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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翌日一早,侯府便有了传闻,说永乐郡主要同那位季公子退婚,武安侯震怒,罚郡主到祠堂里跪着去了。

      世子膝下的三位公子听闻,立马就要冲到祠堂去看妹妹,没想到被人给拦下了,就是世子夫妇求情都没有用。

      武安侯轻易不发火,忽然这么火大,大家都有点发怵。

      青竹把老侯爷的话都重复给了执玉,执玉盘腿坐在蒲团上,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只怕不过一个时辰,她闹着要退婚的事情就回传便京城了吧。

      “郡主,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这般行事,郡主的名声恐怕会……”

      执玉抬手在青竹脑门上敲了一下,“傻丫头,在这京城里,我还有什么好名声啊。”

      想她沈执玉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喜怒无常的。

      且与自己和家人的命比起来,这点子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执玉托着下巴叹道,“倒是难为祖父了。”

      毕竟是祖父定下的婚事,她闹着要退婚,为难的是祖父。

      不过看祖父祖母的态度,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

      她是因为做梦才知道那尚华真人的,可是祖父一听到名字,就知道他是天阙宗的掌门了。

      执玉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必定是祖父见多识广,所以才知道的。

      毕竟按照惯例,那些修仙的门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凡界挑选有灵根的弟子,天赋好的就会被那些门派带走修炼。

      青竹都要急死了,怎么郡主的关注点不一样啊。

      “行了,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执玉摆摆手说道。

      “郡主,侯爷说了,这几天,都不许给您送饭呢。”

      “不送就不送呗,好了,回去吧回去吧。”执玉满不在乎的说道,明面上不送呗,祖父又不会真把她饿着。

      青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等她一出门,执玉毫无形象的躺在了蒲团上。

      执玉只在祠堂待了一日便有些坐不下去了,盯着祖宗的牌位研究起来了。

      沈家的祖先牌位并不多,放在最上面的,是那位叫沈放的祖宗。

      就是这位祖宗年轻的时候有大造化,遇到了神仙,才给他们这些后人留了好些东西。

      在这位祖宗旁边还放了一个牌位,上面还盖了一块红布,从执玉记事起就有这块红布的存在了,祖父说是他们沈家的另一位祖宗。

      因为上面盖了红布,牌位上究竟刻了什么,执玉也不知道,只是幼时听祖父念叨过,说若是沈家有难,哪怕抄家灭族之罪,都得把这位祖宗的牌位给保护好了,绝不可有半点损伤。

      执玉盯着看了半天,无奈红布盖的太过严实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会儿祠堂里除了她也没有别人,向祖宗告了罪之后,便伸手将红布掀起了一角。

      牌位上写着兄长沈氏止戈牌位。

      执玉捏着红布的手顿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这牌位上的字与旁边的祖宗牌位上的字不太一样?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执玉连忙将红布放下,可因为太过着急,一不小心,竟然将牌位拽了下来,看着摔在地上的牌位,刚想捡起来,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四妹妹,你在里面吗?”

      执玉听到是三哥沈清安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将牌位捡起来放了回去,这才凑到门口。

      “三哥,你怎么来了?”青竹出去的时候,祠堂的门被锁起来了,执玉出不去,沈清安也进不来,二人也只能隔着门说话。

      “听说你要同那个季淮深退婚,祖父发了好大一通火,罚你跪了祠堂,我来看看你。”

      听到沈清安的话,执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三哥,我没事的,你回去的。”

      “真的?”沈清安有些不信。“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季淮深不是个好东西,你偏不信。”

      执玉也有些好奇起来了,当时祖父认出季淮深是故人之孙后,就提起了这婚约,当时三哥可是极力反对的,可惜她光顾着看季淮深的脸了。

      “三哥,你当时为什么反对我嫁给季淮深啊?”

