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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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的话让路星晨有些警觉：“你要离开，穿过那道墙不就可以？”这话说的像是离开一个地方还有门槛。
他的问题却让变色龙一怔。
“图堤进来很容易，但出去只能从门中……等等，我知道了，你们是西城的人？”
傅言道：“西城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变色龙道：“内城被分为东西二城后，西城的第一任主人就下令西城人不能参与图堤的任何游戏，但也因为这条命令，西城人可以自由进出图堤。虽然就我知道的传闻，这几百年没见过真有哪个西城人从西城中出来的。”
它用一种看鬼的眼神打量这眼前两人，爪子后缩，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了三转，忽然悟了什么。
“说自己是西城的人不少，我不信你们是西城来的，”变色龙立起身子摇了摇尾巴，像是在示好：“要证明的话，不如带我走出去试试看。”
小动物的小算盘打得响亮，但路星晨不介意走一走。
结果是他再次进出仍旧方便，变色龙却啪叽一下被挡在了墙内。
它摔倒在地，又翻身起来，带着铁链攀上路星晨衣服的下摆。
路星晨道：“你找我没用，我是顺路的客人，旁边那位才是西城的主人。”
于是它一个凌空跳跃，飞到了傅言的靴子上。
“我能和人暂时订立一个临时约定，这样，门就不会认为你们是西城人，让你们进入门中。你们西城人还没玩过图堤游戏吧，完全不心动吗？”
路星晨道：“一个半小时以内可以结束吗？”
他估摸着离十二点还差不多这个时间。
变色龙呆滞片刻，然后连连道：“能能能！我叫面包，谢谢两个大恩人！”
傅言道：“那就走吧，小面包。”
面包带着他们两个越过了第一重幕的九扇门，再下了十七台阶，到达六道门中的一个。路星晨环视四周，发现其他门前或多或少站着几个人，只有这一个，在他们来之前并没有人等待。
此刻变色龙面包就在他肩上，路星晨把它取下，动了动铁环。
面包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慌，然后表现得异常乖顺。
这更让他感觉到异常。
傅言开口问道：“怎么了？”
路星晨沉默着看了他片刻，就在傅言以为他又要不说话或者马虎过去的时候，他出声了。
“这个环，其实是我从K那里拿的。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以为只是他随意做的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
傅言疑惑道：“那它不还是一个环？”他已经接受这是个普通铁环的设定了。
路星晨让他靠近，手指靠着变色龙微微颤抖的肌肤，将铁环内里的细节展示。
这个铁环，傅言折叠的时候记得它明明是方正有棱角的，可现在他看到铁环的内侧变得无比光滑。
路星晨道：“这就是他的细心之处了。环不仅能够随着被束缚物体的粗细而改变，为了舒适，它还能自身变得光滑，增大受力面积，降低单点受到的压力。”
“他当时说，环当然不能看上去是一个环。被束缚者亲眼见过环奇妙的变化后，会震惊和抗拒，但只要环变得温柔一些，他们很可能会反过来感激环。”
傅言感觉他的话有说不出来的诡异，道：“听起来好像什么有点道理的歪理……他是这么对待家里宠物的吗？”
面包剧烈地抖了一下。
路星晨轻轻摇头道：“不是宠物，他自己说了，针对对象是人。”所以在和K合作时，路星晨强/制对方签下了限定研究范围的条约。
傅言：所以他想的方向没错！
可路星晨这时候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不等傅言反应，下一秒，路星晨拎起面包，平淡却暗含寒意地说道：“我太疏忽了，听到你说‘游戏’两个字就没有深想；既然你自称博学，不如说一说为什么除了西城以外的人一定要玩这个游戏？”
面包又抖了一阵，最后突然静了下来。
它弱弱地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玩……我现在说太复杂了，不过可以告诉你们，已经走不了了。”
傅言：？
他纵身飞跃几步，回到上一处水幕，发现被挡了回来。
等他再次回到原位，正好听到路星晨问它：“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你们答应我的那一瞬间，约定即刻达成。现在我们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这扇门的游戏。”
“如果过不了，会怎样？”
面对着两个人的眼神刀子，面包尴尬地哈了一声。
“其他五门的话，过不了会降格，但能离开图堤；这扇门，不知道。我上一任主人进去之后在第一节失败，我被踢出，就没了主人的消息。”
*
1130紧急用强信号进入宿主的通讯。自从进入堪合勒，它再一次面临和沉眠之笼一样的状况。不过这次向上申请了破笼程序2.1.3，能在小说世界的幻境中维持三分钟的交流。
然后一来就发现两位进入了图堤。
【图堤在原小说中只出现过一次，本来是给傅言提升逼格的额外描写，并没有具体设定。但是宿主存在于世界中，世界的所有设定都会自我合理化】
【简单地说，图堤是三百多年前西城第一任主人设下的大型游戏。目前可以探知的第一层“体在外”为个人单项素质测试，第二层“思在内”为多人联合剧情向RPG】
