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读高三怎么了》以向北

18、风头尽出

　　“是啊。但是现在修图技术那么发达，那个图一看就是大修之后才那样的。”裴照清并没有否认，反而开始自恋起来：“这么说，看来我的长相还是挺标志的，能长成修图师最后满意的样子。”
　　肖逸安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先回房间了，”最后还是裴照清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肖逸安点头：“嗯。”

　　肖逸安看着裴照清进了房间，没过几分钟又出来进了卫生间。
　　肖逸安拿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浏览器。
　　在搜索框里输入[莱城TCT小五]。
　　一秒钟，出现了几百条搜索信息：

　　原名：裴照清。
　　ID：小五（five）
　　战队：莱城TCT
　　位置：游走
　　获奖经历：……

　　披马甲，连原名都不改。
　　肖逸安退出了浏览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回了房间。

　　周一一早，蒙阴七中升国旗仪式照常举行。
　　程冉在一班队伍最后面站了两分钟，嘀咕了句：“肖逸安又没来？”
　　裴照清假装没听见，没说话。
　　程冉往前面走了两步，看着前面没有少人，于是退到操场外缘给肖逸安打了个电话。
　　肖逸安没接电话，反倒是给她回了微信。
　　[肖逸安]：在宋主任办公室。

　　程冉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收了手机重新站回到一班后面。
　　半刻钟后，程冉突然反应过来，学校好像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进学校的。拿出手机给肖逸安发消息：
　　[RRR]：升国旗仪式之后把手机交到我办公室来。
　　肖逸安没再回复她，程冉也没在意，反正总归肖逸安今天得把手机交给她的。

　　升国旗唱国歌之后，是老师代表讲话——高一年级五班班主任，然后是学生代表讲话——高三年级五班班长。
　　学生代表讲话内容千变万化，老师代表讲话千篇一律——曾经有个老教师一篇发言稿从开始工作一直用到退休，就连退休的时候面向全校学生的讲话，她也只是略微的加了一段告别的结尾。
　　这些流程其实都差不多，学生听起来都昏昏欲睡。但是接下来的流程才是全校学生最喜欢的——安全与环卫处主任宣读上一周学生犯错及处罚名单。

　　又高又瘦的安全与环卫处主任夹着公文包、拿着文件夹，匆匆走上主席台，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操着一口不普通的普通话讲：“各位同学早上好，我来宣读上一周学校学生犯错及处罚名单。”
　　台下一片欢呼、掌声雷鸣，全操场的学生几乎是瞬间清醒，扯着嗓子叫好。
　　安全与环卫处主任：“靳许乐、肖逸安、裴照清、楼达成、敖长安、陈仁利、倪文良，系高三年级一班学生，于上周周三在教室内打架斗殴，学习不思进取、行为极其恶劣。为严肃校规校纪，根据《蒙阴七中学安全与环卫处学生管理条例》第十三条第七款之规定，给予靳许乐、肖逸安、裴照清三名主要责任同学记过处理，楼达成、敖长安、陈仁利、倪文良四位参与同学留校察看一年处理。”

　　台下同学掌声还没起，安全与环卫处主任接着说：“下面，请靳许乐、肖逸安、裴照清三位同学上台做自我检讨。”
　　台下同学刚刚抬起的手又讪讪的放下去了。
　　新同学一来就和校霸打架？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还有这个靳许乐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他也掺和？

　　裴照清来蒙阴七中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风头掀起来，就是一些长得好看的传言在女生里传的盛些，其它真没有。
　　学校里的同学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毕竟一来就敢和校霸打架，真的是有点意思的。
　　最先上台的就是裴照清，他那一头奶奶灰发色，配上他在很多人眼里的顶级颜值，真的是一出现就揽获了无数的小迷妹。
　　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在KPL职业联赛亮相一样，和华洛知一起，一出现就揽获了许多小迷妹，被圈内人称为“百年难遇最强中野联动”，被圈外人称为“电竞界的颜值天花板”。

