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更（三章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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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一上播，直播间就炸开了花。
【姜姐，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我这24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吃不水，喝不下饭！】
【楼上，你说不会话了！】
【哈哈！怎么大家都开始口糊了，是因为见到姜姐太激动了吗？！姜姐，涨粉这么快，真的不考虑露脸直播吗？】
【姜姐，别的主播都会抽奖，你不送粉丝点礼物吗？】
直播间气氛很nice，姜笙开玩笑：“不然送你们几个人头？”
【人头？姜姐还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姜太公钓鱼牌人头，砍了都说好。】
姜笙也没想到自己皮一下，竟然会展开这么“血腥”的发展。
她进入正题，“今天还是老样子，修图。”
敖游的手部照片已经发来了，有手部的X光片、CT逐层扫描图，以及脑部CT，医生说他的伤万幸没有影响到神经，只是骨头的问题。
她导入PS，把X光片共享到了直播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屏幕上冷不丁出现了一个森森白骨，着实把网友们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这是啥啊！】
【我们都以为姜姐开玩笑，结果她来真的，她真的搞来了一只人手？】
【手指头挺长，适合来玩弄我！】
【作为医学生，我想说这个患者的大拇指粉碎性骨折过，能修复成现在这样应该是花了不少钱，但可惜的是人体是一个很精密的机器，就算是人工修复，也很难恢复如初了。】
评论都是玩梗的，难得看到一个认真评论的。
姜笙点头，进入正题：“是的，照片上的手确实发生了很严重的骨折。而我今天把这张图分享到直播间，是因为有人请我给他修这张图。”
“……”这给网友们整不会了。
他们见过各种修图，但还头一次看到修骨头的。
【根据我浅薄的医学知识，接骨至少得接在人身上吧，不能通过修图传播吧？】
【笑死，主播是把我们当成傻子吗？】
【营销货色，故意不露脸就是因为丑吧，在这里神神叨叨的搞这些！贱死了！】
这些人的ID里还带着“兔兔”字样，看样子是不吃兔兔的余孽粉丝。
他们怪不吃兔兔骗了他们，更怪姜笙揭开了这血淋淋的真相。
难得有那种慷慨又富有的主播，还那么会撩人心弦。
他们翻遍全网也找不到不吃兔兔的代餐，就像是进入了戒断反应，他们只觉得人生都空虚了，瞧见姜笙开播，他们就像是蝗虫一样杀了进来。
另一边，何家。
何晏清不知不觉，又点开了木星直播APP。
他没有看直播的习惯，甚至认为这种东西都是奶.头乐，是上层阶级控制大众的一众精.神鸦片。
就连看姜妙妙的直播，他也只是点进去后投几个礼物，就会静音放在一边。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痴迷于直播，还会给一个陌生人不停地送礼物。
可奇怪的是，自从昨天看了姜太公的直播，忽然明白了这种心理。
如今瞧见姜太公钓鱼的头像上标着live的字样，那一瞬间他心里面竟涌上了一丝期待。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情绪，就看到了直播间屏幕上挂着一个醒目的X光片，白骨分明，乍一看到阴森森的。
【YAN912：为什么要给骨头修图？】
姜笙注意到了何晏清的id。
上次她看这个ID打赏时就就觉得眼熟，如今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何晏清的微信名吗？
何晏清在看她直播？
怪晦气的。
姜笙：“因为客户要求，他给的太多了。”
这可给大家好奇坏了，纷纷问多少钱。
姜笙说了一个数：“10万。”
十万修一张图，确实离谱，但是在这种情境下讲出来，又觉得不算多。
粉丝笑着打趣：【哈哈姜姐太幽默了！10万太少了，建议再加一个零！】
【这项目我王多鱼投了！500万！】
大家都认定了姜笙是开玩笑的，毕竟没有傻子会花十万请人修X光片。
姜笙昨天一战成名，不少营销号都盯着她，想要挖掘出热点。
这热点不就来了吗！
于是在各个平台上，#姜太公给骨头修图#的热搜上榜了，评论毁誉参半，但无形之中给姜笙做了一波广告，直播间人数攀升。
姜笙记下了之前留言的医学生的昵称，“不上岸就下海，你是医学生吗？”
不上岸就下海没想到被主播cue到了，生怕自己回复晚了就错过和主播的对话，激动得忙敲键盘，“崽崽在！”
姜笙：“未成年？”
【不上岸就下海：啊啊啊啊！不是未成年，是研究僧，刚才太激动了，想说的是在在在。】
姜笙摇头一笑，“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忙我一个忙，一会儿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接上的骨头位置对不对。”
【不上岸就下海：当然可以！】
姜笙提前在知网上下载了相关方面的论文资料，每只手有29块骨头，并由123条韧带和48条神经所连接，也参考了不少正常人手部的X光片。
但她毕竟是外行，还是请一个内行人做监工比较保靠。
