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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第 1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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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到了吧？”
这句话宝华是对着床上“昏迷”着的皇太极说的。
他为什么没有死，就是因为她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有一点小系统和主系统都不知道，她不是几百年的魂魄，而是修炼了几万年的鬼王，只差一步就可以修成真身。
可这一步，不啻天渊。
也是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原来生前的怨念会生成心魔，如果不能打败心魔，她不仅不能修成真身，就连现在的法力都会消散。
最终的下场不是被心魔所主导堕落成魔，就是灰飞烟灭。
她试过很多办法，可没有一个办法能够真正的消灭心魔，她最大限度做到的也只是把心魔封印住，静静等待它的爆炸。
宝华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圆满心境，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主脑变异了。
几万年以后早已是星际时代，人类纷纷追求更高的境界，人力也都被只能智能机器人所替代，人类通过主脑总控。
人类总以为自己是主宰，可以掌控人工智能，却不知道智能早已变异，或者说是进化。
主脑有了自己的思想，便也幻想着能够有一个真正的身体，机器这类的它看不上，它觉得自己和机器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它可不像成为被人类统治的一员。
而人类的身体它更嫌弃，之后在各个星球物种中选来选去也选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最后，主脑决定给自己创造一具神的身体。
神是远古人类记载中存在的物种，据记载，神为天神，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和主宰者，有移山填海之能，变化莫测之威。
主脑觉得这个神和它强大的能力所匹配，它要把自己变成真正的神。
正好这个时候人类准备进行一项时空实验，他们创造出来了很多小光脑，准备投放到黑洞之中。
在这个星际时代，人类已经研究黑洞几千年了，虽然没有对黑洞研究透彻，但是也弄清楚了黑洞之中有奇迹，最让他们心动的就是进入黑洞有几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时光回朔，这多么让人痴迷啊！
可黑洞也蕴藏着极大的风险，人类暂时不敢直接进去，可投放小光脑那就没问题了。
刚开始几千万，几千亿，几万亿的小光脑投放到黑洞，总有那么一两个可以借由黑洞去往过去，或者去其他未知的世界。
后来在那些研究员们更细致的研究之下，小光脑突破黑洞的几率提高到了千分之五十，这可是一个极大的概率。
主脑心动了，它想要神的身体需要很多不同的能量，其中就有龙气和国运。
宝华在知道它打算分出一丝丝借由众多小光脑，也就是她识海中的小系统去吸各种能量，其中龙气和国运还选中了明末清初的这段时间，她果断跟着小系统进入黑洞。
只是时间出现了错乱，去了二十一世纪。
后来宝华才知道不是错乱，是主脑有意为之，它在人类实验黑洞的过程中隐瞒了重要的数据，比起人类的千分之五十，它让小光脑穿越黑洞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五。
它想要偷吸龙气和国运就得有媒介，正好，二十一世纪是各种穿越重生玄幻小说盛行的世纪，很多人都幻想着有系统或者空间之类神异的金手指，它便在小光脑的系统中植入一个直播软件，让宿主以为只要直播了就能赚取星币和积分，而星币和积分能够换取她们想要的东西。
可实际上呢？
主脑利用宿主来窃取龙气和国运的因果全部借由她们想要的东西转换到她们身上。
这因果太大，一旦落到她们身上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下场。
