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双生花》那迦*修

4、第 4 章

　　“父亲大人说，如果明天我能通过【炳】的入队测试，就能刷新最小入队年龄的记录了！这样一来，父亲大人就更容易说服长老们推荐他成为下任家主了！到时候队长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吧？嘿嘿……”
　　贴着金箔的飞鸟纹屏风将房间格成两部分，空气中弥漫着厚重雅致的熏香味，整个房间的布置处处透露着古老的气味，让人觉得沉重压抑，可偏偏梦里的人却毫无所觉，滔滔不绝地炫耀着。
　　端木瞳在梦境彼端遥遥望着那个笑得一脸天真不知世事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过去的自己作死。
　　“如何？甚尔，等我成为【炳】的队长时，你就来成为我的侍下官吧。”
　　话音刚落，紧跟着就是一声刀刃刺入□□的噗呲声，骄矜的小少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缓缓滑落到地上，露出了他身后的另一个少年的身影——
　　可能是因为白天见到了真人的缘故，往日梦境中少年那有些模糊的面容也变得清晰了不少，青涩的天与咒缚干净利落地抽出短刀，面无表情地伸手蹭掉面颊上的血渍，还没能学会遮掩眼底的厌恶与憎恨。
　　“啊……亏我还以为他多少把我当作了朋友呢，结果竟是半点没有放进心里么？……不过也是呢，背景板家族的小炮灰少爷，居然也敢学人龙傲天放王霸之气收小弟，换我也忍不住要动手。”
　　她慢慢走过去踢了踢“自己”的尸体，丝毫没有对于“自己”的尊重——任谁八年如一日地做着同一个梦，心境也会变得平静无波了，比起被背叛的愤懑，她更多的是一种尴尬，一种面对中二时期黑历史的尴尬。
　　啊啊……她知道上辈子的自己有多中二了，她有好好在反省了，野心啊壮志啊什么的都已经抛弃了，所以老天什么时候能把这个梦境收回去呢？她夜夜做梦时脚趾抠出的地，都已经够堆出一个东京了啊！

　　她上辈子的名字叫禅院真诚，是个开局满点的人生赢家：胎穿到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父亲禅院扇虽然不是家主，却是仅次于家主的实权派人物。母亲是禅院扇的外室，据说原本连名分也没有的，但因为他的关系得以进入禅院家，所以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而他，虽是外室生的，但因为是儿子，而且还有着不错的咒术资质，也颇得禅院扇看重。资源、仆役无一不缺，在禅院这个封建保守大家族中可不如鱼得水？
　　从小被父亲灌输了一脑门子咒术师是稀少珍贵的、能够拯救普通人的、需要被人跪舔的存在论调，围绕在周遭的亲信仆从都是夸赞他天赋出众、是禅院家击败宿敌五条家的希望，母亲整天“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光”云云……按点家的设定，这还不是主角模板，什么才是！？难道是对家那个白毛六眼吗？不不不，降生就震撼改变了整个咒术界什么的，妥妥是大魔王设定，是要被他这样的勇者打倒的关底BOSS啊！
　　——如此坚信着的他飘了。
　　端木瞳真想揪着上辈子那个自己的衣领，问问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可以认为自己可以跟六眼无下限肩比肩？没看到三大家族聚会的时候那白毛小子睬都不睬他的挑衅么？哦，不对，至少被六眼看得发毛以后他还知道拉外援，于是屁颠屁颠跑到天与咒缚面前，试图用他那幼稚的手段拉拢收服其充作打手。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他死了。

