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降夏威夷》千羽习

36、眼神交汇

　　“嗯嗯，对啊，只是，真正能够做到吃纯素或者说是真正愿意吃纯素的人并不多，经常会听到有人说他自己不吃肉恐怕就浑身没力气恐怕就活不了之类的话。”乔一对英然说。

　　“是啊，的确经常有人觉得不吃肉好像就活不了，这种人很多很多，我只能说这种人对他自己恐怕有误解，根本不存在他以为的不吃肉就活不了这种事情，他不过是给自己吃肉这件事找一个借口、不过是将吃肉这件事‘自我合理化’，就算你有理有据、证据确凿地告诉这种人吃肉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种人还是会假装没听到、还是会自欺欺人地将吃肉这件事‘自我合理化’，这种人并不是生理上需要吃肉而是心理上需要吃肉，这种人并不是他自己以为的或者说是他自己宣称的生理上戒不掉吃肉这件事而是心理上戒不掉吃肉这件事，所以并不是能不能戒掉吃肉这件事而是愿不愿意戒掉。”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之前我曾看到过一段话一个桥段，大概是一个农夫在自己的田地前一边看着牛替他干农活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吃不上肉力气不够没有力气干活啊’，这时农夫那只在地里勤勤恳恳干着农活的牛笑了，牛停下来对农夫说：‘笑话，你在我面前说这话简直太可笑了，别忘了，我可是吃草的纯素食者不也照样一身肌肉浑身是劲供你使唤替你干着又苦又累的重活吗’，农夫瞬间无言以对，所以说啊，这个桥段就非常说明问题也非常讽刺啊，人们成天嚷嚷着自己不吃肉就不行真的有点扯了，想想人家牛只吃草不也一身肌肉浑身力气，人们只要给牛喂草就可以使唤牛替自己干重活苦活、甚至还要吃牛肉、扒牛皮、挤牛奶、喝牛血，人们只需要喂草就可以如此剥削牛甚至有些养牛的人连草都想尽量克扣削减，典型的‘又想马儿好又不想让马儿吃草’，所以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是极度自私毫无同理心的，千万别说吃纯素不吃肉就没法活，这种逻辑本来就不成立、非常可笑，想想吃素的牛、马甚至是大象这样的大型动物哪一个不是浑身肌肉、骨骼强壮、浑身力气，想想它们这些素食动物人们还有什么资格在那说吃素就没劲这种可笑的话，照我看，对比吃素的牛和吃荤的人，分明是越吃素越有劲越吃素越强壮才对吧，人们成天嚷嚷着自己不吃肉不行其实并不是真的不吃肉就活不了这种自以为自己无肉不欢的心态其实背后是一种欲望即一种口腹之欲的驱使，此外或许抱着无肉不欢的心态的人潜意识里还夹杂着一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一种深深的优越感。”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英然同意道。

