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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花容 ...
元治元年,西历1864年六月。
就在前不久,经侦察,四条小路的古道具商人,行踪非常可疑,某日天方明,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率队士将其抓回屯所,置于前川府邸的一个小仓库中,由副长土方岁三亲自审问。当然,此人并非什么商户,而是江州浪士古高俊太郎,不仅如此,在店铺内搜出的大量药火点火物,更加让人确信,那些藏匿于京都一隅的浪士,怕是酝酿出了什么计划,开始蠢蠢欲动了。
……
幕末。文久二年,枫叶染红天际的京都府,几百名激进派浪人潜入这里,攘夷志士清河八郎乘幕府将军德川家茂上京与孝明天皇会面之际,通过讲武所剑术教练的举荐,向幕府献上自己的当局策略,即攘夷,大赦,广招天下英才。同时,为了确保将军入京后的安全,他提出公开征募浪人组成一支以将军护卫的目的的队伍,此建议获得了批准,新征组便诞生了,而这个被清河蓄意转化为革命组织的团体,便是新撰组的前身。
这些被征募的浪人原是到京都担任警戒,维护将军安全的,然而,清河八郎却在幕府一方如此告示的同时有着自己的另一番打算——他想将这股积聚起来的实力,转化为“尊王攘夷”的急先锋,成为以天皇为名义的独立自由行动的队伍。不久后,他将自己的计划上书朝廷。此提案却中途败露,情理之中的,幕府勃然大怒。
然,事情并未因此不了了之。而后,清河带着新征组中的两百余人离开京都,低调向江户进发,继续着自己原本的计划。而残余在京都的浪人,以近藤勇、土方岁三和芹泽鸭为首,便驻守在了京都,站在了幕府一方,组成“壬生浪士组”,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委派他们维持京都的治安,并同时对付其中的倒幕势力。
之后,清河的尊王攘夷部队虽是不断壮大,并渐成一支势不可挡的尖兵。然而,命途多变,某日,清河在过桥时,由于疏忽,被幕臣刺杀。一位有志之士的生命到此便戛然而止了……
而同年八月十八日,文久政变,浪士组协助幕府立下战功,便得赐名“新撰组”,自此,这个名为警戒队,实为暗杀集团的组织便根深蒂固于京都府之中。
是年。不知何时,长州蕃浪士潜入京都,早已从暗处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群壬生狼。而这个古高俊太郎,必定知道那些人此时的计谋。
这几日。土方岁三一直阴着脸,仿佛一个会移动的定时炸弹,队士们都不愿轻易与其搭话,祁静一直在附近观察着土方,想着他一定还对古高那晚的诡异作为存有万般疑虑,但是长州藩的策划从他口中道出,此时应该做的就是在消息传出去之前立刻处置潜伏在京都的长州藩士。
“怎么了?”
清新无比的清晨,风微凉着水面,几片绿叶便净化了心中的几分沉淤。只是坐在廊下,那种木板清晰的触感就可以由指尖传遍全身,透人心扉,霎时眼前一座五指山遮住了整片蓝天。
定睛看,原来是久违的冲田大人。
“一脸无精打采的,永仓先生又消遣你了?”
她看了一眼那张脸,微长的睫毛和利落的面庞轮廓,真叫人不敢正视。
“冲田大人,你多虑啦……”她别过脸,倒显得有些不自然。
“阿梨呢?今天没有一起去幽会?”
总司听此似是有些诧异。
“‘幽会’?永仓先生他们真会拿我开玩笑呀。”单手挠了挠额头,冲田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发红的薄唇让整张脸变得异常可爱。
“不是幽会吗?那么多天一直肩依着肩去料亭去街市,不是幽会是什么呢?”她忽然起劲地问着,心想会不会太唐突,又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那么在意这些事。
总司脸上写着无奈,“之前也受过阿梨的照顾,陪着她看看京都的风景没什么不对吧?倒是你们满脑子尽是不正经的东西!”
