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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查无此人 ...

  •   荷夜冰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寝房了,难道昨晚只是做了一场梦?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有许多滴沾染的血液,她弯腰穿好靴子奔跑到掌门的房门前,敲响着房门,“师傅,师傅,弟子有事禀报。”

      门打开了,易隐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疲惫,道:“荷夜冰,这一大早的怎么了?”

      荷夜冰微微昂首对视了易隐的眼睛,心里一颤起伏不平,既害怕天楚被擒又担心天楚是奸细,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她还定睛看了看易隐的手臂,不知道被天楚的剑伤得重不重,可是看不出来易隐的手臂是否受伤,她结结巴巴道:“师傅,昨晚在仙牢…天楚…。”

      易隐咳嗽了一声,眼神很是困惑,“仙牢?天楚?天楚是谁?”

      荷夜冰一头雾水,昨夜在仙牢里面她明明看到,掌门刺了一剑到了天楚的胸膛,她还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壮着胆问道,“师傅,昨夜在仙牢里边可否有擒获天楚?”

      易隐的眼神更加困惑了,“荷夜冰,你到底在说什么!昨晚上你偷偷去了仙牢?天楚是谁?”

      荷夜冰更加混沌了,什么意思,师傅不认识天楚吗?“师傅,天楚是起桐山的弟子啊,刚刚升入飞宫班的弟子。”

      易隐生气地摔了一个茶盏到地上,那瓷片破碎的声音很刺耳,荷夜冰不由地身体一抖。易隐怒气道,“荷夜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每天让你到藏书阁认真看书学习,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天楚是何人?你还凭空捏造了一个弟子,退下去。”易隐衣袖一挥,弹出一阵红光把荷夜冰一阵弹出了门外,房门自动关上。

      诶哟,她还从来没有看到易隐如此生气,如此失态,这到底是为何?

      荷夜冰御着蕊心剑,想用尽所有的功力破除包围在孤胆殿的屏障,未想到不攻自破,屏障已经消失,荷夜冰快速的飞回了朝会万福殿,她找到了苏风。

      荷夜冰着急问道,“风哥,可否有天楚的踪迹?”

      未想到苏风第一反应竟然是,“天楚是谁?”

      荷夜冰内心惶恐,怎么连苏风都不记得天楚了,“你不认识天楚了?天楚就是…就是…和我们一起参加起桐山招新比试一起入起桐山的弟子啊,我、你、苏火、天楚我们四个人是一起来到起桐山的,你怎么不记得了?”

      苏风把手放到了荷夜冰额头,摸了摸,“荷夜冰,你是不是发烧了?脑子烧坏了,一起来起桐山的只有三个人啊,你、我、苏火。”

      荷夜冰慌了,她还是不死心,于是又问:“背走苏火的黑衣奸细天楚?”

      苏风一听道苏火的名字,立刻紧张起来,“苏火?苏火还没有找到,苏火是天楚背走的?谁是天楚?天楚是谁?你快告诉我?我要去找苏火。”

      荷夜冰楞了楞,为什么苏火也不知道天楚,“……。”

      苏风看到荷夜冰没有吭声,用力摇着她的肩膀,道:“快告诉我?天楚是谁?”

      “没什么…我练功太累了,做了一个梦,弄错了,告辞。”荷夜冰跑了。

      荷夜冰去问了仙导蓝七、钱铁务、云斋、所有和天楚接触过的弟子,都得道了同一个答案,

      天楚并不存在,而有关天楚做过的事情也一并不存在,天楚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

      但是,为何?为何荷夜冰的记忆里有天楚?
      难道,天楚真的在仙牢里面被掌门杀了?人死了,留给活人的记忆会消失?除了荷夜冰,所有人都喝了孟婆汤?

      荷夜冰不相信,她借口说自己又想练字了,想对比一下自己的字有没有进步,蓝七半疑半信地让荷夜冰进了罚文阁。

      罚文阁是放置被罚的弟子各种手抄罚文的地方。

      荷夜冰好不容易在罚文阁内找到了她当时抄写的仙规,五百张纸,有苏风帮她抄写了一部分,她自己抄了一部分,天楚后来帮他用法力抄了一部分。

      她翻了翻,苏风和她抄写的仙规字迹都还见,但五百张纸内有一部分是空白的,天楚帮他抄写的仙规上的字迹竟然消失不见了,只见一张纸亮得发白的白纸,这是怎么回事?

