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降夏威夷》千羽习

10、入戏太深

　　“儿子，你这是什么情况，新年伊始，大过节的，你干嘛浑身上下都穿黑色啊。”英然的母亲突然出现对英然说。
　　“我爱穿什么穿什么。”英然对他妈妈没好气地反驳道。
　　“......”英然的母亲被英然“呛”到顿时语塞。

　　乔一心想：现在的英然跟上次明显不一样了，分明记得上次在夏威夷“家庭聚餐”那天英然对他妈妈的态度是保持沉默，一副不接受但也不反驳的样子，还算是给他妈妈多少留了点面子的感觉，然而现在的英然就这样当着我的面直接没好气地反驳他妈，不知道英然是不是在那次“造反”之后彻底在家长面前“放飞自我”、敢于随时随地跟大人顶嘴、学会“日常摆烂”了。

　　这时，一时间似乎拿英然没辙的英然母亲看向乔一，用一种挑剔的眼神将乔一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英然，千万别告诉我，你这一身黑的打扮是跟‘她’学的。”英然的母亲指着乔一对英然说。
　　英然的母亲就这么只用了一个“她”字来指代乔一，而且这一声“她”听起来带着不满。
　　“笑话，全世界穿一身黑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一身黑的打扮还需要专门跟谁去学吗？谁不会呢？”英然对他母亲反驳道。

　　“好，那我问你，你这一身黑又是什么情况，大过节的，就不能穿得喜庆点吗？”英然的母亲似乎拿英然没办法于是转向乔一并对乔一质问道。
　　“呃，是这样的，今天是乔一妈妈的忌日，所以乔一每到这一天都会一身黑衣去祭拜她妈妈，所以还请谅解谅解。”乔一的舅舅走过来替乔一对英然的母亲解释道。
　　“罢了。”英然的母亲说。

　　说完，英然的母亲转身离开，似乎想赶紧避开一身黑衣的乔一，仿佛生怕一身黑的乔一给她带来什么“不吉利”似的。
　　话说英然的母亲今天的打扮也不乏红色的元素，看起来她好像真挺“迷信”的，似乎真的很注重新年伊始讨个好兆头。

　　不过，对此，乔一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英家是做生意的，所以作为英家女主人的英然母亲希望新年伊始讨个好彩头、图个吉利倒也无可厚非。

　　此时，英然仍然继续待在原地、待在乔一的身旁。

　　“英然，你干嘛还待在那，你和乔一很熟吗？”英然的母亲回头对英然说。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非得和乔一很熟才能待在这吗？这不是我家吗，我想待哪待哪，还需要什么专门的理由吗？”英然继续没好气地反驳他母亲道。

　　“......”英然的母亲被英然怼到顿了一下，“再怎么说，现在可是冬天诶，你穿那么少站在室外不冷啊，赶紧进屋吧，别着凉了。”
　　“这么大的太阳，明明晒得到处都暖烘烘的，哪里冷了，我要在这晒晒太阳。”英然对他母亲说。

　　这时，乔一的舅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英然的母亲和英然招呼道：“我做了一些小吃，都是咱们特州的特色小吃，想着你们母子俩难得回来一趟，应该会喜欢吧，趁热尝尝呗。”
　　“好。”英然的母亲对乔一的舅妈说。

　　而后英然的母亲转向英然并对英然说：“走，儿子，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特州的小吃吗，咱尝尝去。”
　　“我现在不是很想吃东西。”英然对他母亲说。
　　“那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说。”英然的母亲对英然说。
　　“对对对，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告诉我，我给准备。”乔一的舅妈对英然说。
　　英然默默地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回应。

　　于是，英然的母亲便进屋去品尝乔一舅妈做的特色小吃去了，乔一的舅舅和舅妈也一并跟着进屋去了。

　　一时间，这露天的院子里就又只有英然和乔一俩人。

　　“话说，我妈刚才问我和你很熟吗，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对啊，还算熟啊’。”英然对乔一说。
　　“熟吗？”乔一对英然反问道。
　　“不熟吗？”英然对乔一说。
　　“当然不熟啊。”乔一对英然说。

