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夜冰》滴水含

10、蕊心佩剑

　　一闭眼，一睁眼，朦胧的眼前竟是一张魔鬼般的脸庞，下地狱了吗？这张脸怎么好似哪儿见过？

　　“施主，施主，你醒了？”大獠牙在嘴中参差不齐地扭动着。

　　“悬空师父？”荷夜冰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悬空。

　　悬空扶着荷夜冰缓慢的坐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用衣物包扎好了，并没有被割断。

　　“你的手臂只是割得比较深，未伤到骨头，修养几天便无大大碍。”

　　荷夜冰望了望四周，此刻她已经坐在了山顶的石头上。

　　“悬空师父，谢谢你救了我。”悬空不会已经知道她是来偷蕊心石的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为何要上山？是为蕊心石？”

　　荷夜冰颤颤点了点头。

　　“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想听真话，你与我说说，为何寻蕊心石，若是你真心求石，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荷夜冰看着悬空突出的右眼，眼神清澈真诚。便把她的身世，为何要寻石铸剑，为何要女扮男装想上起铜山，为何要上天界寻橄榄石的缘由都统统说给了悬空听了。

　　她第一次把自己的秘密公布给别人听，而这个人虽面相丑陋，但荷夜冰却感到他的善心普度着众人。

　　“施主，世人拜佛，念念为了求得；佛教世人，念念皆应放下。你只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求得一命，却是没错的。你的出生不由你选，而父母之过却是你来背负。佛亦是教导人从善，世人一直以来都对我投来恐惧和厌恶的目光，只有你的目光由恐惧转变为尊重，贫僧能助你拿到蕊心石。”

　　悬空用手一挥，一阵金光直束石缝中吸附出一块沾染血的大石头，只见大石头在空中裂开了，一颗如鸡蛋大小的淡粉色石头，闪烁着温馨的粉红光芒。

　　荷夜冰伸出手，蕊心石落入她的手中。
　　“谢谢你，悬空师父。”荷夜冰没有想到这蕊心石竟然在压在她手臂上的大石头里。

　　“此石与你有缘，无须多谢。你的血液已经把包裹她的大石的封印解开了。不然凭贫僧的法力也是无缘解开大石的封印的。”

　　“我的血？”

　　“对，我上来的时候你已经失血过多，我本以为你要命丧于此，却没想到你体内能够自动造血，你爹爹给你服用的那颗红色的药丹，我怀疑是红碧玉。”

　　“红碧玉？是什么？”

　　“红碧玉是十神宝石中的一种，也是一种封兽石，代表“知足”和“生命”。此石为红色刚玉，蕴含着生命的火花，可以起死回生，可以隐藏妖身。吞服可以调节人体内的血液，带来健康，存在同一躯体中使用不能超过二年，超过二年会被反噬。同一个人不能使用此石救命超过两次，否则会魂飞魄散。”

　　“怪不得爹爹交代一定要在二年内拿到橄榄石，否则自己将会死去。十神宝石又是什么？”

　　“一百年前六界妖魔大战，天界上所有的神汇集所有的法力把神兽重新收服，封印好，而天界上的所有的神耗尽仙力魂飞魄散，幻化为十神宝石，一石封印一兽，四神兽有相应的解兽石。十神宝石中，有四种宝石封印神兽，其余六种不知在何处，你体内应该有一种，就是红碧玉。”

　　“原来如此。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拿到红碧玉的。”

　　“十神宝石具有特殊的法力，各界都想得到它，红碧玉是封印神兽火雀之石，红碧玉和现在封印神兽火雀的石榴石汇聚在一起的话，神兽火雀的封印就可以解开了。神兽火雀就封印在起铜山内，你若是上山了一定不要轻易把你的身世和红碧玉的下落给任何人透露出去了，以免引来杀生之祸。最后一个神荒天月也正在努力集齐遗落在外的封兽石，怕封兽石落入妖魔之手，导致神兽封印被解开，祸害苍生。”

　　“等我找到了橄榄石，我就把红碧玉归还给荒天月。”

　　“恩，我估计你找橄榄石也要找荒天月。”

　　“那我刚才失血过多的时候，算使用一次红碧玉进行救命吗？”

　　“不算，因为你还没有死，红碧玉在你体内只是进行了自动造血功能。如果是有人生命垂危借用了你体内的红碧玉救命就算使用了一次。切记，如果你死了，只有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而且是在这二年内，如果二年后你还没有抽掉妖血，你会被反噬的，就算是反噬致命了，也不能使用红碧玉来起死回生了。”

　　空悬师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本《江湖秘籍》递给了荷夜冰，“这本书是上古战神和上古魔神一起撰写的，我曾在江湖中有幸遇到他们，有缘赠予我。上面记录有各界各派的相关情况，阴阳五行、帮会门派、天人感应、奇门遁甲、相面测字、炼丹养生、占星堪舆、武术气功，还有相应的剑法等等，独门秘籍，我现在已无心无欲无所求，一切皆空，送于你吧。”

