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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昔日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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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到游廓内一个卖艺为生的艺妓。
那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悠作为游廓的老板，见证了太多无法忍受屈辱而选择自我了断的落没小姐，所以对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走至游廓顶点的落花姬，她既欣赏又倾佩。
风情却不多情，恪守着自己的准则绝不后退。
所以，悠原本以为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对谁交付真心。
“最后一场演出？你认真的吗？”
看着落花姬摆在她面前的“赎身金”，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啊，除此之外，”落花姬，也就是月野花莲似乎心情很好地弯着眉眼，先前沉郁的气质被一扫而空：“这场演出如果有人能接上我最后弹奏的琵琶曲，那我便会带上我的所有财产嫁于他。”
“……花落闲潭？”
“对。”
“不是说没有后半段吗？”
月野花莲弯着眉眼不说话。
半响，悠妥协似地叹了口气，又把赎身金推了回去：“……罢了，我又不缺你这点钱。”
“可别后悔啊，落花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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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花姬最后一场演出的消息传出的时候，几乎轰动了整个游廓界。
有人不解有人惋惜，更有人摩拳擦掌地拿起乐器准备去应下这场挑战。
看着澄树空音以及攘夷四人组明显幸灾乐祸的眼神，手上的伤已经消失殆尽的潭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看来花莲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仗着那三千万日元的欠条在，澄树空音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和小伙伴们点了超大份的豪华版拉面，此刻正吃得不亦乐乎。
就算这样，在听见潭的那句自言自语后，澄树空音还是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顽强地吐槽到：“你为什么会觉得被在大婚之夜放鸽子还一放放了十年的女人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你？说真的她肯见你一面都是你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啊大叔！”
“都说了不是大叔！”
修理了头发刮掉了胡子，再加上与心上人即将见面的好心情的加成，潭整个人都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眉眼间隐藏的极深的张扬才慢慢显露出来，依稀能看见那个风华正茂的竹内直树的影子。
变化之大让亲眼看着的澄树空音都叹为观止，更别说在外面推了好几天牌九的老师傅。
跟那几个老太太依依惜别后，推开自家店门的老师傅看着眼熟又陌生的潭愣了很是一会儿，半响才找回自己被震惊到失语的声音：“你你你，你是那个不学无术颓废到极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madao气味的潭？你是趁老夫我不在的时候卷着钱去了趟韩国吗？可恶啊，怪不得店里总是入不敷出！”
潭：“……”
店里入不敷出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您打牌的技术太差还老爱玩？那几个老太太看肥羊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掩饰啊喂！
保持着对老师傅最后一点的崇敬之心，潭没有把自己的吐槽说出来，只是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是被老师傅精准地捕捉到了。
刚刚从澄树空音那里知道了大概的故事而起了几分怜悯之心的老师傅：……
他立马将那几分怜悯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吹胡子瞪眼地敲着潭的脑袋：“把你失礼的想法给我收起来啊魂淡！”
“嗨嗨。”
潭一边敷衍地应承着，一边想起了自己在不久前亲手做的一把琵琶。
那时他的手虽然还没有好，但也不甘愿就此放弃乐器。
以他的那点工资是不够买一把上好的琵琶的，又不乐意用劣质的凑合，便干脆买了点木头和弦之类的材料打算自己做一把。
锯木拉弦什么的都是他自己亲手去干的，这也是他的手迟迟不见好转的原因。
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被橙发小鬼知道，本来那一大笔债就够他头疼的了，万一她在一气之下再给他来发请君勿死……
潭打了个寒战，暗暗下定决心，这件事说什么也要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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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落花姬演出的那天，本就络绎不绝的游廓更是人满为患。
