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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后续6 ...

  •   最后打破场上僵持的平静的是一声枪响。
      望着被咒力子弹的冲击力掀起翻滚了好几圈的红白模糊的那坨鬼玩意,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无语的情绪:您对这家伙是有着多深的仇恨?就连尸体也不放过,明明从刚才起这团大脑已经没了动静,显然是已经彻底死亡了。
      失去了一只手的术师不由得产生了别的打算。他原本就是因为与地上那家伙定立的束缚才参与到这场战斗中的,既然羂索本人都已经死了,那与对面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与利益纠纷的他完全可以转身离开,想必对面此刻也没有什么余力来追捕他……不对!
      想到此处已然心动的术师猛地觉察到一件事,脸色大变。
      束缚!他身上的束缚并没有解开,这意味着……定立束缚的双方并没有死亡,也就是说,羂索他还活着!
      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地面那坨装死的玩意,他心里不由得啧啧:这装死可真是装得敬业啊!咒力子弹打在身上也一动不动,那可是大脑啊,头得疼得多厉害!
      不过这样一想,对面那个锲而不舍的狙击手也不是什么善茬啊!普通人看到这样一颗血肉模糊的脑子早就被恶心得吃不下饭了,哪里还能起疑心没死透而持续补枪?
      ——嗯,鉴定完毕,都是狼灭。
      于是他益发坚定了待会儿一定要伺机跑路的决心。

      而夏油杰对于这种近乎亵渎尸体的行为也并非毫无感触,只是他对于端木甚尔的印象本就糟糕透顶,此刻也只是皱了皱眉,就将注意力转回望着惠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两面宿傩身上去了。反倒是真诚,出于一种隐秘的报复心理以及点点的幸灾乐祸,他嘴里念叨着:
      “哎呀哎呀,甚尔君可真是执著,就让善良的我来搭把手吧!”
      说着,他向着地上的脑花投掷出一团咒力。

      忽——
      这团咒力就像滴入油锅的那滴水,让整个油锅沸腾起来,四溅出滚烫的油花,将局面搅得一团乱。
      不知从哪刮来了一股霜风,强势地将场上的一切都冰冻了起来,等到冰雪平息,包括夏油杰在内的术师们都被冰封了起来。唯一半点也没波及到的,是两面宿傩,不过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这片冰雕,不知在想些什么。
      “宿傩大人。”
      一个穿着僧服,白发妹妹头,在脑后挑染了一抹酒红色,长得非常精致漂亮的少年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恭敬地向他行礼,“我来迎接您了。”
      “你是……”被冰的术式勾动了久远的记忆,又见到那精致温驯的面容,宿傩恍然大悟:
      “是里梅啊!?”
      见他认出自己,里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见,您身体可好?”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恭敬地请罪:“做了多余的事情,还请您宽恕。”(注1)
      “罢了。”两面宿傩兴致缺缺地说道,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怀好意地吩咐里梅。
      “啊,差点忘记跟羂索的束缚了,里梅。”
      里梅立刻知机地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走到地上那团大脑面前,弯腰将其抄在了手中。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羂索。”
      “你是谁?”单手术师惊疑不定地喝问道,为了躲避狙击而移动到战场边缘的他因为离得远而有了比别人更充裕的时间闪避,因此被冰冻的程度最轻,上半身处于可活动的状态。
      “滚远点,垃圾。别妨碍我。”
      妹妹头少年如同他的术式那样冷冰冰地回复他道,将大半的注意力在了他手中的那团大脑上,同时运转起了反转术式,可以看到大脑上的伤势在逐渐好转。
