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H)Harry Potter的精灵人生》果叶

2、精灵

　　Tom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着异常的兴趣。力量……他能看出这个少年身上有着很强大的力量。红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谋杀了自己的宠物蛇之一的凶手，红色的双眸中闪过名为‘渴望’的光芒。
　　落在他面前的少年有着一头黑色而凌乱的短发，碧绿色的眼睛像一汪湖水一般微微漾着光芒，尽管他的眼中有掩饰不尽的乏色，依旧不能减去他的美丽一分。（眼镜因为战斗需要早就服用药水丢弃了）少年只有自己的手掌那么大，在微弱的光线下却耀眼得如同星辰。他的身上有干涸的血渍，而他身边有一对透明而有些黯淡的翅膀。凭着良好的夜视，Tom很容易得就发现那对翅膀撕裂的地方干净利落，像是用极大的力道一下子撕裂的，就像猛兽撕裂自己猎物那般。
　　是被对手所伤？
　　还是他自己动的手？

　　Tom眯了眯血色的眸子，敛去眸中一丝阴影。

　　没错，Harry如今变得只有孩子的手掌那么大，如果他们有幸拜读过《安徒生童话》的话，会发现如今的Harry和拇指姑娘有多么相像。唯二的差别，大概就是他的性别与背后被自己撕毁的翅膀痕迹了。而如果此时有面镜子在Harry面前的话，他也许会发现自己的样貌竟然回复到了十六七岁的模样。

　　而此刻的Harry仍没有发现这个事实，背后的伤口似乎开始愈合，不再疼痛的如同中了‘钻心挖骨’一般，反而变得奇痒，像是有什么要破皮而出一般。然而身体上的不适并不如心灵上给Harry带来的冲击大。他沮丧地思考着自己将要怎么办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一时思考之投入（也许知道对面的人对他没什么威胁），竟然没有发现Tom的靠近。

　　直到一双纤细而瘦小的手轻轻抚上他背后变得微微有些隆起的痕迹处，他才迅速地抽出魔杖，对准对方，碧绿色的眼瞳中充满了警惕。

　　——然后滑过一丝愕然……

　　Well……为什么他的身体比Voldemort的手还要小，而原本应该由他俯视的男孩竟然像庞然大物一样挡在他的面前，Harry有些绝望地发现他只能看到他的胸口（桌子就到Tom的腹部那里。）

　　“Merlin啊……”他喃喃道……

　　在茫然之后他迅速地扫过周围，这才发现刚才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那些平常看起来很适合他的生活用品现在居然都比他自身还要大上好几倍！而当初Tom由于站的远，而孩子的身躯如此瘦弱，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大的异常。

　　——而此时。Tom用一根手指抚摸他背部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像是Voldemort手下的那条宠物蛇Nagini（虽然他现在比Nagini小的多）又像是Maggle社会中那些被主人养着的宠物狗。
　　Oh，这真是些糟糕的联想！

　　碧绿色的眼睛中闪过愤怒，他张口对着Tom的手就是一个‘Relashio（力松劲泻）’，然后沉默地看着收回自己的手像那些乖孩子一样站在他面前的Tom Marvolo Riddle。

　　“你是精灵？”黑发红眸的男孩开口，他握了握自己被施了咒的手，发现依旧无法顺利的握成拳。试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无用的举动。

　　其实早在Harry抽出魔杖对着他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就让Tom下意识的感到恐惧，甚至正在抚摸他对面那个只有他手掌大小的少年的手指都不自觉的僵硬。然而他压下了心底的恐惧，依旧进行着他的动作，——像是着了魔一般，很多年后当成为了Voldemort的Tom在和他的爱人谈论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如此形容到。

　　直到Harry用了‘力松劲泻’他才停止了那个惹怒了Harry的动作。他想到了占有，如果这个少年能够帮他的话……

　　“我是个巫师。”Harry平淡地说着，然后他注意到了Tom一瞬间变得幽深的血色双眸，幽暗得如同无底洞一般，可以吞噬一切。当下骇然。这种眼神，Harry在无数次与Voldemort交锋中在那个男人的眼睛中见过。

　　一丝恐惧冲击了Harry的大脑，他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他偏过头和同样惊讶的Tom一起目睹了他翅膀的第一次重生。