　　“现在又没有别人，就我和你，你怕什么，干嘛装不熟。”英然对乔一说。
　　“什么叫‘装不熟’，明明是‘真不熟’好吧，毕竟我和你才见过几面啊，几乎没有交集，怎么可能‘熟’啊。”乔一对英然说。

　　“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我俩可是一起造过反的关系哪，我觉得一起干过‘坏事’以后关系就会瞬间变‘铁’诶，所以这次我见到你的第一感觉就是好熟悉、好亲切啊，毕竟你可是陪我一起干过‘坏事’的‘同伙’哪，当时你陪我一起造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啊。”英然凑近乔一小声说着悄悄话道。

　　“拜托，兄弟，能不在这提这事吗，你是生怕大人们不知道还是怎么的？”乔一瞬间“做贼心虚”地对英然小声说道。
　　“放心，大人们听不到，这不就我和你吗，而且我俩的声音都这么小，别人听不到的，放心放心。”英然对乔一小声道。

　　“你别在这‘旧事重提’可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彻底翻篇吧。”乔一对英然小声道。
　　“行行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俩其实还算‘熟’哈。”英然对乔一小声道。

　　“熟，熟，你觉得我俩算熟那就算熟好了，毕竟咱俩现在私底下的怎么都好说，但是当着大人的面咱俩还真得‘装不熟’啊，毕竟在大人们的眼中，我和你应该是不熟的关系才对，不然就很不合理，就可能会让大人们生疑哪。”乔一对英然小声道。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露馅的。”英然对乔一小声道。
　　“那就好。”乔一对英然小声道。

　　“你看看咱俩现在这‘悄悄话’一句接一句的，简直不要太‘熟’好吧。”英然对乔一小声道。
　　“晕，你差不多得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跟你在这‘摆龙门阵’了，容我进屋歇会儿。”乔一对英然小声道。
　　“准了。”英然对乔一小声道。

　　于是，乔一和英然结束了“悄悄话”后便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就这样，乔一和英然元旦期间在大人面前很好地保持着“不熟”的状态，而英然和他母亲在特州自家的豪宅小住了几天之后便一起飞回美国去了。

　　一时间，英家在特州的豪宅里又只有乔一和舅舅舅妈这一家三口了。
　　英然这一走，乔一彻底“清静”了，不用每天“装不熟”了。

　　元旦小长假结束后便正式地进入这学期的期末了，而对期末考试一直很焦虑的乔一在这期考倒计时阶段则难免更加焦虑，虽然自从升入这所满是学渣的“贵族”高中之后乔一每一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故而每次都能拿到学校为年级第一提供的可观的专项奖学金，然而这并不表示乔一能够一直保持年级第一、能够一直拿到年级第一的专属奖学金去贴补家用下去，毕竟这学校也不是只挖了乔一这么一个“学模”，所以乔一当然可能被同年级的其他同样是被学校重金“挖”来的“学模”所超越，因此，乔一对期考的焦虑是不可避免的，当然乔一从来不是为了自己的年级第一这种“地位”所焦虑而只是为了家庭的经济状况所焦虑。

　　不过尽管乔一对期考一直很焦虑但是乔一其实也明白要想当“常胜将军”恐怕是不现实的，所以乔一也不敢强求每次考试都能拿到年级第一只求自己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

　　因此，对于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乔一也同样只求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于是，乔一一如既往地刻苦学习、专心备考、全力以赴，苍天可见，对于这一次的期末考试乔一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拼尽自己的全力了的，然而，这次期考的成绩出来之后，最终的结果是，乔一真的从年级第一的“位置”上掉了下来变成了年级第二。