　　操场上站的整整齐齐的方队一阵躁动：
　　“蛙趣蛙趣太帅了吧这也？！”
　　“他和肖逸安不会是因为颜值打起来的吧？！”
　　“好想知道他学习怎么样啊，要是这次分班能和他分到同班就好了啊！”
　　“听说性格不是很好，和肖逸安有过之无不及，姐妹们冲不冲？”
　　“我觉得可以试试，就算是性格不好，就冲这颜值也不能让自己后悔。”
　　“再说了，不也没有他拒绝告白的消息传出来嘛！”
　　“……”

　　满操场女生的碎碎念变成了男生眼中极度的看不起和对裴照清极度的嫉妒。
　　而主席台上正在认真读检讨的裴照清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自己2000字的检讨偷工减料的读。
　　他的声音很好听，加上学校话筒的电音，就有点午夜电台的低沉，在操场的大环境里显得像是故意的一样。

　　台下的老师和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显然裴照清本人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
　　而且不管是谁，拿起话筒的时候总会有点起腔，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裴照清一篇检讨读完，台下的同学其实根本没听进去几个字，注意力全在他的脸上和他的声音上。
　　恨不能立刻马上把他带回家藏起来，让他成为自己的私人物品。

　　第二个上台念检讨的是肖逸安——一个上台做检讨的常客。
　　但是因为他的颜值，学校里的女生还是不介意给他许许多多的面子让他多来几次的。
　　甚至有女生在下面小声的讨论：“你说肖逸安要是去染个裴照清那样的头发，会不会走上演值巅峰？”
　　最后得到的只有男生们鄙夷的眼光。

　　靳许乐的检讨相比起裴照清和肖逸安的检讨公式化了很多，一看就是认真打磨并且严格按照检讨的格式写的，反正就是听得台下的同学昏昏欲睡。
　　裴照清和肖逸安因为身高优势，站在班级的最后面，程冉就站在他们俩旁边，小声的说了句：“你们俩今天这个检讨读的，真的风头尽出啊。”
　　裴照清和肖逸安同时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程冉掀了掀眼皮看着这俩人，虽然知道他们俩不善言辞，但是还是多说了句：“我劝你俩识相点，别以为分班就可以逃离我的魔爪了，我还教你们俩！”
　　肖逸安先开口了：“分班结果已经出来了？”
　　程冉没想隐瞒，直接点头说：“出了，昨晚上十二点多就出来了。连各个班的任课老师都调整好了，大概今天中午课程表就能排出来了。”
　　肖逸安：“你现在是十班班主任？”
　　程冉挑眉：“此话怎讲？”

　　肖逸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我对我自己的实力很清晰。”
　　程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倒是也知道，平时怎么就不能好好学习啊？考完试知道丢人了？”
　　“我给你们俩讲，我后面还会继续带你们班历史，你们俩期末考不到六十你们俩给我等着。”
　　裴照清如实开口：“有点困难。”
　　程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就是千难万阻也得给我考，惯的你们！”
　　裴照清和肖逸安同时转过头去，拒绝交流。

　　一班早上第一节课就是程冉的历史，要分班了，程冉也不打算再讲课，把分班的各种材料放到讲台上，说：“来，这节课我们来说说你们分班的事情。高三的各个老师，昨天下午考完试就开始批卷子统分，一直加班到昨天晚上十二点，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今天公布结果了。”
　　下面的同学都把笔放下了，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着程冉。
　　程冉手指在讲台上轻敲了几下，说：“我以为，一班的同学当时毕竟是中考中选出来的优等生，这次的调整应该不会很大幅度，结果你们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当然了，也不只是我们这样，其他班也都一样，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到时候反正就是哪个班都是有十个班的同学的。我说一下，我们这一级当时招生一共600人，中间因为各种原因退学转学，现在还有582个人，除去理科班、混合班和艺体班，我们文科班还剩下293人，一二三班每个班30个人，剩下的七个班每个班29个人。”
　　“你们根据我说的，自己想自己的名次在哪个班，你们要是走错了班，尴尬的可是你们自己。”

　　程冉翻出成绩单，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读：“年级第一许倾卿，428分……年级265名靳许乐，311分……年级285名尹乐欢，304分……年级292名裴照清，18分；年级293名肖逸安，16分。”
　　“今年的高考成绩，我们省的二本线划到437分，按这个成绩来说，要是让我们今年参加高考，我们学校一个本科生都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