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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In doubt ...

  •   “女士们先生们,它来了!我们期待已久的比赛!让我们快速回顾一下我们的两支球队之前在球场上的表现吧!拉文克劳目前在积分榜中领先,格兰芬多紧随其后,然后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这场比赛要么是格兰芬多队被勉强击倒,要么是证明斯莱特林队是狗屎!”

      薇薇安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她调整她的头发,把它拉到确保不会在比赛期间挡住眼睛的位置。斯莱特林队和格兰芬多队已经面对面站了在球场上,等待霍琦夫人把球放出来。艾弗里和詹姆走向对方进行常规的赛前握手,但不出所料,他们俩看起来都不太乐意被强迫这样的客套。当霍琦咔哒一声打开装着鬼飞球、游走球和金色飞贼的箱子时,他们结束了对对方的怒目而视。俩人似乎都在与女性种族喜欢称之为愚蠢的gao丸素的东西做斗争。

      在她生活中的所有事里,魁地奇是现在薇薇安最不关心的。这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被推迟到了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因为就在圣诞节前,格兰芬多追球手的父母被黑魔王的追随者残忍地杀害了,而他们不想用替补队员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这次延期在某种程度上缩减了魁地奇杯的赛程,而薇薇安对此乐意至极。就算没有魁地奇,她要想的事也够多了。

      老实说,她一直在认真考虑退队。这些日子她忙到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其他那些她要做的事了。除了上课,还有级长会议和巡逻,还有作业,还有魁地奇训练,还有足以让她把其他事情抛在一边的任务。

      薇薇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她知道,在内心深处知道,知道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是完全脱离目前的生活方式,而这正是她目前无能为力的原因。尽管西里斯在禁闭中乐观的告诉她邓布利多如何能够插手并帮她开创新生活,她仍不相信事情会那么简单。她也非常害怕冒险进入那样的未知领域。她不是个敢于冒险的人。她没有那种和他一样的自发性的无忧无虑来让她轻易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她想从这个任务和即将到来的婚姻中解脱,但像任何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一样,她不会在没有深思熟虑前就采取行动。计算风险是一回事,而在她还如此弱势的时候突然和自己的整个学院作对则基本是找死。

      她能想到的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等到毕业后再采取行动。她必须得考虑自己的安全。她太靠近穆尔塞伯和他的朋友们了,她没法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更明智的做法是假装赞同他们的计划,然后在一个理想的时机一劳永逸地摆脱他们。问题只有一个:她的任务。

      她原以为要等到毕业才需要向黑魔王展示这个咒语,但如果雷古勒斯是对的,那她最多只有几个星期的时间了。她除了完成任务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暂时扮演一个卑躬屈膝的角色,直到她看到真正能把自己从那种生活里拯救的机会。她怀疑即使黑魔王想,他也不会在毕业前给她烙上黑魔标记。她不像穆尔塞伯和艾弗里那样狂热,并且据她所知,黑魔王对她感兴趣的唯一原因就是她父亲曾向他吹嘘过她创造咒语的天赋。她确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甚至不会记得她的存在。

      “我想要一场干净的比赛。不要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霍琦警告说。虽然她没有直接转向斯莱特林队说话,但很明显她这话主要是对他们说的。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愉悦地斜眼看着他们,但这并没有吓到薇薇安的队友。他们斜眼看了回去,对霍琦的警告得意的笑了笑,根本没有当回事。

      艾弗里和詹姆看起来相当痛苦的紧扭着对方的手,其他人则已经骑上了扫帚。薇薇安听不清两个队长在说什么,但她可以想见他们在互相喷吐的低语绝不像握手表面上那样愉快。她的目光在他们的身影上漫不经心地飘过,准备飞向空中……然后突然落在了对面的一双灰色眼睛上。她意识到西里斯·布莱克正在看着她的瞬间的惊讶在他向她扬起眉毛并发出一心求胜的假笑时消失了。在那之后,她唯一感到的就是烦恼。