　　而这次期考的年级第一不是别人而是这学期刚转来的绍如。

　　一时间，新晋的年级第一绍如成为了同学们热议的对象，本来大家对转校生绍如一直都不是很了解，毕竟绍如平时都很低调，虽然有的人也大概听说绍如貌似挺优秀，然而绍如转来后的这第一学期却一直表现平平，直到这次的期末考试绍如一举超越乔一、成为年级第一，不得不说，这样的绍如可谓“一战成名”啊。

　　而面对这样的结果，乔一可以坦然接受，毕竟自己真的尽力了，而且绍如凭自己的实力拿到年级第一，乔一心服口服。

　　只是，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乔一如今最看重的这个“三口之家”的经济状况就会受到相应的影响、难免会变得相对紧张一点，毕竟乔一所在的高中为年级第二提供的专属奖学金和为年级第一提供的专属奖学金在数额上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所以这次期考只拿到年级第二的乔一能拿到的奖学金会比以往拿到年级第一时少很多，因此这一次乔一无法像以往那样用最高额的奖学金去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了。

　　而得知这一消息后原本已经习惯了乔一的最高额奖学金所以习惯性地期待着乔一再次为家庭带来年级第一专属的那最高额奖学金的乔一舅舅和舅妈瞬间失落不已，看到舅舅舅妈失落的神情乔一虽已竭尽全力但还是不免深感抱歉。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春光明媚的好时节。
　　此时的乔一以一如既往的刻苦拼搏之精神投入到了新学期的学习之中。

　　而由于英杰的生意重心有所调整，所以决定转战内地市场的英杰带着他的至亲回到了特州定居。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英杰、英杰的妻子、英然、英成、兰姨、乔一舅舅、乔一舅妈和乔一拢共8个人一起共同生活于英家在特州这豪宅当中，这下可真是由三个“小家”组成的一个“大家庭”了。

　　因此，英家在特州的豪宅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而回国生活的英然竟亲口点名要到乔一所在的那所国际学校的初中部就读并且执意如此，只因乔一所在的那所国际学校是距离英家在特州的豪宅最近的学校没有之一，所以坚决不愿意为了上学这种事情多走半步的英然表示他只愿意到离家最近的学校即乔一所在的那所国际学校的初中部“就近读书”，英然的坚持令原本想把英然安排进一所好学校的英然父母深感无奈，于是拿英然没辙的英然父母只好勉强同意英然到乔一所在的那所国际学校的初中部就读。

　　于是，就这样和英然正式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且同在一所国际学校就读的乔一不得不每天“苦苦地”和英然“装不熟”，生怕自己如今所在的这个英家“大家庭”中的大人们知道自己和英然是曾经一起干过“坏事”的关系。

　　时间一天天过，不经意间已经春花烂漫。

　　一天，乔一照常到学校上课，然而庄瑶玥重感冒请病假所以没来学校，因此没有好友相伴的乔一上完晚自习、彻底放学后只好一个人骑车回家。

　　话说平时放学后都是和庄瑶玥一起回家的乔一突然没有庄瑶玥相陪、就这么一个人大晚上孤零零地骑车回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哪，好在乔一就读的这所国际学校离自己的住所即英家在特州的豪宅真心不远，所以乔一骑个自行车就可以轻松上下学，路上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比较近便，的确算得上是标标准准的“就近读书”了。

　　乔一沿着每天都走的熟悉路线返回住所，越接近乔一所住的别墅区路上的人就越少，四周也越发安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周围越来越安静的时候，乔一隐约感觉到貌似有人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

　　当乔一正打算回头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一辆自行车从乔一身后瞬间冲到了乔一的身旁。

　　乔一一看骑这自行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英然。

　　“你刚才一直跟在我后面？”乔一问英然。
　　“什么叫我跟在你后面啊，说得我这么别有用心，明明是我俩同路，恰好一前一后而已。”英然对乔一说。

　　“好吧，话说现在离咱住的别墅区越来越近了，咱俩赶紧保持距离，继续‘装不熟’、继续一前一后可好，不然万一被你父母他们发现我俩走这么近......”乔一对英然说。
　　“发现就发现啊，我俩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走得近不是很正常吗？反倒是你成天刻意躲着我，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显得很‘做贼心虚’，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感觉，反而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好吧。”英然打断乔一道。

