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贝]The sad tale》云湖七月

7、六

　　上帝，我没有得罪你吧？你在作弄我吗？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白色车子,贝克汉姆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肯定是幻觉，肯定不是劳尔……英格兰人催眠一般跟自己强调着。

　　不是吗？以劳尔的心高气傲，以劳尔的自尊——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这么了解劳尔，总之，在刚才那么撇下自己之后，劳尔是绝对不会自食其言回来找他的。可是，见鬼了，那车子明明是劳尔的车子嘛……他这个超级车迷可不会记错天天来到自己家门口的车子……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前一刻他还希望劳尔能够回来找他，可是这会儿，他希望眼前的车子马上消失掉。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回来？光想着瑞恩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他就觉得恐怖。不行，不能让瑞恩知道。
　　“瑞恩，我们回去吧，你千里迢迢来马德里肯定累了吧？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使劲拖着吉格斯的手，某人的肢体语言充分说明事情存在着蹊跷。吉格斯瞧瞧一脸心虚的大卫,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在心里说。
　　“大卫，干嘛这么着急呢？今晚的月色不错，我们等会再回去吧！”
　　赏月？贝克汉姆瞪大眼睛看着好整以暇抱着手的家伙，完了完了。瞄了瞄快到眼前的车子，与其让劳尔来说，还不如他自己……
　　坦白从宽会不会好点？他舔了舔嘴唇，朝向吉格斯，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见那辆白色的车子“休”的一声从他们身边掠过，转眼只剩下一道烟尘。
　　贝克汉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但目光已经从惊异变为呆滞，蓝眸呆怔着看着那道烟尘，他简直石化了。
　　“大卫？大卫！”
　　吉格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对劲，不禁皱起了眉。
　　“大卫，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贝克汉姆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他嘘了口气，伸手抹抹额头，居然一头冷汗。可见刚才的情况把他吓得多惨。搞什么嘛……虚惊一场的某人没有注意到好友颇费思量的眼神。
　　“你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贝克汉姆觉得自己又开始僵硬起来，“他是谁啊？”
　　“还有谁？”
　　劳尔？
　　“呵呵，没有啊……我没那么以为啦……”
　　吉格斯冷哼了一声。
　　“大卫，你别太天真了。”
　　啊？“瑞恩你是什么意思嘛？”英格兰队长有些不悦了。
　　“别以为皇家马德里的人和曼联一样，他们不会真心对你好的。”
　　“瑞恩，你对皇马的成见太深了！”
　　“哼，你自己去看看媒体，新闻是怎么报道的？好，就算媒体会夸张，但是你到皇马这些日子了，有谁说过真心欢迎你的话？训练的时候那些家伙是怎么对你的以为我们没看到吗？……”
　　“瑞恩别说了！”他猛得打断他的话，害怕他说出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来。是啊，他想起古蒂和他的那个赌，他们根本就不曾真心欢迎他的到来。可是……可是……他吸了口气，转身面对吉格斯，“不是这样的，瑞恩。他们只是还没有适应我的到来。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他们的认可的。”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努力，更努力！
　　淡淡月光洒在他脸上，清亮的眸子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吉格斯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可以感受到他的执着与坚强。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伸手将他圈入怀中，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卫，你为什么要那么善良？你难道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瑞恩，我很好……”贝克汉姆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于是他咬住唇。环抱的手臂那么温暖，那么坚实，仿佛会为他阻挡所有的风雨。在马德里这么多日子，只有现在这个时刻让他觉得真正的放松，安全。
　　“大卫，你这个傻瓜！”吉格斯只是用力的心疼的拥抱他，仿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恍惚间，他感到从曼联到马德里的短短几个星期，他怀中的这个人，他以为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他不再是他们捧在手里呵护的水晶娃娃，从现在开始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那是否意味着，他将离他们远去，永远也不再回来？
　　被那样温柔熟悉的味道所包围，他的蓝眼睛不禁朦胧起来。他此刻宁愿抛弃一切却留住眼前这个人，但是可能吗？
　　“嘎嘎……”
　　汽车尖锐的汽笛声惊醒了沉浸在拥抱中的人。
　　“干什么？”吉格斯气地想杀人，刚才多浪漫的气氛啊，居然被这个超级大灯泡破坏掉了。
　　而这个大灯泡还完全不顾吉格斯此刻的心情，依旧从车窗里伸出他那颗大脑袋，大声吼着什么东西。
　　“瑞恩，他说什么啊？”瞧瞧吉格斯突然有些怪异的表情，贝克汉姆奇怪道。
　　“你，你听不懂？”
　　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嘛，贝克汉姆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加里不是说你在学西班牙语吗？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吉格斯抚了抚额，他早该知道这个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走吧，上车吧！”

