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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云崽【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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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抄云好不容易抓住周星燎一个弱点,可得劲儿了,故意臊他:“小周,你害怕怎么不跟我说呢?”
“同学一场,我还能不管你吗?”
这就小周了?
周星燎看了他一眼。
“哦,你要怎么管我?”周星燎问。
谢抄云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的:“当然是好好安慰安慰你啦。”
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周星燎的脑袋,一脸的花开灿烂。
见谢抄云笑得挺开心,周星燎也跟着笑了。
谢抄云:“……”
谢抄云:“你别这么笑,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谢抄云这人比较迟钝,到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有点发怂,忍不住蹭着沙发往后退:“周星燎,你这么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周星燎掠了下眉:“谁说我大人大量?”
周星燎:“我是小人。”
谢抄云:“……”
得。
谢抄云瞅准机会,立刻撑着沙发就想跳起来跑。
他就这么在alpha的视野范围内逃跑,比起挑衅,更像是明晃晃的调情信号。
简直像生怕alpha被刺激得不够。
果然。
周星燎忍不住舔了舔牙尖。
他先是饶有兴味看着谢抄云撑起手臂,一条腿踩到地,上半身都探出了沙发外,眼看就要脱离他的抓捕范围。
这才慢条斯理地凑近,一把抓住谢抄云手腕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谢抄云一开始还在挣扎,直到清楚意识到他跟alpha之间的力量差距,别说挣脱了,连挣扎都不能。
终于泄气,干脆枕着抱枕给自己的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绝不虐待自己。
周星燎出声:“接着跑啊。”
“……”谢抄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周星燎,我发现你这么说话特像那种犯罪片里的变态。”
周星燎笑了笑:“只是像?”
谢抄云:“……”
他瞪大眼:“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我倒是想,”周星燎说,“这不法治社会约束着我么。”
谢抄云:“那你还压着我干嘛?”
周星燎声音懒散:“让你受到惩罚。”
谢抄云:“……”
谢抄云:“我请求无罪释放。”
周星燎:“理由不充分,驳回。”
谢抄云扭过头瞪他:“你别得寸进尺——”
话没说完,脑门上被“噔”的弹了个脑瓜蹦。
谢抄云捂着额头,表情空白,被松开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周星燎看他一眼:“傻了?”
谢抄云注意力在另一个方向。
周星燎控制得他死死的,竟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弹他脑瓜……
这合理吗?
谢抄云心想,你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闹了半天,谢抄云衣服头发全乱了,脸颊也被闷出红,他负责整理自己,周星燎负责整理沙发,地上都是抱枕,他一个一个捡起来。
谢抄云看着看着有点疑惑:“你这个抱枕的图案好眼熟,我好像刚在哪里见过……”
但到底在哪里见过,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周星燎整理沙发的动作猛地停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忙碌起来:“大众款,网上卖得最好的。”
谢抄云点点头:“是吗。”
但他觉得这个图案还挺少见到的。
这天之后,谢抄云和周星燎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
因此,当李湘月问他到时生日当天要不要邀请同学来家里时,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周星燎。
只是落实到行动上,谢抄云有些犹豫。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邀请过朋友来家里了。
老太太看出他的纠结,主动开解:“你这个学期不是交了很多朋友吗?都可以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啊。”
“被拒绝也没事,是他们没有福气吃到奶奶烤的小饼干。”
“奶奶……”谢抄云无奈,“贸然邀请,别人会觉得困扰的,说不定他们有别的安排呢。”
李湘月说:“你不开口问怎么知道别人愿不愿意呢?”
“先行动起来,不要为了没有到来的结果畏首畏尾。”
说完,老太太轻轻摸了摸谢抄云的头,转身进了屋子。
谢抄云低着头,有些焦虑地咬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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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第一节课,打眼望去,大半学生都昏昏欲睡。
物理老师气得敲了两次黑板,还是不顶用。
好不容易下课,孙浩荡刚趴下,就听见谢抄云叫他名字。
孙浩荡勉强睁开眼:“干嘛?”
谢抄云斟酌着开口:“我生日……”
“谁生日?!!”王强猛地回过头来,“今天?明天?”
