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农场主操碎了心》唤云

10、Chapter 10

　　Chapter 10

　　“NO，NO，NO！我不想，我不要，我不行，我拒绝。”桃乐丝说。

　　“我、拒、绝。”

　　“我不去哥谭。”

　　“想都别想！NO！”

　　她把脸砸进枕头里，尖叫：“NO！！！”

　　桃乐丝愤怒地抓起手机，关掉定位页面，拨号！

　　……但到底没敢拨出去。她磨了磨牙，把头塞在枕头里发短信。

　　收件人：美国女皇。

　　“你是不是想我死！你是不是想我死？！我不去哥谭！距离他们上次把我炸上天才过了多久！换个地方！我不去！”

　　我桃乐丝今天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生垦十亩地，也不会再踏足哥谭这种鬼地方的！我发誓！

　　出乎意料，海莲娜的回信来得很快，更出乎意料的，内容居然还没显示出什么攻击性。

　　“哦？所以你不想报仇吗？他们把你炸上天，而你忍气吞声？这不像你。”

　　桃乐丝看到这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冷漠。她心想有没有搞错，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普通人类，我生气有什么用，我不忍气吞声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一拳可以打穿一栋楼的超人类，我打得过那些超级反派吗？等着再被炸上天一次吗？

　　然而往下滑，见那页面上接着写道：“想想，你现在并非完全不具备某种进行对抗的力量。”

　　桃乐丝一愣。

　　对哦——现在的情况是，我好像变异——不是，我的狗好像变异了。它既可以缩小到拇指大小被我揣在口袋里，又可以扑出来迅速变成一条半吨重的大大大狗狗。讲道理，狗变得这么大那跟一头狮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且，肉眼可见的未来是，她的身边大概也还会出现更多别的这样的变异。想想她那只满满当当的绿毛线袋子！

　　桃乐丝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这个问题：我好像也变成了超能力阵营中的一员了！

　　她咂摸着，脸色开始发生变化。

　　开玩笑，人为什么会选择忍气吞声呢？难道是因为喜欢吗？

　　当然不，只是无能为力。

　　又或者，什么理解啊、宽容啊难道是桃乐丝生来自带的优秀品性吗？

　　当然不，睚眦必报才是。

　　但是……只有一条狗显然是不够的。

　　桃乐丝喃喃自语道：“这不够啊，哪个超能力者强大的理由是能够招出来一条狗？一条大狗也不行啊。”

　　好吧。

　　新的讯息在此时出现在页面上——那是又一条定位邮件，下面写着：“那么你可以选择先去这里，为了……让你感觉更安全。”

　　这句话里并没有添加任何的语气词，但桃乐丝就是莫名地感觉到了里头蕴藏着的嘲讽：“……”

　　她耸耸肩，把新地址导入手机地图里。Who cares？也许嘲讽众生是一名美国女皇生来的使命。

　　总之现在暂时不用去哥谭了，那就是胜利。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啦。

　　桃乐丝揣上她的绿毛线袋子，骑上她心爱的大车车，跟着导航一路风驰电掣，将摩托车骑得仿佛低空飞行。

　　只是这回却并不是一趟全公路的旅程，飙车飙到一半，情况变成大路转小路，小路转野路，赶在桃乐丝即将被迫弃车前，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目的地：一条野外的小河。

　　水流淙淙，两岸杂草生得十分细密，郁郁葱葱。

　　定位就显示在这条河附近，分秒间都有一些不大的变动，显示目标好像是在微微地移动着。

　　桃乐丝停下车，走下来跟着导航一点一点靠近，一直到都快一脚踩进河里去了，也没发觉有任何变化。

　　什么东西？？桃乐丝想到什么——难道是让我下河里去捞鱼吗？？

　　……我觉得不行。

　　就在桃乐丝思考着要不要先回家一趟整条渔网什么的过来的时候，前方的草丛间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就跟变魔术似的，草堆里忽然冒出一个半透明的白色身影。

　　因为已经见过之前的“灵魂”版莉莉丝，桃乐丝对这种画风已经多少有一定适应性了。

　　她叉着腰盯着看：红头、红嘴，圆圆的鼓包，雪白的、修长的脖颈，伸展开的翅膀，这是一头鹅吧？！

　　除了它现在大得好像一只鸵鸟，而且那对大白翅膀好像从比例上来说长得有点太过分了，尾端的羽毛长得像那种会迁徙的飞雁，总之不太像经过人类驯化了无数年的畜养家鹅……但它就是鹅。