      ——烦恼。因为她讨厌西里斯·布莱克,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生气,仅此而已。她确保回给他了一个傲慢的眼神,尽管这似乎没给他造成困扰。他的假笑变得不那么尖锐了。那笑容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眩晕效果,让她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胜者将离赢得魁地奇杯更近一步。输了的那方则会在下场比赛前落后。输家不会完全失去争夺奖杯的机会,但取得决赛席位将会变得困难得多。尽管取得胜利相当紧迫,但薇薇安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比赛。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上了。

      不过,当比赛开始后,它的感觉就和往常一样令人幸福。当格兰芬多队设法取得第一个进球时,他们的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当艾弗里猛撞格兰芬多队的一个追球手,并假装这只是意外时,学院间的竞争达到了高潮。当趁每个人都分神与此,莫瑞根和她的搭档安东尼·劳埃德进了一球时,斯莱特林看台的欢呼比几分钟前格兰芬多的更响。

      斯莱特林在今天的比赛中绝对占优。她的队友们相当残忍。比赛开始十五分钟后,当穆尔塞伯把球棒砸到波特脸上时,霍琦判了一个犯规。和艾弗里不同,穆尔塞伯不会假装这是个意外,他只是冷笑着说:“飞的时候看着点路,波特。”然后俯冲捡起了落在场地上的球棒。在这之后,格兰芬多们也变得有点残忍了,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无法和斯莱特林在本场比赛中展现的能量相提并论。

      “50/20,斯莱特林领先!”解说员告知道。“斯莱特林果然和往常一样都是十足傻蛋——呃,对不起,教授!目前为止,格兰芬多只进了一个球,除了那次恶心的犯规——现在弗林特拿到了鬼飞球,她正在朝球场俯冲……莱顿试图拦截,但弗林特过掉了他——又得分了,操!哦,对不起,教授,情不自禁——”

      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今天似乎很艰难,因为不到五分钟后,斯莱特林队又得分了。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们打着配合迷惑他,让他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右侧的球门,但在最后一刻,劳埃德把鬼飞球传给了艾弗里,他把球投进了最左边的球门。斯莱特林的看台完全陷入了疯狂。

      “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他们不停地唱着,并确保他们的歌声中插入了对格兰芬多的侮辱。

      恰巧是个格兰芬多的解说员在大喊时也是同样的疯狂:“在需要的时候我们的击球手跑哪儿去了啊?!斯莱特林似乎在使用某种战术控制着游走球远离自己人。而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为了躲开游走球只能分神!”

      梅芙和穆尔塞伯确实使用了一种战术。当然,控制游走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它们往往有自己的想法,但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到目前为止做的很成功。他们以一种之字形的飞行模式互相击打着游走球,确保能打到尽可能多的格兰芬多队员。他们飞的足够紧密,以至于西里斯或他的击球手搭档,布伦特·莫利,没法破坏他们的模式并断球。因此,当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除了避免被游走球击中外很难专注于任何事时,斯莱特林们痛快的大显身手。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们又进了四球。

      “90/20 !斯莱特林领先!”解说员宣布,听起来相当恼火。

      薇薇安一边确保留了只眼睛观察波特,一边继续搜索——

      金色飞贼。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看到它的影子,并在天幕揭开,雪开始轻轻地落在球场上时,担心起天气的变化会影响她的搜索。不太想参与队友们在下方制造的混乱的她一直待在上空,她暂停了飞行,调整着自己在赛前戴上的皮手套。

      太冷了,而风的寒意对比赛没有任何帮助。她把扫帚转向看台,眯着眼睛通过飘落的雪花,希望看到金色飞贼在观众附近盘旋。波特就在不远处,他显然是决定要缠着她,以防她先发现金色飞贼。周围飘荡的雪花对视线的遮挡越来越严重了。她肯定他在为此采取预防措施。

      “脸怎么样了,波特?”她飞过拉文克劳的看台时问道。她环顾四周,没在蓝色的海洋中找到加文,并很快被骑着扫帚在半空飞到她身侧的詹姆转移了注意力。

      他只是自鸣得意的回答道:“还是很帅,我很确定!”