谢抄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举手:“我。”
“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是下周三。”
空气中一阵诡异的沉默,莫君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头扭了过来。
谢抄云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王强猛地伸手削了下他肩膀:“谢抄云,不厚道啊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上哪儿去给你准备礼物?”
谢抄云神色一松,绷着的心卸下股劲,露出个笑:“不用礼物,下周三你们要过来玩吗?”
“那必须要啊,”孙浩荡接话,“不过礼物还是要买的,空手上门显得我这人没有礼貌。”
莫君才插话:“先说好,送你练习册不许把我扫地出门啊。”
“不至于,”谢抄云说,“顶多回你两张卷子带回去写。”
一整个下午,谢抄云心情都像充满了气的氢气球一样飞扬。
等到最后一节课结束,谢抄云脚步轻快地跑到二班,趴在窗边喊:“周星燎,我找你——”
周星燎第一次见他情绪这么外露,忍不住跟着笑了:“捡到钱了?”
谢抄云一张脸上都是笑,根本压不住,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出来,有话跟你说。”
廖一霖吹了声口哨:“告白啊,允不允许旁听?”
周星燎站起来,睨他一眼:“知道是告白还旁听?显着你发光发亮了?”说完就出了教室。
廖一霖:“……”
挺会顺杆子往上爬啊你。
教室外。
“什么事?”周星燎说,“真要跟我告白?”
“……”谢抄云瞪着他,“真要告白我选教室外啊?”
“怎么也得找一个安静、私密、有点浪漫气息的地方吧。”
周星燎点点头:“嗯,我等着。”
谢抄云警告他:“占便宜没够是吧?”
“正经点。”
周星燎还真就换上一个正经的表情:“你说吧。”
结果他这么搞,反倒是谢抄云有点不好意思了,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叹口气:“你还是不正经一点吧。”
周星燎说:“晚了,我现在是个正经人。”
谢抄云一下子乐出了声:“神经病啊。”
“就是,我下周三生日,”谢抄云眉眼勾着个笑,问他,“你要不要来我家?”
“不许拒绝我,”他虚张声势地说,“我奶奶会生气的。”
周星燎懒懒散散地笑了:“你邀请人就这个态度啊?”
谢抄云现在对着周星燎那是相当嚣张:“就这个态度,不服憋着。”
“行吧,”周星燎随口问,“你生日就叫了我一个?”
“不止,还有别人。”
周星燎点点头,理解。
他确认:“那我是第一个吧?”
“……”
“第二个?”
“……”
“……第三个?”
“……”
周星燎脸黑如墨:“所以,我是最后一个?”
“也不是,”谢抄云抓住机会解释,“还有廖一霖,我还没来得及叫他呢。”
“哦,”周星燎冷淡地说,“我现在跟他一个档次了。”
“……”
谢抄云感觉做竞赛题都没这么消耗脑细胞,边思考边说:“你比较重量级。”
“不能随便邀请,要先拿他们热一下身。”
“嗯,”周星燎点头表示认可,“这理由不错。”
谢抄云搞不定,干脆破罐破摔问:“你就说你到底来不来。”
周星燎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不来,难道让你跟你的第一第二和第三一起过这个生日?”