宝华在小光脑选好了宿主即将寄居的时候截胡，让主脑以为她就是小光脑的宿主，让它们带着回到了她活着的这个时代。
至于宝华怎么在主脑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那是因为宝华刚刚在她身体醒过来的时候的确只有两百多年的法力了。
两次穿越黑洞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是修复了几十年才让她的法力恢复了到了四、五成，对付主脑困难点，但区区它的分身还是可以的。
皇太极睁开眼睛，眼里一点刚睡醒的迷茫都没有，“你故意和福临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告诉朕你的来历。”
这还是皇太极第一次在宝华面前称朕，让宝华感觉一下子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过这种郁闷心情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并没有抓住。
“是啊，你不是有时候会疑惑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心动的回应吗？这就是答案，我不可能在一个坑里跳两次。”
话是这么说，可宝华并不看皇太极，只是摆弄着手里的主系统，也就是主脑分割出来的一部分，“你这次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我会救你。”
“有本事你放了我，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主系统已经被宝华从福临的识海里剥离出来，没有了寄居者，所以它发出的音波也能被皇太极听到。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这神异的玩意儿，而是注意力都在她的话上。
皇太极一听就明白了宝华的意思，她这是迫不及待和他划分清楚呢，可他不允许，“不必。”
宝华诧异的看了一眼皇太极，“如果我不救你，你很快就会死。”
即使皇太极不愿意她救，宝华却乐意欠他的，在他抗拒的眼神中和主脑的求饶怒骂声中，提炼了它的能量灌注到皇太极身上。
这股能量不能保证皇太极长命百岁，但保他十年寿命还是可以的，这样他们就两清了，皇太极别想乱她的道心。
**
皇太极“痊愈”以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其实他就算有大动作也不会是现在，来年就是万国来朝的盛会，他不会让其他国家的使臣有看热闹的机会。
但明面上没有不代表暗地里没有，朝堂上人员变动频繁。
福临和多尔衮一系的官员或明升暗贬，或平迁成外地官。
豪格和洛博会一系的官员好一点，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都是武官的多。
自从几年前皇太极改良了军制，八旗重镇边关换防，武官手里的兵权都已经小了很多，即使战前换将影响也远远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叶布舒倒是惨了一点，投靠他的人消失了一大半，也不能说消失。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些官员投靠他是受了皇阿玛的指示。
皇阿玛从一开始挑选的继承人就是哈梵泰，甚至他当初所做的救驾之举都正中皇阿玛的下怀。
那时候，豪格几个已经在军中闯出一片势力，哈梵泰初出茅庐，即使额娘是当朝国母，哈梵泰面临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正好这个时候他和刺客勾结上，他虽然心里清楚只是想要借着救驾之功入皇阿玛的眼，没有真的想让皇阿玛出事，但也正因此他才会被皇阿玛选中当哈梵泰的挡箭牌的吧。
*
很快就到了万国来朝的盛会，皇太极和宝华齐坐高位。
“察哈尔亲王额尔孔果洛额哲和大妃马喀塔朝见……”
“喀尔喀部札萨克朝见……”
“科尔沁亲王敖勒布携众贝勒朝见……”
“敖汉部……”
“大炎国达哲女王率领海外诸国亲王使者朝见……”
“大夏国阿哲女帝朝见……”
“……”
当听到太监报唱达哲和阿哲的名字，众人哗然。
他们虽然都知道这两位公主在外面闯天下，但是并不觉得她们两个女人能够做出什么成就来。
他们认为即使有陛下和皇后在背后支持他们，最多也只能当一个部落首领，或者和马喀塔一样当一个大妃，这怎么可能是女帝呢。