      不,荷夜冰不信,天楚,天楚怎么会消失?
      这时,小白飞了过来,还没等荷夜冰开口,小白荒便慌慌张张说道:“冰块,我是来和你告辞的,我主人发了密信,让我去办一件事情,所以我要离开起桐山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宗棋师兄还昏迷不醒,得空时你帮我去他房里看看他。”

      “嗯,好的,我等你回来。小白荒,你认识一个叫天楚的人吗?”荷夜冰还在试图寻找天楚的痕迹。

      “不认识,是谁呢?”小白荒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那你和我来起桐山时,我们一起住在寝殿的房间里,我房里没有别的弟子一起住吗?”

      “没有啊,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难道你想和男人一起住?”小白荒坏笑着。

      “不是,不是的。”看了小白荒真的不知道天楚。

      “我走了。我会想你的。”小白荒扑到荷夜冰怀里。

      “一路小心。”荷夜冰用里抱了抱小白荒,小白荒挥一挥翅膀告别。

      荷夜冰不顾一切的寻找天楚的一切,可得到的结果就是查无此人。

      百思不得其解。

      仙牢?仙牢里面的怪人,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荷夜冰御剑到仙牢里,黑乎乎的仙牢,她来过两次,都是和天楚同行的,这一次她独自一人来寻找天楚的痕迹,刚走到了通道尽头处,发现原本在通道里边的怪人消失不见。

      这时仙牢里面发烟气四起,钟声响鸣。荷夜冰心想,糟了,该不会是她私自闯入仙牢里面发出的警报吧,要赶紧离开。

      墙边冒出一条条结实的黑链,把奔跑在过道上的荷夜冰全身都拴了起来,黑色的链条重重地打在了荷夜冰的身上,皮肤各处辣辣的疼痛,她越挣扎越是想逃脱,黑色链条反而把她拴得更紧,身体四肢完全被链条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片刻后,易隐掌门带着几个弟子来到了仙牢里,指着本来关着怪人那间牢房,道:“关在这里的妖魔呢?荷夜冰,你个虐徒,竟然敢擅闯仙牢,放走妖魔。你该当何罪!”

      “不,我没…没…有放走妖魔。”荷夜冰委屈哭喊着。

      “还狡辩。”易隐掌门走到原本关押着怪人的那间牢房,只见锁已经被撬坏,掉落在了地上。回过头对荷夜冰道,“说,是谁指使你的,里面的妖魔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荷夜冰最后一次见到怪人就是在天楚消失的那天晚上,她怎么会知道在哪里?

      “你还不老实招来,我要对你施行仙牢之法了。”易隐再次怒斥荷夜冰。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打。”易隐叫道。

      其中一个弟子挥舞着长鞭,使劲往荷夜冰身上抽去。弟子一边打一边喊,“你说不说,说不说?认不认罪?”

      “不是我放走的,牢里的妖魔不是我放走的,我为什么要认?”荷夜冰嘴角流下一丝血,没想到堂堂仙界起桐山掌门还想屈打成招。

      易隐怒吼,“关进去,明日再审。”

      荷夜冰被重重地摔入了仙牢中,那种疼,那种被冤枉的委屈,眼角边上不停滑下湿润的泪珠。坚定的心动摇起来;“难道是天楚劫走了妖魔,栽赃嫁祸于我?他真的是奸细?”

      另一个声音又在脑边回荡,“不是的,楚哥他怎么会是奸细?其中一定有误会。可是,为何,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

      “好乱,好乱,为何?天楚那天在仙牢被师傅刺了一刀杀死了?呸,我哪有这样的师傅,未教导徒弟任何本领,打徒弟倒是不留情面。”

      荷夜冰趴在了地上,混身被鞭打的伤口发出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心更痛,天楚究竟是何人,她从前倾心于他,如今又心系于他,她不在乎自己时何种境地,她是怕他是不正之人,当她已经发现自己的情愫时,所有人都告诉她查无此人,也好,她不配。

      伤口疼在身上,痛在心尖,荷夜冰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荷夜冰感到不知何人拉着她往前拖,她的膝盖在地上摩擦着感到钻心的痛,她不断的听到嘈杂的声音。

      “天啊,好惨啊,这么被打成这样。混身上下都是血。”

      “活该,这种奸细,就算死一百遍都不为过。”

      “他可真有胆子,竟敢在放关在仙牢里边的妖魔。”

      “看不出来啊,面貌如此清秀的少年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

      荷夜冰耳边一直听到弟子对她议论纷纷。

      “你们说什么呢,都给我闭嘴。”是苏风的声音。

      荷夜冰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她被拖到了朝会万福殿,身后两名拖着她的弟子,重重地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了地上。

      她身后站着所有的起桐山弟子。

      荷夜冰双膝跪地,发出一声惨叫。

      抬头一看,是易隐和云斋坐在大殿之上。

      “虐徒荷夜冰,你把妖魔放到哪里了,你是受谁指示?”易隐当着众弟子的面

      “我冤枉。我冤枉啊。”荷夜冰想着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我死也不认。

      “那你为何去仙牢?目的何在?”