　　在桃乐丝张嘴发表什么看法之前，她看见两米来外的河对岸草丛也跟着动了动，冒出来又一枚红头白脑袋，它甚至惬意地伸着红嘴巴叫了一声。

　　桃乐丝于是开始思考：我原本养了多少只鹅来着？

　　答案是可怕的整整八只。

　　好在对桃乐丝而言，动物们总是很好相处的。尤其是对这群虽然变大了，但依旧是她亲手饲养了三个月的大白鹅们。

　　它们大都非常配合，在桃乐丝尝试着捧着一枚小鹅玩偶慢慢走近自己的时候毫无反抗地乖乖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她的掌心，然后变成一只会动的魔法小鹅玩偶被她装回毛线袋里。

　　桃乐丝前后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把这条小河近一公里范围内的河段搜索了一遍，找齐了她那八头鸵鸟大的鹅。

　　除了在最后一只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它大概有点饿了，一头扎进河水里呱呱嘎嘎地吃了半天的自助，才肯甩着一身湿漉漉的雪白羽毛爬上岸，迈着红彤彤的脚掌，走到桃乐丝面前，黑溜溜的眼珠子斜睨着她。

　　这神气的小模样。

　　“啊，”桃乐丝乐道，“是船长！”

　　这头鹅她有印象，并且特地给取了个名字。不仅因为它是她养的八只鹅里最聪明、脾气最大的那只，平日走哪儿都是一副昂首阔步的大爷模样，更重要的是这头鹅大爷它是真的非常、非常的能打。

　　战绩往上是嘎嘎痛殴过包括莉莉丝在内的超过两掌数目的各种乡下大小型犬，往下是农场里没有一头鸡鸭鹅胆敢掠其锋芒。

　　总之，“船长”是桃乐丝农场里独孤求败的那头鹅。这年夏天它昂首挺胸，目之所及不知谁是对手。

　　为表恭敬，桃乐丝双手捧住最后的那枚小鹅玩偶，恭迎船长大人。

　　“嘎嘎呱呱。”

　　船长大人很满意，在她的掌心走了一套正步，被桃乐丝小心翼翼地塞回绿毛线袋里。

　　她骑着摩托车回家了。

　　在家里多出八头鸵鸟一样大的鹅之后，以为一切能仍如昨天一样平静与安宁，是桃乐丝从今天睡醒以来产生的最大错觉。

　　不过公允地说，其他的七头鹅确实是完全的无辜，制造麻烦的主要是剩下的那一头。

　　最初，桃乐丝把大鹅们放出来，熟练地给它们放置下从前十倍数量的食物和水，然后她准备进屋，换身衣服洗个澡什么的——这时莉莉丝从她包里的那个绿毛线袋子里钻出来了，落地了，变成大狗狗了。

　　莉莉丝是条热情狗狗，她大概只是想跳出来给主人一个爱的贴贴，顺便舔两口表达一下情感。但这时候院子里有一二三四共八头大鹅，这句话的重点主要是，“船长”也在这儿。

　　莉莉丝出现的第一秒，低头干饭的船长停住了动作。

　　莉莉丝出现的第二秒，船长直起脖子，转过头，一双犀利的黑眼珠子盯住了莉莉丝侧对着它的蓬松的毛屁股。

　　莉莉丝出现的第三秒，船长唰地张开翅膀，变成一只鸵鸟型号的飞天大鹅，“扑棱”两下，坚硬的、红彤彤的扁嘴巴精准地一口叨在了莉莉丝的屁股上。

　　下一刻，愤怒的狗叫声响彻了云霄：“汪汪汪汪汪！！！”

　　而船长作为一头鹅，嗓门比起来竟然丝毫也没输：“嘎嘎呱呱噶！！！”

　　然后，一场混战就开始了。

　　桃乐丝最开始站在路边围观，在笑出鹅叫和痛苦面具之间犹豫，表情有点扭曲。

　　船长一鹅挑大狗，另外七头兄弟姐妹鹅们迷茫地昂头围观着，有点拿不准是不是继续干饭。

　　最后有一部分谨慎地放弃了，踱步到桃乐丝身旁，选择观战。而另外一部分低下头，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吃。

　　然后在这一鹅一狗的战争先后毁掉了桃乐丝的鸡棚、牛棚以及羊圈之后，桃乐丝终于后知后觉地抱头尖叫起来：

　　——“操啊，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