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弯然侑惑》艾小汐

12、第十二幕 呓语

　　这算什么，半路昏倒，还逞什么强！现在又是怎样？！
　　“忍足侑士，你已经承认了她的与众不同了吗？”忍足侑姬冷冷的站在一边，手臂环着。
　　忍足侑士一笑，“是啊。她成功了。第一个。”
　　忍足侑姬有些失望。“别用你不羁的样子看着我，她是孕妇，本来情绪反差就大！加上她比别的孕妇更多的孕吐，这几天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你查她资料的时候没看到吗！你长眼睛就是为了看那个女生腿长的长嘛！她的精神极限就是家人，感情这类词汇。你怎么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分轻重缓急啊！当初仁王雅治看到ELAINE在我店里工作，他就借着我用童工的理由封了我的店，如果这次ELAINE出了什么事，我估计仁王雅治就会找我拼了！”忍足侑姬一口好气没有，白了自家侄子一眼。
　　忍足侑士默了。
　　良久，医院的楼道里都很安静。
　　忍足侑士站在窗前凝神，“姑姑，她不会情绪反差太大而导致胎动吧！”
　　“所以说你的小孩子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最好盼着ELAINE没事！”忍足侑姬踮着脚尖，眯着一只眼，往急诊室里望着。终于，她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并没有点燃。
　　“姑姑啊，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到底我是你侄子还是她是？”
　　“说什么P话呢。这显而易见啊！”
　　“……”我看你对她比对我要好太多……
　　“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傻子看不出来哪个是我侄子。”
　　“……”
　　“这可是我给你挑的小媳妇，你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尘尘过阵子就回来了。”
　　“我不喜欢她，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几乎是我养大的，别和我顶嘴废话或者反驳我的意见。”
　　“……”

　　“吱……”
　　门被医生和护士打开，几个护士手里推着一张活动架，而面色苍白的我仍紧闭的双眸，可是意识告诉我，我已经清醒。

　　傍晚。
　　睁开眼，浓重的来苏水味道侵蚀我的鼻息。
　　“你醒了。”他的语气缓和，从一旁的沙发上站起。
　　忍足侑士，又是他！我不耐烦的转过脸，手无意识的抚上肚子，那团柔软，还在。
　　心头的一阵安心，促使我一怔。
　　我轻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对肚子里的她默默关心了？
　　他悄然转到我身前，“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你的神经那样脆弱。”他的眼角一弯，却无法让我感到这是发自肺腑的道歉。
　　“你对于认识的人都这般不信任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测试每一个人？”脑海中充斥着侑姬姐和他的对话。心里有些莫名的触动，这样的大男孩，我该说是聪明还是可怜？
　　他摘下眼镜，揉按太阳穴。“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会让人生厌的。”
　　我竖直的背无力的向后面靠去。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惨白的墙。“我知道了。”
　　我面对着眼前这个干净优雅的大男孩，出自于内心的羞涩与拘束仿佛顷刻之间全部化作一种叫做带着怜惜的心疼。他的瞳仁是墨蓝色的，清莹剔透，像是一粒熠熠生辉的宝石。然而其中暗藏的一抹低调华丽的忧伤却被我轻而易举的看穿。又会有哪个人想到那淡漠优雅的外表下，竟然一藏着这样一个故事呢？
　　寻找，遗忘，成长，只为寻到世上的另一个他。
　　忍足侑士看到的女孩，淡然，冷漠，我行我素。一双桃色的眸子却犹如一口井，深邃而令人感到寒冷。
　　“我赢了。”嘴角泛起的淡漠冷笑仿若布道的牧师，颂词仿佛比这黄昏还要冗长，令人念念不忘。
　　“不，你并没有完全征服我。”他低头，比起他来，她的目光实在太耀眼。
　　“……”
　　“你要不要试着征服我？做第一个征服我的人。”他眼角划过一丝小孩子的希冀。
　　我斜眼上下打量他。
　　“不要以为我是在头脑发热，才说出这些疯癫之语，此刻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单纯的音乐能使人清醒。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他勾起唇，希冀着，墨蓝色的眼角也不断流溢出甚多欢喜。
　　“你那么确定我的长笛一定能够帮助到你？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藤崎敏大师的徒弟，我只是个没参加过比赛的乐者。”我掀起身上的被单，走下床，走到窗边。“你的前途令人望尘莫及，而我的‘帮助’，只会让你自毁前程。”
　　他微笑着轻轻摇头。

　　黄昏消散过后，便是黑夜。树叶不知疲倦的摇曳着。
　　家中早已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寂静。
　　夜晚的海边总是冷的，直到从沙滩上起身向马路走去的时候才觉出来。我们走在马路的右侧，他走在我的左侧，靠近心脏的左侧。我小巧的身影被他挡在了里面，不知道这是他的有意之举还是无意之施，冷冷的心跳，却被围上了一层暖暖的温馨。
　　“我们从医院出来了，去完了海边，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忍足侑士的呼吸声瞬间减弱。
　　我们，回去。暧昧的词语让他顿时无措。她不是学校里那种轻浮的花瓶，他心知肚明。所以对待她，必须要有另一种柔和的方式。她性格偏激，如果硬碰硬，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忍足侑士一笑，心中沉淀着她的这么多事情，是从是么时候起的关心与关注？

　　忍足侑士打开窗户，一阵风仿佛已经在窗外等候很久，遏制不住的凶猛。夜色夹杂着树木的芬芳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微凉。他径直望向窗外。
　　回到忍足家的我看到卧室里的窗户敞开，窗帘被拉开了。夜色很美好，从窗户直泻而入，流淌在窗棱上，之后又以一种流体的姿态在冰冷的地面上流淌。她走到窗户旁，望着月色发呆。
　　同时倾斜了38度，只不过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两人的目光对上，才晓得原来对方的卧室就在自己的对面，而且是一抬头就能望见。
　　两人相视一笑，只见忍足讪讪的退回窗内，然后躺在床上。月光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上，像月光中的王子一般，闪亮而耀眼。
　　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介怀？我疑惑着退回屋内，坐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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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从医院出来了，去完了海边，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忍足侑士的呼吸声瞬间减弱。
　　我的眼神望向远处的公寓，“我想回家。”仁王雅治打过电话给我，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忍足侑士笑了，“你不回去的话，我要怎么和姑姑交代？”
　　闻言，我沉默了半晌。
　　“我会打电话和侑姬姐解释的。”
　　他用尖锐的眼神直接否定了我的选择，他伸出手，没有摸索便准确无误的抓着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挣脱，却完全被他温热的手掌所控制。他的掌心很暖，很柔，手指修长有力。他的掌心渐渐沁出了汗珠，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它们顺着他掌心纹路紊乱的留下时的样子。我的手心也被浸湿，却有一股暖流从掌心蔓延到全身，再到心头。

　　我奏起长笛，悠扬的乐曲飘到空中，渐渐与星空汇成一条星河，带我走向天际的彼岸。孤月独占天空一角，在散发无比微弱的光茫。

　　翌日。
　　“侑士哥哥！”两个小团的身影扑到忍足侑士怀里，亲昵的在忍足侑士怀里打滚。
　　“天雅，天音？”忍足侑姬刚端起茶杯，就看到这两个小家伙跑了进来。
　　忍足侑士还在沙发上擦拭小提琴，就直接被两个小家伙扑倒在沙发上。“雅，音，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