“呵,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硬是将这句话配上音符哼成小调,隐约有些好笑。
冲田果然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一脸“败给你了”的样子,不再费口舌解释什么。
祁静忽然想起阿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想起那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想起她和冲田站在一起,那种无违和感有让人心痛的着迷,美得像极了一幅画。
不觉中开始发呆。冲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真失礼!竟在我面前走神,我的长相让你很想走神吗?”他忽然一脸不服,嘴微微撅起,眉也皱得恰是好笑。就像是积蓄在草地的落叶顿然被清风吹散,空气中登时溢满叶脉留下的芳芬,瞬然间,万般思绪被那张干净的面容打得魂飞魄散,看着他毫不忌讳地盯着自己,祁静忽有种挫败感,十分的无措。
“噗……哈哈……”压下脸笑了起来,“冲田先生,这般表情可不能随便摆出来呀,真像是个孩子……”
冲田听了,抿了抿唇,分明有几寸脸部肌肉在暗自抽搐。
“真会开我的玩笑。”
……
随后他们又聊了很多事情,包括永仓和原田近来遇到的趣事,说到这两个人,不用“绝配”来形容真的难觅别的词汇。两人没事就喜欢勾肩搭背到处戏弄队员,明白的,顶多将他们认作是“搞笑二人组”,不明白的,还以为屯所里有两个流氓……但是,虽然开口闭口都尽是他们“作乱”的事迹,但终究是队长,一踏进修罗场,拿起自己的武器,终是有他人无可匹敌的强势。
说到十番队队长原田左之助,撇开与永仓相似相吸的性格不论,原田似是个很受女性欢迎的男子,身材高大,嗓门也很高,为人处世直来直去,很少拐弯抹角也绝不像是会算计他人。听闻他曾经切过腹,但没死成,有人说那是因为他手法拙劣完全不按流程了断,没有切中要害便活了下来,于是“死不了的左之助”便成了他一时的美名。至于其中哪份真哪份假,祁静也没做过多探问,免得道听途说,惹上是非。
“原田先生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虽然平日里心直口快的,但对人却是十分温柔。有时候说话会比较直,对别人的话却总铭记在心,也很关心队士的起居情况,是个不露相的细腻的人呀!”
听了总司版的介绍,她顿然眼前一亮。
“还有,原田先生特别擅用长枪呢!”
说到长枪,祁静确乎是看到过原田在道场耍过几次,那姿态威武无比,颇具男神风采。
“嘿,那长长的玩意儿竖起来比我还高,真叫人不爽快!”
总司听了,哈哈大笑。
闲聊中途,有几个队士经过,她一定睛,立刻躲到冲田身后,示意他掩护自己。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是二番队的,更确切的说,他们曾死缠烂打地拉祁静一起去洗澡,还声称要第一个为她刷背,今朝遇到他们,祁静条件反射般地躲避起来。
那几人向冲田问了好,便离开了。她长吁一口气,紧接着便受到总司的质问。
“那里面有二番队的队士吧?为什么要躲呢?”
祁静抿嘴苦思了一阵,怯生问了一句,“在日本,男人都是……那个……”
“……?”冲田满眼疑惑。
“那个……穿兜裆布的吗?”
“啊……”总司忽的张大眼睛,一手微微遮住下脸,却不难看出他此时正满面通红。
这问题确实很是棘手,一般人不会正面回答,也不知冲田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呃……嗯,在你们国家不是这样的吗……是不是那些队士用这个为难你了?”冲田的脸继续红扑扑着,游离的眼神愈发稚气。
百般的尴尬,最终被突然闯入的阿久里打断了。总司像是解脱了一般,甩去脸上的热气,向阿久里问了好。
“唉呀,你俩都在呀。如此悠闲?”阿久里微笑着,双手叉腰,“帮我去收购一些蔬菜吧,今晚我要煮一锅好汤!”