不是他们把女人看低了，而是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开国皇帝是女人。
就算武则天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又怎么样，她的皇位也只是从她儿子手上夺去的，而不是她自己闯天下闯出来的。
文人对武则天的评价差一点的就是力乘阳刚，才济阴慝；运用四海，驱使百辟；今古大变，宇宙穷凶；虐熖一时，秽名无穷。
好一点的夸她有治国之才，有用人之术，又有识人之智，还有容人之量。
但更多的是觉得她时运高济，两个儿子都软弱无能，才能被她这个母亲夺权。
女人要想靠自己本身的能力建立一个国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没看他们的皇后，这么有本事，结果也只能屈居陛下之下。
就算她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建立了女子学院，又如何？
那些女学子们即使学成了也没什么用，还不是得退居后院相夫教子，难不成还能像他们男子一样顶立朝堂。
哼，笑话，女子最多也只能当个抛头露面的商人，士农工商，商是最低贱的，还不如找一个农夫嫁了呢，一代代努力还有让子孙光宗耀祖的机会……
满朝文武百官们的这一切的意淫都在当天晚上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
当天晚上在宫里摆了宴会招待各国亲王使者，他们见到了作为大炎国和大夏国的使臣们。
这些使臣有一部分都是他们的女儿或者孙女。
范文程见到了他的两个孙女，范清清和范婉婉，她们居然是大炎国和大夏国来大清的使者团中的一员，看她们的站位，可以看出她们的地位不俗。
范文程对范清清这个还算听话的孙女还能有个好脸色，毕竟他的这个孙女当初还算听他的话，参加了选秀，还嫁给了宗室子，现在大小也是个郡王福晋。
虽然这几年宗室子奉命离开京城驻守盛京，但和宗室联姻还是让范文程的路好走不少，加上范涟漪进了恭亲王府，他和满臣紧张的关系缓解了不少。
“你怎么成了大夏国的人？不是跟着贝勒爷在盛京？”
虽然范文程对范清清还给个好脸，但也不妨碍他对她发难。
范婉婉：“范大人，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吗？”
“你闭嘴，你早就因为忤逆不孝被我逐出范家了，要是知廉耻就应该找个庵堂剃发修行，哪来得脸面抛头露面。”
范婉婉：“范大人，当初林欣姐姐才多大？她就比孙女大个一岁，你居然想要纳她为侧福晋，你都不觉得无耻，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范文程可不认，“当初那是林榆自己献妹求荣，跟本官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林欣在大炎国可是宰辅，范文程也不敢轻易惹她。
“不过区区一蛮夷之地的使臣居然想跟父亲媲美，我看你们不仅不忠不孝，还鼠目寸光。”说这话的是跟在范文程身边的一个小官，也是范涟漪的亲生父亲，范文程最疼爱的小儿子。
范婉婉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他就对范文程说道：“看来祖父真的是老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忘了。”
大清是满人入关的，当年女真人可是被汉人称之为蛮夷的，现在范文程的小儿子明目张胆的说蛮夷是嫌活得太久了。
“闭嘴。”这次范文程是对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说的。
范文程故作高深的说道：“算了，老夫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一次，如果你认错，范家……”
“别，范家门槛太高，在下配不上。”范文程一起调子范婉婉就知道他唱什么戏，现在想要让她回范家，做梦。
范文程：“你要知道官场上独木难支……”
“那就不牢范大人费心了。”范婉婉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很多参与宴会的朝臣中，可他们也不想想，能够漂洋过海去拼去闯的女子哪里会哀求他们的注目，通通被拒绝了。
*
万国朝见盛会之后，皇太极用了三年的时间完成了皇权的安稳过渡，哈梵泰顺利登基，年号元曦。