      尽管她努力板着脸,但薇薇安知道一个被逗乐的微笑就压在她的嘴角。她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有点过于自信了。承蒙艾德里安·穆尔塞伯的关照,他的一只眼睛被砸的乌青。它肿得妨碍了他的视力,让他看起来奇怪的眯缝着眼。他眼镜上的一个镜片也裂开了,这更加降低了他的视力。不过他似乎没有太在意,至少他没有叫暂停来处理伤势。

      “你要跟着我绕球场飞一整圈吗?”过了大约一分钟,她喊道。他仍然跟在她身边,她很确定这只是他想在她之前抓到飞贼的战术之一。詹姆·波特身上有一种能量,尽管有些烦人,却能让她想起灿烂的阳光。有时它会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因此当她在一月的大雪中飞行时,她的某一部分并不像往常一样介意他的存在。当然,只是一小部分。他大多数时候仍是个蠢货。

      詹姆稍微侧身以免撞到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挥舞的横幅,回敬道:“这样总比挡着你神经病队友的道强!我真不敢相信他们还有这种花招!”

      在这一点上,这不仅仅是一个“花招”。梅芙今天手感火热,而穆尔塞伯——尽管他是个混蛋——但他显然知道如何打魁地奇。她的团队今天尤其残酷,而他们似乎没打算放慢脚步。

      “和你说了我们会碾压你们的。”她说,眼中闪着愉快的光芒。

      詹姆嘲笑道:“比赛还没结束呢,布莱尔。”

      “是啊,但——”她开始了,然后立即停止了说话,因为这时她看到一道金光在她的眼角闪过。她立刻转过头,想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们仍低飞在看台之上,雪下得更大了。能见度很低,她有些怀疑那道金光只是一块手表或一件饰品——直到她看见金色飞贼在他们上方十五英尺处盘旋,就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看台之间。

      詹姆还没有意识到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乌青的眼睛,破烂的眼镜,再加上大雪,他目前没有在最佳状态。当然,当薇薇安突然没有任何解释的抽身离开他,他很快就跟上了。他们马上就肩并肩地穿过赫奇帕奇的看台,绕过横幅和尖叫的学生。金色飞贼飞速的窜逃着,呈之字形绕过高大的木桩和教师看台,试图把他们甩离它的路线。当詹姆和薇薇安冲向上述看台的最高点时,解说员似乎终于意识到球场上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两个找球手看见飞贼了!如果波特能抓住它,我们就能结束这场疯狂的比赛了!”

      薇薇安的队友们充分利用了金色飞贼导致的分神。梅芙和艾弗里设法继续控制游走球,把它们击向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为了避免被击中,追球手们很难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看台上人们则把目光转向了在球场上追逐那个金色小球的一红一绿两道掠影,他们几乎在做徒劳的追逐。飞贼在椽子里进进出出,在飘扬的旗帜和躲闪的学生间飞来飞去。当金色飞贼靠近安德森教授的耳朵时,薇薇安不小心撞掉了他的帽子,然后它又飞速落向了草地。两个找球手在雪天里尽可能的跟随它的轨迹,奋力的你追我赶。不过,等他们都到达草地时,飞贼已经不见了。

      “啊,看来他们跟丢了!真是遗憾,看在——斯莱特林又得分了!120/30 !打起精神,格兰芬多!你们能做得更好!”

      但很明显这位解说员的野心有点太大了。格兰芬多队显然还没有准备好应对今天的斯莱特林,因为时间过得越久,他们落后的就越多。丢掉金色飞贼后,詹姆终于远离了薇薇安,开始独自飞行,而薇薇安则朝格兰芬多球门短暂地掠了一圈。金色飞贼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似乎完全消失了。在此期间格兰芬多队似乎对斯莱特林队的战术更适应了。在叫了个暂停后,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们现在正忙着打破艾弗里和梅芙紧凑的之字阵形。到目前为止,西里斯和他的队友莫利只抢走了几次游走球,但这已经足以破坏斯莱特林队的战术了。虽然这并没有在比分上给他们带来优势,因为斯莱特林现在比他们高了一百四十分。目前的比分是180/40,格兰芬多远远落后。