　　“......”乔一竟无可反驳，心想：英然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没毛病啊、确实有道理哪，至少如今和英然这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确实很想和英然撇清关系、确实做贼心虚得很呐，真的很担心万一被大人们知道我之前陪英然造反的事，我可怎么在如今这个英家的“大家庭”待下去啊，在现在这个英家的“大家庭”里不管做了什么“错事”作为英杰叔叔的独子的英然可谓天生自带“免死金牌”吧，而我不过是英家的“拐弯亲戚”，在英家这个“大家庭”注定是如履薄冰、必须谨言慎行的，所以在如今这个英家“大家庭”中英然多少还有点犯错的资格而我可没有那种犯错的资格，所以“错不起”的我当然担心被大人们发现我陪英然“造反”的事啊，毕竟在“造反”这件事上如果被大人们知道英然是“主犯”而还有我这么个“从犯”的话那么对于“主犯”英然来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反正不管怎么样大人们肯定都不舍得把英然怎么样而作为知情不报、包庇纵容的“从犯”的我就未必会被大人们所宽容和原谅了。

　　这时，并排骑着自行车的乔一和英然正骑到一个十字路口，结果遇上红灯，所以乔一和英然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地停下来等待绿灯的到来，而此时绿灯的方向上是一排大车在陆续通过这十字路口，所以这种情况下就算乔一和英然想闯红灯也很困难而且真的很危险，因此乔一和英然都耐心地在路口原地等待着。

　　“现在咱俩既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成天‘装不熟’也不是个事儿啊，干脆找个机会让咱俩在大人面前合情合理地‘熟’起来好了。”英然继续对乔一说。
　　“咋个找机会？如何合情合理地‘熟’起来？”乔一对英然反问道。

　　此时，一辆黑色的车从乔一和英然的身后驶来，同样非常遵守交通规则地在这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等候绿灯的到来，于是这辆车就这样正好停在了乔一和英然身旁的机动车道上。

　　只见这辆车的车窗缓缓打开，乔一一看这低调奢华的车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前排那位西装革履的司机，一个是后排的大boss英杰。

　　乔一心想：糟糕，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被英然的父亲看到自己和英然一起在这等红绿灯的画面，不知道英然的父亲会怎么解读啊？

　　乔一不自觉地做贼心虚起来。

　　“爸。”英然对车上的英杰说。
　　不得不说，乔一还是第一次看见英然如此主动地和他的父亲“打招呼”，虽然英然对他的父亲的这声招呼语气平淡、并不热情，但是好歹英然总算是对他的父亲“主动”了一回，也不知道有点一反常态的英然这是唱的哪出。
　　“英叔叔。”乔一也连忙跟着向英杰“打招呼”道。

　　“嗯。”英杰对英然和乔一说，“刚才我大老远就看到前方的你俩一边骑车一边在聊着什么，我还在纳闷你俩什么时候这么有话聊了，毕竟之前你俩在家的时候都没什么交流，我还怀疑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俩啊。”

　　乔一尴尬。

　　“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和乔一多交流多沟通吗，我今天正好有些学习上的问题想不明白，而刚巧下晚自习后在这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乔一，所以我就忍不住利用这回家的时间顺便找‘学霸’乔一指点指点，回家、解惑两不误。”英然对英杰说。

　　听到这，乔一心想：晕，英然可真能编，看起来英然这貌似就是在找机会让他和我在大人面前合情合理地“熟”起来吧，怪不得刚才英然一反常态地主动跟他爸“打招呼”，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难得你这么抓紧时间、难得你对学习这么上心，好事啊好事，这就对了，以后你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就向乔一多请教，让乔一多带带你，你也是时候该好好学习学习了。”英杰高兴地对英然说。

