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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着急来找你,忘了 ...

  •   牧新真有点醉了,走回去的时候差点走错门。回去就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了,挂椅子上。林晟看着他这样,也很贴心的递过一杯水果茶给他。
      牧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林晟的眼睛在他们俩回来,就一直在他们之间转。
      陈伟华见他这样就知道他醉了,低声在时崇耳边说:“这不把人弄回去啊?”
      被时崇踩了一脚,时崇知道他醉了,但眼下他有比他这个认识才一周的人更合适带牧新回去。
      时崇看了看牧新,没出声儿。因为靠得近,他转头就能闻到牧新身上清新的橙子味,也能把人看得很清楚。
      也是在这时,时崇才看到了牧新左耳后的痣,连着两颗,很性感。
      牧新注意到了旁边的视线,故意转过头问:“时老板看我啊?”
      “我帅吗?”牧新低了低头朝时崇靠近了点,几乎就是贴着耳边说的。
      气息热到连连抚在时崇脸庞。
      时崇笑了笑也没躲,回答说:“帅。”
      牧新确实好看,从小好看到大的,他对自己的颜值也非常的有数。
      “帅的话,时老板怎么也不问我拿个联系方式啊?”牧新开玩笑的说。
      原来在这等着他,心眼真多,然后就见时崇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向他这边推了推。
      牧新干脆利落的把自己的电话输上,还打了一遍,又加了自己的微信。
      陈伟华见他俩这样就犯病,调侃道:“你们俩干啥呢?偷摸着说话是吧?”
      “光明正大的。”时崇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去,低头喝了一口酒说。
      “哟,还光明正大呢!谁信啊?你问问人林晟弟弟信不信。”陈伟华说话不嫌事大,张口就来了句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晟喜欢牧新,但陈伟华就是故意的。
      被Q到的林晟正看着牧新,听见这话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说:“华哥,你就别开玩笑了。”
      “你就是欠的,喝了几口酒。”方庭在旁边拍了拍林晟又说:“别管他们。”
      时崇和牧新都没说话。
      酒喝得差不多了,天也聊得差不多,他们就收拾着东西回去了。陈伟华和方庭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们叫了代驾。
      原本方庭想顺道载牧新和林晟回去的,但被他们俩拒绝了,只好一个人回去。
      牧新明白林晟这是有话跟他说,因为在饭桌上一直没说上。
      车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牧新看见时崇把车窗调了下来往他们这看了眼。
      牧新就一直看着时崇,直到他们消失在路口。
      晚上就开始吹凉风了,牧新让风吹得清醒了点。
      林晟抬头看着牧新说:“牧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
      “不能,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牧新没有犹豫的就拒绝了,他知道感情这事儿越拖越复杂,对于这种事永远都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不用拖着对方,自己也省事儿。
      “我知道,你怪我今天不打招呼就来了。”林晟急起来扯了扯牧新拿着外套的手,继续说:“我真的喜欢你。”
      “林晟,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牧新把被扯得手缩了回来,低头开始叫车。
      “希望你能清楚,我知道你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所以就这么着吧,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牧新车来得很快,他拦了车,就上去了。
      在走的时候,还是说了句:“早点回去吧。”
      上了车手机就传来一声儿震动,时大老板说让他到了告诉自己。牧新笑了笑,回了句:在路上了。
      路上牧新一直在琢磨刚刚时崇说的话,没不让他追,让他记住今天说的话就成。
      怕他后悔吗?牧新不后悔,谈恋爱这样的事儿,合得来的就谈,合不来就分这很正常。
      他不屑于像时崇那样隐藏自己的感情,你要看,他就全摆出来让你看。即使他的方式是那么笨拙的,那么生涩的,但这就是牧新。
      所以今天说的也全是真话,他很喜欢时崇,如果第一次见仅仅是很感兴趣,那今天就是坚定了他要追的念头。
      牧新对自己有信心,但追人是个苦差事。
      他没经验,全得靠自己领悟,更何况追得还是即将跨入三十岁大门的老男人,这事又得往上翻几倍难度。

      回到家,爸妈都睡了。
      牧新洗了个澡,就上床躺着了。头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又吹了凉风,打开手机,发现时老板没回信息。
      就又发了条过去,崇哥,我到了。
      过了五分钟对面才回了一句,嗯。
      见他回了,牧新就没再回,直接蒙头睡到自然醒。他起来已经11点了,以为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谁知道下了楼,才发现老妈坐在客厅看电视。
      “醒了?吃早餐吧,在锅里头。”老妈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还盯着电视。
      牧新去冰箱拿了一瓶牛奶,他习惯早上起来就喝一罐牛奶,边走边问:“吴总怎么没上班?”