哈梵泰登基第二天的晚上有家宴，豪格、洛博会、叶布舒这些亲王都带着满府家眷进宫了。
在宴会开始的时候，皇太极作为太上皇发话了，这是家宴，只有兄弟手足，没有君臣。
豪格一帮人在家宴上或许是借着皇太极的话，或许是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无视大小的机会。
他们借机灌了哈梵泰很多酒，当然，他们自己也喝了不少。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们高声说话，洛格左摇右晃晕晕乎乎地揽着洛博会叫大哥，最稳重的叶布舒拿着筷子敲打着桌子。
桌子上爬满了人，硕塞、高塞、常舒几个哥俩好的在拼酒。
一旁伺候的宫人手忙脚乱地一遍注意着这个别摔了，一遍又要给另一个倒酒，场面很是热闹。
博穆博果尔和韬塞坐在角落里偷偷的喝酒吃菜，他们两个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压根没想过自己会登极，另一个一开始就清楚自己没有继承权，是这场夺嫡之中唯二没有扫到台风尾巴的。
看着兄长们各显其能，群魔乱舞，跟看戏一般，不，比看大戏还要搞笑。
博穆博果尔兴致勃勃的说道：“十哥，你可知道皇阿玛准备派人去海外国度看看。”
韬塞给明珠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的香椿芽炒鸡蛋：“当然知道，我也请旨去了。怎么？你也想要去？据我所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他们都想要跟着大清使者团去，六哥和七哥跟七姐的关系好，已经和她说好作为亲友去她的国家做客，皇阿玛也说了，暂时只能先派两三个王爷带领使者团，你若是也想跟着去，只怕和我一样争不过他们。”
博穆博果尔和他一样，年纪轻，资历浅。
博穆博果尔抿了抿唇，想了想，讨好的目光落到韬塞身边和孟古青的明珠身上，“十嫂，你和七姐的关系好，帮忙让她带着我们去长长见识吧。”
他们还年轻，只有去经历世事，才能有感悟，他可不想只待在京城当一个富贵亲王。
“十一弟这般信的过我，我自然会帮忙，只是七姐答不答应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要是她不答应，你可不能怪罪于我。”明珠以茶代酒扬手和博穆博果尔碰了碰酒杯。
“十嫂能帮忙弟弟就已经万分感谢了，哪里还会怪罪师十嫂。”
博穆博果尔和明珠说好之后又拉着韬塞一起边喝酒边看热闹。
那边孤零零坐着的福临大概酒有些上头了，两手用力捏着酒杯，声音沉沉，“十弟，十一弟，你觉得八哥这个皇帝会如何？”
他可不信身为阿哥，他们两个会对那个位子没有心思，有宝华看着，他是没有机会，那要是能让博穆博果尔他们两个给哈梵泰添堵，他是很乐意看到的。
韬塞：“九哥慎言。”
博穆博果尔天真不知事，不懂福临挑拨他和新上任的皇帝之间的关系，韬塞可看懂了。
韬塞看向豪格他们的笑容不变，轻声道：“我觉到八哥会比大哥他们做的更好。”
福临闻言心里鄙视韬塞没胆，面上只能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你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这位八哥能将大清折腾出什么花样。”
博穆博果尔果真没弄清楚他们之间的机锋，只是说道：“我觉得，再过一些日子，可能到我出头的机会了。”
“哦？难不成你听到什么消息？”福临面色疑惑。
他从去年就被幽禁在府里，直到今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才被放出来，直接来了宫里，对外面的什么消息都一无所知。
博穆博果尔：“咱们这位八哥还没有登基，就力荐皇阿玛发展海运，这些年沿海地区生机勃勃，工部那些郎中功不可没，沿海几个府城税收翻了三番，皇阿玛在位时按捺着没有奖赏，不就是等着八哥上位对有功之臣奖赏收拢忠心。”
韬塞挑了挑眉，“到时候吏部就有的忙了。”
博穆博果尔喝光了酒杯里的酒，豪情万丈的说道：“我估摸着时间也快了，八哥可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等工部有了空缺，我一定去自荐。”
