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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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轻轻歪着脑袋，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带着绝对的挑衅。
山吹雨悚然一惊，在刚刚五条悟出现在他背后的那个瞬间，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五条悟的脖颈上，但是很快他又移开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他注意到了吗？
而且为什么这么快就明白了他擅长的招式是砍脖子啊，就算是侦探也得有个推理时间啊。
不妙啊，这个人各种意义上相当难缠。
“我不擅长对人类动手啊，老师。”山吹雨身体压低，摆出了起手式，绿色的眼眸向上注视着五条悟说出了这句话。
山吹月没有说话，五条悟带给人的压力非凡，只是站在那里，稍微泄露出来一点杀意就足够他们应激，山吹月的手掌抵住腰间，尝试用红线缠绕成自己最熟练的剑刃，结果很成功，是他熟悉的手感。
五条悟在原地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开口说道：“没关系，因为术式的缘故老师不会受伤哦，所以这次比试你得拿出真本事来。”
在下一瞬间，他闪身来到山吹月的面前，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移动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闪身只是堪堪躲过，五条悟的拳头几乎擦着他的发丝而过，山吹月的绿色眼眸缓慢而无声左移了一些，墙壁上的痕迹如同蜘蛛网一样裂开，他的头发也因为气浪散开。
五条悟收回了手，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种几乎堪称冷厉的气质从周身蔓延开来，“如果再抱着应付的心态，下一拳就在砸在你哥的脑袋上哦，小月。
......最糟糕的局面了，这个名为五条悟的人超强，他的杀意像是钢针一样刺过来，但是经历了不少世界的山吹月没有被轻易地吓倒。
他沉默地点点头，闪身和哥哥汇合。
现在他们两个人面上满是同步的凝重，五条悟吹了一声口哨说道：“眼神不错。”
在下一刻，他的拳砸向了不远处的山吹雨，但是在他们之间距离接近一米左右的时候，红色的利刃劈砍而来，像是裹挟着罡风，尖锐锋利的剑意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五条悟错身躲开，随后压低身体，长腿在山吹月的下盘一扫而过，他的速度很快，这一腿根本来不及躲。
但是下一秒山吹月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中，伏黑惠一愣，随后发现略显灰暗的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很细长的一根线，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但是山吹月正稳稳地站在上面，他的身体扭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红色的剑刃瞬间向下削斩，有砍中的手感，但是不对劲，剑刃很难再进一步。
简直像是砍在了半空中的空气一样，他松开手急速后退，剑刃散落成无数杂乱的线条，最后在他的手心上重新汇聚。
“啊呀，真是不错的力道。”五条悟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算是只是短暂的交锋，但是他已经基本判断出来了山吹兄弟的实力。
在乡下能够锻炼出这种水平的能力吗？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正如他们说的那样，虽然剑招锐利，力道和技巧同样脱俗，但是身上却没有太多血腥气。
力道和技巧能够清晰看出来是对战非人生物磨炼出来的，在过去的生活中这对兄弟究竟在和几级咒灵对战，五条悟还挺好奇的。
还没有入学就已经开始展现光芒了，想到这的五条悟嘴角微微上扬，他手掌靠在脸颊边，做出了一个小喇叭，用这样的姿势说道：“惠，要好好看清楚哦。”
五条悟看着山吹兄妹说道：“给小惠看看吧，你们兄妹两个人的组合技。”
山吹雨指尖也犯痒痒，他昨天晚上就想实验一下自己的术式，但是又不能真对人类使用，但是五条悟似乎有奇特的防御技能，身上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罩子，任何攻击都穿透不了。
所以即便他用出来术式，五条悟应该也不会受伤，刚好还能够让五条悟帮他指点一下。
山吹雨坐在半空的线上，膝盖松散地垂落而下，山吹月站定于地面上，红色的丝线疯狂从他们受伤蔓延，几乎在眨眼的瞬间，庭院里面已经遍布了铺天盖地的红网。
五条悟的周身几乎已经被红色的丝线完全笼罩，山吹月指尖用力，收拢了红网，他低声说道：“缚。”
