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要塞F）钻石星辰》一样花开

10、第十章

　　卢卡是一个14岁的少年，说实话这一点安西雅真没看出来。他的态度甚至让安西雅一度怀疑，就因为她是《安西的游记》的作者，他就会认同自己那所谓的“奥利斯新请的助理”的身份。
　　还好，值得庆幸的是，卢卡在技术上的态度还是很慎重的。在寒暄了几句，奥利斯将话题带到技术上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从天真可爱变得郑重了。
　　“人类精神领域的研究，这是一个很偏门的学科呢。对战斗机的自动控制，现在普遍是两条研究道路，一是AI的研究，另一个是电脑植入。Frontier是仅剩的几个禁止对人类身体进行改造的船团之一了，AI的研究自从有了电脑植入技术后，就有无数的研究人员从这个领域退出，至今没有很大的进展。但人类精神领域的研究比AI研究的脚步还要缓慢，奥利斯前辈提出从精神领域开展研究，这很不被看好呢。安西小姐在这方面有什么好提议吗？”
　　唔，小正太一下子从热诚乃至于崇拜变得这么认真还真是让她不习惯。
　　这个……算是面试吗？
　　而且，居然和奥利斯一样，就直接叫“安西”了。好吧，这个名字也是挺习惯的。
　　她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
　　不管是不是面试，反正能够得到一个财团的帮助，那肯定是好的。这个小家伙会被奥利斯叫来，自然是有足够的实力和权力的。

　　“这样说吧。”安西雅决定从头说起，“从天顶星人和原始文明这些词汇出现于人类眼中以前，人们就已经开始对人的身体进行各方面的研究，包括精神领域。不过，就科学而言，算是从弗洛伊德开始的吧，只是更多的被运用在了精神分析和心理学上。在人体本身，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就发现了越多的谜团。其中某些实验甚至让人对自我产生怀疑，因而产生了诸多争议与学说。”
　　安西雅有些沉重的说，“但人的身体确实是一个太麻烦的东西，越是追寻，反而越是觉得自己无知。和众多科学项目一样。所以后来，同样是因为生化技术的应用，使得这方面的研究开始没落了。用单纯的表意识来控制机械，用机械来控制身体，能够轻易地获得强大的力量，何必再去追求那些微末的东西呢？人类的思维经常都是如此的。”
　　“安西雅，”奥利斯终于开口了，“卢卡不是来听你抱怨的……”

　　卢卡汗了一下。
　　生化人在这里被排斥，更多是道德伦理方面的问题，安西雅这样的抱怨令他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因此隐约觉得，她似乎和之前想象的人是不一样的。
　　“好吧。”安西雅撇了撇嘴，快速反击，“现在我们进入正题。有些东西，所谓的科学尚且无法给出答案的时候，复杂的人体本身其实已经给了人们解决这些问题的机会。只是因为缺乏确切的科学仪器和数据作为证明，无法被纳入科学的体系而已，只会被归类于猜测和神秘主义。人体的复杂性和精密性是现在的科学也难以完全解析的，抛弃这些东西去追求外在的辅助，虽然能够暂时获取强大的力量，却是舍本逐末的选择。”
　　奥利斯面无表情的叹口气——成为生化人又不是他想的。而且，在高科技面前，异能虽然能够解决很多科技解决不了的事情，方便、隐秘、简洁……但确实，在战斗力方面，是不能和那些威力强大的武器相比的。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人绝大部分都精神力分散，想要集中起来做什么事情，比那个世界要困难多了。

