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暗恋 ...
-
第一晚的何禾佳睡得并不好。她做梦梦见了自己在车里,因为失速撞上了前面的车子,头直接撞死了方向盘。在梦里,她既疼,又恐慌。
在梦里,疼痛和恐惧笼罩了她全身。突然惊起。接着额头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往额头处的纱布轻碰了一下。还未消肿。因为触碰引起的痛感。
何禾佳不禁“嘶”的一声。
她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早上八点整。睡不着的她索性起来屋子走走。开了门走到房间附带的露台。
一眼望出去,一望无际的一整片绿草原。在不远处还有一条潺潺流水的溪河。包括何禾佳家的房子,这里只有寥寥几栋独栋别墅。
昨日的暴雨,天气已从雨转晴。迎着早上的晨露,还有日出。因为并未全然放晴,太阳被云层遮住了,阳光被困在浑厚的云里,挣扎着透出几丝残光。
何禾佳进了房间,无聊地看着壁画发呆。一日三餐照常进食,饮食清淡,作息规律。这几天最有趣的事竟然是往露台就坐遥望。何禾佳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家。
两天后。
还是如往常一样。何禾佳闲的无聊便去露台望着远处。因为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的光线要比前几日强烈许多。依旧朝着远方看去。
在几公里外的地方好像有一个马场。
这附近竟然有马场!不过也是,荒郊野外,鸟不生蛋的地方,有马场也不足为奇。
对于擅长马术又因为在家养病养得都快发霉并且好奇心作祟的何禾佳便激动地给刘羽娜发了个消息。
「羽娜,你知道我家这山卡拉有个马场哎。」
过了一分钟,很快回复。
「哦,你说的是关伯伯的马场吗?」
「?」
「关向成。」
刘羽娜对于何禾佳对金融圈内除了经常接触的人,其他人一概选择性失忆的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知道何禾佳在疑惑什么。
关向成…哦,她并不认识。
「那能去马场看看吗?」对于在家快要憋坏了的何禾佳,她比较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有时间我是可以带你去啦...等等,你不会想骑马吧。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的。」
「一周都从受伤那天算都已经过了四五天了,不差这一天。」
「何大小姐,拜托别搞我行吗?」
……
「我在家都快憋坏了。我就去看看,保证不骑马还不行吗?」
这下论到刘羽娜无语了。
在何禾佳的软磨硬泡下,跟着刘羽娜的再三保证下,刘羽娜勉强答应了明天与她去关向成的马场。
「那你先跟阿姨说一下,阿姨说可以了那我就不拦你。」
刘羽娜示意让何禾佳去问何玲。
「行。」
心怀鬼胎的何禾佳当然没问,因为她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何玲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去骑马的,哪怕去马场看看都不行。
“小梅,这几天我感觉我快闷坏了,能不能出去透透气。”
“可以。我等下陪您出去。”
“不用不用。我跟羽娜已经约好了,有羽娜陪我就行了。”何禾佳连忙摆手。
“额我们就出去附近走走看看景色。”
“好的。”梅之伊点了头。
呼~蒙混过关。
“对了,我有些东西放在了华诺那边的家里,要麻烦一下你和我去拿一下。”
晚上小梅载着她回了华诺庄园。
进了自己房间迅速锁了锁门,偷偷翻出了一件最轻最舒适的玫瑰金色骑马服,把衣服压在了包里最低处,上面随便抓了件厚外套搭住。
约好的当天,天气是灰蒙蒙的,并没有太强烈的阳光光线。
随便换了一套运动装画了个淡妆,看着额头小梅帮她换的创可贴,额头的淤青和积血消了很多,创可贴贴在额头上就像把一个小标签贴在头上。何禾佳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是拿起了鸭舌帽往脑袋轻轻扣上。
走到楼下,刘羽娜开始一辆吉普越野车停在何禾佳的楼下。
何禾佳拿着一个小包,把副驾一把拉开,坐了上去,把包随手扔在了后车座。
“你不骑马吧?”刘羽娜一副不怎么信任的语气再次强调了刘禾佳一遍。
“嗯。”刘禾佳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一会儿拿出手机低头把玩。
“关伯伯是金融界很有威望的人,国内,电视,杂志,报刊,可以说关伯伯是无处不存在了。虽然关伯伯已经退休了,也没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高水远’,是这样说吧,反正关伯伯的威望依旧如泰山屹立。”刘羽娜给坐在一旁的何禾佳科普着。
坐在一旁听着的何禾佳感叹又是一个被神化的人物。
“还有,记得等下见到他就一起喊‘伯伯’就好了。”刘羽娜提醒着何禾佳。
“没问题。”
几分钟便到了马场。
“到了。”刘羽娜把车停住。
何禾佳立刻抬头,往前方看去。
大片大片的草地,一排排的木桩围栏,中间零星地有几匹马在吃草,尽头的树木枯黄一片,天色灰蒙蒙的乌云堆积,感觉下一秒就要压到那片树林上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老人,朝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刘羽娜停好了车,和何禾佳步行朝着老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清楚了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老人快步朝着她们走来。
“关伯伯好。”刘羽娜带着何禾佳一起喊。
下车前何禾佳拿了包,还下意识地浅压了一下帽檐,挡住了额头上的创可贴。
待老人越走越近,面容清晰了,何禾佳才恍然大悟,在她未出国前在一次金融宴会她是见过关向成的。没记错的话,关向成是金融界赫赫有名的大佬。在国外的经济专业课都曾被外国的老师提及,但心思不在学习上的何禾佳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就算关向成在金融圈是响当当的人物。