看着韬塞和博穆博果尔相谈甚欢的样子，福临嗤笑，果然蠢货就是蠢货，皇位都看不上，偏偏看中工部的小官之位，“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韬塞笑而不语，他这位九哥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如今早就乾坤已定，他却还要搅风搅雨，他也不想想他哪里比得上豪格他们几个，他们都认赌服输了，他这样硬撑着也只能让人看笑话。
第二年，也就是元曦元年，元宵节后皇太极就带着宝华离开京城四处游历。
他们先是去了大清的起源地，也见到垂垂老矣的莽古尔泰。
说真的，他能在这样艰苦的地方活到现在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远离了政治中心，每天和牛羊做伴，莽古尔泰的眼神都平缓了很多。
要知道他当初可是四大贝勒中脾气最暴躁的，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有着大嗓门，呼牛唤羊的白发老头了。
他看到皇太极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怨恨和仇视，只是领着他们夫妻去他的帐篷里喝酒，就好像是普通牧民招待远来的兄弟。
莽古尔泰的侧福晋，也就是韬塞的亲额娘拿出他们最好的东西招待皇太极和宝华。
皇太极和宝华在宁古塔也没多待几天，就从漠北绕道去看了马喀塔，又从大夏国绕路回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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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曦元年年末，大清的文武百官一整年的印象就是累。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是老臣还是新臣都忙得团团转。
他们这位新陛下之前还是亲王的时候，就是一个实干派，工部从前朝开始就是六部之末，可是看看现在，那简直比吏部和户部都火热，连郡王想要进去当了郎中。
想想他们这位新皇年轻的时候相貌好，脾气好，在京城闺秀中可是十分有人气。
现在外貌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相处久了大臣们发现他不仅说话喜欢哪疼戳哪，性子还强硬，不是个轻易受人摆布的人，也不好劝。
新政革新，多少满臣汉臣都跪在乾清宫门外，都没有将人劝回来。
前朝先贤有多少新政革新夭折在半路。
太上皇和太后给皇上留了太多的钱财，新政在钱财开路的前提很是顺利的施行下去。
哈梵泰的兄弟们也需要适应一下，其实要说豪格他们对哈梵泰登基没有心理准备是不可能，毕竟皇阿玛那么看重皇后，哈梵泰是皇后所出的唯一的阿哥，机会本身就比他们高一点。
但是对待同级别的弟弟，和对待皇帝是不一样的，前者双方是平等的地位，后者则是可以凌驾他们身上。
福临因为逼宫的事情，由贝勒被贬为了庶人，算是兄弟中第一个被贬的人，虽然因为新皇登基贝勒爵位回到他身上，但也只能止步于贝勒了。
普通百姓本来对于新皇登基没有多大的感受，他们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活着对于他们已经是竭尽全力了，逢年过节有点荤腥馋馋嘴更是幸福生活。
可等新皇新政实施，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他们对大清的认同感越高。
只是他们心里也害怕，新政实施了以后，沿海的海军扩大了好几倍，他们的亲人有不少都被强制征兵了，他们怕新皇想要和海外诸国打仗，海上未知风险大，他们心里也有不满。
还是后来身边的路越铺越多，手中的钱越攒越多，不用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碎银被官府惦记，他们才恍然大悟，日子真是过得越发好了。
特别是他们外出当兵的亲人寄信和军饷回来，他们才知道现在当兵和以前当兵大不一样。
*
元曦三年，皇太极和宝华踏遍了大清的每一寸土地，他们重新回到京城，这时候的京城变化很大，工部的很多研究都进入实验阶段，水泥玻璃这些穿越者经常会带的“金手指”也在工部那些工匠的努力下生产出来，内城外城道路区域进行了重新规划。
经过这些年的分化融合，京城的满人和汉人早已分不清，当然也有一些八旗地区极度排斥汉人，但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跑马圈地更是销声匿迹。