路星晨心想连创始人都要明令禁止的，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三百多年前这个时间让他很在意，那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系统仍在滴滴作响，而路星晨和傅言站在门前，准备开启游戏。
【第三层三扇门未能探知——】
傅言：“反正早晚都要进的，那不如直接上好了。”
【本次目标，打通二层五号门，离开图堤。已知必有惩罚：降格，系统未能探知具体含义】
【携带特定物品变色龙一只，为契约宠物。建立临时约定可继承宠物上任主人的门】
【信息探索完毕。宿主，一切小心】
他们在心中应了声，然后一齐推开了大门。
就在路星晨踏入门的那一刻，身边的傅言和面包突然原地消失，他周围被纯白笼罩，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古旧的全身镜。
镜面已经不完整，中间劈开了一道贯穿全镜面的裂痕，显然是摔裂之后又再次勉强贴合的。
而镜中的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穿着艳丽的瘦削女人。
路星晨凑近镜面观察，女人年纪二十不到，但触碰着镜面的手布满老茧。“她”个子矮小，锁骨之下肋骨也若隐若现，面色青白，容貌算得上清秀，但一笑起来有一种别样勾人的风味。
再次查看自己身上的布料，看着鲜艳，实则廉价。
镜面这时候褪去，周围的白色也随之消失，环境换了一番模样。
现在路星晨身处一间房中。房内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椅子。椅子的靠背上，堆着小山般的衣服。
他去翻找，发现其中大部分是女衣，还有几件散发着异味的衣物，以他对堪合勒传统服饰的认识，是典型的底层男衣。
窗隔着厚重的帘子，路星晨将窗帘拉开，外面正是烈日当空，而四周是许多低矮的单层平顶房，石基土壁，墙壁比通常的要厚上不少。
衣柜里是许多鲜艳但粗糙的衣服，它们大多布料很少，衣柜角落有一本书，路星晨拿出那本书，在此没有其他发现。
唯一有趣的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某件衣物时，身上就会出现相应的服装，这让人多少有了点玩游戏的感觉。
又摸到梳妆台前，那梳妆台看起来比女人的年纪还大，梳妆台下有个三抽屉的小柜。
柜子最上面的一层不带锁，路星晨拉开，里面是一些未经使用的化妆品如烧黑的木炭、从花朵中榨取的汁液和一些廉价宝石磨成的细末，其中有一样极为突出，是用透明精巧的琉璃瓶子装好的一瓶香料。
路星晨打开香料，用手扇味轻轻一嗅，忽而由下至上窜起一股燥热。
那燥热并不扰人，但路星晨还是立刻盖上盖子，把东西扔回抽屉里，再猛地合上。他深吸几口气，燥热才慢慢褪去。
第二第三层都上了锁，路星晨在房内徘徊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在自己的衣服、椅子上的衣服中翻找，得到其中一把；再在床垫底下、窗帘边边、枕头芯内以及书中翻找，最后在枕头中发现又一把。
至于多出来且极为突兀的那本书，其实只是一本笔记，上面记录了每天的进账出账，偶尔有几页出现图画。
他用衣服口袋中那一把打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一个罐子，一条银链和一张写满的纸。
打开罐子，罐子里装着保存很好的干花。另外，那张纸上的字路星晨虽然不认识，但可能是因为游戏力量的缘故，他能够快速读懂其中意思。
那是一封情书。
[莎，这是我和你相识的第三百二十一天。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堪合勒中最特别的姑娘，无关你是谁、你的父母、亲族又是谁。见到你的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是天上的星星，我是迷恋星星的孩子。我看见你在我眨眼的瞬间，变成了一颗飞翔的流星，于是我不停地追逐……]
[……（中间略）在我等待你的爱的第三次机会中，你是否可以在丰收节的前一天夜晚，来到长满三叶草的河畔，告诉我你的选择。我的愿望比走过的流浪汉更为卑劣，但之后再没有机会了，这颗恳切但自私的心等待你：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寻找新的远方？]
路星晨读完，心下有了把握。
这还是封带你私/奔的情书。
他再次把第二层的东西收好，准备打开第三层。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一个巨大的嗓门喊道：“小莎！”
路星晨立刻把钥匙扔到了柜子底下，而来人门也不敲，直接推开了。
他也没想到这门居然是不锁的！
客人是一个高出他现在身体一个头还多的壮汉，他袒露着肥厚结实的肚皮，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脸上有一道疤，就在眉骨上。
来人张嘴一笑，满脸横肉挤在一起，十分熟悉地走向路星晨，想要一把搂过他的腰，但被路星晨下意识躲开。
眼见对方浮现怒意，路星晨勾了个兰花指，侧过脸柔柔弱弱地咳了两声。
“我身体不太舒服，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人双眉倒竖，“你会不舒服？是每月又到了那个的时候？小莎，你不都提前算好的吗？”他狐疑地盯着路星晨，但见他面色确实不好，稍微放缓了脸色。
“总之今晚一定要去，这可是你自己招揽的大生意。实在不行吃药停一停。你在床单上会的东西最多，那位大人看上你召一夜，是你的运气。”
“明天就是丰收节了，做完这一次，也可以休息一段。”
路星晨：“……”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