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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月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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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WBO会议室的灯光还亮着，围坐着的人有WBO电视台的也有柚子娱乐的。当初余荔和王子鸣敲定了选秀的计划后，便迅速将这个计划推行下来。
选秀最近炒的很热，早点推进还能借一阵东风。最近政策一会变一个样，今天还倡导百花齐放，没准明天就全面禁止。
余荔答应开启选秀并非是因为选秀是块大蛋糕——只要是选秀出道的男团十有八九都能成为大势团。
对于余荔而言，这种方式的选拔是残酷的，且十分短视。两年的合约期一过，资本撒手，团体里的成员都变成了回锅肉。
大公司出身的成员可能会回去重组出道拖飞机，大部分一拖都把自己的人气给拖没了。而小公司出身的成员，幸运的，可能去拍电视剧；不幸运的，公司负债倒闭。回归社会，过去种种皆为虚渺。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即便是粉丝，热度一过，年岁增加，大多也没有当初的那股新鲜劲了。
偶像的寿命撑死就十年，而这种选秀综艺则是将这些人的偶像寿命压缩到两三年，灿烂且短暂。
王子鸣让余荔从一个更高的维度去看这件事，诚然他同意余荔的观点，这种选秀是残酷的，但它的热度却也是不可忽视的。
他们需要一种冒进的方式去挖掘新的软文化，不然在如今多国的软文化侵略下，单单靠着吃老本的方式，不断的翻拍历史这类题材，靠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永远无法打开国际市场，甚至无法守住本国新一代的年轻人。
在没有替代品的情况下，仅靠一句口头的爱国来要求新一代年轻人不去接触新文化，难道不是对他们的道德绑架吗。
虽然余荔知道王子鸣说这话只是为了说服她，毕竟他是商人，即便有家国情怀在，但也不能否认他夹带私心。
既然大环境暂时阻止了他国偶像文化的侵入，那为什么不借这场东风，顺势发展本国偶像文化。
“先休息一下吧。”蒋兆说这话的时候，余荔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会议室的人有些打哈欠，有些伸懒腰。
余荔翻开手机，发现言慎希发来了一条信息。她事前虽然和言慎希说过今天自己会晚点回去，但没想到这会议会开到晚上十点。
余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在十四楼，这一层的尽头是一个空中花园。余荔边拨打言慎希的电话，边往花园的方向走过去。
“还在加班吗？”电话接通后，言慎希的声音传过来。
“嗯，”听到言慎希的声音后，余荔有些疲倦的身体仿佛又充满了电。余荔听到了音乐声从他那头传来，“你还在工作室？”
“今天可能又回不去了。”
言慎希最近在加班赶点的写歌，其实他已经写了差不多了，但前几天脑中会灵感乍现，所以又将主题曲推翻重做。
“前辈，这一段......”余荔听到安飞的声音。说来也奇怪，虽然余荔只见过安飞一次，但她的声音她却是一听就记住了，也不知道是她的音色特别，还是因为爱屋及乌。
言慎希朝安飞做了噤声的手势。
安飞立刻明白是谁的电话，这段时间录制歌曲的时候，言慎希也就接过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经纪人王哥的，另一个就是这位所谓的“前女友”。
不过言慎希和这两人打电话的时候眼神还是很不一样的，所以安飞一看他的眼神就能辨别出这电话是和王哥打的，还是和余荔打的。
安飞和言慎希这几天几乎都没睡多久，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只不过安飞年纪小，精力恢复的要比言慎希快。
安飞方才看到言慎希揉着太阳穴，都有些担心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送去医院打点滴了。
“安飞也在？”歌曲重新制作，安飞免不了也要陪着言慎希一起重新录制，但余荔还是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嗯，她来帮忙重新录。”言慎希声音没什么起伏。
安飞在一旁站着，她能看见言慎希在强打精神。
余荔感觉言慎希奇怪的很，她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分明是没啥名分，但他也一点都不担心被外人知道她的存在。就比如上次，她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的时候，他说在录音棚，还有模有样的让旁边的安飞吱个声来证明。
“余荔，开会了。”
余荔撑在栏杆上打电话，这时候身后传来王子鸣的声音，她转头朝着后方说：“等会。”
电话那头的言慎希自然也是听到这声音：“王子鸣也在？”
其实言慎希也是多此一问，余荔之前有和他说过这个企划，也说过今晚会和柚子娱乐的人一起开会，所以王子鸣在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余荔对于言慎希乱吃醋的行为有些无语：“他是我姐夫......”
