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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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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教室时，梁沉瑜早就坐在位置上了，鹿心彦进位置时瞟了一眼，呵，卷子都做了一大半了，他又看一眼，呵，还都是对的。
他记仇，就算是对的，他认为他做的也是错的。
趁着早自习，鹿心彦跑二楼去领校服。
他找到地方，房间外边有一个窗口，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坐在前面，正在低头写东西。
“你好同学，请问还有校服吗？”鹿心彦问。
那男生抬头，看了眼鹿心彦，随口说了句：“还有。”
说完，起身去里面了。
他走后，面前的位置空下来，鹿心彦看见房间里面，早晨和梁沉瑜在一起的那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坐在凳子上，手机横着的，看他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在打游戏。
少年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盯着屏幕。
他眼睛很大，睫毛浓密，嘴唇红润，看起来很可爱，虽然他一直冷着脸。
鹿心彦接过男生递过来的校服，转过身走了。
如果能认识他就好了，笑起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可爱。
他把校服穿在身上，刚走进教室，早自习下课铃就响了。
班里同学了然地看着他。
他回到座位上坐好，刘乘玉问他：“去领校服的？”
“对啊。”鹿心彦把袖子挽了一下。
他隐晦的看了眼后桌的梁沉瑜，又凑到刘乘玉的耳边，声音很小：“你知道和梁沉瑜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吗？”
刘乘玉背部僵直着，鹿心彦说话时的呼吸一直洒在他耳际。
“你知不知道啊？”鹿心彦又问。
刘乘玉眼神紧紧黏在他脸上，声音低哑：“程永钰？”
他声音并未像鹿心彦放的那么低。
梁沉瑜蓦然抬头。
鹿心彦顿住，他转头尴尬的冲梁沉瑜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
见梁沉瑜没什么反应地低下头又开始做卷子时，他轻轻瞪了眼刘乘玉，气音道：“都怪你。”让我丢人。
他趴在桌上，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刘乘玉没出声，一直到第一节课上课，他放在鹿心彦脸上的目光才收回。
中途下课，梁沉瑜问他：“这次篮球赛，你照样前锋？”
刘乘玉侧过身子，他淡淡道：“你不是都安排好了？”
梁沉瑜笑:“象征性问你一下。”
“往年都是我们对三中，今年我们是附一中。”梁沉瑜说。
刘乘玉看了眼鹿心彦，他记得他就是从附一中转过来的。
鹿心彦当然也听到了，他眨眼，凑过来说道：“附一中？”
“你们要和附一中的打吗？”
刘乘玉点头。
“小鹿你要报名吗？”赵汶问了句。
鹿心彦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不会。”他天生就没有运动细胞，而且他还要弹钢琴呢，伤了手怎么办。
赵汶说道：“这有什么，乘哥包教包会。”
刘乘玉看向鹿心彦，似是在等他发话。
他搓搓衣角，“我就算了吧，我不爱打篮球。”打篮球还要出汗，他不喜欢身上粘腻的感觉。
鹿心彦拒绝了，但是又怕自己刚交的朋友不开心，他说：“有机会，我弹钢琴给你们听啊，我会弹钢琴的。”
话是对着大家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刘乘玉。
“你还会弹钢琴？”赵汶惊叹。
“对呀，我从小就学，弹得可好。”鹿心彦微微仰脸，他脸有一点红，但是眼底却挂着几丝得意。
刘乘玉看着鹿心彦仰起头有些自豪的模样，他合拢手掌，指尖用力地在手心磨了磨。
上课了，鹿心彦的肩膀轻轻撞了下他的。
“下次有机会，我弹给你听啊。”
三月份，阳光还不是很刺眼，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已经开始发芽，冒出了翠绿的嫩叶。
临近中午下课时，走廊外面开始有些吵闹，三三两两的同学勾着肩从窗边路过，鹿心彦看过去。
“你中午吃什么啊？”鹿心彦撑着下巴。
“都行。”刘乘玉说。
鹿心彦转头，脸上带着笑，“你带我去食堂吧，我第一次去，还不熟悉呢。”