谢抄云:“……”
结果他是满意的,但这人说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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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抄云生日这天,小院里难得的热闹。
夜幕降临,院子里升起袅袅的烟雾,门口拉了灯,亮堂无比。
夏末的风轻和凉快,连电扇都不用开。
院子里烧烤炉已经支起来了,廖一霖和莫君才来得晚,被发配去烤串。
月考刚结束,老刘手松,今晚很干脆地批了他们几个夜修的假。
一群高中生憋狠了,这会儿人手一瓶冰啤酒,都喝得相当有气势。
谢抄云喝了两口就躲进了屋子里,和omega说悄悄话。
虽然有很多人给他庆祝生日,但是在今天,他还是想得到来自omega的祝福。
【星星:生日快乐。】
【星星:/摸摸头】
谢抄云眼睛弯出一个不值钱的弧度,手指轻快地打字,问:【只有文字祝福吗?】
几乎是刚点击发送,消息框里便弹出一条几秒钟的语音。
谢抄云点开,将耳朵凑近手机的扬声口去听——
“云崽,生日快乐……”
星星似乎在路上,声音与平时连麦时不太一样,低低的,多了一点难以忽视的磁性。
谢抄云先是一怔,慢慢的,靠近手机的那侧耳廓连到脖颈都热了起来,感觉自己连眼皮子都发烫。
他庆幸此刻不是连麦,没有被星星发现自己的不自然。
omega叫得太亲昵,连老太太都没这么叫过他。
谢抄云觉得羞耻,还有点难为情。
鬼使神差的,又点开那条语音听了一遍。
【星星:我给你的礼物拆了吗?】
谢抄云回过神,回复:【还没有。】
【现在拆吗?】
【星星:嗯。】
星星给他寄的包裹下午刚到,就被他放在旁边。
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异常精美的盒子,品牌似乎也有些眼熟。
直到完全拆开,谢抄云才想起来这个品牌是做什么的。
这是一家专门制作alpha或者omega香水的店,通过抽取腺体中足够浓度的腺液,调配成香水。
更多是异地的AO情侣之间会使用,有非常微弱的安抚作用。
腺体作为第二性/器官,抽取腺液的过程是非常疼的。
比起香水中近乎于无的信息素安抚,这更多是一种精神安抚。
因为疼痛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我爱你。
——我心甘情愿为你受痛。
此刻,那瓶香水就静静躺在黑色的盒中。
盖子还没打开,已经能嗅到空气中深深浅浅的青柠调香味,就像omega冷淡又热烈的倾诉。
谢抄云哑声,久久说不出话。
他是beta,能闻见的只是调配后的香味,而非真正的信息素味道。
哪怕闻起来再像,也不是。
尽管如此,星星还是送了他这份礼物。
隐隐的,他好像能窥见omega心中对这段感情的患得患失,与不顾一切。
【星星:你会用吗?】
【星星:这瓶香水。】
没等回答,omega又直白地倾诉:【我希望你身上能留下我的味道。】
【很想。】
谢抄云顿了一下,眼睫因为羞赧而微微颤动,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我会用的。】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刚回复完,外面王强嚎了声:“哪有寿星生日躲屋子里的,谢抄云我跟你说,躲也没用,今天这酒你是一杯也跑不了!!”
“赶紧的,都给你留着呢!!”
谢抄云喊了声“来了别喊了”,而后匆匆给星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回到座位的时候,有些奇怪:“桌子是不是变挤了?”
王强说:“加了个座位能不挤么。”
说着伸手指指他左边的空位,喝了口酒道:“喏,周星燎刚到,回了条消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躲酒呢你们。”
正说着,周星燎从远处的葡萄藤下走出来,坐到桌边,王强已经胡咧咧开始劝酒了。
他朝周星燎眯了眯眼,试探:“什么酒量?”
周星燎淡声:“海量。”
王强:“……”挺能装逼啊你。
他伸手往桌上一指:“行,这些你能全海完,我叫你声爹。”
周星燎慢慢挑了下眉,椅子往后靠,手臂越过谢抄云肩膀去拿桌上的几支啤酒。
只是甫一靠近谢抄云,他脸上神情忽然消散得一干二净,眉眼怔怔。
谢抄云领口处,染着一缕淡淡的青柠香。
是很清新的香水味,嗅觉足够灵敏,才能嗅见其中那缕淡得要闻不见的alpha信息素。
“干嘛呢,”谢抄云见他没动静,帮着王强起哄,“我们周哥的海量呢,让我也见识见识。”
“别想玩赖啊,我看着呢。”
王强附和:“就是就是。”
周星燎垂下眼,拎着两支啤酒单手弹开瓶盖,喝得很爽快。
谢抄云狐疑,觉得周星燎今天不太对劲,竟然没有回嘴,忍不住转过头盯着他看,试图抓住一点周星燎的小辫子。
这盯着盯着,发现这人还真有点不对劲。
男生耳廓有一点不明显的红,只是肤色深,看起来不明显。
搞什么?
谢抄云在心里大声嘲笑,两杯就醉得耳朵都红了,周星燎你还敢吹牛说海量呢?
丢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