孙董还有那样的过往，听说程信老婆也看到姜太公钓鱼的直播，当天晚上就请来了律师，要和程信离婚！橘子直播这次算是完了，以后直播界怕是木星一家独大了。”
“是啊，姜老兄你这次赚大了！以后可要多多提鞋小弟。”
姜东海笑，“我这是也是沾了妙妙的光。”
“那也是虎父无犬女！”
“妙妙她就是随便玩玩，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获得孙董的青睐，我和太太也很欣慰。”
姜东海一扫之前的烦闷，心中爽快之时，余光瞥见了两个大吃特吃的女生。
他眉心一拧，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这么没有教养？
等其中一个女生抬头，看到她正脸后，姜东海脑仁突突直跳。
——姜笙？
竟然是他女儿！
高奢礼服呢？千万珠宝呢？
这时，镜头也跟着姜东海的视线移动，落在了姜笙身上。
观众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笙笙出现了！】
【她在吃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是啊，她吃东西好香啊，感觉像是在看吃播！深夜放毒！】
有人注意到了姜笙的衣服。
【不是说姜家对姜笙很好吗？亲女儿穿金戴银，养女只能穿一身校服？】
【我刚才查了一下官网，姜妙妙那套鹅黄色的礼服标价七位数……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
【所以姜家只给姜妙妙准备了礼服？】
网上这些年一直都有姜笙的消息，说是姜家宠爱姜笙，胜过姜妙妙。
更有人说姜笙被收养后，娇奢忘本，挥金如土，还总爱抢姜妙妙的东西。
不少粉丝也因为心疼姜妙妙，才会关注她的。
结果他们现在发现，他们共情的“小可怜”穿着高奢礼服，戴着他们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的珠宝。
而他们厌恶的作精，不施粉黛，穿着朴素的校服，把宴会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不是搞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一更（二章合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