　　“太感谢了，悬空师父。你的大恩大德等我定铭记于心，无以回报。”荷夜冰接过泛黄的《江湖秘籍》，原来悬空尸兄出家前乃是江湖之人。

　　“不必了，多做善事，多多布施，便是对我的最大回报。阿弥陀佛。”悬空低头双手合十。

　　荷夜冰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悬空头顶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悬空一抬头正好撞上荷夜冰那双目的神情，便用嘶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我从不因我的面貌而感到痛苦，相貌及空。实用才是美的，一般人的眼睛凹陷，只能正视前方，而我的眼睛突兀，却能侧目斜视。我的牙齿很长很突兀，但是吃起西瓜来，总比人快，毫不含糊。一般的人鼻孔朝下，只能味道自下而上的味道，而我的鼻孔又大又翘，可以闻到整个空气里的所有香味。生活实际上并没有亏待我什么，我面貌的丑陋都是世人给我贴的标签，如果世界上是以丑为美，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丑人。”

　　“悬空师父，所言有理。小女子认为外貌不可更改，但是心却是可以控制的。”

　　“恩，施主你倘若有一颗善心，你的世界变是美好的。拿着这个蕊心石去铸剑吧。”悬空在山顶念了一句咒语，山顶的石头底下便开了一条密道。

　　荷夜冰探头望去，只见一级一级的阶梯黑乎乎的深不见底。

　　“这里便是通向寺庙门口的密道，你从这里下去吧。”悬空师父领着荷夜冰回到了梵音古寺。
　　荷夜冰一打开房门，小白荒立刻飞扑在了荷夜冰的肩膀上，“冰姐姐，真的担心死我了，我飞了整山头，上上下下都没有看见你。不得已才告诉了悬空。”

　　“没事了，你看，蕊心石找到了。”荷夜冰伸出双手，一颗粉红剔透的石头。

　　“哇，好漂亮。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荷夜冰解开了缠绕在手臂上的布，发现伤口竟然愈合得差不多了，这红碧玉真是神奇。

　　“没事就好，本鸽子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

　　荷夜冰和小白荒用过斋饭后，躺在榻榻上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

　　荷夜冰的手臂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恢复如初，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下山前往铸剑阁。

　　一进铸剑阁的门口，各位大哥大爷门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纷纷来质问荷夜冰这两天干啥去了，没个人影，也没个音讯。荷夜冰只好搪塞了几句说染了痢疾，修养了两日才好。众人纷纷投来关爱的言语。

　　荷夜冰白天还是照常练习铸剑，晚上的时候她趁大伙都不在，偷偷的拿出蕊心石来铸剑。
　　她看着炼铜炉内熊熊燃火，炉中木材火烧得正旺，通红的火星飞溅紫烟升起。她先往炼铜里边加了黑炭，当黑炭燃起来后把粉红亮晶的蕊心石投入碳中，再次加碳覆盖，在加上泥土，插入通风管，静待。

　　在静待的过程中，荷夜冰开始用泥巴制范，她用手把泥巴揉捏成型，在用现成的剑在泥巴上面压出大概的形状，再用小刀进行精细的修改。她特地在剑柄上镂刻了一片大大的荷叶。

　　忙完这些，炼铜的时间也够了，她把炼铜炉内的碳石掏出掏洗，得到许许多多粉色的晶体，足够她铸一把剑了。再次把粉色的晶体融入炼铜炉内，待到火候刚好时，炉内的呈现一片粉色的透明液体，再把粉色透明液体倒入制范中。

　　荷夜冰看着泥巴框里装着一把映着淡淡粉色的透明剑，新生喜欢，她还重来没有见过剑竟然还可以是透明的，不知道威力如何，但是确实很美观。

　　蕊心剑冷却后，荷夜冰把它打磨好了，蕊心剑光亮如新、寒光凛凛，晶莹透亮、锋利无比，又给它配上一个适合的剑鞘挂在腰间，很酷的女侠范。

　　荷夜冰还在铸剑阁待上了几天，多铸了几把佩剑带在身上。依依不舍的和铸剑阁的大爷大哥辞行了，理由便是想带上亲自铸成的剑参加起铜山新招弟子的击剑比赛。

　　众人虽说不舍却也支持荷夜冰去比赛，还开玩笑说若比赛落榜了，欢迎随时回来铸剑阁，荷夜冰颇为感动，心里发酸。

　　离起击剑比赛还有七天，荷夜冰每天拿着蕊心剑在山下练习着，她翻看了悬空师父赠于她的《江湖秘籍》。上面是悬空师父用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写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字虽潦草，好歹荷夜冰还辨认得出来。她好不容易才翻到了剑法那一张，剑法中描写运用剑术非常详细，不仅有悬空师父画的草图，还有文字说明。

