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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药 ...

  •   “什么问题?”

      魏蕲与方景宏异口同声问道,其他人也都看向他。

      梁蘅坐在薛煦身侧,刚搅拌下药准备递给薛煦,就闻到从药碗里飘出的那股苦涩气味中,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怪味。

      他一时还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可以肯定他给薛煦配的药里没有这种味道的药草。

      薛煦拿过碗仔细闻了闻,摇头道:“我闻不出来。”

      “药量下的不多,只要对药味不是足够敏感,一般很难闻出来。”梁蘅说。

      上回已经见识过梁蘅的厉害,袁石锋也不疑有他,顿时架也不打了,骂骂咧咧道:“肯定是施庚那狗娘养的在捣鬼,老子这就去收拾了他。”

      “不能去,”薛煦急声阻拦,“不一定就是他做的,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去了没有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薛大夫说的对,疯子,你先让人暗中盯着去。”魏蕲吩咐道,“有动静先来跟薛公子说,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他不过一个大夫,我凭什么要跟他说。”袁石锋此刻看薛煦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是意见。

      “这是做什么,怎么还置气上了,信不信我又要罚你抄书了。”魏蕲在他肩膀上掴了一掌。

      “抄就抄,”袁石锋别着脸,三四十的大男人犟起来有种孩子气,“抄书我也不会跟你一样低三下四地巴结人。”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种的,”方景宏环臂看着他,语气轻慢地开口,“真有种就去把赫丹抓了,北羌灭了,大家都不必在这起争执了。”

      “方景宏,你少他娘激我,你他娘就打了一场胜仗,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吧。”袁石锋更着脖子回怼,“当年老子跟着侯爷什么胜仗没打过,老子打过的胜仗比你打过的架还多。”

      “你也说是当年跟着靖平侯的时候,”方景宏嘲讽,“没了侯爷,你仗还不是打成屎了还好意思在这叫嚣。”

      “你以为我们打不了胜仗吗,还不是……”

      “疯子!”

      袁石锋话没说完,就被魏蕲喝停了:“你跟我出来。”

      方景宏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挑起眉,里面果然有猫腻,他就说靖平侯带过的军队不至于那么菜。

      “激完了袁参将,方将军可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薛煦清冷的声音突然自床边传来。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方景宏放下抱着的胳膊,勾起唇角换了副笑脸转向薛煦:“没呢,这不是被打断了。听师弟这话是你知道我想了解什么,不如师弟告诉我啊。”

      明明是那张最想亲近的脸,此刻却是一口一句的师弟叫着,想当年薛煦刚去半缘山时,他也没叫过几句。

      如今这般生疏,薛煦压根不想理他。

      而薛煦一直这种态度对他,方景宏完全没意识到称呼上又得罪了人。

      见他不理,方景宏走到床边,问向梁蘅:“大师兄,闻出是什么药了吗?”

      “没有。”梁蘅摇头,他看着漆黑如墨的药汁,又仔细闻了闻,没闻出来,干脆尝了一口。

      “哎——”方景宏叫了一声,想起梁蘅从前在门派就经常这样试毒,边往桌边去倒水边数落,“还不知道是什么毒都敢尝,迟早毒死你。”

      梁蘅咂了咂嘴,又用舌头顶了顶药,感觉到舌尖略微有点麻,不过感觉很轻,吐出药后,说话甚至都听不出声音有变化。

      “我自然心里有数才会尝的,”梁蘅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应该是怕被发现了,药量下的非常轻,暂时只能确定有麻痹作用,至于有没有毒,以及服用后的症状,不知道是什么毒前我也不能肯定。”

      说话的时候魏蕲掀帘走了进来,袁石锋没跟在身后。

      方景宏眉头拧起:“放的量少,对方很怕被我们发现,看来是那家伙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那家伙”是指施庚,不过梁蘅脑中却闪过陈忠的身影,但他也只是怀疑,并没说出来。

      “若真是施庚所为,我只是个大夫,他没理由冒险对我下药,”薛煦想起方景宏身上有伤,应该也在服药,看向他问,“最近还有谁也在服药?”

      听薛煦这话,梁蘅立马抓过方景宏的胳膊给他把脉,众人凝神看过去。

      梁蘅将他两个手的脉搏全部检查了,又查看了眼睛跟舌头,少顷后,脸色不好地开口:“脉象凝滞,确实有服用麻痹类药物的迹象。”

      魏蕲紧张询问:“严重吗?”