关向成手里捏着一根真皮马鞭,悠哉哉地朝这边走着,看到了因为金融方面知识常来拜访关向成所以经常见面的刘羽娜,和蔼可亲地点了点头,视线慢慢注意到了一旁的何禾佳。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何玲的女儿何禾佳是吧。”关向成看着何禾佳笑着问。
“是的。关伯伯。”何禾佳笑着回答。
“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对于见人便过目不忘的关向成,一眼便能看出何禾佳是四年前在金融会上仅一面之缘的何玲家的千金何禾佳。
“您记得我啊。”何禾佳笑着问。
“当然。”
“何伯伯,何禾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因为在国外也常玩马术,所以想借着来看您的机会顺带她来这里逛逛。”刘羽娜笑着对关向成说。
“随时欢迎你们来玩。我还觉得这个马场太偏僻了,不经常能见到女孩子呢。”关向成看着刘羽娜和何禾佳笑着说。
“谢谢关伯伯。”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
“客气了。那边有休息区,想休息的话可以去享用下午茶。”关向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以欧式装修的小别墅。
“好的。谢谢关伯伯的款待。”刘羽娜向着关向成点了点头,何禾佳也微微点了点头。
朝着不远处的马看着。
“关伯伯,那都是您的马吗?”何禾佳两眼微微放光地看着不远处的几匹在吃草的矫健马儿朝着关向成问。
“是啊。”
“哇。”
“这还不是我最好的马。”关向成立刻接上了话,不管多有身份地位得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按捺不住炫耀自己珍宝的心思,更何况是在何禾佳这种懂货色的小女孩面前。
“真正的宝马都在里面。”
“还有啊?”何禾佳一副好奇又期待的样子。
这地方,果然来对了。何禾佳心生暗喜。
只见关向成收了手里的鞭子,朝着两人招手,“走吧,进来吧。”
空旷的地方,风总是特别大,掠过树林而来,呼呼作响。
何禾佳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进入马场内,关向成朝着她们问:“你们有带骑术服过来吗?”
“没有。”刘羽娜本秉着只是来和何禾佳溜达的心思过来的,所以她没有把骑术服带过来。
“有。”何禾佳回答。
刘羽娜转头看了看何禾佳,一脸“?”
何禾佳全当看不见。兴致勃勃地拿着衣服正打算去换。
虽然是私人马场,但更衣室着实不小,两边分别有四个隔间。
“里面有我太太的旧衣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穿一下。”
“好的。关伯伯,那个,我没带靴子和护具。”何禾佳替着刘羽娜回答着关向成。
“没关系,这里都有。”
“好的,谢谢关伯伯!”何禾佳兴奋地回答。刘禾娜在旁边附和着点了点头。本想说自己不骑马的刘羽娜不忍推辞关向成的好意。
于是关向成带着两人走到了一个柜子前,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熏香盈鼻。
只见柜子里挂着一套浅色的马术服,看扣子的色泽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但材质却非常高档,剪裁也十分利落。
“你们换吧,你们伯母的身形跟你们差不多,应该合适的。”
关向成说完便走了出去。
更衣室里安静了下来。
还未等何禾佳进更衣室,刘羽娜拉住了她。
“你不是说你不骑马吗?阿姨肯让你骑马?”依旧是一脸不信任的语气。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来马场不骑马那来干嘛。而且我妈也答应了。”何禾佳说谎话不脸红,甚至还理直气壮。
“真的?”刘羽娜看着何禾佳的脸继续问。
“真的啦,我换衣服去了。”何禾佳抱着袋子进去隔间换了衣服。
按刘羽娜对何禾佳的了解,她就算是贪玩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便转头拿着那套骑马服进了隔间。
在更衣间换好衣服的何禾佳,把刘海轻轻撇了下来,遮挡住了创可贴。想着自己已经在家养了快一周而且又擅长马术,骑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哪怕是不跑,带着马儿在草原走一圈也好啊。
但因为自己又撒了谎。
……
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
OK的。
她闭眼吸了吸气,调整好心态后,一遍整理领口一遍往外走。
推开更衣间门时,开阔的旷野映入眼帘,风吹草就动,几匹马悠闲地垂头拨弄草地。
等着刘羽娜从更衣室出来,何禾佳扣好纽扣,一抬头,看见云散雾开,太阳的光线透过了云层,明晃晃地照射在了何禾佳的身上。
“要不,你跟我一起骑?”刘羽娜还是有些担心何禾佳的伤势,提建议道。
“没事的啦。”何禾佳微笑拒绝了刘羽娜的提议。
“换好了?”关向成牵着一匹马走过来,手臂靠着马鞍,打量了一下刘羽娜一眼,“还挺合身。”
说完,他拍了拍马,朝着她们两个说:“既然你们都会骑,年轻人敢于挑战,这匹马,是我这里数一数二的矫健马匹,俗称‘跑得快’。你们,谁要来试一下?”
何禾佳本来要接过关向成手中的绳子,刘羽娜先了她一步接过绳子,“我来试试。”
转头看向了何禾佳,一脸“别忘了你有伤”的表情。随后拉着马向前走去。
“关伯伯,我因为刚回国,对国内的马场可能会比较生疏。”马上会意的何禾佳朝着关向成笑着说。
随后关向成领着何禾佳前往马厩,指着一匹看着稍小只的马匹对着她说:“这匹马是最温顺的,你可以领着它习惯习惯。”
“好的。谢谢关伯伯!”何禾佳开心地把马从马厩领了出来,抚摸着。
领着马儿在草地上溜达了一圈。停住。侧身对着马儿说了句:“今天就请多多指教咯”
受过专业指导的何禾佳轻轻一个箭步闪到了马侧,一手拉住缰绳,正打算抬起左脚一脚蹬,然后顺利跨上马背。
正当她要做预备动作的时候。
身后却响起了不远不近的声音。
三个字,
“何禾佳。”
语气里,冰冷地丝毫不夹掺任何感情。
……
现在骑马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