她不在说话，直播间只能听到清脆的鼠标和键盘声。
偶尔会传来不上岸就下海的指导建议。
新进来的观众一脸茫然，只觉得这个直播间画风过于清奇。
大约不到5分钟，幕布上错位的关节，和关节里的积水就被恢复成了人类手部原本的样子。
“好，辛苦了。”
姜笙作为感谢，给不上岸就下海发了10个月球空间站作为感谢，折合成人民币是3万元。
不上岸就下海：“！”
不上岸就下海是一个研三的医学生，最近正发愁毕业的事情，她论文卡壳了，拿不出学术成果，不但如此，导师还说不再提供实验材料，需要他们自行购买。甚至就连送样本都被砍了预算，原本每次可以送十瓶样品，现在每次只能送一瓶。
她一边准备论文，一边考医院的编制，一边还要应付家里人的催婚。
她只觉得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气，忙里偷闲，想看直播减压，没想到竟然意外获得3万块的酬劳？
这主播能处，有钱她是真给啊！
评论纷纷都开始介绍自己的专业。
【康康我！我是计算机的，修电脑可以找我，欢迎姜姐联系我！（虽然我不会）】
【我是学殡葬化妆的，姜姐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我是土木专业，如今在卧龙岗工作，欢迎姜姐联系我！】
姜笙一看，这是把要她送走啊……
她对着镜头摆了摆手，“抱歉，我目前还没有去死的打算。”
就在大家侃大山的时候，屏幕被炫酷的打赏特效覆盖。
【敖游：月球空间站X50】
【敖游：月球空间站X50】
【敖游：月球空间站X50】
……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木星出BUG了？】
【没有卡bug，你们看榜一上显示敖游投了300个月球空间站了，这还没完，他还在送！我的天，累计起来快100万了！】
【敖游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就是那个曾经手受伤的天才钢琴家吗？】
【我知道他！听说本来被全球古典乐界寄予厚望，但是没想到竟然伤了最珍贵的手。】
【重名吧，听说他本人现在挺阴郁的，前不久《决战青春》邀请他，他好像还和节目组工作人发脾气来着，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我是他的粉丝，每场演出我都会去看，还心疼他的遭遇的，那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后来知道他是去剧组拍戏后炸伤的后，就粉转黑了。去娱乐圈捞快钱的人，活该遭报应！】
【没想到他竟然是拍戏时被炸伤的？真以为什么人都能演戏吗？】
评论里，众说纷纭。
幽冷的屏幕照在了少年脸上，敖游却没有一点沉郁之色。
这些年来类似这样的攻击不少，每次盘点“泯然众人矣”的童星时，就会有人把他加进去，那些评论更难听。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无论他如何解释，在别人眼中都是狡辩。
况且一个不再是天才的人，一个被踩在了烂泥里的人，就如同被众口铄金铸造的神像轰然倒塌，得到的只会是攻讦与谩骂。
他甚至因此害怕网络，那一根根光纤似乎载满了责骂，密密匝匝编织了一个巨大而沉重的渔网，让他看不到也听不到那些鼓励他重新站起来的声音，只能被恶意所环绕，形成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岛。
唯独这次，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敖游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喜悦的薄红，垂着黑眸望着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疼痛随着直播间中修图师的“治疗”被抽丝而去。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被剧烈敲响，房门几乎要被一脚踢开。
是父亲盛怒的声音，“敖游，你干什么了，怎么一下子花出去了那么多钱？200万！足足200万！”
敖游打开门，懒懒地靠在门上，“那些都是我赚的钱，我有权利决定如何支配。你们培养我这些年，我赚的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早就是你们培养我花费的好几十倍了。现在你们是觉得我没有希望了，所以连我的钱也不能花了？”
敖游这副叛逆的样子，父亲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废物。
可是他没有办法，就像是敖游说的：他只剩一张脸了，不能打坏了。
“我上综艺的条件是，我会把我这些年赚的所有钱都给你们，但是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敖妈妈闻言，只觉得晴天霹雳，“小敖，你说什么呢……”
敖父却眯了眯眼，他知道敖游名下还一处在江海的别墅，那是音乐界泰斗送给他的，如今市值千万。
如果能把这个房子搞来，那绝对合算，那是敖游未来几十年都不可能赚到的钱。
反正他们试管婴儿已经成功了，妻子目前怀孕3个月，如了新生命，就有了新希望。
敖父应下，“好。”
敖游录了音，不但记录了父子二人刚才的对话，还有这些年来父亲对他的责骂。
他记录这些，原本是想死了之后定时放出来的，他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一个父亲是如何逼死儿子的。