      “今天休息啊,天天上班啊?”吴总回答,见他坐在自己旁边,递给了他一个葡萄。“昨天上哪疯了?”
      “跟朋友喝了点酒,接了个设计案。”牧新接过葡萄一口放进嘴里,是酸的,“好酸啊。”说完又想从盘里拿一颗,被吴总拍掉了手,不让他拿。
      “酸的还吃??想胃难受是吧?”吴总把果盘拿远了点。
      “老妈,我有喜欢的人了。”牧新没想瞒着家人,把腿搭了上沙发缩着。“正在追呢。”
      吴总听到也不惊讶,只是把目光转到了牧新身上问:“哪的啊?”
      “这的,玩艺术的,跟你一样。”牧新没有提时崇的工作和名字,没必要,还没谱的事儿。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让吴总多想。
      吴总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都23了,谈恋爱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真喜欢不会提,估计是认真想追人家。
      “你会追人吗?母胎solo一个。”吴总起来从厨房里把包子拿了出来,摆到了牧新面前让他吃,接着又说:“这么大个人还得老妈照顾,就是一个臭小屁孩。”
      “我愿意当吴总的小屁孩,老妈最好了!!”牧新伸出手搂了搂站在旁边的老妈。
      吃完中饭,他就上楼了,把图改改,下午再接着去crush那转转。他发了条微信给时崇说他下午来给他看改好的图,时崇回了句嗯。
      五点的时候,牧新就到了店里,手里还捧着一束蓝色的鸢尾花。
      “崇哥呢?”牧新走进去问刘佳,刘佳正在给人纹身。客户是个小姑娘正在纹脚踝,纹得是一只彩色的蝴蝶。
      刘佳手艺很好,蝴蝶栩栩如生将飞欲飞的歇在脚踝上,旁边还有零落的星辰,将设计感拉满了。
      见着他捧着花,小姑娘调侃的说了一句:“这么有情调啊?我也好想有人给我送花。”
      “楼上,不知道哪个房。”刘佳停了停手里的动作,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了指牧新捧着的花又说:“崇哥不喜欢花,这招没用,还是放弃吧你。”
      牧新低头看了看开得正盛的蓝色鸢尾,没在意刘佳的话,勾了勾唇说:“我才刚开始,你就喊我放弃,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缘,懂不懂啊?”
      刘佳摆了摆手,低下头继续纹:“不信就算了。”
      刘佳跟了时崇好几年了,这两年追他的人也不少。比牧新更疯狂的从第一天就一直订花,连着买了一个月的红玫瑰,也没见他老板有什么反应。
      虽然刘佳是希望自己老板早点脱单的,但牧新这套路也忒烂了点,几百年前的追人方法了。
      不愧是没追过人的小朋友。
      小姑娘听了刘佳的话,立马安慰牧新说:“别听她的,快上去送,早日抱得美男归!”
      牧新朝姑娘打了个响指,就立马上楼去了。
      他是在最后一间房找到时崇的,房间门虚掩着,时崇正在里面睡觉。整个身体埋在沙发里,牧新把花放在了桌上,就下楼等他醒,没打扰他。
      时崇睁开眼就看见了摆在自己桌上的蓝色鸢尾,那么鲜艳明亮。
      他走过去发现上面还有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着:不知道崇哥喜欢什么花,之前在画室看见了你的画,所以就买了蓝色鸢尾,下次给崇哥买我喜欢的。——2022年8月15日 牧
      时崇笑了一下,把卡片放进了柜子里,又从画室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上了才下的楼。
      下楼看见牧新跟刘佳正吃着狮子头。
      “崇哥,你醒了啊,快来吃!!”刘佳把一整个狮子头塞进嘴里含糊的说。
      牧新正笑着看他,笑得很灿烂,特别是那双眼睛睫毛又长,笑起来眼形都是弯弯的。
      特别让人心动。
      时崇坐到了牧新旁边拿起了筷子,带着刚睡醒的还有点沙哑的声音问牧新:“你点的?”
      牧新“嗯”了一声,把一个狮子头夹到了时崇碗里,又说:“喜欢吗?”
      时崇笑了笑问:“哪个?花还是这顿饭?”