他坐在窗边，脸上一直被温和的阳光照着，脆生生的模样比新发芽的枝叶还要嫩。
“嗯。”
鹿心彦跟着他，刚踏进食堂，他就皱起眉，“人好多。”而且油烟味也好重。
他心底有些嫌弃，但没说出口。
刘乘玉看见他小脸皱成一团，说：“点外卖，好吗？”
鹿心彦抓住他袖子，“真的吗？可以吗？”他欣喜道。
“真的，可以。”
刘乘玉带着他去了室内篮球场。
篮球场很大，红绿相间的塑胶场，周边围着一圈由低到高的阶梯，是观众席。
刘乘玉带他进来时，梁沉瑜刚好拿着篮球从休息室出来，手上还提着餐盒。
“吃完了？”刘乘玉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还剩一份，小钰没来。”梁沉瑜说。
“现在不是正好？”梁沉瑜看向鹿心彦，意有所指。
刘乘玉摇头：“不用了，我给他重新点。”
梁沉瑜嗤笑一声，真是没救了，他提着餐盒出去找垃圾桶。
刘乘玉把休息室的门推开，“你先坐。”
鹿心彦打量着室内，里面很宽阔，墙边有几个米色的单人小沙发并排放着，上面凌乱地堆着一些衣物，地上还有几个篮球，对面是几个用帘子隔开的小空间，类似于试衣间。
另一边柜子，四排五列，镶嵌在墙里，每个格子都用红漆喷了数字，大概有二十个。
鹿心彦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没有堆衣服。
“这是，你们打篮球休息的地方吗？”
“嗯。”刘乘玉走过来，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他微躬着腰，把手机放在他眼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鹿心彦低头，手机屏幕上是点外卖的页面，他说：“我用自己手机点就好啦。”
刘乘玉手都没动一下：“没事，你点。”
“好吧。”鹿心彦双手接过。
刘乘玉起身，去了柜子前。
鹿心彦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随便点了一份粥，他抬头：“我点好啦，你吃什......”
他瞪大眼睛。
刘乘玉背对着他，把身上那件卫衣脱了，裸露出宽厚的背部，上面还有一些泛白的伤疤。
他侧过头看向鹿心彦：“怎么了？”说着正把一件黑色的短袖往头上套。
鹿心彦立刻低头，“没，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吃什么。”
刘乘玉把柜子关上，走过来，依旧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鹿心彦食指在屏幕上戳。
“点好了？”他问。
“嗯。”鹿心彦垂着头，玉白的耳朵尖儿泛着红。
刘乘玉看了一眼，他接过手机，点了付款。
“待会儿外卖会送到那个窗台那放着。”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指了指墙边的窗口。
鹿心彦抬头看去。
窗子装有防盗网，可是居然少了一根铁栏，导致中间空了一小块儿出来。
鹿心彦默默地想，这应该是人为的吧。
“你不吃吗？”鹿心彦问他。
他换了件衣服，黑色的短袖衬得他的脸愈加冷硬。
刘乘玉摇头：“我不饿，我去外面打球了。”
“吃完你可以睡会儿。”他顿了顿，又说：“也可以来看我打球。”
鹿心彦眼睛弯了弯：“好。”
刘乘玉把门关好，他走到场内。
梁沉瑜踮脚，投了一个三分球，他捡起球，“赵汶他们马上就到了。”
“嗯。”
梁沉瑜看了眼休息室的门，他走近几步，第一次八卦：“真喜欢啊？”
刘乘玉把他手上的球拿过，声音冷淡：“嗯。”
“我还以为你修的是无情道，时候一到就升仙了。”
刘乘玉把球投进篮筐里，没理他。
鹿心彦站在窗台前，原来这个室内篮球场没在学校里，从这个窗台可以看见外面的公路。
外卖员到了，站在窗外轻车熟路的把外卖递给他。
他吃完，悄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门只开了一点，他看向篮球场内。
一群人在场内追逐，刘乘玉在人群里面很显眼，无论是长相身高，还是打球的技术，都十分优越。
在他投进一个三分后，那个叫程永钰的少年吹了下哨子。
这场结束了。
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们都散开去了阶梯上坐着休息，刘乘玉走到一边，拿起放在地上的矿泉水就往嘴里灌。
喉结急速地滑动，一颗颗汗水滚落进领口内。
他把空瓶子捏在手上，一眼便看见了鹿心彦站在休息室的门后，他脸贴着门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刘乘玉舔了舔唇，他伸出手，向里招了招。
他在叫他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