      “暂时不严重,我开两剂药将毒排出来就好。”梁蘅说完,问向方景宏,“承明,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方景宏不怎么在意地说了一句:“挺好。”

      从薛煦怀疑他喝的药有问题时,方景宏就一错不错盯着薛煦,薛煦眼中闪过的担忧自然全收眼底。

      薛煦扭过脸:“你正经点。”

      方景宏看出他并不是生气,而是羞涩,他忍不住唇角弯起:“药量不重,想要起到除掉人的目的,应当还有其他阴谋,先查清楚是谁下的药,还有给谁下过,真相自然就能水落石出,魏总兵,你去安排。”

      “是,末将领命!”魏蕲退了出去。

      方景宏将目光转向梁蘅身上:“大师兄,你去伤兵营检查一下那些伤兵是否也有服过药的迹象,暗中进行别让人发现了,能给我们下药的人,必定能轻易接触到药物,很大可能是伤兵营的大夫。”

      赤·裸支走人的行径不要太明显,梁蘅白了他一眼,顺便再帮他支走程莞。

      “程姑娘,子安的药不能喝,重新煎的话会被发现,我要把药材放到药膳里,你去帮忙守着火吧。”

      程莞点了下头,跟着他一同出了营帐,梁蘅走时还给了方景宏一个鄙视的眼神,方景宏讪讪一笑。

      帐中只剩两人,方景宏也不敢太造次,走到靠床的凳子上坐下:“师弟,看不出你很关心我。”

      “你想多了,”薛煦不看他,“我关心的是漠北主帅,你死不要紧,漠北不能落到施庚手中。”

      “是吗?我死不要紧?你救我,担心我,都只是因为我这个位置?”方景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是。”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呢?”

      薛煦转向他,却是咬紧了下唇,所有的违心话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方景宏微微眯着眼睛,眸光柔软,里面分明含着缱绻情意,饶是薛煦目光再冷硬,也成了遇了火的冰,被无声息的融化。

      他心虚地躲开眼睛,真怕多看一秒就忍不住沉沦。

      “看着我,”方景宏双手放到薛煦肩膀上,将他的身体扭向自己,让他与自己对视,“子安,看着我,我不记得从前发生的事,他们都有意在瞒我,风津宁愿受罚也不肯说。我究竟对你做过什么错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漆黑饱含深情的眸子,微微翕动的唇瓣,薛煦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前是他思念许久的人,是他努力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人,他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能看到他眸中的自己。

      他真的很想抱住他,两年了,他已经两年没抱过方景宏了,他太想念他身上的温度。

      但是他不能,方景宏已经成亲,他的怀抱不属于自己,他的温度也不属于自己。

      薛煦垂下眸子,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方景宏逼视着他,“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没有。”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不等薛煦回答,方景宏强硬地吻了上去。

      他早就想吻他了,从在敌营那晚他对他硬了开始,他就想对他做这事,或许还可以追溯到更早。

      他的吻强势霸道,薛煦挣扎着要推开他,却是被抓住了手挽到了身后,薛煦使不上力,嘴上一个用劲,一股铁锈味在双方唇齿间传开。

      饶是如此,方景宏依然没有放开他。

      他就像雪夜行走了许久的饿狼,终于抓到了猎物,又怎舍得轻易放开。

      感受到怀里的人没再挣扎了,方景宏放轻了动作。

      这个吻变得轻柔暧昧,满怀情·欲。

      吻着吻着,他脸触碰到了温热的液体,亲吻的动作一僵,缓缓抬起了头,就看到薛煦红着眼睛,眼角的泪水从脸颊滑下。

      “别哭,我错了,”方景宏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边擦边道歉,“我给你道歉,你打我好不好?”

      他拉着薛煦的手来打自己的脸,薛煦却一把抽开了手:“方景宏我恨你,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你,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一定要躲着我呢?”

      “出去!咳咳——”薛煦一口气憋在心口,气得咳嗽起来。

      方景宏去给他顺其,被一巴掌拍开,薛煦毫不留情地赶他:“出去,咳咳咳咳——”

      “好,我走,你别激动。”看着他咳的更严重了,方景宏连忙起身,叹了口气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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