发展到现在，越是满汉混居的地区，反而越繁荣，那些嘴里喊着要保持八旗子弟的荣光，坚决不受汉人腐化的地区，对比京城别的地区可能还算富贵。
可是和周围统一规划的区域一比，就成了现代城市中的城中村，显得格格不入。
哈梵泰从不会大费口舌，浪费人力去劝，他们现在这么硬气，无非就是觉得他们是入关的有功之臣，仗着军功以为朝廷不会不管他们的。
他倒要看看，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对现实投降，反正穷的苦的不是他。
这次回京宝华也发现了豪格他们改变大，是真的臣服哈梵泰。
他们回来不久正好是皇太极的大寿，他本来没让人大办。
这人年纪越大，就有些怕过生辰，好像不过生辰就没有人提醒他再老一岁了，更何况皇太极的寿命有限。
可要说不大办，不说哈梵泰第一个不愿意的，就连跟着他们回京的几位公主也不乐意，表示不用他招待客人，只需要好好坐着就行。
皇太极由着哈梵泰带着一排排儿孙给他磕头贺寿，自己和宝华就端坐在主座上，或许是知道时间有限，他跟宝华的感情越加融洽。
晚宴开始的时候，以哈梵泰为首为皇太极献礼。
娜木钟让人给她和淑太妃单开了一桌席，没让其他人打扰。
她虽然搬出宫去了，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博穆博果尔叮嘱道：“太医说了，您年纪大了，不能喝酒，肉也得少吃些。”
“越大越啰啰嗦嗦，本宫心里有数，你去找你兄弟们玩耍。”娜木钟赶人了。
博穆博果尔微微笑听着，向一旁脸色深沉的淑太妃拱手告别，示意伺候的哈斯姑姑要劝住他额娘。
哈斯姑姑毫不犹豫点头应下，她跟着贵太妃这么多年，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等到博穆博果尔带着人离开，贵太妃看着他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都管到自家额娘头上了。”
“哼，口是心非，我看你是挺高兴的，有人管着总比无人问津好多了。”淑太妃闷了一口酒。
亏得当初在归化城里，林丹汗还夸她性格爽快，说话直爽。
现在男人都没了，自己也当了太妃，就暴露本性了。
贵太妃见状，直接开口道：“怎么？这么多年你过去了，你还跟小十三僵着，母女没有隔夜仇，今儿我看到十三身边的几个丫鬟也过来了，你心里火发了这台阶该下还得下。”
淑太妃听到这话心里更不爽快，她才是当额娘的，哪里有当额娘的给女儿赔罪的，她就不。
另一边惠太妃和顺太妃也在闲聊，她们是皇太极后妃中资历最深的，和宝华相处也更久，她们聊起年轻时候的事满脸都是怀念。
惠太妃：“其实当初太后娘娘刚嫁过来的时候，本宫只将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侧福晋，既不想与之为敌，也没想着投靠，毕竟当时乌拉那拉氏是何等受宠。”
她可不觉得一个年纪轻轻的科尔沁小格格能斗得过乌拉那拉氏。
现在转眼大半辈子过去，再回望年轻时候的自己，觉得还好她来了，要不然她就算不寥寥过世，也只能无欲无求常伴青灯，哪里有现在这样子孙承欢膝下的好日子过。
顺太妃抿了一口酒，“是啊，当年大家都一样被乌拉那拉氏压得无出头之日，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多亏了她的到来让咱们可以有个儿子傍身。”
提到儿子，惠太妃觉得有点对不起顺太妃，“要不是叶布舒拉着硕塞扯进夺嫡之中，以皇后……太后娘娘的大度，硕塞现在怎么也是亲王了。”
顺太妃倒是看得开：“他们两个啊，孟不离焦的，兄弟情深。”
晚宴过后几位太妃都回去了。
在回程的路上，大玉儿坐在马车里，原先打算直接回府的，可是透过轿帘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听着街道嘈杂热闹的声音，让人停下马车，下马车步行在街上。
现在虽然还是有宵禁，但是子时到寅时，所以大晚上的街上的小摊小贩特别多。
她不知不觉到了至善学院的大门外，现在是晚上，学院大门关着，她便进了学院对面的客栈，客栈掌柜的将人请到了三楼的观景台，在这里可以眺望到至善学院的前院。
当然只是一角，这些年京城不断扩建，至善学院也在不断扩建，比原先都大了几倍，客栈能看到的不过是操场的一部分。
大玉儿站在包厢里远眺，正好能看到在操场上苦练骑术和射箭的女学子。
那些都是穷苦人家的闺女，她们的家境差，没有财力提供她们骑马射箭的条件，她们只能趁晚上其她人休息的时候多练练。
如果她的福临能够这样该多好啊。