      “都想知道,就看崇哥怎么回答了。”
      时崇拿着筷子的手悄悄摸了摸牧新的大腿说:“花很喜欢,但以后就不用买了。饭就随你。”
      没等牧新说话,就被刘佳打断了。
      “咳咳!”刘佳装着正儿八经的咳了两声,她人还在这呢,要不是她知道牧新今天是第一天追人。估计就能把眼前这段话当作情侣间的撩拨了,一股腻乎劲儿。
      看来崇哥对牧新有点想法。
      见刘佳这阵仗,牧新就没把“那我这人呢?你喜欢吗?”这句话问出口了。
      “今天来是给你看我改的图的。”牧新把话题拉回来。
      时崇点了点头说:“好。”
      他们把东西收拾了,牧新拿出了电脑和画本就在这看图,没上二楼的会客室。时崇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等牧新把细节补上去那边就开始用这方案动工。

      第二天牧新就给他发了图,陈伟华也很利落的结了账。接下来的一周牧新几乎每天都去,时崇没怎么见着,倒是跟店里的人混熟了。
      店里一共就6个纹身师,加上刘佳,都是驻店的。技术很不错,时崇纹的价挺高的,他们是时崇的一半。
      就这么些不着边的事儿,牧新听着也高兴,没指望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嘴都严,在底下不讨论人私事儿,牧新也不八卦,就待着和他们吃吃饭聊聊天。
      待了一周后,突然来事儿了,牧新又脚不沾地的转去了广州那边,有个挺大的设计展在那边开。
      在广州待了几天又去了深圳,牧新去看了看他们小组暑假前设计的房子,已经差不多建完了,去看看效果怎么样。
      在星期一才回了武汉。这几天他都有时不时找时崇聊天,偶尔会打打电话,但时崇回得很慢,似乎挺忙的,牧新倒也不在乎,还找他聊。
      这天他下了飞机,在家待了会儿,晚上才去的时崇店里。去的路上带上了他喜欢的玛格丽特花,花是粉色的很小一朵,但绑在一起很好看。
      刘佳看见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说他连着几天没来放弃追人了。牧新笑了笑说,前段时间忙,没空来。
      见他还在这坐着,刘佳一边玩游戏一边说:“老板在楼上呢,你不去找他吗?”
      去啊,他怎么不去。
      牧新上去的时候,时崇在画画,看见他来了还愣了下,说:“我以为你还没回来呢。”
      看见他手上的花,皱了皱眉又说了一句:“不是让你别买了吗?”
      牧新把花放在了桌上,走过去看时崇画画:“我说了给你带我喜欢的花,那肯定带啊。”
      时崇拿着炭笔,手里画的是一个老虎,眼神凶冽,正张大嘴叫,特吓人。
      牧新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画,也没出声儿。
      主要是时崇画画的时候太帅了,头微微低着,身上的线条又好,头发胡乱的掉下来垂在耳边,真好看。
      时崇见他一直盯着,把笔停了停抬眼问他:“喜欢啊?”
      牧新就站旁边弯着腰看,这一抬头说话把气息都吹在了他耳边。
      牧新不自然的站直了说:“太凶了,我看着做噩梦。”
      时崇笑了笑,站起来把那束玛格丽特花拆了插花瓶里,放在了之前那束蓝色鸢尾旁边。
      “不写了?”
      牧新真看着他的画呢,听见时崇不着边的说了句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牧新连忙解释道:“这次着急来找你,忘写了。”
      “没开车吗?”时崇问。
      “没,我没驾照。”牧新倚在窗边回答,挑了挑眉,调侃着又说:“下次一定写。”
      时崇点了根烟,看着牧新说:“要去转转吗?”
      牧新点了点头说行。
      时崇到底还是没把车开出来,领着牧新转了好几个巷,拐进了一个清吧。
      清吧是古典调调的,挺小,但有两层,一楼有个小小的舞台。因为来得比较早,位置还有很多
      程老板见着时崇,就上来招呼他们坐。时崇跟他寒暄了几句,领着他在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能把舞台看得很清楚。
      牧新知道他们很熟,程老板眼睛在他们俩之间转,但什么都没有问。
      台上不一会儿就有乐队上来唱歌了,主唱似乎是认识时崇,看见他还打了声招呼,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人,眼睛都睁大了点。
      牧新装没看见。
      时崇点了杯威士忌,问牧新要什么,牧新随便点了杯鸡尾酒,后面时崇又点了几瓶啤酒。
      “他是我朋友,在这驻唱歌。”时崇解释了一下,把啤酒开了。
      牧新喝了口鸡尾酒“嗯”了一声,又说了一句:“唱得很好听。”
      他抬眼看了看时崇,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时崇只是一直看着舞台,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连唱了好几首他们都没出声儿,牧新憋得有点难受。
      时崇分明是有话跟他说,牧新知道也不问。在牧新连倒了三杯啤酒的时候,时崇突然出了声儿问:“你会唱歌吗?”
      牧新苦笑了一下,“不会,唱得很难听。”酒劲已经开始上来了,牧新脸有点红。
      “我很久之前也唱歌。”时崇倒了一杯啤酒,慢慢的说:“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唱得也不好,但也总想着唱歌。”
      “最后,没唱成歌,就跑去纹身了。”
      牧新没回他,只是听着。时崇说得很慢,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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