　　卢卡却点点头说道，“也许确实是这样的吧。奥利斯前辈提出来以后，我也进行过这方面的调查。不过说实话，不是很懂。虽然有些超能力什么的说法，但从来也没见过呢。”他有些腼腆的说道。
　　“超能力吗？这算是精神力的实质应用吧，这一点也不神奇。比如说，精神力应用最为基础的一种，就是念动力。”安西雅眼光注视着卢卡的饮料杯，在她的注视下，他的玻璃杯边缘奇异的扭曲了。
　　卢卡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杯子，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你看，我能让这杯子的边缘扭曲，这就是念动力的一种。人类精神力最基本的运用。但如果换作一个生化人来的话，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被子破坏。更重要的是，精神方面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非常的少，想要培养一个能够做到这样简单事情的人就十分的困难。生化人在现在的技术下，撇开法律伦理的因素，却是随时可以量产的。”
　　卢卡很有同感的点头。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咦？这个也可以培养的吗？”
　　“这个就是我让她来帮忙的原因了。”奥利斯插嘴。
　　诱发、培养、强化别人的精神力，这才是安西能够在国家异能组稳坐第一把交椅，甚至在整个国际也赫赫有名的原因啊！还好，这份力量也随着他们的精神、灵魂被带到了这个世界。而这样的力量，看来在这个精神力发散的世界，安西雅也找到了实现的方式呢。
　　“强化、固化一个人的精神力，研究这方面的原理，通过机械的手段来实现或者帮助放大，从而达到操控物质或者说电脑的结果。我说过这个研究方向不是吗？”
　　安西雅撇撇嘴，“这方面我就没有研究了。”
　　卢卡对奥利斯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好奇的看着安西雅，“安西小姐，我可以试试看吗？那个，”他指着自己的杯子，眼睛闪闪发亮，“我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说着他不自觉的挺挺胸，“这个研究我也可以帮忙的！”
　　安西雅点头，“这个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天赋，没有天赋的人，最终的成就只能是有限的，多半只能做到一些很简单的念动力吧。而且，在这里并不合适吧？”
　　“奥利斯前辈！”卢卡看来已经被这种崭新的研究吸引了，大眼睛亮闪闪的看向了奥利斯。
　　奥利斯在安西雅的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居然出现了“生动的表情”这样的东西，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同意了，“那么走吧。”

　　他们要去的实验室，是奥利斯在美星学园的实验室。本来美星学院是想让奥利斯做老师的，但是奥利斯坚决否决了。不过，在这个学校，光他贡献的成果就可以拿到足够的学分了，他倒是不需要很严谨的上课。
　　“今年下半年我也要到这里来学习了。爸爸说至少要拿到足够的学历。到时候我也会去S.M.S帮忙的。”
　　到学校来的时候，卢卡如是说。和奥利斯不同，他是属于那种有技术了，却被要求上学的类型。不过他本人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排斥感。
　　美星高校已经算是大学，是Frontier数一数二的有名学校，虽然是综合性学校，但在航空科和电子科技方面有更高的声誉。
　　在这个现代……或者说 “未来”的古怪世界，虽然日本的文化大量保留，日语也成为了广泛被使用的语言之一，但是学校开学却是遵循了以前很多国家的传统，于九月份开学。而且，人们从接受教育，到从学校毕业的时间也缩短了许多。
　　这不是因为课程变得简单了，而是人类的辅助设施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泛了。
　　而且，也是因为科学这门学科被分的更为细致了，人们上学要学的东西反而减少，却越来越难以脱离一个团体进行工作。
　　但奥利斯也好，卢卡也罢，显然都技术型的天才，属于例外的类型。

　　奥利斯在这个学校的实验室有着相当完备的设施……当然，这是卢卡说的。这或者是因为，卢卡家也是这个学校的赞助者之一吧。
　　“我可以在这里进行诱发实验，你这里可以有测量的设备吧？”安西雅问。毕竟这个上百平米的试验室内，绝大部分的设备她都看不懂，和以前她去过的试验室的设备也完全不同。
　　奥利斯点头，搬出了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仪器来，上面有复杂的表盘。以他战斗型生化人的力量，看来就十分沉重的仪器也能被他轻易搬动。
　　见卢卡毫不惊奇的样子，就知道奥利斯的身份他是知晓的。
　　这也是当然的，生化人体内有不少的机械零件，是很容易探测到的。想要在这里定居也不容易吧？应该是在他的技术天分的帮助下才做到的。Frontier表面上虽然不排斥生化人，但手续上肯定更麻烦。
　　“可以了。”奥利斯淡淡的说，“你的身体属于精神力相当容易发散的类型，能够做到这一步，应该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还好，只是消耗比较大。但是，发散的精神力有发散的用法。我也很笨呢，当时做歌姬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个——发散的精神力相当容易传递情感，并且和他人进行交流。如果能最大限度的控制发散的精神力，虽然集中型的精神力用法有不少不能使用了，”战斗力大大降低啊！“辅助的能力却反而多了不少。”
　　听他们说的云里雾里的，卢卡在一边露出了可怜兮兮的包子脸——他发现，他似乎又得补上一门课了，现在这两个人说的完全听不懂啊啊啊啊！！
　　而这个时候，安西雅已经转过来面对这个比自己还要矮小不少的少年了，微笑道，“那么现在，开始了哦。”
　　卢卡一愣。
　　他对人类精神力方面没有任何研究，本身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就在这一刻，在安西雅话语落下的那一刻，他仿佛觉得，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