　　“好。”英然竟一口对英杰答应道，似乎英然就是故意把他爸往这引，就等着他爸说这句话，有点“套路”他爸的感觉。

　　“乔一，那以后就拜托你多指导指导英然了。”英杰对乔一说。
　　“好。”乔一对英杰说。
　　向来都比较听话的乔一面对如今这个英家“大家庭”中的“大家长”英杰的“嘱托”当然是只有同意、没有二话的。

　　这时，终于变绿灯了。

　　“好，那你俩继续交流，注意安全。”英杰对乔一和英然说。
　　“嗯。”乔一和英然异口同声点头道。

　　于是，英杰便乘车先行回家了。

　　英杰离开后，英然一副“得逞”的样子对乔一说：“正说要找个机会让我俩合情合理地‘熟’起来，结果这机会马上就来了，这下就对了，成功地为我俩在家里的大人面前合情合理地‘熟’起来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我和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熟’起来了，以后我俩再也不必‘装不熟’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熟人’了。”

　　“晕，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啊。”乔一带着几分讽刺的语气对英然说。
　　“把你的讽刺拿掉，我就是很‘足智多谋’啊，你该感谢我才对，不然你成天和我‘装不熟’多累啊。”英然对乔一说。

　　“问题是，以后你得不断地假装找我交流学习问题以此让我们合情合理地‘熟’起来，说到底还是得‘装’，还是累。”乔一对英然说。

　　“不啊，这种假装交流学习问题的戏码比‘装不熟’的戏码好演多了，毕竟成天在那‘装不熟’有话不能说多憋得慌啊，‘装不熟’久了怕是要‘憋出内伤’的吧，而假装交流学习问题就随随便便做个样子就好了，毕竟家里的大人们谁有空去听我和你交流的具体是什么内容啊，所以这种戏码象征性摆个样子就好了，不成问题。”英然对乔一说。

　　“哎，说什么‘憋出内伤’，说得我和你好像很熟、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样。”乔一对英然说。

　　“不管怎么说，我俩的确比大人们以为的要熟啊，只不过出于对你的保护所以不能让大人们知道我俩是因为之前一起干过‘坏事’才‘熟’的，所以我们当然只能另外找一个理由将我们现在这种‘熟’合理化啊，那就只能走假装交流学习问题变熟的这种戏路了，毕竟这种戏路对我和你来说比较好演、对大人们来说比较好接受。”英然对乔一说。

　　“好吧，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突然有一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乔一对英然说。

　　“哈哈，这很正常，咱这相当于之前该迈左腿的时候迈了右腿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地‘调一步’才能将步伐彻底调过来嘛，正所谓‘负负得正’嘛，咱这可谓‘错错得对’了，所以‘一步错’的我们现在只能继续再‘错’一步就‘对”了。英然对乔一说。

　　“嗯，要是这次真能像你说的‘错错得对’就好了。”乔一对英然说。
　　“会的，你就踏踏实实和我假装交流学习问题就好，赶紧将我俩现在这种‘熟’合理化，就可以把之前的‘黑’给洗‘白’了。”英然对乔一说。

　　“知道了，话说你那天造反后到底是怎么摆平一切的。”乔一对英然说。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坚决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副‘摆烂到底’的‘死样子’，幸好我妈可能是良心发现吧所以并没有去追究我‘造反’的事、也没有去细究我‘造反’的细节所以我妈他们都不知道你陪我造反的事哈，最终我妈他们气归气但是拿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反正不管怎么说也该让一直压迫我各种学习、一直各种‘控制’我的我妈以及对我妈这种行为默默认同和纵容的我爸他们好好反思反思了，他们可并不无辜，所以那次‘造反’后我妈他们最终也没把我怎么样，而自那之后，我就将‘摆烂’融入到每一天的日常生活当中去了即‘摆烂常态化’，只要我妈又习惯性地压迫我学习、习惯性地想控制我，我就立马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立马强烈反抗，不再像以前那样虽然不满却一直尽量默默忍受。”英然对乔一说。