可是他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死？他这个废物要活着，重新爬到更高的地方，那那些曾断言他的音乐之路就此终结的人看看。
……
#敖游打赏200万#
#姜太公钓鱼#
#姜太公钓的不是鱼，是敖游#
几个热搜词条再度登顶。
文娱榜，几乎被姜笙霸占。
【敖游不会是疯了吧？】
【笑死，他不会以为姜太公修图，能治好他的手吧？】
【姜太公也是一个营销咖，不吃兔兔估计是被姜太公和木星算计了，挺惨一男的。】
【你们别太爱了，不吃兔兔诈骗实锤了，怎么还有人给他洗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有人愿意给她打赏，你们眼红的话，木星大门常打开，欢迎你们也去直播！】
在粉黑大战之时，姜笙也有些意外于敖游给她打赏的200万。
他是不是多输了一个零？
她联系了敖游，却不料对方先给她发来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房产证。
那是江海市的市中心，明林公馆。
里面有十几栋洋房别墅，绿化覆盖面积90%，是古典园林大师的力作，豪华程度不亚于私家园林，只有有钱有权有势的人才有资格入住，像是姜氏这种都挤不进小区的边。
敖游：[姜老师的IP是江海，我刚好在江海有一处房产，明林公馆，不过我一直没去住过。]
姜笙缓缓打过去一个问号：[?]
难道他是在凡尔赛？
敖游：[如果姜老师不嫌弃，我想送给您。]
敖游：[不日我要参加一档综艺，会前往江海，到时候麻烦姜老师一起办理过户手续。]
姜笙：“！！！”
她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幻觉后，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房产证上，确定是明林公馆，不是日月林公馆，也不是明木公馆等假冒伪劣产品，就是江海市核心地段的明林公馆后，她手有点颤抖。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她当然是接受了。
她知道，如今敖游重回巅峰，那以后将会是日进斗金的人，他未来还会有无数200万和明林别墅。
她平复了情绪，淡定地回了一个“好”。
……
周三一早，时枭大摇大摆来到A班。
他神清气爽，不见昨日的阴沉和戾气，拎着满满登登的早餐坐在了姜笙的边上，“笙姐，你真神了！”
他的声音不小，不少同学都竖起了耳朵。
姜笙因为昨天赚了一套市值千万近亿的别墅，没出息地失眠了。
她虽然上辈子也是娱乐圈顶流修图师，有一些姿色尚好的年轻男孩为了能插队修图，提前拿到成片，会在酒会上勾着她的手心，暧昧不明地把房卡递到她手心里。
面对如此，她都能坐怀不乱。
但还真没有人能出手阔绰，能一张图送一套房。
姜笙有点恍惚，还觉得在做梦似的。
就连时枭什么坐在她边上都不知道。
时枭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笙姐，你真神了，我昨天晚上戴了你送给我的法——”
法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姜笙就回神，瞥了时枭一眼，目光中有着警告。
时枭反应过来，姜笙特意叮嘱过驱邪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当即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声音立刻压了下来，“我昨天晚上没再看到那东西，笙姐你太神了！对了，驱邪符画好了吗？”
姜笙喝了一口豆浆，慢悠悠道：“画符比较耗费精气，急不得。”
时枭着急，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瞧见姜笙唇角沾上了豆浆，他想也没想就抬起手凑了过去。
姜笙躲开，“你要干什么？”
“我、我看你嘴角沾了东西。”
“……”姜笙用手纸擦了擦，冷淡道：“我自己来。”
时枭有点手足无措。
他看偶像剧里都这么演的，之前姜笙说过他是她最重要的人，还以“诅咒信”之名向他表白，这不就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难道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笙害羞了？
时枭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由得傻乐起来，
而一边的A班同学看到这幕，裂开了。
“时枭是想给姜笙擦嘴？”
“这两个人是演偶像剧吗？”
“等等！难道姜笙就是头绳的主人？？？刚才时枭似乎想说发绳，但是被姜笙瞪了一眼，他才没再说下去。”
“还真有可能！那姜笙以后岂不是老大的女人了？”
“不对啊，姜笙不是喜欢何晏清吗？之前还考场表白来着！”
就在大家集体吃瓜时，一只勾着小笼包外卖的手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那双手很好看，指骨分明，淡紫色的经络和血管蔓延而上。
姜笙一抬头，就见是何晏清。
何晏清黑眸垂下，扫了眼被各种早餐占满的桌子，淡淡问：“放哪？”
时枭不满，呛声道：“没看到桌子满了吗？放不下了，赶紧拿走。”
何晏清没管，抬手就拂出来一个角落，把刚出笼的包子放在了上面。
时枭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老子说没地方了，你懂不懂什么是先来后到？”