交织在一起的红线兼顾锋利和柔韧，像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红色激光一样，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像是渔网一样的丝线急速收拢，五条悟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他打量着精妙的丝线，无数的线条停留在距离他皮肤一寸的距离，再也无法前进。
“真有意思。”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勾起线条，隔着一层无下限，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玩弄学生的红线，“如果是其他人大概会被这一招绞成肉沫吧。”
“看清楚了吗，惠？”五条悟偏过脑袋，但是伏黑惠的视线却看向了距离他几米远的石头，因为在红线所收拢的路线之上，所以他眼睁睁看着这块石头变成了无数碎石的过程。
他低声说道：“看清楚了。”
五条悟点点头，示意学生们收起术式。
无数扭动的红线化作了灰烬，飘散在天空中，伴随着红线的碎裂，一股若有似无得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
五条悟微微歪着脑袋说道：“漂亮的招数，虽然和加茂那边不沾染一点关系，但是他们知道了估计会发疯。”
原本在五条家出了一个天生奇才的五条悟之后，禅院家和加茂只能说持平，在新一代的学生中，出现了使用十种影法术的伏黑惠以及使用赤血操术的加茂宪纪，平衡依旧没有被打破。
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新收的这一对兄弟同样是使用血液的术式，变化更诡谲，丝线更锋利，估计没有血缘关系也会被强行扯上一点关系，为了压过其他御三家一头，他们怕是什么都会做出来。
因为消耗了血液的缘故，山吹雨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白，但是影响不大，五条悟走过去的时候，摸摸哥哥的脑袋，又摸摸弟弟的脑袋。
他说道：“要是入学之后有奇怪的老橘子，比如姓加茂什么的人试图诱拐你们，一定要跟老师说哦。”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山吹雨还是点了点头。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先是给山吹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那种漂亮脸蛋上沾染的灰尘，最后又梳理好因为过大的动作变得乱糟糟地发型。
一分钟不到，山吹月又恢复了漂漂亮亮的模样，山吹雨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笑。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山吹雨转身看过去。发现差点叫出声是伏黑惠，因为他脑袋上刚刚被揍了一拳。
五条悟拿着手上一点深蓝色的破布，然后低头看着，神色难得有些飘忽的伏黑惠问道：“小惠，老师说过让你先帮我拿着的吧。”
他说话的同时抖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几块细小的蓝色碎布落到了地上，看起来格外可怜。
看到这幅画面，山吹兄妹同时低下脑袋，脚步快速地挪到了伏黑惠一左一右的位置，替他分担来自五条悟的凝视。
毕竟罪魁祸首是他们两个人，最开始的只考虑到在五条悟面前展现术式了，完全没考虑到晾衣绳上还挂有东西。
他们昨天新买的衣服也在那，原本今天早上准备简单洗一下，结果和五条悟的衣服一样被绞成碎末了。
五条悟的教师制服应该是特殊的布料，还再艰难维持着大部分的形状，山吹兄妹的新衣服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
伏黑惠取消了账，阳光重新笼罩了这个庭院，带来温暖和光亮。
五条悟抖了一下手中的布料，然后展开，展开的形状更是惨不忍睹，胸口破了一个长条形的大洞，下摆变成了可怜毛躁的烂布，看起来像是被炸.弹.炸过的惨状。
伏黑惠视线继续飘忽，他难得在五条悟面前有理亏的时候，主要是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山吹兄妹的术式范围这么大。
山吹雨小声说道：“不怪惠，主要是我和妹妹的原因，没有控制好术式的距离。”
山吹月小幅度的点头，像是在应和哥哥的话。
伏黑惠看了一眼远处墙壁上的痕迹，他比山吹兄妹多不知道多少年和五条悟相处的经验，当然也知道这个人主要是感觉到好笑，根本没在生气，眼下只是在吓唬他们玩，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墙壁开口说道：“你也把山吹新租的房子给砸了。”
五条悟抱着胸又抖了两下衣服，伏黑惠惊讶的发现，他透过五条悟教师制服胸口的大洞能够清晰地看到蓝天白云，看着衣服，很难不让人想象五条悟穿上这件漏洞制服的模样。