      “师……师傅……我……。”总不能说去找天楚吧,可是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认识天楚。

      “还不快说。说不出来是吧,我来说,你呈上来的蓝纹石石假的。”易隐举起手中的蓝纹石往地上一砸,蓝色的石头碎成许多细小的颗粒。

      荷夜冰惊呆了,蓝纹石明明是在天楚身上,当初是天楚呈给掌门的,蓝纹石她碰都没有碰过。

      见荷夜冰惊慌失措不语的神情,易隐继续道:“说,蓝纹石放哪里了?藏哪里?”

      荷夜冰真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天楚不在,他做的事情都算在她头上。

      易隐又道:“你不说是吧,那就搜身。藏哪里了?吃了吗?”

      压在她肩膀上的衣服开始动手摸荷夜冰的衣物,荷夜冰挣扎反抗着,未想到对方力气很大,一下子把荷夜冰胸口的衣物给撕裂了,亵衣露了出来。

      两名弟子立刻停手了,面部表情震惊无比。

      其中一名弟子颤声道,“掌……掌们,他……她……竟然是女的。”

      其他弟子议论纷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苏风立刻拖了外衣,递给了压着荷夜冰的弟子,那弟子让荷夜冰套上了苏风的外套。

      “你……你。”易隐的脸色由愤怒转变为震惊。
      “荷夜冰,你竟然是女子?”就连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长老云斋也发话问道。

      荷夜冰点点头,“我虽是女子,但绝对没有做出违背仙界,违背师门之事。”

      “荷夜冰,你这又是为何?为何要女扮男装入起桐山?”

      “我想修仙,上天界,为斩妖除魔出一份力。”荷夜冰当然不会说是为活命。

      易隐说道:“做事先做人,修仙先休心。荷夜冰,你身为女子却欺上瞒下,蒙蔽所有人的眼睛,放妖魔呈假石,罔上虐下,为害甚大,到此还无丝毫悔改之心,我最后问一句,蓝纹石何在?”

      荷夜冰还是不语。

      易隐又道,“按起桐山仙规,奸细者沉湖贡火雀。孽徒荷夜冰逐出师门。”

      “沉孤冷湖可是起桐山最重的惩罚啊,入湖者先是身体皮肤被湖水腐蚀,渐渐的血液会从身体渗出,身体血肉模糊后,孤冷湖瀑布后面的火雀闻到血腥味后,便从湖底潜伏过来啄食人的□□,那种被啄肉专心的痛让人的魂魄都散去,不能投入下一世轮回。

      所以,孤胆殿上的孤冷湖附近都设有重重屏障,防止弟子误入。”飞宫班一名弟子说道。

      “好惨啊,我听说之前有弟子不慎沉入湖中,神兽火雀未来啄食,未防止弟子的尸体腐臭于湖中,于是把沉湖的弟子捞了上来,竟然发现他没死,全身表皮溃烂,相貌已毁,还好打捞及时,湖水未蚀入骨头,但四肢已废,如此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了。”另一位飞宫班的弟子应道。

      荷夜冰听到这些议论后毛骨悚然,身体不停的颤抖,不知不觉想到了仙牢里边怪人的模样,慎得慌。

      易隐道:“拖下去,拉上孤胆殿沉孤冷湖贡火雀,其他弟子引以为戒。”
      “不。”荷夜冰拼命的挣扎,还是被拖了出去。

      苏风上前挡住了拉着荷夜冰的两名弟子,“掌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荷夜冰不可杀,蓝纹石未见?黑衣人身份不明?下魂毒之人是谁?失踪的弟子何在?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尚未清楚,杀人灭口可不是仙界之举。而且荷夜冰还是女流之辈,如此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长老云斋也道:“师弟,要不先关入仙牢,等事情清楚了再做定夺。”

      荷夜冰不敢抬头看苏风。

      易隐怒声道:“我收的孽徒,我自有安排,放走仙牢妖魔,已经是铁打的事实。拖出去,沉湖。”

      “不。”荷夜冰绝望的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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