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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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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继续。”
季思钦忍住隐隐怒火，转身就离开这个令她感到一身狼狈的地方，步履匆匆，只想逃离，陆西城快步追上，直到走远了才拉住了她，“季思钦！”
她停下脚步，努力深呼吸才转过身质问陆西城：“你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愤怒，陆西城慌了，他怕和季思钦的关系即将在这一刻终止，他不敢直视季思钦的眼，“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是啊，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任何一方，本来就是与她无关的过去，是她这个“第四者”强行融入！
只不过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太难受了。
季思钦甩开陆西城紧抓不放的手，“我累了，想一个人呆会儿。”
“我送你……”
季思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用！”
季思钦错开身离开公园，她的背影决绝果断，落在陆西城的眼中，渐行渐远。
林秀雅正看电视看得兴起，只见季思钦回来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游荡回了房间。
“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累，先睡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她闺女这是怎么了？林秀雅不禁好奇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眼看房门紧闭，她也不自讨没趣，等她消气了，再旁敲侧击问问看。
季思钦将自己摔在床上，身体陷入了厚软的被子中，刺眼的灯光让她将脸埋进被子，只有在黑暗中，她才能安静思考。
脑海中闪过一帧帧方见唯和夏慕的画面，从最开始的画展，到最近一次不愉快的晚餐……她早该想到，方见唯那么绅士有礼的人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露出敌意呢？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很明显了。
那陆西城呢？当初在校门口遇见夏慕时，为什么说不认识！为什么要说谎！
相比方见唯的隐瞒，季思钦更在意陆西城的谎言，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提醒她，但他没有，他又是怎么想的呢？就站在观众席上看她出丑吗？
纷乱的杂绪让季思钦身心疲惫，难过的情绪堆积如山，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她想了一晚上，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才堪堪睡去。
周六一大早，季思钦难得早起，林秀雅问：“起这么早？”
“系里教职工开会。”季思钦答，神色如常，看来是消了气。
林秀雅又问：“你昨晚不是请小陆吃饭去了么？怎么，吵架了？”
季思钦动作一顿，“没有，你别瞎猜。”
好歹是养育了快三十年的闺女，就这么一眼，林秀雅就不信她和陆西城之间“没有事”，也没有小陆的电话，要不然也该打电话问问。
季思钦胡乱吃了几口，就起身洗碗，林秀雅忙收拾收拾餐桌，把碗扔到洗碗池里，让季思钦顺便洗掉，“我看小陆也挺讨人喜欢的，嘴还甜，怎么招惹到你了？”
“妈，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林秀雅一眼就看透了，只要是季思钦不想说的事，不是伤自尊就是伤感情。
下了楼，刚出电梯，季思钦就见陆西城的身影在门口晃荡，双目交汇，两人都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
季思钦率先走出第一步，声音陡然降了几个调：“你来干什么？”
“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不用来了。”
陆西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季思钦，你就这么在乎夏慕姐是我哥的前女友，就这么在乎我哥吗？”
“对！很在乎！”
陆西城扯起一丝苦笑，“呵，也对，你是我哥的相亲对象嘛。”
“相亲对象”这四个字在季思钦听来却那么刺耳，“但我更在意的是你！”
“你说……什么？”
“我把你当朋友，我和你哥相亲，夏慕的事情你至少也要提醒我一下吧！”
“只是朋友吗？可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
一整个早会，季思钦全程都没有听进去，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陆西城的那句话：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季思钦即使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慌忙逃离现场。
“季老师，今天怎么没见小陆送你？”开完会，季思钦和秋荷并肩走在走廊上。
“他……”季思钦不知该怎么回答，又道，“对了秋老师，你和你先生是谁先告白的？”
秋荷毫不犹豫：“当然是他！不过当时我醉心于研究文献，没有答应。”
“后来为什么答应了？”
“因为我喜欢他啊，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印证了自己是喜欢他的。我和他是朋友变情人，所以有时候会分不清对他的喜欢是属于朋友的，还是属于爱情。”
“印证？”
“对。爱人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存在，你总不能和朋友接吻吧？”
接……接吻……季思钦这个恋爱只有幼儿园程度的单身狗从来没有想过这档子事，她不敢想，更不敢细想。
没想到，感情竟然是一件这么费劲的事，即使是忙里偷闲的周末，季思钦也没有得到一点松弛感。
睡前，季思钦数起了羊，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又被一通电话吵醒了，季思钦烦躁地接通了：“喂。”
“喂，是季老师吗？”
“嗯。”季思钦紧闭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
“季老师！你快来人民医院，陆西城……他……”
季思钦惊起身，睡意全无，“陆西城他怎么了？”
“他、他出车祸了！”
不等对面的人说完，季思钦已经挂了电话，换上衣服，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电话那头的语气急不可待，让她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陆西城，你一定不能有事！
赶到病房时，陆西城除了小腿打上了石膏，其他一切都好，季思钦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
陆西城没想到上一秒刚打好石膏，下一秒就见到了季思钦，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心虚，“你怎么来了？”
坐在一侧的周玮齐立刻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给她打电话的估计就是周玮齐。
“小周打电话说，你出车祸了。”
陆西城心中暗骂周玮齐这个大嘴巴！
“骑车不小心摔的，你是不是在关心我？”陆西城露出一抹坏笑。
“你还好意思笑！你车技不是很好吗？还能摔？”
周玮齐刚踏入病房，就听见季思钦的话，他不满地为陆西城反驳：“城哥车技很好！都是那帮混蛋给城哥使绊子，城哥才……”
“周玮齐！”为阻止这个大嘴巴抖搂出更多事，陆西城大喝一声，咬牙切齿道，“你可以回、去、了！”
周玮齐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看了一眼季思钦，又看了一眼陆西城，便要离开。
“等一下。”季思钦的眼神在两人身上逡巡，做老师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俩之间一定隐瞒着什么，“那帮人，是什么人？”
周玮齐那双像被抓包一样的慌乱眼神向陆西城求助。
陆西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一帮车友。”
“给你使绊子的车友？”季思钦双手抱胸，多年的教室经验让她浑身散发着强势的气场，即使是学生时代从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陆西城，此刻心里也有一点虚。
“你还想瞒着我吗？”
陆西城心下一紧，笑容僵住了，这两天他算是见识了季思钦生气的样子，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坦白。然而这次……陆西城无奈朝周玮齐使了使眼色。
周玮齐了然，紧接着道：“是地下车赛。”
地下车赛？季思钦听过地下拳击、地下格斗，虽然没听过地下车队，但电影她还是看过几部，她颤抖着问：“是那种没有规则、没有约束，只要能赢，不管耍什么手段都可以的地下车赛？”
“也没那么严重……”
“陆西城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那种赛车有多危险！”
“可是只有那样才让我有活着的感觉！季思钦，在我十岁那年，母亲去世，我被我爸扔在异国他乡，我就是个野孩子，没有什么能让我提起兴趣，只有在飙车的时候，那种和死亡比赛的速度和激情能让我感到世界还是有一丝乐趣的。”
此刻的季思钦即使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除了同情外，更多的是心疼，沉默半晌，季思钦哑声问道：“你哥知道吗？”
陆西城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
“伤得重吗？”
“没大碍，休息一个半月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