      这样的话,格兰芬多队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金色飞贼,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暂停之后詹姆又回到了比赛中,他修好了眼镜,庞弗雷夫人的咒语也很快消除了他眼睛的肿胀,虽然比赛后还需要彻底治疗,但他的视力已经清晰多了。薇薇安非常清楚这一点,尤其是在她躲避游走球和其他球员,试图在他前面找到金色飞贼的时候。此时,她抓着扫帚柄的手指完全冻僵了,她的脚趾也没知觉很久了。寒风逐渐变成了咆哮的暴风雪,呼啸着往球场里吹着雪,比赛几乎无法进行。解说员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由于很难看清球员,他现在主要是在播报比分。

      飞贼出现在大约十分钟后,薇薇安正在球场边上飞着以躲避游走球(梅芙和艾弗里再一次试图控制游走球,但运气有限)。在整场比赛中,她一直留了只眼睛盯着詹姆,所以当她看到他突然俯冲时,她立刻前倾跟上了他。但她很快发现,金色飞贼所在的位置是个问题,它在比赛的中央。

      请注意,在更好的天气条件下(和更不激烈的学院竞争),这不会是个问题。金色飞贼有它自己的想法,而它为了避免被抓住经常会去最热闹的地方。问题不在于它在哪里,而是在此时比赛中央正发生着什么。当薇薇安俯冲下来追赶詹姆时,她正好掉入了混乱之中,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比赛非常的混乱。

      如果詹姆比她先抓到飞贼,格兰芬多就赢了。在他们目前的40分加上150分,将会恰巧高于斯莱特林的180分。那额外的10分将确保他们获胜并结束比赛。薇薇安驱使着她的扫帚以更快的速度穿过这片混乱,她急转身躲开一个格兰芬多追球手,及时闪开一个近在眼前的鬼飞球,以及避开正朝一个游走球冲去的艾弗里。她眯起眼缩小视野,全神贯注于追上正在穿过球场的詹姆。他和她一样在躲避障碍时遇到了很多麻烦,但他已经领先了,而且领先她很多。现在,他已经伸手去抓飞贼了,金色飞贼在他扫帚前端疯狂地蹿动着,试图把他甩开。

      但当一个队友撞向她时,詹姆暂时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在纷飞的雪花中,她没有看到劳埃德,直到他冲在她身边,她本能的把扫帚转到一边以避免撞到他。而几秒钟后,当她再次提起扫帚时,她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只以惊人的速度向她冲来的游走球。请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令人困惑且相当难以置信,因为它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前一刻还在拼命的躲避上述游走球的猛击,而下一刻,就在它撞向她的前一秒,有人冲到了她前面,承受了那不可避免的撞击。

      当她意识到这个人穿的是格兰芬多的红色球衣时,所有关于詹姆以及金色飞贼的想法都被抛到了脑后。她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游走球紧贴着那人胳膊把他从扫帚上甩了下来,撞到了她身上。被突如其来的情形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薇薇安再次依赖了本能。她抓住他,猝然停在了半空,试图和他所带来的额外重量作斗争。不过,这斗争注定要失败,因为当她在几秒钟后不经意向下瞥了一眼去看她抓的到底是谁时,她的震惊使她立刻放开了他。但问题是他没有放开她,所以当他开始坠落时,她也被拽了下去。

      谢天谢地,他们离盖着雪的地面只有十英尺。当比赛在他们头顶继续进行时,他们俩都呻吟着摔进了雪地里。

      “操。”西里斯呻吟道,一边翻身正面朝上,一边痛苦的把胳膊抱在胸前。而困惑正慢慢消失的薇薇安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他身边,她满脸燃烧着关心。

      “你还好吗?”她问道,伸出手去,但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自己去碰他。相反,她稍微向后缩了缩,意识到了她所关心的事情与自己的性格有多不相符,她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变得不那么担心了。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在关心他或别的什么。

      西里斯张开嘴痛苦地呻吟着想要回答,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看台上就爆发出了大声的叫嚷,解说员喊道:“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但弗林特在最后时刻为斯莱特林进了一球。我很遗憾地说,这意味着……斯莱特林队以190比180的比分获胜!妈的!”