      “里……梅……”随着大脑伤势的恢复,他开始说话,原来在那颗大脑上还有眼睛和长满牙齿的嘴巴,这让这颗大脑显得更为诡异了。此刻它顾不得伤势,急切地说着:
      “我需要立即转移到新的身体里。趁着他们还没解封,将我放到咒灵操使的身上。”时间紧迫,再加上伤势过重,他需要马上寄生。哪怕此时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可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并且可能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唯一有可能成功的机会了,因此哪怕还有很大的风险,羂索还是决定强行侵占夏油杰的身体。他很清楚里梅和宿傩只是碍于千年前的束缚协助他,并不会帮助他击杀咒灵操使,甚至以宿傩乐子人的性格还很有可能袖手旁观看他的乐子。所以还不如他亲身上阵,也许这位大爷愿意看在他努力的份上放任他的行为——虽然这样也很屈辱就是了,不过千年他都隐忍下来了,倒也不在乎这小小的丢脸。
      他赌对了,显然也深谙两面宿傩性格的里梅将他放到冰雕上,看着他向着夏油杰的位置艰难地蠕动过去。

      不过很显然,今天并不是羂索的幸运日。
      就在它爬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那名狙击手又射来了一颗子弹。他似乎并不在意冰雕中人的死活,预判了他的行动路线,在他即将爬到夏油杰身上时扣下了扳机。子弹再度精准地命中了羂索,它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却也咬牙发狠继续向冰雕中的夏油杰钻去。
      与此同时,两面宿傩似是已经确定了这名狙击手的位置,消失在了原地。
      很显然,两边现在就是在抢时间,比拼这名狙击手是否能在两面宿傩赶到之前抢先狙杀了羂索,抑或是羂索能否在他下次开枪之前成功夺取夏油杰的身体。

      单手术师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前这场大佬间的争斗是他没有资格参与的,不过对于那名敢于顶着诅咒之王找上门的风险狙杀羂索的狙击手的镇定冷静他还是相当佩服的。
      岂料就在他移开目光的下一瞬,一把形状古怪的短刃仿佛凭空出现那般,恶狠狠地穿透冰层扎入了羂索的身体。
      羂索发出了尖锐而又渗人的嘶吼,仿佛是预感到了自己的大限那样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偷袭它的正是拥有“术师杀手”之名的端木甚尔,他从藏身的冰层后突破出来,利落地拔出天逆鉾,反手又在这颗古怪的大脑上连续刺了数刀。
      “任务完成。”
      看着被砍得七零八落,并且因为天逆鉾中止一切术式的效果而仅仅只是像蠕虫那样蜷曲起触足颤抖了一阵子就彻底变成了一滩烂肉的脑花,端木甚尔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甚尔,我记得我说的是一个一亿吧?”
      甚尔左耳戴着一个耳麦,从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略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奔跑之中。
      “可是这个也太掉san了,我的眼睛还有心灵受到了伤害,要加钱,加~钱~”
      “你倒是很时髦,连san值这种词汇也知道啊。”对面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当然,也有可能是急速跑动造成的气喘。
      端木甚尔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往斜上方漂移了一下,不过语气里半点没有心虚。
      “嘛,上次你接的那个跑团游戏,不小心看到了。”
      “啊~~果然上次是你偷玩了!还栽赃给惠酱,甚尔你的下限呢?”对面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显得十分的痛心疾首,不过似乎是了解他的秉性,在深呼吸了好几下之后,她再度恶狠狠地说道:
      “再加三千万,还有游戏的事一笔勾销,不能再多了!”