　　重新长出来的翅膀有些晶莹，纤细脆弱，然后随着一道道流光拂过那些看上去吹弹可破的翅膀后，它们变得实质多了。

　　不同于Harry的绝望，Tom着迷地看着那对慢慢成型的翅膀，它们是如此的美丽，让Tom想用尽他如今所知道的所有赞美的词汇来形容它们，虽然那些词汇匮乏得可以。就这么仿佛心跳停止一般地看着面前这目可以夺去人呼吸的画面——少年在翅膀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空灵，苍白的脸上滑过玉质般的光芒，一双碧色的眸子复杂得像不知道深浅的潭水，糅杂了数种绿色。

　　他听到一个有些干涩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声音问道，“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个是自己的声音。

　　Harry在听到那句问话的时候，原本就因为翅膀而不平静的心境更是像被投下了巨石一般激起了层层涟漪。Harry相信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像吞了一只苍蝇那么糟糕。他还在噩梦中吧！为什么他会在他宿命的敌人的缩小版嘴里听到那句好比世界末日一般的问话。

　　他甩了甩自己的头，然后干巴巴地问道：“……你刚说了……什么？”

　　面前的男孩沉默不语，只是盯着Harry那双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睛。就在Harry欣喜地打算以为自己真的发生了幻觉的时候，对面的男孩再度开口。

　　“……我说，”他顿了顿，“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

　　哐当！

　　Harry觉得自己的大脑被隐形的巨石砸了一下，晕乎乎得连眼前都开始冒起了金星。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男孩，男孩已经收起了眼中各种情绪，淡漠得仿佛在等待答案的不是他。

　　不愧是未来的Voldemort。Harry一时内心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地浮起了这句话，胸口有种堵住的感觉。

　　翅膀的事情暂时还解决不了。看来他需要在这个世界呆上一段时间了。然而……Harry略微思索了一下，哑然地发现他似乎除了等待翅膀落尽的契机就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到他不知道要如何生活下去。

　　多年的战斗，让他像一件武器一样地被打造着成长，除了战斗而引起的血色和浓重的黑暗，他的人生似乎就没有其他色彩了。经商？他不会，也没有资金。其他的工作，以他现在的特殊情况也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在发觉不能回去的那刻，他的确想到了去找Dumbledore，然而他迟疑着。的确他仍旧尊敬、佩服着这名伟大的白巫师，但是他利用了自己这点却又毋庸置疑。

　　Harry的脸色苍白了一下，Dumbledore对自己的确很好，但除去那层救世主的外壳后，还会如此么？一旦有了质疑，这个没有回答的问题便时常萦绕在Harry的心头，阂隙也随之一再被拉大。利用爱来进行自己的计划……这点Harry到了今日依旧无法苟同，然而真正与Voldemort进行对抗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些手段的必要……和光鲜背后的阴暗。

　　不同于Voldemort的实在——杀就是杀，Dumbledore操控着人心，也许那些人到死都还记着他的好。一想到这些，Harry就不想再次接触到Dumbledore，就算他依旧敬佩他，但他的作风依旧让自己齿寒。

　　Harry轻轻吐出一口气，内心涩然。Tom的确帮他提出了一个好“建议”，现在似乎真的除了留在这里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去处了。
　　也许，也许自己还能改变一些他，不需要很多……甚至只是能多救下一条生命，他就满足了。总比在那个世界白白看着自己的同伴送死来得有用多了……

　　他浅碧色的眸子变成荷叶般的深绿色，闪烁着少许光芒，他如释重负般地扯开一个淡淡的微笑，说，“好。”

　　****

　　血红色的眼眸在一瞬间亮了一些，微蹙着眉，似乎不相信一般。直到对方再次轻轻点了点头，他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在刚才长久的静默中，他早就抱着被对方拒绝的觉悟了。虽然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有多大，不管是自大还是自信都是要建立在实力之上的。Tom深知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弱小的可以，虽然他不清楚对方偶尔露出的一丝恐惧的原因。

　　此刻，他才放松了下来，有些讶然地发现自己掌心有少许濡湿，让他颇讥讽的自嘲了一下，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

　　要变得更强。
　　甚至比他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