总司很热忱地应了下来,小静亦着了魔似地跟在他身后。离开时,阿久里满眼忧心地看着小静,想要留住她却没办法开口。小静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怕是担心呆在这些队长级别的人物身边太久会对我不利吧。)
然而经过如此之多的突发事件,说白了,对方当即拔刀对着自己这般心理准备她也是有的。
走在街市上,看着外摊叫卖着的新鲜蔬菜,祁静忽然爆发出了中国女性普遍具有的特性:砍价,大到金银奢侈品,小到蔬菜水果,凡是能省则省。
冲田当时被祁静突然的转变吓得一愣一愣,目瞪口呆。卖萝卜的年轻老板一时挡不住势,一大篮白萝卜近乎亏本卖给了他们,笑得她合不拢嘴。
一路上,祁静快言快语说得卖家求饶的胆都吓了回去,最后想到他们也是睁着饱腹钱,便稍稍收敛了一些,总司跟在他身后,一边清点着蔬菜一边付账。
那时在东瀛的货币与中国没什么区别,仔细打量,一方孔圆钱上“文久通宝”四个大字,确乎是仿中产品。中日交往源远流长,这东西或许是最好的证明之一。
支出低于预算,总司很是欣喜,背着一小篮子的蔬菜脚步却愈发轻松。
新撰组其实很缺钱,虽然收的是幕府的俸禄,但是上下一直都是拮据地生活着,这一点在厨房里一直劳作的阿久里是深有体会的。但百般纠结的是,既然穷,为何还有那么多队士隔三岔五地结伴去喝花酒呢?……难道,这就是浮世吗?
祁静偷偷看了看总司,同时不知为何盯着走了神,暗自思忖着这个人是否也常跟着土方他们一同去岛原寻欢呢?
之前在岛原,她有见过他,但也只有那一次,那以后,会看到土方光顾,却不见他身影了。
“你在想什么?一直看着我的脸。”
“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累了。”
“怎么会,这些东西累不着我。”自信地眯眼微笑,迎面扑来一缕清风,在他的侧脸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她方才开始明白那个名叫阿梨的女性每日走在这个男子的身旁所怀的心情,虽然并不是很强烈,相反它非常之微弱,仿佛是夜半娇柔的鼾声,仅是一抹鼻息便彻底消失。
“真不愧是我们的一番队队长哟。”小声在他耳边调侃了他一番。这里是公众场地,而眼前这个人又是特殊角色,不方便随便声张身份,所以这个人总是似有若无地留意街市两旁却同时做出一副悠闲散漫的模样,似真似假,谁都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抑或他根本没有盘算着什么,只是按照本能执行着每一个动作,日日如此。有时候连祁静都会在怀疑他的笑容是否出于真心。
“呀,真会拿我消遣。”冲田双手叉腰,对着小静皱了皱眉,“越来越像永仓先生了。”
她咧开嘴放肆地笑,并试着将声音放粗,以便自己的声线不被听出什么猫腻。此时的情景,可能像极了一对兄弟之间的家常。
余光中,一个身影闪现,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才发现,不远处黑巷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直注视着这边。小静自然地转身望过去,那人竟毫不避讳地继续看着她。他将下半边脸遮得很严实,然而她出乎意料地识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不是吉田,也不是上户直水,而是新撰组的监察山崎烝。
祁静对于这个人仅有一次的接触,便是上回听到他在屋顶上吹笛子,其实那么说也略有牵强,只是后来斋藤道出他的名字,提及他是个极少说话的人,出身少有人知,执行任务效率极其高,深得近藤的信赖。
那张脸只是露出了一双眸子,一双看是对上了就移不开视线的眼眸。她心想着,这个人站在那个地方是要观察自己吗?莫非是土方他们对她有所顾虑?但如若是那样山崎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让她发现自己才对……
祁静没有继续理会他的视线,与冲田返回屯所。附近一座日本桥,身边走过一对羞涩细语的情侣,她不自禁地瞥过去,引来总司一阵偷笑。
“小静想是思念哪位姑娘了?”
