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读高三怎么了》以向北

78、高考成绩

　　6月25日，高考出成绩。
　　因为裴照清记错了时间，他收到徐新平消息的时候，还在看洛城HBT和临城GCC打比赛。
　　[徐新平]：清哥！成绩查了没？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明月松间照]：？？？
　　[徐新平]：你不知道今天高考出成绩？
　　[明月松间照]：不是27号吗？
　　[徐新平]：要不怎么说你心真的大呢。

　　裴照清没急着去查成绩，而是问徐新平：你呢？准备去哪所大学？
　　[徐新平]：我还好，527，我准备报临城工商大学。
　　[明月松间照]：往年录取成绩看，你这个成绩报临城工商大学很稳，先恭喜了。
　　[徐新平]：先别说我，你快去看看你的。
　　[明月松间照]：我现在在外面，一会儿再查。肖逸安和楚淮颂那边什么情况？

　　徐新平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许久才回复：安哥没过本科线，楚淮颂过了本科线两分，但是估计上不了公本。
　　裴照清眉心一跳，退出去，点开肖逸安的对话框。
　　输入了几个字之后又删掉……如此循环往复删删减减许久，也没发出去一条消息。
　　只是上面的备注突然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裴照清心跳一滞，等着肖逸安的消息。

　　[冷战哥]：想问成绩？
　　[冷战哥]：直接问呗。输入了五分钟也没问出口，这可不像你裴大少爷的风格啊。
　　[明月松间照]：我知道了。
　　[冷战哥]：徐新平和你说的是吧？我就知道。
　　[冷战哥]：无所谓，反正倒数第一就这水平。
　　[冷战哥]：我又不是那种到高考就能咸鱼翻身的黑马。
　　[明月松间照]：去读大专吗？

　　肖逸安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冷战哥]：你呢？考得怎么样？
　　裴照清刚打了就几个字，就看到肖逸安又发过来一条：
　　[冷战哥]：估计你应该考得不错。
　　裴照清把输入框里的几个字打完，点了发送：
　　[明月松间照]：我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查，晚一点再查。
　　[冷战哥]：行，查了和我说。

　　高考出考场的那一刻，裴照清在心里就已经对自己的高考成绩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了。
　　判卷标准严格的话，680—690差不多；判卷标准轻松的话，710—720也有可能；所以大概成绩也就是700左右。
　　不出意外上临城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裴照清退出微信之后，登进了查询系统。
　　在查了三次页面都不对之后，裴照清突然意识到：他的成绩被屏蔽了。
　　裴照清想了好久，他这一年的努力究竟配不配的上这个成绩。
　　有一个瞬间，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句经常被寒远挂在嘴边的话：天赋和努力同样重要。
　　而这句话在今天，用在这里，形容他这“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一年，也同样合适。

　　裴照清释怀的那一瞬间，场上1:4结束了战斗，临城GCC赢了。
　　华洛知看向镜头时，脸上的笑里包含了很多东西，他在一点一点的弥补过往的遗憾。
　　你看，每个人都在往前走，每个人都义无反顾的奔向未来，遗憾会被弥补，努力也会被眷顾，所有的幸运都是过往无数个深夜的挣扎但是不放弃铸就的。

　　裴照清出了比赛场馆，把自己捂严实了，才借着粉丝注意力都在那些职业选手身上的时候，从人后绕了出去。
　　裴照清回酒店之后，看了一眼被他开了静音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
　　都是名校招生办的。

　　裴照清给肖逸安发了条消息过去：
　　[明月松间照]：我志愿填临城大学。
　　肖逸安应该是没在上班，消息回的倒是挺快：
　　[冷战哥]：上700分了吗？
　　[冷战哥]：我一早就知道你年级倒数第二纯纯是装的。
　　[明月松间照]：多少分不知道。开始的时候，倒数真的不是装的，确实什么也不会。
　　[冷战哥]：你是我见过高考最成功的黑马了
　　[明月松间照]：哈哈。