　　禅院真诚死了，端木瞳【醒】来了。
　　这辈子她也是从出生时就穿越的，一直活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当禅院真诚死去的那一刻，活着端木瞳身体里的她的意识忽然清醒了过来，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记起前世的记忆，甚至包括更久以前的事情。
　　回顾上一世，仿若蒙住玻璃的雾气被擦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就连上一世也并不是最开始的一世。她好像是一个来自更高维度的穿越者，穿越到了她以前看过的一部漫画的世界中，第一世死亡后，也许是她的灵魂维度更高，得以第二次转世在这个世界。
　　而这里是《咒术回战》的世界，咒术与咒力是这个世界的本质。被她前世认为是大BOSS的六眼是当世最强，是主角的金大腿。剧情主线是咒术高专学生们努力打败幕后BOSS（一朵脑花），最终救出被困狱门疆的五条老师。
　　而占据了他前世整个生命的禅院家，不过是体现咒术界保守腐朽的一块背景板，一直走在被咒术界最强战力们打脸的道路上。他唯一没看走眼的，就是禅院甚尔的潜力，却又愚蠢地向禅院扇学习御人手段，将拉拢硬生生搞成了施恩，成功地把自己给一波送走了。
　　……这简直就是时臣本臣了好么？
　　端木瞳想想就觉得窒息，每晚梦见“自己”被捅肾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要呐喊：自己制作咒具，偷偷做了好几把，把其中最完美的那把送给对方……这种赚人好感的思路是没错的，但你倒是说出来啊！装作丢小玩意似地丢给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羞辱人呢；还有那种“本大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速来跪舔”的封建糟粕语气……救命，这是什么品种的别扭小学鸡？这种种在雷区蹦迪的操作是嫌命不够长？还是Flag立得不够稳？
　　也许老天爷也是这么想的，认为他上辈子浪费了自己的抬爱，虽然给了她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但却收回了过多给予的好运气：
　　这辈子她觉醒得太晚，等到整理完两世记忆，虽然还保有这世十五岁以前的记忆，但经过前世十六年记忆的冲刷，与亲人们相处时已然无法回到从前。情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物，淡化了就失去了那种感觉，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咒力泄漏，为了亲友的安全，她也不敢太过亲近他们。她也在醒来时试着去搜寻过前世那些人的踪迹，却发现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作为普通人的她根本找不到办法踏足那个世界。
　　若不是还能用出咒力，她根本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原来的世界。
　　就连这一世的身体素质，也差了前世好多。
　　她其实欺骗了禅院甚尔一件事，那就是这真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没有天生术式，虽然她依旧能够使用上辈子的术式，却缺乏足够的咒力，且因为幼年未能进行锻炼打磨.，导致十五岁时□□素质在普通人中也是一般的水准。为此她不得不对自己的身体立下束缚，模仿天与咒缚的原理，用普通人那微薄的咒力来强行提升□□天赋——这也是她上辈子研究天与咒缚的成果，也难怪禅院甚尔把她错认成天与咒缚……
　　没有人知道，她是硬生生靠着毅力，用了八年的时间，维持精神高度集中的自我束缚，将自己的咒力量与□□强度提升到了一个普通的三级术师的水准。
　　如果咒术界的人知道，一定都会跌破眼镜吧？
　　但就这么平平安安过了八年人生，这才一天不到，她就连接遭遇了这么多破事……果然越是接近剧情人物，她就越是倒霉么？虽然在压力之下实力的增长也快了好多，但她果然还是想要回到咸鱼的日常吧？
　　尤其是远离禅院甚尔这个小白脸！再一次强调：她对软饭男没兴趣！并且，面对那张夜夜在梦里出现捅她肾的脸，哪个正常人不会下意识地感到肾隐隐抽疼？
　　——什么？大胸肌诱惑？野性美？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身体它自己已经ptsd了好么！？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端木瞳的沉思，她猛地从床上跳起身，开始手忙脚乱地查看小婴孩——