时枭心里气呼呼的，何晏清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给姜笙买饭一定别有居心。
说不定也是想请她画符！
对！一定是这样！
凡是讲究先来后到，他当然不可能让何晏清插队。
时枭很想警告何晏清，告诉他是自己先和姜笙交易的，让他别来沾边。
话都到嘴边了，可一想到姜笙警告过他，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立刻吧话咽了回去。
不能说，但是炫耀总行吧！
时枭抬起手臂，明晃晃地炫耀着手腕上的发绳，故意在何晏清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是姜笙给我的法宝，你没有吧？
而何晏清瞥见了时枭手腕上的樱桃发绳，眸色凉薄，和时枭耗上了。
二人一来一往之间，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
直到姜笙开口，“时枭，松开。”
时枭闻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同学们纷纷瞪大眼睛，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时枭这么听人话过？
这简直就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听话小狗！
何晏清也略有诧异，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二人，心中异样。
姜笙对时枭道，“第三节下课我会联系你，把东西给你。”
时枭这才重新笑起来，忙不迭点头，“好！”
围观群众：更像狗了……
何晏清垂着眼睫，似乎并不在意这二人对话中透着的阵营感，冷漠地坐回了座位上。
很快，《直播！校草和校霸竟然为了给她送早餐而大打出手》的帖子挂在了论坛首页。
【1L：再次震惊了！今天不但何晏清给姜笙送了早餐，时枭甚至也来送早餐了，这两个人后来还差点打起来！】
【2L：啊这……这俩人是被人夺舍了吗？】
【3L：姜笙何德何能啊！校草和校霸一起给她送早餐？】
【4L：都是看在妙妙的面子上，有什么好讨论的？】
【5L：看着不像！时枭和姜妙妙之前关系一般般，时枭就是看在姜妙妙是时姗朋友的面子上，才会照顾她一些，和对姜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大狼狗一样！甜死我了！】
楼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55L：别磕鬼船了！刚刚得到消息，何晏清和老师请假，下午要去接妙妙！】
【56L：时枭小弟也说，时枭也要翘课去接机】
【57L：果然，这两个人是为妙妙争风吃醋，姜笙不配！】
第三节下课，姜笙来到天台。
她让时枭离自己远一点，拿出了笔墨纸砚、香炉和明黄色桌布，开坛前期准备做好后，她把黄符纸平铺于桌上，毛笔润着砚台里的朱砂”，嘴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煞有介事。
半晌，她把黄符拿给了时枭，“放热水里融化，喝下即可驱邪。”
时枭如获至宝。
他第一次接触玄学，想打开看看。
姜笙喝住了他，“这符你若看了，就无用了。”
时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把符纸溶进了水杯里，咕嘟咕嘟喝了进去。
他本来以为这玩意会很难喝，可是入口之后是淡淡的番茄味的，还有点甜。
还怪好喝的！
他不知道，姜笙网购的朱砂没到货，这是她刚刚在楼下小卖铺买的番茄汁。
他更不知道，姜笙念的根本不是什么法决，而是：“一个老丁头，欠我两个球，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妈的球……”
是的。
符纸上画的是一个老丁头。
……
中午时分，在姜笙等待敖游回复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了剧情系统的声音。
“姜妙妙即将回国，一会儿何晏清将要去机场接她，宿主作为对照组女配，要挽留何晏清，并被何晏清无情拒绝。”
姜笙爽快，扭头对后桌正在收拾书包的何晏清道，“不工作行不行？”
何晏清：“？”
满脸都写着“大白天她在说什么胡话”的问号。
姜笙也不管他回答还是不回答，直接转回了头，又趴在了桌子上。
速度之快，就仿佛刚才二人的对话并不存在，都只是何晏清的幻想。
系统茫然，“宿主，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嗯？你没看过《喜剧之王》吗？尹天仇挽留柳飘飘的经典台词，我这是委婉的挽留，更是含蓄的表白，我买一送一，你赚了。”
赚个屁！系统忍不住爆粗了，“不行，这不算！”
姜笙没听它的，而是慢悠悠打开了“修图改命”APP，任务界面出现了一行清晰的字。
当前任务：挽留何晏清（已完成）
奖励：可修改漫画1次
天赋奖励：心中无.码
不但完成了，还有意外奖励。
她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满脸都写着“就问系统，你说气不气”。
对于姜笙的暴力合作，系统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对不对！你看过宫斗剧吗，恶毒的妃子为了争宠，故意在皇帝男主宠幸女主的时候，派小宫女过去，说自己做了噩梦，只有男主去了才能好。”
姜笙微微一笑，“这哪里算是恶毒？”