      “是~是~~”
      男人拖长的语调带着一股子慵懒,就好像大型猫科动物的撒娇。对面的女人似乎很吃他这一套,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什么就切断了通讯。
      甚尔无趣地撇撇嘴,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场上,碧绿色的眼睛看向全神戒备盯着他的里梅,嘴角扯起一抹专属于猎食者的狞笑。
      “啊,开工了。”
      【霜凪】——
      里梅将手放在唇前呼地一口气吹出,眼见得冰霜风暴又将掀起,他的眼前却突兀地失去了敌人的踪影。
      紫色瞳孔猛地睁大,千年的战斗意识让他下意识地在身周凝聚起冰盾。
      “啧。”伴随着这声嫌弃的轻嗤同步发生的,是从他的身后扬起并刺入脖子的利刃,只是因为冰盾的阻碍稍稍迟滞了一下,使得这一下并没有像十一年前那样造成割裂脖颈的效果,只是在动脉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里梅迅速地后撤,同时反转术式自发地运行起来,在短短几秒内就将足以致命的狰狞伤口恢复如初。而在此期间,甚尔并没有停止他的攻击,天逆鉾每一下挥过都会在里梅身上带起一道血口。
      “最讨厌你们这些会反转术式的,像蟑螂一样,真是没完没了。”他甚至还有闲心抱怨反转术式的续航能力,不过手上的动作可是半点没停。
      “滚开,垃圾。”里梅咬牙,他自然认出了眼前人是天与咒缚,只是纯【肉】体天赋的天与咒缚太过稀罕,以致于他低估了男人的身体强度,拿以前那些剑豪的无双【肉】体强度来作为参考,结果就是当他以自己的身体为饵,趁男人砍中自己停顿之时在极近的距离里对其心口发射了一发冰弹,原本预计能够穿透其胸口的冰弹却只是击破了衣服,在人胸口留下了一道擦伤。
      甚尔眯了眯眼,锁定了里梅,那瞬间的杀机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两面宿傩。
      什么!?这男人的身体强度,居然接近了宿傩大人当年……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他腹部的伤口被一股巨力蛮狠地撕开,若非他知机地后跳,强行将自己从那把能够切断术式的武器上退下来,他的身体恐怕已经被一分为二了。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已经陷入了重伤状态。
      瞥了眼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羂索,里梅知道,有天逆鉾在,羂索不可能触发身上做下的任何布置,今日的计划已经彻底不可为,如今之计,只有先行撤退,等待宿傩大人再行定夺。
      去意已生,里梅自然也不愿意与眼前的男人再多做纠缠,他无法伤到男人,但使用术式对其造成阻拦逃跑却是再容易不过。于是一阵能迷花人眼的霜风过后,里梅就不见了踪影。
      “跑得还真快。”甚尔看向远处不爽地啧了一声,随即将目光转向远处的高楼,眼中划过一抹忧虑,于是他转头撇了眼还没有从冰里脱离出来的人影,有些不爽地问道:
      “喂,眯眯眼,你还要磨蹭多久?”
      他话音落下,冰雕就咔嚓一声碎裂开来,夏油杰从里面挣脱出来,他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碎冰渣,一边回答甚尔:
      “端木先生你好心急啊,我只是想着能不能再钓出一两个宵小。还有,可以不要喊我眯眯眼吗?”
      “哈?”端木甚尔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啊,对了对了,五条悟那家伙是我老板,那我喊你老板娘好了。”
      “什么!?喂你……”
      “那老板娘,我先去另一边了,你记得提醒五条给我结账哦。”
      话音刚落,他就从夏油杰面前消失了,只留下声音遥遥传来——
      “毕竟我可不放心让瞳一个人面对两面宿傩啊。”

      端木瞳正在进行生死时速的大逃亡。
      事情要倒回四十分钟之前开始叙述——
      虽然她通知了夏油杰,对方也表示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小惠的身边。可是在挂断电话之后,端木瞳总也觉得心慌得厉害。于是出于一种“我也不立flag就是再上一层保险”的心理,她给甚尔去了电话,正好对方今天也没有出任务,在经历了一番好说歹说(主要是奖金给得到位)之下,甚尔终于答应陪她跑一趟少年院。
      两人约在西东京站碰头再一同过去。等他们步出车站的时候,正好是虎杖香织他们出现,探测器向她发送警报的时候。
      收到报警信息的端木瞳不由得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只是当她扯着甚尔准备奔去支援的时候,甚尔却拉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建筑物。当甚尔从丑宝嘴里掏出一把TAC-50狙击枪的时候,她的三观还是受到了好大的震撼。
      ——就……被称为猩猩回战里的体术天花板他玩狙,这合理吗?