“我知道，你离他远一点。”
余荔原本是想调侃一下他，但思考了一下还是将话给收回来：“我会的。”这话给言慎希吃下一颗定心丸。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言慎希感觉眼睛有点酸。
余荔看了一眼月亮：“我发现今晚的月亮比昨天的更亮。”
言慎希笑了，然后翻开一点百叶窗向天空的方向看过去。
这点细微的声音也没逃过余荔的耳朵：“你看了吗。”
“是挺亮的。”
“言慎希。”
“嗯？”
“你要知道我很爱你。”
言慎希听到这话，翻着百叶窗的手顿了顿，有些涣散的视线也重新聚焦起来。
*
余荔和言慎希结束通话后，朝室内走去，刚一踏进去，便看到靠在墙上等待着的王子鸣。
王子鸣一见到她便说：“你要知道我很爱你。”王子鸣模仿着余荔刚才的样子，娃娃脸上挂着一副欠揍的嘴脸。
“滚！”
王子鸣闻言，从墙上直起了身子：“这才是你嘛。”
“你偷听我说话干嘛。”
“我也不想听到，谁叫你也不等我走了再说。”
刚才余荔和王子鸣说完话之后便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自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花园。
王子鸣和余荔并排走在走廊上。
“你和言慎希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不该问的少问。”余荔并不想将她现在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估计也没有几个小三会把自己是小三的事情告诉别人吧。
“真是小气......”王子鸣揣着口袋，嘀咕完这句后果真也没继续往下问。
除了这个选秀综艺外，王子鸣还和余荔谈着好几个合作项目。可以说余荔现在手里掐着柚子娱乐接下来三年的发展命脉，即便他再怎么放肆也不会拿柚子的未来来开玩笑。
“你这么晚都没有回去，李里约不给你打电话？”
王子鸣不以为然：“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你们有打算要孩子吗？”
“现阶段还没打算要，”王子鸣说完后看向余荔，感觉她眼神怪怪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没打算要。”
“为什么这么说，有自己的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余荔对王子鸣的情感史不了解，还以为他一直是下面那个：“你反的过......”
“余总，这边！”蒋兆站在会议室门外朝余荔他们招招手，成功打断了余荔的说话。
余荔话还没说完，不过也索性她没说话，因为王子鸣的脸色已经很臭了，余荔猜测，如果她现在不是甲方，估计王子鸣就要揍人了。
其实王子鸣在遇见李里约之前一直是上面那个，后来稀里糊涂的变成下面那个。一开始他还做心理建设，但真正开始后，他发现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然，他之前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两人结婚后李里约也曾将主导权给过给王子鸣，但他发现，体/位角色交换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即便他变成了上面那个，但李里约在整个过程中仍然是主导的那个角色。于是乎，偶尔体/位的交换成为了他们趣味的一部分。
“你那么关心别人的生活干嘛，难不成是自己生活过的不如意。”王子鸣不愧是常年在这一块混的，一下子抓住的主要矛盾。
余荔闻言叹了口气，可不是吗。
但眼下可不是她应该抱怨的时候，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言慎希的健康问题。
整个会议也算开的很有效率，虽然会议开的很晚，但整个节目的基本框架算是敲定下来了。
结束了框架讨论后，大家开始讨论让哪些公司的艺人来参加。
余荔翻开手里的公司列表，列表是按照公司的规模进行排序。
“前五家公司估计有些难沟通，这几个大型的经纪公司都有自己的宣传渠道，不需要依靠我们这个平台。”
“都去试试，最近大环境比较困难，单靠他们自己的渠道曝光度还是不够高的。”
“我感觉这种选拔方式选出来的练习生还是少了一点新意，要不然我们去高校去蹲蹲？”
“那多浪费时间，选出来的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啥都不会。”
“但在公司做练习生做久了，少了点灵气，这类一般大众缘也不够。”
“去高校选，选到明年我们节目还拍不拍了，这样一拖耗时耗力，我们台又不是只有这一档节目。”
前面讨论框架的时候都没有吵的那么凶。
“王总有什么想法。”余荔将话转到王子鸣身上。
王子鸣心里吐槽了一声小狐狸：“虽然不公平，但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是做这一行，观众缘这种东西就是天生的。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往节目里面增加一个看点，将所有的练习生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练习时长大于两年的，一个是练习时长小于两年的，也算是给两边都有个交代。”
余荔点头：“刚才说的去高校选人倒是个好方法，考虑到时间比较紧张，就不去各个学校开展选拔比赛了，像这种有大众缘的，肯定不可能在学校里是个小透明，抓几个学生老师来问问肯定能找到不少，。”
“筛选一下一二线城市的学校，实地调查一下。”
有人叹气：“一个一个找过去得找多久呀......”
“找帅哥有什么累的，你累的话我把我的活和你交换。”
“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帅哥吗......”
“导师有什么人选吗？”
“其他电视台都是唱歌、跳舞、rap、主持都各找一位导师。”
“我们要不要增加一位偶像导师。”
“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言慎希怎么样？”
“......”
讨论现场沉默片刻。
“他估计比较难请，许子导演的电影不是也找到他了吗，要不我们再多加几个备选吧。”
“如果能请到言慎希的话，我们这节目的热度肯定能保障。”
“他最近都没怎么出现过，怎么可能还参加这种选秀综艺。”
王子鸣看着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然后看向余荔，然后见她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他刚才听到他俩通过电话，还会以为她连言慎希是谁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