      但是西里斯几乎没听到这些,因为说实话……呃,薇薇安·布莱尔竟然在担心他。他抬眼看着她,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当她那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几乎能忽略他受伤手臂所产生的疼痛。

      “詹姆抓到飞贼了。”他盯着她,听见自己喃喃地说。

      薇薇安哼了一声,犹豫的帮他掸掉了头发上的雪花,嘲笑道:“可斯莱特林赢了。”

      “是啊……”他迟钝的回答,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雪似乎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种遮盖,使他们除了彼此之外很难注意到其他任何东西。咆哮的寒风抵消了观众产生的噪音,他们要么在抱怨,要么在庆祝。而其他球员则在争论着游走球和鬼飞球,还没注意到他们这两个任性的队友。四周都是一片混乱,但飘落的雪花仿佛让他们置身于了一个远在一百万英里外的泡泡中。

      “你为什么要抓我的手?”薇薇安皱起眉头,半心半意的问着这个问题。她试图把她的手指从他手中抽出来,但他只是更紧地抓着她,孩子气地笑着,没有管随着肾上腺素的离去而坚定的他体内轰鸣的受伤手臂的疼痛。

      “因为我想。”他回答道,包住她的手贴在他的魁地奇球袍上。

      薇薇安向他眨了眨眼睛。当她注意到他看她的样子时,她的抱怨突然就说不出来了。这很难去形容,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但这温暖,愉悦,深情,尽管天气很冷,雪落在他们的身上,她的脸却突然开始发烫。

      她慢慢地问道:“那你为什么阻止游走球撞我?”

      当他歪歪的笑着,并自鸣得意地重复:“因为我想。”时,她的脸更烫了。

      很明显,他现在脑子不太正常。但在薇薇安能厉声把他从痴呆中唤醒之前,詹姆降落在几英尺外,向他倒下的朋友冲了过来。

      “大脚板!还活着吗?我举的这是几?”他惊叫着,一屁股倒在西里斯身边,把一只手塞到他朋友面前。薇薇安立刻挣脱了西里斯的控制,拖着脚步退开了,格兰芬多的其他队员似乎都跟在詹姆后面,而这让她突然很不自在。当他们过来检查自己的击球手时,西里斯消失在了那一堆红袍子的忧心忡忡的队友中。几分钟后,当西里斯被小心翼翼地护送到校医院时,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如果她意识到了在他离开时盯着她的眼神,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并且——如果她的心以百万英里每分钟的速度跳动,她的思想随着他那双温暖的眼睛所来带的记忆飞速旋转,呃……

      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

      全校都为格兰芬多队差一点的胜利而大动肝火。这几乎是人们唯一谈论的事。至于斯莱特林,他们很乐意对每个人反复卖弄这一事实,他们对见到的每一个格兰芬多冷嘲热讽,不管他们是不是魁地奇队的一员。如果是几个月前,她院里同学们的玩笑绝对会让她感到愉悦,但任务带来的压力,以及她知道自己完成上述任务的时间所剩无几的事实,抹去了她通常会感到的快乐。

      不过,院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获胜当晚在公共休息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偷带酒水并贿赂家养小精灵给他们提供了食物。艾弗里和梅芙几乎成了低年级学生的偶像。薇薇安很高兴看到梅芙更加融入了集体,但她真的没有参与派对的心情。逗留了一段时间后,她决定离开派对四处走走,渴求着空荡荡的走廊所提供的宁静。她不敢走出地窖。虽然她很想去三楼的教室,但她不想在此时冒险,而且她的脑子有点太乱了,没法把精力集中在那么重要的事情上。她在莫瑞根的命令下喝的那几杯火焰威士忌已经上头了,当她背靠在一间魔药课教室旁边的冰冷石墙上时,她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呼吸了。

      她如丝般的思想很难集中。它们像雪花一样在头脑里飘来飘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她想到了她的父亲以及她的一部分总是多么渴望他的认可;她想到了她需要创造的咒语以及如果她失败了会发生什么;她想到温暖的眼睛和冰冷的手指以及让她脸颊发烫的孩子气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离开派对?”一个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薇薇安吃惊地抬起头,发现雷古勒斯跟着她走出了公共休息室。他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一盏烛台旁。他今晚的表情尤其难以琢磨,仿佛是被他倚着的石头所雕刻出来的。

      薇薇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想做什么,雷古勒斯?”