      但随即她又自我开解:甚尔被称为术师杀手,干的是雇佣兵的活计,杀理子时用的也是手【枪】,所以会用狙击枪——这个逻辑没毛病。
      然而就在她自我说服的下一刻,甚尔又从丑宝嘴里掏出了另一把狙击枪丢给她。在她的懵逼之中,他手把手教了她如何瞄准、开枪,就让她换一个方向随便找点什么先练习一下。
      对此端木瞳很想提出抗议,让一个刚摸狙击枪的人临时学狙击真的是人干事?虽然她之前也跟着甚尔学习了各类枪械的使用方法,但从没用过这个型号,真的能在几分钟内上手并准确命中目标吗?
      但当她怀着这样一种蛋疼的心情瞄准并射击之后,她悟了:拥有二次开发大脑的咒术师们不能算人,咒回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这种与战斗相关的技能咒术师们就是能够迅速上手,什么风向风速抛物线的计算,大脑迅速地理解并将其转化为了身体本能。于是在浪费了两匣子弹之后,端木瞳终于勉强掌握了TAC-50的用法以及精准命中2000米有效射程内的目标——至于像甚尔那样在3000米外超远程命中目标就算了,那个超纲了。
      对此甚尔还很是不满,对他来说,3公里以内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像他这样的都能觉察出窥伺的目光、气息等信息,从而反向追踪偷窥者。既然瞳酱无法做到,那么这个计划就要取消。但瞳酱很坚持,对此无所谓的甚尔最后也只能顺着她继续进行下去了。而后就是甚尔与她分别埋伏在两处,先由甚尔在3000米外将虎杖香织一枪爆头,而后稳狠准的连发三枪。第一枪打穿虎杖香织的头,第二枪打穿了它暴露出来的大脑,第三枪继续补枪。在三枪将场上的形势彻底搅乱之后,他看也没看自己的成果,就开始全速向场中冲刺。
      他来到场中时,恰巧碰上那个妹妹头诅咒师一招冰封全场,于是他也明白了瞳酱到底在担忧什么。凭借自己超强的身体素质硬抗了冰封的甚尔掏出天逆鉾,凭借天逆鉾的效果在冰雕中潜行至夏油杰附近隐藏好自己。因为瞳酱对那团脑花锲而不舍的持续狙击,使得他们以为他还在原地——当然,瞳对两把枪的狙击子弹附加的咒力强化也是巩固这一错误认知的因素之一。于是在两面宿傩被调虎离山之后他轻轻松松就将那个被瞳酱重点标记的脑花消灭了,并且吸取了当年的那个教训,他补刀用的也是天逆鉾,保准叫人死得透透的。
      之后那个使用冰系术式的也不难对付,像禅院家这种家系中总有对各种术式的记录,唯一麻烦的是对方会使用反转术式,如果不是一击毙命的伤势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
      而就在甚尔跟里梅缠斗期间,端木瞳已经开始跑路了。她的耐心并不比甚尔差,接替甚尔继续狙击脑花时也很平稳,从辅助望远镜中观察到两面宿傩抬头看过来时她也没慌神。与那双金色的冰冷瞳孔隔着望远镜的玻璃对视依旧让人头皮发麻,心跳如擂鼓,可端木瞳甚至连手都没抖,瞄准向夏油杰爬去的脑花开了枪,她甚至还预估了脑花的行进路线,力求命中大脑的前脑。
      若要问端木瞳怕不怕,她一定会大声地回答:怕!她怕死了好么?她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就是作为甚尔的替身留在原地,让敌人误以为那个厉害的狙击手还在狙击点,从而让他们产生顾忌,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被两面宿傩觉察到甚至追踪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甚至,当对方发现自己被调虎离山之后很有可能被迁怒。按照她那又怂又怕麻烦的个性,她应该在小惠从空中撤离以后就收起枪跑路了,哪还会去管夏油杰的死活。
      可现实却是,她不仅留了下来继续狙击,还拖到亲眼看到甚尔捅了脑花之后才开始逃跑。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其实并不足够她想太多的东西,她只是觉得,她多坚持一会儿,甚尔那边的压力就会小一点儿。哪怕是甚尔那么厉害的人,她也没信心他能够从两面宿傩加其他人的包围中脱身,只有当他们都没注意到时出其不意才能一举干掉脑花然后走人。而当里梅出现的时候,她就更是庆幸自己有留下来了。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甚尔那么大个活人呢?这个男人虽然有一大堆毛病,屑得真真切切,可带给人的安全感却是那么真实。哪怕是她原本认为的男二小惠,也没有带给她那样的安全感,就仿佛,只要站在他身后,就不会有人能够突破他那壮实的背影来到她面前那样。