好可笑，但是笑出声绝对会被揍，伏黑惠紧紧绷着嘴角。
两个山吹没忍住，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可疑的气声，然后两人各自挨了一拳。
“维修费我报销，惠，提前教他们咒术界的东西和帐的使用办法，下次我带着你们一起做任务。”五条悟简单安排好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在接听电话的时候瞬间变了一个样子，五条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声音却带着几分寒意，“你的意思是查到了诅咒师的线索之后还能够让他跑了，你是废物吗？”
五条悟挂断了电话，他把手上的碎布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微微昂头说道：“我去处理点事，先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山吹雨有些好奇地问道：“伏黑，诅咒师是什么？”
伏黑惠解释道：“拥有咒力，但是不归咒术界管的人，一般都是蔑视他人性命，以杀人为了的家伙。”
“五条老师在追查这样的人吗？”山吹雨冥冥之中好像感受到什么东西，对于五条悟的这通电话，他格外感兴趣。
伏黑惠想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但是应该是在追查夏油杰的残党，去年他就被五条悟亲手击杀，剩下的诅咒师四处逃散，其中一个似乎术式格外特殊，就连咒力残秽都能够伪造，很难抓。”
等到伏黑惠简单解释完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上午十一点左右了，伏黑惠拒绝了兄妹两个人的午饭邀请，回到了自己的家。
山吹兄妹则是收拾好东西之后，准备去百货商城再买点东西，顺便把今天午饭需要的菜买齐。
他们两个人坐上电车，直到购买结束都一直在思考，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山吹雨和“妹妹”坐在一起，看着玻璃外的世界放空视线。
下电车之后回来的路上刚好有一个公园，远远看过去就能够看到秋千上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孩，脸上带着婴儿肥，蓝色的眼瞳像是澄澈的天空，他低着头，用纤细的手指抓住铁链，慢慢晃动秋千。
就这一眼，让山吹雨再也挪不开眼了，没有其他的原因，远处坐在秋千上的小孩看起来和织田作之助的五官实在是太像了。
他知道可能有些异世界会有自己养父的身影，但是真看到的时候，情绪果然还是很激动。
山吹雨和山吹月两个人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公园，但是在看到神似织田作之助的小孩之前，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马赛克。
奇怪的人形马赛克扭来扭去，看起来格外诡异，似乎是朝他们招了一下手，于是像是手臂一样的长条马赛克发生了更为诡异的扭曲。
他之前在系统局的任务界面看过这种情况，每个世界只能够进入一个任务者，但是可以同时出现好几个时间线，为了屏蔽世界的感知，系统局在不同时间线的任务者见面的时候会打上马赛克以做保护。
也就是说对面的人也是他，可能是做下一个任务的他，山吹兄妹的视线又落在了红发蓝眼的小孩身上，那个孩子看起来大概五六岁，原本懒散地晃着秋千，但是隔着好几米远就察觉到他们的接近。
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锐利看过来，但是由于年龄和外貌的限制，他做出这样严肃正经的神情反而看起来更加可爱了，有种小孩子故意装大人的萌感。
山吹雨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吗？看起来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
山吹月蹲下身，想要拉拉幼年父亲的小手，但是那孩子异常敏锐地躲开，站在马赛克人物的大腿边缘，表情变得更加警惕了。
马赛克蹲下身，把小孩子圈入自己的怀中，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是我的儿子，织田杰。”
一句话两个重音，第一个重音落在了“儿子”上面，第二个重音落在了“杰”上。
那小孩子表情一瞬间恼怒了起来，他拎起来自己的小桶，把沙子全部倒在了马赛克人的鞋子上。
而对面的山吹兄妹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怔愣，那句话无疑是某种暗示，但是在他知道的范围内叫杰的只有伏黑惠刚刚说过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感觉未来的自己应该整了个大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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