“胡说!……”她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猥琐,忙不迭扭过头。
“哈哈……”冲田仰头伸了伸懒腰,一瞬间张眼神色犀利。想也是有情况了,只是她反应比不过冲田,转身一看,身前身后已有几个武士执刀阻了道。
“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吧!”其中一人满面狰狞,仿佛是荒原中嗜人的豺狼。
冲田迅速抓住小静的手将她拉到身后,佯作出无奈的笑容,“大人是认错人了吧,我们只是普通町民出来逛集市罢了。”她注视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越收越紧,有些无措,定睛一扫他的腰际……
(惨了!这小子没拿刀!)
“少装蒜!受死吧!”另一个武士怒喝一声,拔刀便砍了过来,冲田拉着她躲了过去,这一躲,另几个人也动起手来。冲田一时找不到还手的契机,身边还时刻顾着掩护祁静。
她咬牙,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忽想到怀里有一把小太刀,便不假思索地挣开他的手,出鞘对着扑过来的浪人就是一刀,居然不偏不倚正中了他的左臂,鲜血溅出,洒在小静身上。
她忽的双臂一颤。再不敢有所举动,冲田察觉到后,立刻夺过小太刀,冲上前去对着那个面目扭曲的浪人一刺毙命。
她想去阻止他,然而,若是妨碍了他,上回的险境可能还会重演,百般纠结,腿一软,祁静冷不防滑倒在地上,眼看着一个浪人执刀朝自己砍了过来,她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再次清醒过来,周围恢复了平静。几具尸体就在眼前,未干的血液染红的桥下的河水。总司握着太刀,看着撒了一地的蔬菜,叶脉上已是鲜红,他叹了口气,满眼的无奈:“花了那么多心思买来的,都弄脏了……”
那双眼中她看不到一丝温和,反之却是无穷的黑暗。小静捂住嘴,没办法掩饰住内心极度的恶心,她将腹中所有的不适就此宣泄了出来。
杀戮。宁静的桥边,武士的厮杀与飞溅的鲜血让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变得无比污浊。泯灭人性的杀戮,这个时代究竟怎么了?……
小太刀入鞘,却没有立刻归还它的主人。冲田跑到小静身边轻拍她的背,半晌才出声。
“好点了吗?”他似乎并不是在安慰她,紧接着便说,“回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山崎烝也在冲田边上,看来方才也有他的一臂之力。
“这里交给我吧,你将他带回去。”
“那么……拜托了。”冲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那股力道让她有些排斥,有意去挣脱,没料冲田却丝毫未理会。
不觉中,天边已挂起一轮圆月。皎洁的月色沉淀了些许不适,祁静就这么被冲田拽着,走了不知多少路。
“快到屯所了,再忍一忍。”他似乎明白此时的小静心中压抑着多大的沉郁,手紧握不放,很少回头,因为他的脸上,腮边,全是残留下来的凝固的血迹。
她停住了脚步,怯声问着他:“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对你来说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吗……?”
意料中的,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那弯残月将冲田的轮廓映得格外纤细。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紧接着却是一抹苦涩的笑颜。
“你还是太过脆弱了呀……”
那句话,深深刺痛了祁静的心……
玛雅太不厚道了,说好的世界末日呢,我都停更买好船票了结果太阳照常升起。好吧,本着人类文明的延续,可喜可贺,我还活着,我回来继续码字【呸
10年旧坑14年续写,文章所有内容及人称都有改动,如遇到不喜欢的剧情或看完文章有各种生理不适,请勿使用言语攻击,点叉叉离开即可。
欢迎喜欢日史的孩子踊跃纠正本文涉及考据的不正规处,以帮助在下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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