      沈清安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沈家嫡系子孙满六岁后,都会去老祖宗留下来的库房里挑东西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执玉满了六岁之后才知道三个哥哥挑的东西,她记得,三哥挑的是一面镜子吧。

      “那可不是普通的镜子,一见到他,那镜子就感应到他身上的灵气了,他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这般心机,能是什么好东西。”沈清安当着执玉的面不好说,心里却是把季淮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执玉认同的点了点头,季淮深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可惜啊,家里虽然有宝物,可是祖父却没有让他们修炼的打算,待到他们生命到头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要放回去的。

      “三哥,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祖父发现,牵累了你。”

      “好,那等祖父气消了,我找大哥二哥一块给你求情去。”

      “谢谢三哥。”

      等沈清安走了之后,执玉又坐回了蒲团上,再看向祖宗牌位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那个牌位上的红布滑了下来。

      执玉走了过去将红布捡起来,又盖了回去,觉得不妥,又向祖宗牌位拜了拜,这才躺在蒲团上。

      她在这已经待了一天,按照祖父的说法,她得跪祠堂三天,才能对外人表达出他的愤怒,是以执玉还要在这里陪一众祖宗待两天才行。

      想到是因为季淮深自己才在这里的,执玉在心里又把季淮深骂了一通,骂着骂着,她就睡着了。

      嘴里还嘟囔着,“季淮深,你个狗东西!”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将牌位上红布给吹了下来,那红布正好落到了执玉的手上。

      牌位上毫无征兆的就裂开了一条缝隙,执玉却眉头紧锁。

      她又做噩梦了。

      是尚姈儿初到侯府的时候,她自称是季淮深的师妹,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季淮深是仙门弟子,不过也将尚姈儿客客气气的请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将他们侯府挑剔了一遍,似乎哪里都不能让她满意。

      后来执玉回公主府待嫁,尚姈儿借着陪她的名义,也跟着一起到了公主府。

      梦里的那个沈执玉多傻啊,为了一个季淮深,反倒是变得忍气吞声起来了,面对尚姈儿的话,也没有反驳。

      执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忍,仿佛梦里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一切就如她梦见的那样,在尚姈儿把剑捅进她的胸口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说来也怪,梦里的其他事情她模糊有个印象,仔细想也想不出来太多的细节,可唯独尚姈儿捅她的那段记忆,让她尤其的深刻。

      连着几日做这梦,执玉内心里烦躁的不行,她觉得不退了这门婚事,她得把这梦做到她死那天。

      祠堂里没点灯,周围很暗,执玉坐起来的时候手边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想到那尚姈儿和季淮深,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季淮深,你个狗东西!”

      说起来,她对季淮深的怨气远大于尚姈儿,能定下这门婚事,是看双方的意愿,是他季淮深亲口承认的婚约,还对她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若是他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愿意,她沈执玉又不是下贱,岂会巴巴的贴上去。

      耳边传来东西坠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木牌之类的东西。

      这里是祠堂,若是木牌落地,那她方才砸到的不就是祖宗的灵位。

      执玉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这会是连家里的祖宗都得罪了。

      慌忙起身想要将烛火点燃,好看看她扔到了哪位祖宗的牌位,好向祖宗告罪。

      谁知道她刚站起来,祠堂里忽然亮了起来,发出亮光的,正是她挑选的那枚玉珠。

      借着玉珠的亮光,执玉也看清楚了,她打落的牌位,是红布罩着的那位老祖宗。

      要命的是那个牌位中间还裂了一条缝,看起来十分的醒目。

      执玉连忙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盖上红布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个裂缝。

      把牌位拿了起来,摸着上面的裂缝,执玉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疼,把缝隙摸了一遍又一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把祖宗的牌位给摔碎了。

      “老祖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在我快死的份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怪罪我成吗?”执玉看着老祖宗的牌位,这下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她把牌位放在面前,跪在蒲团上,想着自己手怎么就能这么准,一下子就扔到这牌位上呢?

      她家的牌位怎么这么不经摔。

      莫不是祖宗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所以生气了?

      偏头看到了一旁正在发着光亮的珠子,执玉正准备把玉珠拿回来,却不想那珠子竟然直接裂成了两半。

      手伸到一半的执玉:“……”

      执玉在原地愣了片刻,只觉得心里酸涩无比,泪水已经从脸颊划了下来,正准备放声痛哭。

      裂开的玉珠光亮更甚,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得不伸手挡在了眼睛前面。

      带适应了光亮,放下手之后,见那牌位上的字化作点点金光,竟然与那玉珠的光亮缠绕在了一起,随后显出了一副画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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