　　“其实，在我的印象当中，回想小时候，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肉蛋奶因为我觉得肉蛋奶都很腥，尤其是内脏和血这种腥到极点的东西我从来都接受不了，我只要一看见这种血腥的东西我就浑身难受而且心理上就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罪恶感，然而我小时候每次不肯吃肉蛋奶的时候我的姨妈就一定会把肉蛋奶硬塞到我嘴里命令我必须吞下去美其名曰不能挑食这样才有营养才能长身体，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我小时候被姨妈强行喂猪肝的可怕经历，内脏和血这种极其血腥的所谓的美食我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的，而且我记得我表哥和我一样惨，我表哥小时候也不喜欢吃鸡蛋也是觉得很腥吃不来所以我姨妈一喂鸡蛋给我表哥我表哥就跑然后我姨妈总是拿着鸡蛋一路死追我表哥直到最后我表哥逃无可逃被逼到家里的门背后的死角后被我姨妈强行塞鸡蛋进嘴并且被命令强行咽下去，我表哥一吃鸡蛋就想吐而我姨妈就是不肯放过我表哥就算我表哥把鸡蛋吐出来我姨妈就又塞进我表哥嘴里，这样反反复复地塞了吐、吐了塞，最终我表哥在经历了一次次的这种亲妈制造的塞了吐、吐了塞的折磨后筋疲力尽地妥协被迫硬吞下充满腥味的鸡蛋，其实仔细想想，不光是我和我的表哥，我还见过很多小孩一开始都不喜欢吃肉蛋奶因为都觉得无法接受那种腥味，对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如同一张白纸的小孩子来说肉蛋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充满腥味的存在，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其实人们生下来本身并不喜欢吃肉蛋奶这种充满腥味的东西，即我们并不是天生爱吃肉蛋奶并不是先天天生就无肉不欢的，而往往是我们在抚养者的调/教下即在后天的作用下才慢慢被改造慢慢变得无肉不欢的，只不过由于年龄的增长童年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所以或许很多人都早已不记得自己曾经并不喜欢肉蛋奶早已忘记自己曾经被大人强行投喂肉蛋奶被后天强行改造成一个无肉不欢者的全过程了，总之我对于自己小时候被大人强行投喂肉蛋奶的经历一直记得很清楚可谓历历在目，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小时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接受和适应吃肉、吃鸡蛋喝牛奶这些事情的，以前的我太在乎家人的感受所以我把自己变成一个听大人话的乖孩子所以我小时候努力地让自己适应荤腥，以此听大人的话，但是内脏和血我始终无法接受，肉的话我也只能吃重口味的那种做法不是因为我喜欢吃重口味而是因为只有在重口味的调料掩盖住肉腥味的情况下我才能将肉下咽，而吃素菜的时候我都是不管多么清淡都无所谓都能接受而且都很喜欢而且生吃也无所谓我愿意尽量吃素菜本生的味道忠于素食本生的原味，好在现在我早已不必当曾经那种听话的乖乖女，所以我不再需要勉强自己吃我原本就不喜欢的荤腥，我印象中我小时候也就是我姨妈还没有出国的时候成天不是强迫我吃肉蛋奶就是强迫我表哥吃肉蛋奶，我姨妈也真的是强迫型人格无疑了，好在现在我彻底摆脱我姨妈的‘魔掌’了。”乔一对英然说。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一开始也是很嫌弃肉蛋奶的腥味完全吃不来闻到就反胃也是被大人强行投喂后同样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算是能吃一些肉蛋奶了，但是真的只是从完全吃不下肉蛋奶变成了勉强吃得下而已完全不是喜欢肉蛋奶的人，所以我一直以素食为主，偶尔吃些肉蛋奶，肉的话也是一定要是重口味的那种做法并不是因为我喜欢重口味的调料而是因为没有这些重口味的调料掩盖腥味我就无法将肉下咽，但至今我都和你一样无法接受内脏和血算是我的死穴因为真的太腥了，恕我接受无能，所以说我就是那种能吃素就尽量吃素的人，不然我怎么会曾经一度那么想吃某人炒的蒜蓉空心菜呢，从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只要不是荤腥的食物我是完全不需要重口味的人足以证明我是一个一直都喜欢吃清淡的素食的人，我是一个无素不欢的人，一直以来吃荤腥的时候我都是痛苦的，把荤腥吃完吃到素菜的时候我才会瞬间轻松快乐起来。”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其实，我觉得吃纯素不仅仅是慈悲不杀生即是一件‘养心’的事情同时也是非常养生的事情，之前有一次我在商场书店偶然间看到一本关于素食的书令我深受影响于是我更加坚定吃纯素的心更加坚决不再吃任何动物性的食物，我觉得我好像天生就喜欢吃素有点天生生理素的体质所以当我吃荤多年变成吃纯素的过程并不痛苦很快就将自己多年的吃荤习惯彻底戒掉而变回到我小时候本来那种很喜欢吃素的状态，所以说或许是因为我天生喜欢吃素天生受不了荤腥所以当我小时候从只喜欢吃素不吃荤腥的原本的状态到被大人强迫后变成了荤素通吃的杂食动物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漫长而痛苦的而当我从荤素通吃恢复到我最初的那种只喜欢吃素不吃荤腥的自然状态的过程比较轻松和快速即我当时决定吃纯素后立即就把荤腥彻底戒掉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反复过程极其快速和轻松，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仿佛就像是终于可以回归我的本真终于可以去除童年大人即姨妈对我造成的影响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一样彻底戒掉荤腥只吃纯素如此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一样，因为戒掉荤腥只吃纯素可能是回归我的本真一般所以这个过程非常顺利快速轻松。”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话说你之前看到的那本令你深受影响的关于素食的书是？”英然问乔一。
　　“那本书的名字大概叫《救命饮食》，我记得那是一本纽约畅销书籍，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美国的医生写的。”乔一对英然说。

　　“我看过你说的这本书，这本书写得非常好，正是因为这本书让我开始反思一些饮食上的观念，发现了饮食上的误区，读完这本书后我才发现小时候大人口中所谓的吃荤有营养、好处多多其实恐怕是错误的观点，如今只吃纯素做回原本那个爱吃素食不吃荤腥的我感觉身体很舒服，身体的体质和状态也明显变好了，所以说我和你一样，戒掉荤腥对我来说虽然也是戒掉一种多年的饮食习惯但是由于我本身并不喜欢荤腥所以戒掉荤腥是非常顺应我本性的事情所以戒掉荤腥只吃纯素对我来说这个过程也非常顺利快速轻松，这一点上我和你的感受相同经历相同。”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乔一对英然说。