“这还不恶毒？”
“如果我是那妃子，我直接把男主杀了，然后栽赃女主，最后我谋权篡位，广纳男妃，享齐人之福，这才是真恶毒女配该做的事~”
系统：“……”
系统说不过姜笙，眼看着何晏清要走出门口了，姜笙却没有任何行动，系统急得直冒火。
它咬了咬不存在的牙。
看来只能使用绝招了！
……
此时，王素娜咬着棒棒糖，一屁股坐在了姜笙边上，兴奋道： “姜笙，小白发vlog了！”
王素娜已经成了白正泽的真爱粉，把姜笙当成了同担。
和同担一起看物料，快乐翻倍！
“姜笙，你看，白正泽真的剃了头！他光头是真的帅，感谢修图师八辈祖宗！说起来，前天晚上的兔姜之战，我还充了钱呢！”
可无论王素娜怎么扒拉姜笙，姜笙都没回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渐渐的，王素娜觉得不对劲，垂头看了眼。
只一眼，就吓坏了。
只见姜笙脸色苍白，眸子紧闭，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姜笙？”王素娜把手机扔到一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姜笙的脸，“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声音不小，把其他同学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姜笙怎么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她的唇色好白，看着好吓人啊！”
“还是打120吧！”
嘈杂的议论声中，走到门口的何晏清脚步一滞。
不远处，李桧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冷眼看着晕倒的姜笙，嗤笑道：“我后妈就爱玩装病这招，把我爸骗的团团转。怎么可能说晕就晕，未免太巧了。”
一个头戴百合花发箍的女孩附和，“笑死！电视剧里见多了这种白莲花，没想到姜笙这么low，连这种装病的办法都想得出来，也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李桧和苏琳的话钻进了何晏清的耳中。
何晏清眼中的担心逐渐被冷漠取代，心中对姜笙的厌恶越发加深。
他不由得联想到分班时，她差使一群人搬教室的样子。
他讨厌姜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三年前那档真人秀中她的表现。
那是他第一次看综艺，是老师在中午午休时播放的，讲的是城市少年和农村少年进行为期两周的互换生活。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叫做姜笙的女孩。
她从小没有父母，是奶奶拉扯长大，后来奶奶去世了，她就成了孤儿。
当节目组问“怕不怕城里的孩子把你家拆了”时，她抱着奶奶的骨灰，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镜头，摇头说“不怕。”
“为什么？”
“我有的很少，所以能丢的不多。”
就是这句话，让何晏清心底一颤。
当天他回到家后，破天荒的没有立刻写作业，而是打开了浏览器，补档了姜笙的部分。随后，他还在贴吧上浏览关于姜笙的帖子，看到了零星骂她的评论，他还会在底下和他们争辩。
她本该按照所有观众期望的那样走下去。
在见识过城市的繁华后，却不留恋城市的美好，回到山里努力学习，通过优异的成绩再一次走出大山。
可是她却让所有人失望了。
人们想看叛逆的内心被朴素的大山治愈，而不是纯真屈于物欲。
何晏清忘了自己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关闭了视频，但从那之后，他就打消了做自己的想法，几乎病态般的努力，以得到父亲的肯定，达到何家继承人的标准。
回忆戛然而止。
何晏清眸色冷清，抬脚走出了班级。
他没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打车去的机场。
途径小吃街时，他远远的就看到前面围满了人，还有一辆行政执法的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
何晏清被灯光晃了一下，只抬头扫了眼，随即又低下头。
出租车播放着广播，是一档汽车购买咨询的节目，主持人会连线听众，给出推荐的车型。
何晏清觉得有些聒噪，随手戴上了降噪耳机，播放着轻音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广播里临时播报了一个突发新闻，是本市一家早餐店被查封的消息。
早餐店的名字透过十级降噪的耳机，钻进了何晏清的耳中。
——那是他早上给姜笙买包子的店。
他单手摘下耳机，问司机：“这家店怎么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大叔，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嗐，你说那个包子铺啊，他家把人吃中毒了，现在人还在ICU病房呢，说是挺严重的。那丫头也是够倒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更（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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