皇太极寿辰之后，他又带着宝华离开京城，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大海对面的海外诸国。
*
三年后，皇太极的大限之期快到的时候，他们从海外回来了。
落叶归根，皇太极死都要死在大清的地盘上。
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至善学院海外分院的学生们。
自从那年海外诸国亲王使者来大清参加盛会回国之后，把大清这个富饶的国家大说特说。
他们的国王首相也对大清心生觊觎，知道大炎国的女王出自大清，便前仆后继的参加至善学院海外分院的入学考试，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踏上这片富饶的土地。
*
皇太极躺在乾清宫的龙床上，地上跪满了孝子贤孙，哭声一片。
“来世，许你一生一世。”
回光返照的皇太极巍巍颤颤却不容拒绝的抬起手揽着宝华的头在她脑门儿上亲了一口，一道微不可见的能量顺着宝华的脑门儿进入宝华的识海，这是主脑剩余的能量。
宝华感受着皇太极临死前轻微的碰触，心里平静如水，她虽然修得不是无情道，不需要杀夫证道，但存在时间长了，七情六欲淡了很多。
而且，她也没有来世。
*
皇太极死后，早已经出宫去和贝勒府的大玉儿第一次进宫求见宝华这个皇太后。
大玉儿穿着她还是科尔沁格格时的衣服，进了慈宁宫对宝华进行跪拜大礼。
“姑姑，能不能看在我从来没有跟你想要跟你争的份上放过福临一马？”
福临成亲已经十几年了可府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刚开始大玉儿和福临都以为是董鄂·宛如和璋慧没用，连孩子都怀不上。
至于上一世董鄂·宛如给福临生了一个阿哥的事都被福临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怕偶尔想起来，他还觉得那个阿哥早夭都是董鄂·宛如的错，她身体不好才会上一世生一个病孩子，这一世没有身孕。
可等到他纳了一个又一个，一个都没有身孕，福临就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了。
一定是宝华这个贱人对他下毒手了。
看着比她年纪还要苍老十几岁的大玉儿，宝华的心里是舒畅的，以德报怨从来不是她的人生格言，有仇报仇才是她作为鬼修这么多年一往直前的信念。
“你回去吧。”关于大玉儿争不争这个事实已经没有争辩的意义，她如果不争压根就不会出现在皇太极的后院。
“姑姑。”大玉儿哽咽道：“玉儿求您了，饶过福临吧，他以前小不懂事……”
“福临无子不是本宫动得手。”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发现不需要脏她的手了。
大玉儿还想再求，宝华已经让筑雅强制把她扶起来，“你回去告诉他，有些东西不是人类所能触碰的，用了就得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免费的馅饼，福临和主脑合作，主脑帮他，自然是他身上有它要的东西。
他现在能活着还得多亏她帮他把主脑取出来。
大玉儿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出了宫，福临早在宫门外等着。
等听到大玉儿的转述，跌跌撞撞的变成了两个。
福临一直没有子嗣，年纪越大越疯狂，正如宝华所想的那样，他不好过，大玉儿就不好过，他们活着，一天比一天煎熬，可福临不敢死，不是为了大玉儿，单纯是他怕死。
但无望的日子还是让他们母子憔悴的不成人形，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玉儿曾经想要为福临从多尔衮过继一个孩子，可福临不愿意，小玉儿也不愿意，她的打算还没有施行就被迫中止。
提到小玉儿，就得说说多尔衮，他曾经为了大玉儿想要留着世子之位，可新皇登基直接让多尔博当了睿亲王，他这个过季的老睿亲王只能借酒浇愁。
儿子有了爵位，小玉儿可看不上多尔衮这个老帮菜，要不是大玉儿是先帝的嫔妃，小玉儿都想把多尔衮直接送给她。
他们三人每天的日子堪比戏剧，为了看戏，宝华一直活到寿终正寝才离开大清，她离开的时候大清已经有了新的保护神富灵阿。
原本宝华对富灵阿的寄望是大清第一位女皇帝，可等她渐渐长大，宝华发现富灵阿居然有灵根，她的悟性也高，比起当一国之主，她更愿意追求永生。
面对深不可测的黑洞，宝华义无反顾的飞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