　　“哦，怪不得，现在的你成天和你妈顶嘴，这样的家庭氛围你不难受吗？”乔一对英然说。

　　“这样再难受也比默默忍受我妈的‘压迫’和控制要好得多，毕竟我这也是必要的反抗，有不满憋着不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是一种‘虚假和睦’而已，反正现在的我再也不会去维护这种‘虚假和睦’。”英然对乔一说。

　　“好吧，你有你的道理，只不过对我来说，我还是会尽量以家庭的氛围为重，为了维护好家庭的氛围我甚至愿意尽可能忽略我个人的一些感受、尽可能自己多‘担当’、尤其是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尽量自己‘消化’，所以我在舅舅舅妈面前一直尽量‘报喜不报忧’......”乔一对英然说。

　　“你说到这，我真的不得不打断一下你，我想说你有没有想过‘报喜不报忧’的背后或许是一种‘不信任’或者说是‘不够信任’、‘不够交心’，在我看来，你在你舅舅舅妈面前‘报喜不报忧’表面上看也许你是不想让你的舅舅舅妈担忧然而实际上你的潜意识里或许对你的舅舅舅妈‘不够信任’或者说你的舅舅舅妈无法让你对他们充分地信任，所以你的潜意识里觉得你和你的舅舅舅妈之间的关系是脆弱的，你的潜意识里对你和你的舅舅舅妈之间的关系有危机感，因此基于你潜意识里的这种危机感你才会对你舅舅舅妈尽量‘报喜不报忧’，事实上，在我看来，你的舅舅舅妈对你好像也谈不上有多好，所以我觉得你的舅舅舅妈的确也并不值得你去充分地相信。”英然对乔一打断道。

　　“......”听到英然的这番话后乔一瞬间有些愣住了，“......你说的这些我还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你不说我真的完全意识不到......”
　　乔一心想：现在仔细想想，我和舅舅舅妈之间的确“不够交心”，不像我和妈妈那样无话不谈，不过这应该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吧。
　　乔一这样自我安慰起来。

　　“嗯，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你意识不到很正常，毕竟我都说了，这应该是你潜意识里面的东西。”英然对乔一说。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只能说我对于我自己真的太不了解了。”乔一对英然说。

　　“正常啊，每个人对于真正的自己往往都不怎么了解，这可谓是人类的一大可悲之处。”英然对乔一说。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头都痛了，突然觉得我对于‘自己’开始感到‘陌生’。”乔一对英然说。

　　“这话题确实令人头痛，对自己陌生就陌生吧，谁又不是如此呢，算了，还是不说这种头痛的话题了，毕竟马上要到家了，咱俩该聊的话题应该是学习方面的问题，如果不想聊那就闭嘴歇歇好了。”英然对乔一说。
　　“那容我闭嘴歇歇吧，学了一天了，脑子极抗了，有什么学习问题明天再说哈。”乔一对英然说。
　　“好的。”英然对乔一说。

　　于是，乔一和英然就这样开始了假装交流学习问题而“熟”起来的戏码。

　　而英然在这场戏中表现得非常积极，动不动就找乔一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令乔一深感英然“入戏太深”，而英家“大家庭”的大人们都惊讶于英然的这种变化，毕竟在大人们的眼中之前的英然一直无心学习、沉默寡言，而如今的英然在大人面前突然变得如此勤学好问、外向健谈，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于儿子英然的这种好的转变身为父亲的英杰感到十分高兴和欣慰，因此为了让儿子英然和乔一能够更好地交流学习上的问题，英杰特意在家中专门“开辟”了超大的书房作为英然和乔一交流学习问题的专用学习园地。

　　而对乔一来说，这个专用学习园地更像是一个供她和英然“演戏”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