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春寒

1、柳毓情

　　太阳自东而升，爬上山头，阳光逐渐洒向大地，斑斑点点的光亮为这片凄清之地增添了一份暖意。
　　楚晗晞跪在两座衣冠冢前，四周杂草丛生，荒无人烟，毫无生气。他随手拿起一旁盛了酒的碗，将酒倾倒在碑前，随后磕了个头，缓缓起身，道：“爹，娘，我要下山了，以后，可能很难有机会来再看你们了，你们要好好的啊……”
　　言毕，他冲着墓碑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扫去衣摆上的灰尘，又鞠了一躬，深深地看了墓碑一眼，便离开了。
　　少年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身量高挑却不单薄，脸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中总是含着笑意。朝霞的光辉洒落一地，少年年少之时一人来到这山上，而今又孑然一身离去。

　　山下的小镇异常热闹，白日间行人来来往往，各大集市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夜间繁星高挂，从山上望去，是万家灯火，绵延不绝。
　　少年身挂一剑，寻一处茶馆坐下，喊道：“小二，来一壶茶。” 店小二热情迎合，热茶当即就来。
　　少年将身旁的剑放于桌上，只见一人向他走来，“这位少侠打哪里来？在下秦琨。”少年应声抬眸，只见一名高大壮硕，面容英气的男子向他缓缓走来。
　　“楚晗晞。”少年用清亮而舒适的声音答道，看向秦琨的目光炯炯有神，清明澄澈，带着令人感到舒适的笑意。
　　秦琨找了与楚晗晞相近处坐下，他的目光落于楚晗晞的剑上，此剑通体银色，刀剑出鞘，锋芒毕露。“煦昱，好名字。在下初入江湖，看阁下也面生，想来也跟我一样，不如一起结伴而行可好？”
　　楚晗晞微笑着点头，稍加思索后，爽快答应了，“叫我小晞就好，不必拘束。看你年龄应是比我大一些吧，我可以叫你秦大哥吗？”秦琨亦不会拒绝。
　　二人相谈甚欢，志趣相投，你来我往，没多久便相互熟识了。

　　楚晗晞与秦琨两人正欲离开茶馆之时，茶馆内忽地响起一阵掌声，只见一人走到中央的长桌前坐下，其人相貌普通却也还看得过去，视其穿着打扮，一眼便知是一位说书先生。再细看周围，每个客人咧着嘴笑，个个精神饱满，兴致勃勃。
　　“各位好，又见面了。今日便接着上次留下的悬念，讲大家期待已久，在江湖上风靡了有几年的魔教教主——柳毓情。”说书的清了清嗓子道。
　　秦楚二人听及此处便来了兴致，两人相看一眼，又坐回了原处，听说书人娓娓道来。
　　“说起这魔教教主柳毓情啊，那可谓是变幻莫测，无人知其真实样貌，无人晓他说话之声，更不必说他的年龄及武功了。有人言其是个年迈狡猾的老头，又有人说他是个年少老成的毛头小子。传言愈多，便令人越来越好奇，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不少。”
　　“那么现在我们便来分析分析这个魔教及柳毓情有何神秘之处。传闻魔教中人无不嗜血成性，个个长得青面獠牙，烧杀抢掠无一不做，而魔教教主柳毓情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性格冷冽孤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魔教所到之处也是往往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那么就无人站出来匡扶正道，无人能打压或者除掉他们吗？”一个听客大声问道。
　　“有，自然是有。听闻正阳派曾联合其他家族一同围剿过柳毓情，你们猜怎么着？”说书人越讲越兴奋。周围的听客也兴致高涨，磕着瓜子，喝着热茶，津津乐道。有一部分人窃窃私语，小声说起话来。
　　“那肯定是正阳派赢喽，那可是名门大派啊，里面有的高阶修士数不胜数，还有黎奕柒那样优秀的大弟子，哪是一个柳毓情能打得过的！”回答之人甚是得意，仿佛志在必得。
　　说书人大笑起来，“不，不对！柳毓情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说书人似是得逞了一般，笑得合不拢嘴。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惊讶不已。茶馆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令秦楚两人有些厌烦。
　　“继续接着讲啊！都别吵了，还没讲完呢！”秦琨不耐烦地喊道。
　　说书人继续道： “这柳毓情功法诡异，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与他的武器脱不了干系，他有一把名叫胤真的扇子，此扇通体为黑色，有暗刃藏于其中，平时合起来和展开与普通扇子无异，但只要注入灵力，便锋利无比，能一剑斩断喉咙，皮开肉绽都是小事。有其功法加持，更有横扫千军之效，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魔气四溢。当然，正阳派在那次大战中也并未派遣多少修士，那次大战仅仅只是试探，但结果也足以令人震惊了。”
　　“大战现场也是极为惨烈，到处鲜血横流，唯有柳毓情一人生还，而且毫发无伤，更可见他功法之强，杀人如麻，是一大祸患，也是不好惹的货色。”

　　听及此处，秦楚两人两相对视，愈发感兴趣了。

作者有话说

　　至少一周一更，高中生，请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