      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他似乎有点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的表情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快又带上那幅难以琢磨难的面具。薇薇安差点就错过了这一转变。如果她不是在忙着盯着他的话,她会错过的。

      他轻轻地嘲笑着,推开了墙。“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们院的同学一起庆祝胜利。”然后,他顿了一下,用一种不情愿的语气补充道:“你和我哥哥在球场上看起来非常惬意。”他扬了扬眉毛,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样子使她很不舒服。而她通红的脸颊和立刻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方式也同样让他很不舒服。作为一个声称恨他哥哥的人,她此刻呈现出了一种令人恶心的内疚。和之前一样,他怀疑着“恨”是否真的是一个恰当的用词。

      薇薇安哼了一声,直起身子,掸着长袍,抱怨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等他的回应。相反,她穿过走廊,希望能摆脱他。她离开公共休息室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而他的出现让这一切变得相当困难。

      雷古勒斯不是那种会让她如此轻易离开的人。他跟着她走过走廊,脚步轻轻地落在石头地板上。从薇薇安僵硬的肩膀判断,她非常清楚他还在她身后徘徊。而她的不耐烦很快就流露出来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问他为什么还在这——但她没来得及开口,雷古勒斯就抢先告诉了她。

      “我知道我们最近关系不太融洽,但我——”

      “怎么可能融洽?”她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你已经非常清楚地表达了你的观点,而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想与此有任何关系。”

      他们互相凝视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雷古勒斯说:“……我仍然在乎你,薇薇安。”

      她翻着白眼,厉声说:“你真是满嘴谎话,雷吉。”然后转身走了。

      雷古勒斯向前抓住她的上臂,在她逃跑之前把她拉住。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她从未听他用过的声音——心平气和的说:“我确实在乎。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警告你,你的时间不多了。黑魔王马上会派一个代表到霍格莫德取你的咒语。你最好希望你能有东西交出来。”

      他的话像冰水一样浸透了她。她转过头盯着他,与他的目光相遇。他严肃地回望着。他的手指把她的胳膊抓得太紧了,紧到几乎让人痛苦。

      “你已经跟我说过我有死线了。”沉默了片刻后,她说。她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她不知道它怎么会没有丝毫颤抖。

      雷古勒斯抿着嘴,慢慢地松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当他的手松开时,有一种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奇怪的终了感。

      “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说,“但你知道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他没法保护你。他不配。如果你觉得和他那群朋友混在一起值得牺牲自己的生命,你就是个白痴。”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腾。这让她感到几乎是在防御,几乎是在保护——好像她不能忍受他这样谈论西里斯。尽管他们是兄弟,但雷古勒斯却根本不了解西里斯。

      “他……很好。”薇薇安挣扎着说,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毕竟,西里斯·布莱克好又能怎样?他站在邓布利多的一边又能怎样?但是突然之间,这些对她来说比却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雷古勒斯,则以比他有权使用的任何方式都要清晰得多的看透了她的行为。

      雷古勒斯轻声地嘲笑着,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她:“而我很坏?得了吧,薇薇安。世界没那么肤浅。”

      是吗?当战争已经近在眼前,当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一团糟,当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困惑和不确定时——世界不就是这么肤浅吗?她没法给出更宽容的观点了。而雷古勒斯·布莱克所选的道路她也很明白了。

      “谢谢你告诉我代理的事,”薇薇安生硬地说,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她用一种疏远的目光盯着他,这让雷古勒斯挺直了肩膀,抬起了下巴。那一刻,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几近冷淡。他显然因为她似乎对他的品格有如此低贱的评价而受到了侮辱,而坦率地说,她也没有精力去和他解释上述的评价。

      雷古勒斯一言不发的转身,沿着走廊朝公共休息室走去。他没有回头,薇薇安也没有试图挽留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In dou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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