      所以她此刻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奔跑着,用术式最大限度地强化自己的速度之后,她就收敛起了全身的咒力,开始向着少年院的方向疾速狂奔。喉咙口隐隐泛上铁锈味,呼吸也已经紊乱,狙击枪也被她留在了原地,眼前的景物像走马灯一般掠过,她无暇注意其他,只心心念念着向她心中的避风港而去。
      遗憾的是,在她赶回甚尔身边之前还是先碰上了两面宿傩。
      “原来是你啊,端木惠的母亲。”
      脸上布满了黑色花纹的鬼神如是说道,比他的话语更先抵达的是一道劲风。凭借着【自动防御】强化了手臂并格挡下攻击的她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甚至短暂地失去了知觉,她瞥了眼,被她挡下的只不过是一颗很小的石子,可就是这样的一次简单试探她都防御得很是吃力。
      打不过。
      理智与直觉都在说这是不可匹敌之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臣服。
      死到临头,端木瞳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充满遗憾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帐,转过身面对两面宿傩时又是一脸平静了。
      “稍微有点惊讶,你平时身上几乎没有咒力流动,天与咒缚吗?”
      两面宿傩随意地打量了她两眼,随即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是自我束缚吧?全部的咒力收束?胆子挺大的啊!”他点点头,露出些许满意的表情,“不错,见到我也没怎么害怕,确实有胆识。”
      说着,他五指微张,紧盯她的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是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
      “嗯。”端木瞳坦然承认自己打不过对方的事实,随后右腿后撤摆出迎战的起势。
      “不过我还是想挣扎一下,至少也想能够决定自己的死法。”
      “哈哈,是这样吗?”宿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大笑起来,“我现在心情不错,姑且当作消遣吧。”
      “失礼了。”端木瞳说完,挥拳直击宿傩的面门。她倒不是故意这么彬彬有礼,而是作为弱势的那一方,适当的谦卑有时也能降低对方的戒心。在现在这种时候,多一丝机会都是好的。
      这么些年过去,她的实力大概介于特级与一级之间。说是介于,是因为她曾将那个嘴臭的禅院直哉压在地上狠狠地揍过,光凭速度她要快过咒术界公认的速度第一禅院直毗人,不到特级则是因为她的术式并不强力,【奇点转变】需要真诚那样死过觉醒了半高维状态能够看到高维的先置条件才能使用,否则就只能使用低配版本的强化术式。夏油他们也有帮自己想过捉只咒灵来契约,然后通过强化咒灵进行战斗。可惜具备自我意识的咒灵大多在特级,而特级可不是大白菜,夏油杰都稀罕,自然不可能匀给她。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仅有一只一级的讹兽,作用还是扰乱人的五感,但对于两面宿傩这种等级的对手,恐怕也起不到干扰作用,也就是一击祓除的命。
      说了这么多,她和宿傩之间的战斗也就不过持续了五分钟。这还是宿傩兴致高,没有对她下死手的结果。不过坚持到现在,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兴致正在减弱,对于这种只有招架之力的战斗开始感到无趣想要结束了。
      “到现在为止你只展示了你的体术,你的术式呢?也展示给我看看啊!”
      两面宿傩有些不满地对眼前的女人说道。能够生下端木惠那样术式的孩子,他的父母中至少有一方的血脉应该相当优秀。这女人的咒力总量非常庞大,有很大的可能是来自她这一边,他之所以没对她下死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
      “我的术式就是对身体的强化,并不是什么攻击类的术式。”端木瞳表示她不是不想表演给他看,而是做不到。
      强化?两面宿傩有些疑惑,他直觉她的术式应该很强力,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展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都失去了与其继续交战的兴致。
      “算了,纯体术的较量我也没什么兴致了。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的手中开始凝聚咒力。
      ——要到此为止了吗?