　　这个可怜的小婴儿，就是她说禅院甚尔是个屑男人的另一个原因了。
　　昨晚在她跟禅院甚尔谈妥了报酬之后，考虑到整个强化过程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他们最终还是在那个酒店住了下来（至于酒店的住宿费，端木瞳很光棍地表示没钱，最后禅院甚尔不得不咬着牙自掏腰包）。但这个屑男人他半点也不吃亏，甩手就把自己儿子扔给她照顾了！还美其名曰原本的保姆就是那只咒灵，既然咒灵现在不能动，那就只能她亲身上阵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因为跟自己立下束缚，禅院甚尔倒是不怕她不调伏好这只咒灵，但这个小孩可不包括在他们的束缚之中啊，他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报复在小孩身上么？端木瞳瞥了眼哭得满脸通红的婴儿，终究还是抵不过良心的谴责（也有可能是魔音穿脑快要把头炸了），把他抱了起来。
　　好吧，跟禅院甚尔比人渣程度，是她输了！
　　“喔喔，小可怜，你要乖乖的喔，姐姐我可从没养过小孩子啊。”
　　“呜哇哇哇——”
　　“……！！”（╯#-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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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一个早上的兵荒马乱之后，端木瞳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养小孩，是这个天底下最复杂最艰辛的活计！没有之一！
　　端木瞳自己前后两世都没有养过孩子，看见孩子哭了她只知道抱着哄，还是那只咒灵挣扎着吐出一袋奶粉和奶瓶她才知道原来是饿了；同理，直到臭味散发出来她才知道小孩拉了，然后就在她忍着恶心用指尖脱下那条尿不湿，对着一堆可以打马赛克的污渍无能狂怒时，又是那只咒灵挣扎着吐出了湿纸巾和尿不湿；第三次……好的她直接示意咒灵张嘴……
　　看来禅院甚尔居然说的是真的！他平时很有可能真的是让这只咒灵照顾小婴儿的！
　　啊啊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阴间的渣爹啊？这孩子身上难道流淌的一半血不是来自他吗？……什么，时薪1500~2000？谢谢，不用了，打扰了。
　　拨通家政服务中心咨询了一下住家保姆价格的端木瞳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可能是听到了背景中小孩的哭声，对方很是体贴地说如果有意向价格可以面谈。

　　一边抱着小婴儿来回走动着，端木瞳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规划.。
　　她不得不承认，小婴儿的哭声简直比冲击钻钻墙还要让人头皮发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干活。更别提更为精细的咒力操作了，到时候婴儿一声哭，怕不是她就手一个哆嗦把甚尔的咒灵给炸掉了。
　　原本她有考虑请一个临时保姆来带孩子，可一来住家保姆一个小时要1500~2000日元，以她的预算完全请不起好吗Orz；二来她强化咒灵时必然有动静，到时候让一个普通人见到恐怕会引发慌乱。
　　这样看来，选择用咒灵竟然也能算是最优解了……忽然就有些理解甚尔君了呢！
　　——失礼了，原来笑话竟是她自己。
　　怀中的小婴儿已经睡着了，他是真的很好带——吃饱喝足，换好尿不湿，只要稍微安抚他一下，类似拍拍背呀、轻轻晃啊之类的，他就会像是理解了大人的需求，自己乖巧地睡去。那恬静乖巧的睡颜，萌的某个怪阿姨一脸血。
　　“哎呀哎呀，就算是为了可爱的惠酱，我也是会努力的！”端木瞳握拳迅速振作起来，而后帅不过三秒，又迅速地萎靡下去了。

　　她是真的有点好奇禅院甚尔是怎么一个人把小婴儿带到这么大的了，怎么看小婴儿都是离不开人照顾的吧？才一个上午，她就为此抓狂至少挠掉了自己十根头发！
　　——还是说，这个咒灵竟然可以媲美一个家政保姆？……卧槽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为了保全她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端木瞳冒着被甚尔打的风险首先强化了咒灵的智力——毕竟他们既不打算出那个钱请保姆，也不能让无关人士看到咒灵嘛。
　　大不了，她额外再送点咒力给它加智力点，相信只要说免费，那个小白脸是不会拒绝的。*_*#

　　在小婴儿魔鬼哭功的压迫下，额外榨出了咒力进行的强化效果是喜人的——
　　看着小婴儿哭声一起就吐出奶粉奶瓶，等喝完还知道给小孩拍嗝的咒灵，端木瞳不由露出了敬仰的目光。
　　——嚯！禅院甚尔你是怎么把人人厌恶的咒灵调教成家政EX的绝世宝贝的啊？你看，它居然还知道在她帮小孩擦完屁股以后让她给小孩涂屁屁乐！对，你没看错，这咒灵在智力提升以后就会说话了！简单的词句，例如“开水烫”、“饿了”、“换尿布”……它全、能、指、导！
　　端木·真香·瞳快乐地把小婴儿喝完的奶瓶洗干净，按照咒灵的指导烫完奶瓶让它再次吞下，把小婴儿单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贴在咒灵身上给它继续调整强化方向。