　　之后肖逸安没再回复裴照清的消息，裴照清又去和徐新平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同样是给他发了那句话：
　　[明月松间照]：我志愿填临城大学。
　　但是徐新平不像肖逸安那样一下反应过来，而是问道：
　　[徐新平]：怎么？想挑战一下有多少人报错志愿选你进临大的概率？
　　[明月松间照]：试试也不犯法不是？
　　[徐新平]：让你说的我也想第一志愿填临大怎么办？
　　[明月松间照]：填啊，反正96个平行志愿呢，也不影响。

　　[徐新平]：说的也是。
　　[徐新平]：所以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啊？能去到的学校并且你想去的是哪个啊？
　　[明月松间照]：考了多少分不知道，学校的话就临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新平好一会儿没回他消息。

　　半刻钟之后，徐新平语音电话突然打过来了。
　　裴照清接通：“喂？”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徐新平震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吵得裴照清有想扔手机的冲动，“你你你是全省前五十？！”
　　裴照清等这个萦绕在他耳畔的声音安静了许久之后，才点头，说：“嗯。”
　　“牛啊！你才是隐藏的真大佬！”徐新平激动的快给他跪下了，“那你这临大妥妥的稳了啊。”
　　裴照清其实一直很淡定，一如查到成绩，一如此刻。
　　“不出意外是稳了。”裴照清淡声说。

　　“那你和安哥说了吗？”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徐新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裴照清点头：“说了，刚说完。”
　　徐新平说：“我刚才给他发消息，确定报临城司法警官学院了吗，他说他考虑一下。”
　　裴照清意外：“司法警官学院？”
　　徐新平：“嗯，他小时候就想当警察，读高中之后成绩一直不太好，就说要去临城司法警官学院，这个事情他说了两年多。”
　　“但是就刚刚，他说他考虑一下。”

　　裴照清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下雨了。

　　临城GCC俱乐部的大楼在毛毛细雨中有点不太真实，像是被雨幕隔开的另一个世界。
　　整栋写字楼灯火通明，和周边那些已经下班熄灯的写字楼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也只有裴照清知道，此时的临城GCC俱乐部里，是怎样的一场狂欢。

　　“那就等等看吧，尊重他的一切选择。”徐新平喊了他几声之后，裴照清才回过神来，说了这么一句。
　　徐新平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

　　在出成绩到填报志愿期间，裴照清和肖逸安每天都会彼此发消息、打电话。
　　填志愿那天，肖逸安和楚淮颂一样，前面几个先报了二本的学校——万一有名额偏差运气爆棚就录取了呢。
　　楚淮颂中间填了还算不错的一部分专科院校，后面纯属随便填的——他说什么都不去复读。

　　出成绩那天徐新平还问过他：“你要不要考虑去复读一年？你这个成绩多复习一年说不定明年能稳本了呢。”
　　“绝不复读。”楚淮颂笑着，但是语气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先不说复读这一年压力会比前面这三年大多少，就说像我这样极其不自律的人，复读一年的效果也就那样，说不定比今年还差。”
　　“而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今年复读的肯定会比去年多，也就是说明年我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八十万人这么简单了。”
　　徐新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只是肖逸安却没有报专科相关的院校，他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走复读这条路。
　　因为他们几个人都要去临城读大学了，裴照清问肖逸安：“让你去临城复读你同不同意？”
　　肖逸安以为他在开玩笑，说：“别开玩笑，七中都不一定收复读生。”
　　“我让老宋帮忙联系一下一中那边。”裴照清笑着说：“这一年你只管好好学习，其它的交给我了。”

　　宋君辞做事效率很快，没多久就给裴照清回了消息说办妥了，让肖逸安8月1号直接去报道就行。
　　[明月松间照]：谢谢宋老师。
　　[老宋]：客气了。刚好我大学舍友现在是临城一中的教导主任，这些事都好办。
　　[老宋]：临城一中的师资力量和教学资源都是临城最好的，只要好好学最低也得是本科。这也就是你们说要去临城一中复读，但凡你们说回蒙阴七中复读，这个忙我都不帮。

　　[明月松间照]：砸自己饭碗？
　　[老宋]：滚！就七中这个教学水平和肖逸安那个成绩，就算再读十年也不一定能考上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