　　这时，乔一尝了一口这家餐厅的一道招牌素菜，瞬间被惊艳到了。

　　“哇，好好吃啊，不愧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乔一激动地对英然说。
　　“看你这激动的反应，就知道你应该很久没在外面就餐很久没‘下馆子’了。”英然对乔一说。

　　“这你都能看出来，有这么明显吗？”乔一对英然说。
　　“很明显，通常经常在外面就餐经常‘下馆子’经常接触到各种味道很好的美食的人在外面吃到好吃的东西至多就是一句中规中矩的‘好吃’，只有很少在外面吃或者不在外面吃的人突然吃到外面的那种免不了放不少提味的味素的美食时就会特别激动的大呼好吃，就像你刚才那样，所以经常在外面吃好吃的和不经常在外面吃好吃的人面对外面的这些好吃的反应还是差别很明显的。”英然对乔一说。

　　“哦哦，我还真是挺久没像今天这样‘下馆子’了，因为纯素餐厅并不多，所以吃纯素后我基本都是每顿都得吃自己弄的纯素食，不上班的时候基本就在家吃，上班的话基本就自己带上自制的纯素餐。”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英然对乔一说。

　　“听到你刚才那番话，我突然想到之前无意中看到一个视频是一个综艺节目上一个女明星身材非常瘦应该是平时很注意饮食身材管理很好应该是挺管得住嘴的那种人，然而在节目中品尝到各种美食的时候她却比所有其他的明星嘉宾都激动得多也比其他明星嘉宾吃得多，本来我当时看到这一幕还在纳闷这女明星这么好吃这么能吃怎么还那么瘦怎么腰还那么细，然而听你刚才这样一番话我突然觉得这女明星那么好吃那么能吃应该是因为她平时管自己的嘴管得比谁都严所以平时肯定比谁都忌嘴所以在这节目上突然接触到美食才会比其他明星反应要大，所以说看来这女明星在这节目上吃到美食越是激动越是好吃越是吃得多或许就说明她平时在饮食方面越节制越严格，所以平时很少吃美食突然一吃到美食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也许算是这女明星在临时偶尔地小小‘放纵’、‘报复性’地弥补一下自己平时为了身材管理而无法吃到美食的遗憾吧。”乔一对英然说。

　　“嗯，也许吧。”英然对乔一说，“但是其实不管是谁，好吃的东西还是尽量少吃为好，毕竟‘好吃’的往往都不怎么健康，而健康的往往都不怎么‘好吃’，就像你觉得很好吃的这道招牌菜，从味道上来说的确是很好吃的，然而从健康的角度看这道招牌菜显然不健康，毕竟这道菜之所以好吃还是因为它不可免俗地放了不少调味品起码应该是放了不少‘蘑菇精’、‘蔬菜精’之类的味素，而但凡是这种‘精’的味素都不是什么健康的东西，所以这餐厅的这道招牌菜成也‘味素’败也‘味素’。”

　　“嗯嗯，是啊，这倒是真的，的确好吃的都不怎么健康，健康的都不怎么好吃，而外面这些餐馆的东西好吃的秘诀就在于放各种这个‘精’那个‘精’的味素，其实从味精到鸡精再到现在的蘑菇精、蔬菜精都是‘换汤不换药’即这些带着‘精’字的味素本质上主要成分都是味精，所以说从味精到鸡精再到蘑菇精、蔬菜精不过是味精的一场‘内卷’不过是越搞越复杂、越搞越隐晦、越搞越有迷惑性而已。”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没错。”英然对乔一说。
　　“所以，虽然我觉得这道招牌菜的确很好吃，但是其实我也知道这道靠调味品才变得好吃的招牌菜的确不健康，所以说，还是得少下馆子比较好，在外面下馆子免不了要吃这个‘精’那个‘精’的，外面这些食物肯定不如自己做的食物健康。”乔一对英然说。
　　“那确实，能不下馆子尽量不下馆子，肯定是自己在家做的东西比较健康。”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其实对于我这样一个纯素食者来说，我挑选素食餐厅时最最关心的并不是餐厅的菜品的味道，毕竟总的来说大部分时候纯素食者往往吃得比较清淡往往更喜欢食材本身的原汁原味，所以我最最关心的并不是餐厅菜品在各种调味品味素的作用下呈现的所谓的‘味道’而是最关心菜品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含任何动物成分、是不是真的是纯素这一件事，我觉得这恐怕才是严格的纯素食主义者在外面用餐最最担忧最最需要确认的头等大事。”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那确实。”英然对乔一说。

　　此时，乔一和英然的眼神不经意间彼此交汇在一起。

　　此时此刻，工作之外生活中的乔一和英然彼此之间似乎瞬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新的契合点即俩人居然都是严格的纯素食主义者，于是乔一和英然在这样的契合点下似乎瞬间就重新熟络起来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乔一一边用餐一边忍不住问英然。
　　“我还好，你呢？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英然对乔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