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
写过文的大概都有过一样的经历，那就是当灵感爆棚时，往往手下是停不下来的，等停下来时写出来的数量通常超出自己的想象。
沈锦就是这样，原本按照大纲，沈锦是打算将这片命名为《悬铃记》的小说分为四部，因为考虑到现在很多女子最多只是识字，未必读过多少圣贤书看不懂之乎者也，所以通篇采用大白话，字数不少，只其中穿插了几首男女主互诉衷肠爱意的诗句，也算是掏空了沈锦所有的“浪漫细胞”。
设定中，女主为富商之女，男主和女主自幼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但奈何女主家道中落，男主却顺势攀上了新朝建立的风潮，参军拼杀出了个将军的前程。
男主寡居的母亲便有些看不上女主，架不住亲事是两家早已逝去的爷爷定下，轻易不能悔改，男主母亲便打算算计女主，让女主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已不配再为情郎妇，主动提出退亲。
届时以女主的骄傲必定会找个儿子找不到的地方度过余生，婚约是女方取消的也怪不到儿子头上，于名声无碍。等儿子找不到人，自会放弃，到时便可为儿子觅得佳媳，自家迟早能青云直上。
男主母亲这么打算着，便不止一次出手，先是暗示后是明示，见儿子铁了心要娶女主便改为挑拨两人感情，甚至不惜暗下黑手着人买凶毁女主清白，只可惜都被各种阴差阳错的给坏了计划。
原本到这里应该已经是第二本差不多完结的地方了，第一本是讲男女主幼时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的，顺便给第二部卖了个女主落魄的伏笔。没想到一写就是一天一夜，等人完全清醒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草稿纸，新买的纸都用的只剩几张。
沈锦则是呼呼大睡了一晚，晨起又狠吃了一顿补充身体能量，这才算活了过来。
全力爆发的后遗症蛮让人难受，沈锦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才算缓过劲来。草稿他花费了两天时间重新修改装订，确定已经找不出什么缺口了，这才信誓旦旦的抱着第一本的书稿跑去已经熟悉的书坊。
也就是跟董老爷子一个东家的府城分店。
“宋掌柜！”沈锦从府学回租房这段路时常要路过这家书坊，位置不错，清幽不说还临着府学回城的主要道路，加上家里有关系，沈锦就算在书坊角落里看一天的书伙计也不会赶，直接成了这里最有名的“钉子户”。
被称为宋掌柜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一张圆乎乎的笑脸看着亲近有加。
“哎哟，这不是沈小公子吗，怎么这是又来看书了？那边刚来的新的，从京城来的当朝大儒给批的注释，要不来一本手抄的带走？”
宋掌柜看着沈锦的眼神都透着亲近。他和董老爷子有旧，两人属于忘年交，对于老董女儿要男人不要父母的举动也感叹过多次。在得知老友已经放弃女儿回头，找了个关门弟子继承衣钵后虽然有点不太能理解，了解到沈家事情和沈锦这么个小神童后迅速完成了逻辑自洽。
不就是个女儿吗！只要沈家老二和兄弟关系好，等沈锦发达了还怕人不提携家里？到时就算把整个家底都给了人，董家也不会倒，女婿那边还得巴巴送个儿子过来随董姓。孩子有这么个叔叔在，以后前途还能愁没有吗？
沈锦第一次是不大习惯宋掌柜那莫名的讨好，多几次也就习惯了。
“宋掌柜，我自己写了本话本，想赚点钱，你帮我看看呗？够不够格在你这里出版出售的。”
从怀里掏出都捂出体温的本子，递给宋掌柜。
宋掌柜习惯性的吹捧了几句：“哎哟我的小公子哦，您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就您那笔记写的那么细致，话本子这么肤浅的东西对您来说不是小菜一碟？”
话说着，手里熟练的翻开页面，一双眯缝眼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竟是一点不耽误。
沈锦对这手一边说瞎话一边还能把人吹捧的舒舒服服的本事佩服的不行。他要是有这嘴皮子，以后就不用愁和同僚相处不来了。