　　看到这些在书上歪歪扭扭的练剑小人，荷夜冰不由得噗呲一笑。

　　剑法按门派分，各界各门派都有各样的剑法。剑的使用可以分为剑术、剑决、剑鸣、剑芒、剑光、剑气、剑势、剑魂、剑影、剑意十种不同形式的方法。

　　悬空师父还特别说明了，使用剑的境界分为以下四重：

　　第一重：手里有剑，心中无剑
　　手持剑，人控剑，通过身体控制用剑，从剑术上击败对手
　　第二重：手里有剑，心中有剑
　　手持剑，心控剑，剑从心出，剑护主。
　　第三重：手里无剑，心中无剑，
　　手持剑，剑心合，剑手合一，剑亡人亡。
　　第四重：手里无剑，心中无剑

　　人剑合一，剑能收入主人躯体中，内外三合，精、气、神和为内三合；手、眼、身相合为外三合。

　　蕊心剑呈淡淡的粉色，通体透亮，剑柄处雕刻着荷叶精致的标致，“蕊心剑我这就来炼你。”

　　荷夜冰参照着手上的剑法，一招一式地挥舞着蕊心剑，用了几天时间，日日夜夜的反复练习，终于把一招一式勉强串起来了。

　　可她终究还是停留在手里有剑，心中有剑的第一重境界。这样能取胜吗？

　　她还是始终无法体会手里有剑，心中有剑的第二重境界是什么感觉，只能机械式的反复把招式练熟了。心中却是焦虑无比，难道这个传说中的蕊心石铸的剑，根本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剑？

　　她还是很喜欢蕊心剑的，光看它那粉红通透的剑身就爱惜不已，每天都要用抹布擦拭好几遍，睡觉的时候还搂着不肯放开。

　　惹得小白荒酸溜溜的说，“我都失宠了，你跟剑过一辈子吧。”

　　荷夜冰晚上炼完剑，打开《江湖秘籍》随意放看了一下，上面还记载着十神宝石的记录。

　　十神宝石分别为：

　　十神宝石中，一石封印一兽。

　　石榴石：封兽石，封印起仙界铜山内的神兽火雀，此石红色，

　　海蓝宝：封兽石，封印冥界地府内的神兽金武。此石蓝色

　　水黄玉：封兽石，封印人界西云马场内的神兽水虎，此石由上古太阳神幻化而来的黄色宝石。

　　祖母绿：封兽石，封印天界天界内的神兽木龙，此石绿色。

　　紫水晶：代表“清醒”和“理智”，此石紫色。拥有神奇的力量，它能使人的头脑保持清醒，理智地思考问题，并能消除魔咒，可以解除各种咒语，还能让扰乱人的心智，使说谎的人说真话，能和死人沟通。

　　红碧玉：代表“知足”和“生命”。解兽石，解封神兽火雀。此石为红色刚玉，蕴含着生命的火花，可以起死回生。调节人体内的血液，带来健康，存在同一人的躯体中使用不能超过二年，超过二年会被反噬。同一个人不能使用此石救命超过2次，否则会魂飞魄散。

　　橄榄石：代表“正义”和“正直”。解兽石，解封神兽木龙。此石为绿色的玉质晶体。佩戴此石者不能被妖术伤害，能除掉人体内的妖气和妖血。
　　猫眼石：此石五彩斑斓 、闪闪发光，拥有猫眼石不仅可以隐身，可以隐去真身，让别人看不到，也可以隐藏原来的身份，还可以消除人的记忆。

　　蓝纹石：代表：“束缚”和“自由”。解兽石，解封神兽金武。此石蓝色。可以破除所有的阵法。

　　白冰川：代表“永恒不变的爱”，此石无色透明。解兽石，可以解封四神兽的其中一种神兽。

　　荷夜冰知道紫水晶在乌丝栏沙漠鬼脸天鹅那里，红碧玉在她体内，橄榄石爹爹说在天界广寒宫里，白冰川和蓝纹石、猫眼石不知道在哪里？

　　那么荒天月的任务就是找到红碧玉、蓝纹石、猫眼石了。荷夜冰两年后就算没能活下来，也定要把红碧玉归还给荒天月。

　　接下来这几天，荷夜冰还是天天手持着蕊心剑没日没夜的练剑剑，心里坚信，“躺着的聪明人，不如慢行的傻子”。

　　小白荒怕她还没有撑到击剑比试那天，就已经累倒了，奈何劝也劝不听，直到大赛前一天，看到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手心手掌手指关节处都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茧，缓缓倒到榻榻塌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