游完街后，月野花莲端坐在二楼的演出台前，放下的帷幕遮住了身形，只堪堪能看见映在帷幕前的窈窕身影。
澄树空音和攘夷四人组仗着于月野花莲有恩在，抢占了二楼最佳的一处看热闹地点，几个人围成一堆窃窃私语。
“哇，好多人！”这是因为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惊叹不已的澄树空音。
“……也不知道我现在去学琵琶来不来的及。”这是盯着帷幕若有所思的坂田银时。
“啊哈哈，能再来一杯唐培里吗？帐记到落花太夫那！”
“不要太放肆了啊辰马！我被武士岂能这样沉迷于烟花柳巷之地！”
这是仗着有人请客便开始放肆的坂本辰马和试图阻止坂本辰马并对其进行武士道教育的假发。
总之是各有各的关注点，虽然都没在正事上。
小蓝球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几人，把目光转向了高杉晋助。
……它有点好奇高杉晋助在关注什么，说实话，按照高杉晋助的性子它还以为他不会来凑这个热闹呢。
然后便和一脸杀气地高杉晋助对上了视线。
小蓝球：？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球状物体的眼睛到底在哪，不过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盯着他的瞬间他便找到了视线来源。
……是师妹的小蓝球。
……等等。
高杉晋助脸上的杀气渐渐淡去，换成了若有所思：“我记得，你是有热成像扫描功能的，是吧？”
“怎，怎么了吗？”
高杉晋助一把将小蓝球揪到了身边，压低声音道：“帮我找个人。”
“谁啊？”
“佐藤修一，天人阵营的一个高官。”
于是，当澄树空音好不容易从楼下的热闹中回神，并成功找到了抱着一个卖相不怎么好的琵琶的潭的时候，一扭头，身边空无一人。
澄树空音：……？
她扭头看向了飘在她肩边的小蓝球：“他们人呢？”
小蓝球抖了两抖：“被高杉抓去干活了。”
“这样啊……”澄树空音想到了什么，确定没她的事后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专心看起了表演。
反正他们身上还有请君勿死的结晶呢，出不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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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廓中的艺妓不少，其中不乏有精通弹唱的，但她们都没能达到“太夫”的地位，毕竟再怎么精通弹唱，唱来唱去也不过那几首。
而月野花莲能成为游廓的花魁，除却自身的容貌气质外，更是因为一首闻所未闻的琵琶曲：花落闲潭。
也正因此，月野花莲才将自己的花名命作“落花”。
可鲜少有人知道，这首琵琶曲并非她一人所作，而她也从未弹奏过这首曲子的后半段。
高台之上，侍女掀开了帷幕，骚动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
月野花莲早已经换下了游街时那套沉重的花魁礼服，穿着一套正式的振袖和服。
红白色的振袖衬得她肌肤赛雪，袖摆的桃花又凭添了几分灵动，她抬眸扫了一眼台下，视线在掠过某处时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恍惚间，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桃花纷飞，风铃叮当的院子。
音符缭绕，他似乎看见了提着裙摆的少女从高台走下，鼓着脸够他高高举起的酒壶。
他自是不肯的，于是少女便气呼呼地转身，作势不理。
有风吹过，卷起的桃花花瓣模糊了少女的身形。
他急忙伸手去抓，可少女却化成了花瓣随风飘远。
心底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慌，他还没来得及四处寻找少女的身影，便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弹曲子给我听，不然别想让我原谅你！”
潭转身，果然看见了躲在他背后叉腰生气着的少女。
心落回了原地，他无奈地拿过琵琶，席地而坐。
“一首曲子就原谅我了？大小姐这么好哄啊？”
“怎么可能！”少女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欺负我的家伙要做好给我赔一辈子罪的准备，你以后每天都要给我弹一首曲子！”
潭叹了口气：“遵命，大小姐。”
曾经的竹内直树太过天真，以为拼尽全力给她自由，她便能幸福。
却不知她真正想要的，只是那个在桃花树下陪她饮酒弹琴的少年罢了。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月野花莲是竹内直树在黑色的世界中遇见的第一束光，是渺小如蝼蚁的他此生所有的梦与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副标题也是，我超级超级喜欢这首诗！
彩蛋:
躲在人群中伺机而动的攘夷四人组:……为什么天人也会弹琵琶？！
长着狰狞的青蛙头就不要一脸娇羞地抱着琵琶了啊喂！真的很恶心啊！
而且，真的，很难听！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喂！
在几人扭曲着面孔准备一举拿下这个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青蛙头时，青蛙头旁边的大哥忍无可忍地一脚踹了过去:“滚蛋，辣眼睛又辣耳朵的丑东西，别脏了我们落花太夫的眼！”
攘夷四人组:……
攘夷四人组:天——人——大——将——
干的漂亮.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