　　一只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出把那小孩儿拎走，消失了大半天的禅院甚尔提溜着他儿子上下打量了片刻就把他丢回端木瞳怀里，低头去查看他的宝贝咒灵了。
　　手忙脚乱地接过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端木瞳还来不及谴责这个无良的人父，就不得不忙于安抚怀里的孩子。
　　“干得挺不错的嘛！你看起来比那个奸商靠谱多了，果然带孩子这活应该交给女人来做吗？”
　　禅院甚尔脸上的坏笑看起来真的很帅，但这并不能改变他让人火大的事实。
　　“喂，这是什么品种的渣爹发言啊？我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你的种，乖巧得半点不像你。”端木瞳恼火地说道，怀里的小宝宝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应和地哼哼了两声，用手搂紧她的脖子。
　　“嚯，这么小就会讨女人欢心了么？不愧是我的种。”
　　“喂！我不是在夸奖你啊！”
　　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与小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时倒也显得有些和谐。

　　索性小白脸出门还知道带饭回来，闻着饭菜的香味，端木瞳惊觉自己这一整天还没来得及吃过一顿饭，连忙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一盒炒面，她摸摸半饱的肚子将目光挪向另一盒炒饭，又瞥了眼还在浴室里没出来的男人，纠结了片刻就继续开盖吃了起来。
　　等禅院甚尔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已经被全部吃完并收拾妥当打包起来的外卖袋，不由得气笑了：
　　“你倒是半点也不客气啊。”
　　“嗯？我做调伏会额外消耗能量，会变得比较能吃呢。”
　　“好女人可不会当着外人面吃这么多。”
　　“……”他有把自己当外人吗？她算好女人吗？
　　——各种意义上的无法吐糟，端木瞳咋舌，为吐糟不能而感到心塞。

　　因为端木瞳接不上话，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两人对坐静默无言，片刻后禅院甚尔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起了赌马比赛。空气中的沉闷让端木瞳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宝宝多大了？”
　　“六个月。”
　　“那……有起名字吗？”
　　禅院甚尔将视线从电视上拔出来转移到她身上，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好一阵，莫名感到后背有些发寒的端木瞳总觉得他的眼神空洞、阴暗得有些瘆人，忍不住讪讪地问：
　　“怎，怎么了？如果不方便请当我没问吧？”
　　“……惠。”
　　“？……啊，哦，是恩惠的惠吗？”
　　虽然有些奇怪禅院甚尔为什么不说惠的姓，不过想到他对禅院家的厌恶，端木瞳聪明地没有提出异议，于是，又收获了禅院甚尔一个不明的注视。
　　“？”
　　禅院甚尔没有回应她，只是低低地笑着咕哝了什么，又继续沉浸在赛事中了。
　　“真是个怪人，是不是，惠？”思索不出答案，端木瞳只好转头继续逗惠小宝宝去了。

　　无论每天要经历禅院甚尔多少次的渣言渣语洗礼，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端木瞳在与屑甲方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毒舌程度以及照顾婴儿的熟练程度都进步飞速。
　　说真的，禅院惠是端木瞳见过的最乖巧的小婴儿了。也许是饱受不靠谱渣爹的祸害（毕竟正常人想不出用咒灵带娃这种阴间操作，不过，能把咒灵驯服成能照顾小宝宝的样子，禅院甚尔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才），跌跌撞撞长到半岁左右的小孩儿只在表达生理需求时才哭叫，一旦满足他的需求或是将他抱起来安抚，很快就会停止哭泣。哄睡也很容易，只要给他唱摇篮曲并轻拍背部，很快就会入睡并且不需要人陪，他甚至可以独自一人睡床。
　　在闲暇已经抽空看了不少育儿帖的端木瞳表示：这样的天使宝宝她可以一直养下去！