宋掌柜也是没读过几年书，但人家毕竟当书坊掌柜那么多年，哪种话本能活人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商人嘛，天生就长着名为“压价”的心眼子。宋掌柜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下的本子，一双小眼还依依不舍的瞄着上面的字，直到沈锦把本子抽走，才说道。
“小公子大才，小老儿本来以为，您整治那些学问才厉害，没想到对这些杂记也不差啊。”
沈锦已经学会屏蔽那些对目标无用的话语了，直接了当的问道：“那宋掌柜您看，我这能给多少？”
“您这，没写完吧？应该还有后面的吧？”宋掌柜试探问道。
沈锦慢悠悠点点头，白净的小脸带着胸有成竹的神色。
宋掌柜犹豫了半晌，竖起五根胡萝卜一样胖乎乎的手指：“这样，我给您开五十两买断，后续出版还是找人抄书以及出售都不用您来管，到时赚了亏了我一人承担可好？
您毕竟还是新人，没啥名气，第一本想打开局面需要花费不少银子呢。”宋掌柜苦着一张胖脸装可怜，实际咬死了只想给五十两。
至于会不会赔，开玩笑，文笔完全贴合女子喜好，还全是大白话，就算他这种只是认识几个字的都觉得读起来十分通顺自在，那些手里握着大把嫁妆闲在家里只会大牌的女人们能不喜欢？
交情归交情，他工钱可是和书坊业绩挂钩的，一点不能混淆。
沈锦嘴角微扬，黑亮的眸子弯成可爱的弧度，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爱。
“宋掌柜，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就可以随便打发我啊？”
宋掌柜心里一咯噔，面上还稳着：“怎么会，你家二哥如今是老董的关门弟子，未来继承家业的，以我和老董的交情我怎么会忽悠你呢？”
你家都已经占了那么大便宜了，干嘛还要计较这么几十两银子呢？留着给他冲冲业绩多好。
沈锦自然听得懂话外音，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可是，二哥继承那是二哥的，我又不可能去沾光。以后沈家分家，我最小，因为读书已经花了家里不少银子了，估摸着能留给我的不会多。
我现在小，但是我以后会长大的，不趁现在赶紧攒点银子，等以后难道让妻小跟我过苦日子？让我妻子看着嫂子穿金戴银吃好喝好，我家就得苦巴巴过日子或是等着哥哥们接济？这样可是既不利于小家和睦，也对兄弟情分没好处啊！”
你说我二哥会继承董家家产，我说自古分家幼子沾不上光。你要是不想看到老友为了弟子家事发愁以后没脸凑上去沾光，现在该有的好处就不能给我吞了，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
宋掌柜这下可不敢小看这个小童生了，以前顶多因为这孩子勤奋好学，年少成名，想着留一份香火情。实际上每年能出息的才多少？宋掌柜当值多年啥没见过？心里基本没放上几分在意。
但是现在嘛……
对于商人而言，一个只会读书不通庶务不知人情的书呆子，可比不上一个人情世故都懂的少年郎。如果这个少年郎还很会读书舍得吃苦，那任何一个商人都不敢随意得罪。
低头想了想，宋掌柜心底暗暗感叹一声少年有成，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几分。
“小公子嘴皮子了得，脑子也好使，以后定能有所作为，小老儿在此先恭喜小公子了。
这样吧，小公子这话本写的不错，我就按现在出了名的那些作者的润笔费给，一百五十两如何？
但小老儿也有个要求，公子这话本可就不能卖二家了，至于其他会不会出一样的，那是小老儿的事，公子不比发愁。”
沈锦估算了一下，还能接受，正如刚才人家说的，第一本，市场还没打开，还没有名气，书坊顶多找人抄书，还不会大规模印刷。
还是等名气起来了再说吧，赚钱不急在这一时。
“也行，宋掌柜的要求我答应了，我也有个要求，不知宋掌柜会不会答应？”
宋掌柜苦笑，终日打雁，今儿被个翅膀还没毛的小家雀啄了眼。
“小公子请说。”
“我这部小说啊，不止一本，保守估计还能吃个两三波。这样，如果这第一本成功把市场打开，这第二本以及以后的出版，我只要现银五十两，其余的，换成利润二成。”
宋掌柜险些被一口气给呛死，好半天没缓过劲来，看沈锦的目光已经好比看妖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