      见那猩红的咒力开始吞吐,端木瞳内心奇异地平静。
      “不。”
      闻言,宿傩有些奇怪地看向突然出声的女人,忽然面色一变,转手将【解】拍向身后,却依旧没能完全躲过来自身后的偷袭。
      “你想对别人的老婆干什么,小鬼?”
      黑发绿眸的男人凶恶地看着他,手中的短刃上沾上了他的血。
      赶上了。
      端木瞳长舒一口气,却依旧没有放松心神,疾步撤离这片战场。她不想拖甚尔的后腿,在这种高手间的对峙她根本插不进去,还很有可能被作为甚尔的弱点重点攻击。

      倒是个识趣的女人,两面宿傩在内心感慨一声就没去再管她,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给了面前的男人。从那张与端木惠极为相似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两人的血缘关系,而那种凶戾的气质也让他极为欣赏。
      “很好,非常好!来对决吧。”
      下一瞬间,两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半空中不断传来击打声,甚尔作为体术最强自然是端木瞳不能比的,很快就将宿傩一鞭腿抽到了地上。他随后也俯冲向地面,天逆鉾对准宿傩的脖子就插了过去,全然没顾忌这也是虎杖悠仁的身体。
      天与咒缚?好强的【肉】体,还有那把剑也有问题……宿傩一边闪躲一边还击,同时自刚才起心中的那股违和感也得到了解释。
      “原来如此。”他想通了一些事,不禁向面前的男人求证,“刚才狙击羂索的人是你,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障眼法……你趁我离开把羂索干掉了吧?”
      “羂索?”甚尔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即了然地哦了一声,他点了点头承认道:“你说的是那个脑花吧?它已经死了,如果是说那个妹妹头,逃走了我就没去管。毕竟正餐在这里不是吗?”
      “这样啊……”宿傩点点头,继续与他动起手来。他还不清楚羂索留下的这个契阔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今后的计划需要全部推翻重新谋划了,难得遇到这样的好对手,他就先在此处享受一下战斗的乐趣,待到里梅寻来再一起撤退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话里的惠惠好惨!对不起,宿伏这个CP我吃不下了!
    明日完结。
    新文预收开启——
    夏五夏同人,CP上下位置暂未定。
    当五条悟从御门疆中出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当禅院真希将伏黑惠与伏黑津美纪的骨灰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这个亲手杀死挚友时都没有诅咒世界的最强头一次对世界产生了恨意。
    亲手养大的小孩、充满期待的学生、尊敬的师长以及……被亵渎的挚友的尸体,五条悟在一天之内屠尽了总监部上层以及加茂家满门。至此,咒术界向普通人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而五条悟这个名字也伴随着涉谷事件被全日本乃至全世界所知晓——以人类恶之名。
    18岁的夏油杰身披五条袈裟,正准备在一众猴子面前大展身手。结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从天而降的白毛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压得他不能动弹。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教主大人预备役咬牙切齿地问道。
    “O月的设定,类似拟拟从者这类的存在?”熟悉的白毛歪头无辜地回答道,苍蓝的眼眸里充斥着混乱疯狂。
    “你在开什么玩笑!?五条悟。”夏油杰嗤笑一声,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惊得失声。
    “真的哦,至少附身在我身上的这个英灵是这么告诉我的。五条悟,在未来,因为挚友的离开而堕落成了咒灵,造成涉谷事件中2137人死亡,开启了咒力作为能源的新时代,被后人称为此世最恶诅咒。”
    “……我该怎么做?”
    “唔……进入特异点,消除异常或是赢得圣杯?”
    “所以我现在是要去参加一场圣杯战争?”
    “是的,为了夺回我们的青春。”
    “艹。”
    “杰,好孩子不可以说脏话哦。”
    “五条悟,我上辈子是杀了多少人造了多少孽才会这辈子遇上你?”
    “那的确是杀了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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