　　——诸位读者也许要问为什么她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当然是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据端木瞳的预估，咒灵最快今晚就能消耗完所有的咒力完成强化，她和禅院甚尔的束缚也就达成了。接下来能不能恢复她和平普通的日常，就要看禅院甚尔这边的意愿了。
　　若要问她怕不怕甚尔会对她痛下杀手，她一定会大声回答：不怕。
　　第一，凭她对狗男人的了解，这种没钱可拿的活他才懒得去干呢！
　　第二，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她能够觉察出对方对她的态度堪称友善。她猜想可能是因为她身上那种与禅院家对着干的离经叛道精神让他很是欣赏。讲真，都是从那个大垃圾场出来的人，是个什么观感彼此还会不知道么？（只要你是禅院黑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把自己的情报卖到黑市去。她觉得十有八九是要卖的，很有可能已经卖出去了也说不定。那么从今以后就会有诅咒师或咒灵找上门来……想想可真是噩梦。
　　这一世已经回忆起咒回剧情的她可完全不想被卷进主线剧情里。这本漫画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越强越惨，幕后BOOS是个躲在别人脑子里的老阴间人了，至今作者都没揭露他的名字，读者们只能给他起个绰号叫脑花。脑花的诡计五花八门，号称本作实力天花板的五条悟不也是被他给关进了狱门疆？她也没看到完结，根本不知道它到底布下了多少暗线，所以她索性选择抱起惠宝安详地躺平了。
　　——你们问她为什么要抱起惠宝？
　　当然是因为惠宝是咒回的男二号啊！至少在主线剧情开启之前，惠宝身边是最安全的，连失去大人的两个小孩子都能独自生活的地方，你们说还有哪里比这更安全吗！？
　　何况剧情里还提到了惠是禅院甚尔这个渣爹唯一的良心了。那个冷心冷肺的禅院甚尔居然愿意为了惠自杀耶！如果她掌握了惠宝，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综上所述，她这阵子除了调伏咒灵，干得最卖力的就是照顾惠宝的活。

　　“Mu~~Aaa~~”小婴儿吐着口水泡泡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端木瞳下意识地掏出一块纱布巾轻柔地擦去他嘴角的水渍。
　　“哎——惠酱你嘴里冒了个小米粒……好可爱~~”
　　唔……她记得长牙以后需要啃些东西，磨牙棒、硅胶玩具是不是该买起来了……
　　看着房间里四处散布的婴儿小衣服、小水杯、电动摇篮椅和各色玩具，短短七天，不知不觉间她居然给一个男人买了那么多东西吗？莫、莫非她实际上好小奶狗这一款的吗？不，这也太小了吧……
　　——咳，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惠宝太可爱了她无法抵抗小天使的魅力的。
　　端木瞳有那么一秒的心虚，不过看到有点凌乱的房间，她转头就把这丝心虚给抛到了脑后，转而不自觉地开始收拾整理起来。
　　她习惯把握每一个细节了，不论是房间里物品的摆放、还是工作进度的安排，偏偏禅院甚尔与禅院惠是两个她不能掌控的变量，这就好像把两颗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真的是让她全身细胞都要尖叫。这些天里，她回收站里不断增加的规划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些天打扫卫生时地上掉落的每一根头发都让她心痛得无法呼吸，要知道，秃头可是每一个程序员的一生之敌啊！

　　“端木小姐，你刚才看惠的眼神很不对啊……莫非你好这一口？啧啧啧……”神出鬼没的禅院甚尔看着她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气。
　　“扑哧——”徒手捏碎了一根拨浪鼓手柄的端木瞳想也不想就把损坏掉的玩具向他扔去。
　　“嘻嘻嘻……禅院甚尔你去死吧！”她决定了，从今天起就以“把禅院甚尔鲨了，把惠的抚养权抢夺过来”作为今后的人生阶段性目标去规划吧！
　　“噢——是打算杀死我然后霸占惠吗？真是可怕的独占欲啊……不行不行，爸爸不同意这门亲事呢！不过如果端木小姐愿意展现一点诚意的话，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一下……”
　　作为天与咒缚，禅院甚尔超群的身体素质使他能够轻易地从各个方面获得他人无法觉察到的情报，如微表情、瞳孔聚焦的目标、细微肢体动作等，配合与生俱来的语言能力让他在情场无往不胜。而这也意味着，只要他想，同样可以变成最戳人痛脚的存在。
　　——今天的禅院甚尔，也在往把端木瞳气得心梗的方向大步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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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当神出鬼没的甚尔君第一次带着惠宝登场——
瞳：“你你你哪里来的小婴儿！？不对，这张脸……咦——不会吧哪位女士这么勇敢给你生孩子！？”
惠：“哇啊啊……”（被吵醒了，大声哭泣起来）
甚（脸色阴沉地盯着对方，见对方有咒力失控的苗头时毫不犹豫地把小孩塞进对方怀里）：“你弄哭的，你负责哄好。”
瞳：“噫噫噫~~~禅院甚尔你不是人！”
甚（装作没听到背后的哭闹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地离开）：附近好像有家小钢珠店呢，不知道还开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