　　“谈情说爱回家去说嘛，我老人家可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
　　上了车，司机还在絮絮叨叨念个不休。不过吉格斯先生心情很好的没有去打断他。心中想着当初为了大卫学西班牙语还是有点效用的。

　　“大卫，你什么时候喜欢喝咖啡了？”
　　吉格斯端着咖啡皱起了眉。
　　“啊……可能是到了马德里之后吧！”确切地说，是劳尔每天要他给他泡咖啡的结果。哎，怎么会受他荼毒那么深了？
　　吉格斯对着一冰箱零食起了黑线。
　　“大卫，你不是教育布鲁克林少吃点零食吗？怎么？”
　　“呵呵……呵呵，无聊嘛……”
　　天地良心，那些东西可都不是他的啊。
　　再瞧见桌上一整叠的卡通光碟，吉格斯已经无力说什么了。
　　“瑞恩，开饭了！”

　　面对桌上的东西，吉格斯有些抓狂了。
　　“大卫，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都是你以前不太爱吃的啊。”
　　“哦，入乡随俗嘛……”贝克汉姆咬着嘴上的食物，吃得津津有味。
　　吉格斯叹了口气。“大卫啊，看来你到了这里来之后真得改变了许多。”
　　……
　　贝克汉姆低下了头，他真的改变了吗？“瑞恩，我……”
　　吉格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胡说八道的。今天坐了那么久飞机可能有点累了，所以乱说的。”他吸了口气，笑道。“不管你变了多少，你还是那个会迷路的小傻瓜啊……”
　　听着这么体贴的话语，贝克汉姆不禁扑哧一笑。但随即瞪大眼睛。
　　“瑞恩，你解释一下，谁是小、傻、瓜呀？”

　　“打游戏？”
　　吉格斯瞪大了眼睛。
　　某人点头如捣蒜，
　　“是啊，瑞恩，这里都没有人陪我打游戏，我快谗死了，好不容易盼到你来，快点啦。”
　　不顾好友脸上的层层黑线，贝克汉姆拉着他的手往书房走去。
　　身不由己的某人简直想仰天长叹。他到马德里来——打游戏？加里非把他笑死不可！

　　于是，吉格斯到马德里的第一个晚上在足球游戏中度过。
　　“大卫？”
　　身边的人影将头窝在他肩上，绻着身子睡得好香。吉格斯叹了口气，也只有他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那么熟。
　　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金色发丝，那是张精致到完美的脸，怎么也看不厌。但是，现在那张脸却显得有些憔悴。在马德里很辛苦吧？他无声的说。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如今却要看遍人家的脸色，他不用问也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他过的有多么的苦。可是，大卫，别忘了还有我，还有加里，我们永远会在你的身边……
　　贝克汉姆突然动了一下。
　　做噩梦了吗？吉格斯看着他皱起来的眉。
　　贝克汉姆嘴里低喃了几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那句话，吉格斯听到了。

　　伦敦的雾好大，弥漫了整个城市。浓雾中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在哭。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怕羞！”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黑发男孩，不屑地看着他。
　　“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金发男孩啜泣着，声音里充满了害怕。
　　“胆小鬼！”黑法男孩冷冷得看着他。

　　“你……你要去哪里？”
　　蓝眸瞪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着急地大叫。
　　“我不和胆小鬼做朋友！”
　　“不，你别走，别丢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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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克汉姆睁开眼睛。他在哪里啊，奇怪……他怎么会梦见那个黑发的小男孩呢？
　　“你醒了？”
　　“恩！”
　　抬头，蓝眸倏的睁得比铜铃还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劳尔唇边笑意温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一定还在做梦！”贝克汉姆闭上眼睛。
　　额头上被人轻轻拿走了什么东西，劳尔的声音无比温柔。
　　“梦醒了！大卫。”

　　贝克汉姆猛得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劳尔……到底为什么啊，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瑞恩呢？”瑞恩，你在哪里？
　　劳尔的身体忽然僵了僵。
　　“桌上的纸条是留给你的。”
　　贝克汉姆这才发现桌上压在精致石雕下的那张纸条。
　　“大卫，俱乐部突然有急事，我不得不回去一趟。你昨晚发烧了，要记得吃药！……瑞恩”
　　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贝克汉姆将纸条压在胸口，感觉无比得沉重。
　　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