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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血之祭 ...

  •   第二章 血之祭

      静源轩
      曾一時被世人推崇的圣地,如今却是一片苍涼,凭栏倚望,只有残柳参差舞。
      清水轻执起淡蓝花瓷杯,浅啜一口,才发现茶水已涼,默默放下茶杯,淡淡一笑。目光随着帘外秋风散去。
      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东之域
      东主听到回报,勃然大怒。冷冽的目光扫向坐下的贴身侍卫和两位心腹。
      落月,东主心腹,是最贴进东主的女官,火辣性感的外相,残恨冷绝的性格,在东城内被誉为嗜血艳神。
      洛川,东主心腹,年轻却能为东主所用,才智谋略堪绝,容貌更是东城内公认的天人之丽,只是人们多碍于他身份,沒人敢当面谈论。
      律,跟随东主多年,曾经迷忙恍恐的少年,如今已是沉稳老练的东城侍卫总督。
      “为什么要盗走火水晶?”
      “落月认为这是对东域的公然挑衅!”
      火焱若有所思的离开龙座,走下台阶。
      “臣认为或许盗之有所用。”
      “洛川你认为有何用?”火焱踱到洛川面前站定。
      洛川頜首,避开火焱的直视,恭敬的欠身,“不外乎铸器!”
      火水晶最大的功用在于铸器,其赠强刃力也是其他晶石所不能及的。
      “这火水晶世间少有,就臣所知东域内有两顆,南,北两域内有一顆。”
      “哦?” 火焱点头。
      “主,臣也听过火水晶是铸器的神石,但能用火水晶为神石却多半炼的是魔器。曾传闻当年春山苍目老人用火水晶炼剑,却因剑器反噬而着魔,后又坠崖身亡。”律严肃的向火焱说明。
      “臣也听过此事。”洛川听过却不能证实。
      “主!”落月望向火焱,眼中的崇拜爱慕之意从未掩示,“臣愿带人查办此事,还对方点顔色!”
      “呵!”火焱笑看落月,“果然不愧嗜战艳神的称号!”
      回身走向龙座,“就由你去办吧,落月,朕等你的消息!”
      “是!落月领旨!”
      火焱扬手,示意落月即刻动身。
      落月的笑脸透着红润,因王的信任而高兴的退下。
      “主,这事交由落月是否不妥!”洛川轻声问火焱,态度不卑不亢,又礼节周全。
      “依洛川的意见呢?”火焱凝视座下的人,傲然绝立,却不张不显,收光敛气。
      “臣愿协助落月调查此事!”
      同是明白事的人,依落月的性格实不易处理事中内隐,洛川不知主为何要再问,难道彼此还没有达到心知肚明,互相信任吗!
      “洛川心细,”火焱思考的点了下头,“此事需多加小心。”
      凡事非常理必出有因。火水晶不知会引出些什么乱事来。
      火焱轻叹,挥手。
      洛川依旧恭敬的行礼,退下。
      望着走出殿外的那抹月白身影,火焱淡淡地笑,洛川啊洛川,如此距离朕如何解你心意。

      殿内炉香缭绕,孤星寒夜天却将明。
      火焱闭目侧倚龙座,想到座下律还侍在一旁。
      “下去歇着吧!”
      “主,”律轻唤,“回轩辕居休息吧!”
      “律,跟我多年,可曾后悔过?”火焱仍未睁眼,突然一问让律惊愕,慌而跪拜。
      “主!律从未有过此想法,也决不会有!”
      火焱嘴角轻扬,微微点头。多年来为巩固东主之位,为强大东域,统一各方,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变强,在层层阴谋,权利,争夺,战争的包裹下,他成为了万人景仰的东主。亲身经历苦涩的,血淋淋地罪孽,也侵染了周围的人,至死不能解脱,也不容解脱。
      “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火焱起身。难得闲散的伸个懒腰。
      “回,律!”垂手拍了拍仍跪着的律,先走向殿外。
      随后起身,律默默注视刻意走得更直挺的背影,清水先生,你放弃东主之位,闲看世事可是明智之举!

      。
      漫天纷雪,旋舞飘扬,冰净的世界,容不下半点尘埃。
      春雪城,慕天宫。
      温暖的大殿内,鹅绒铺设的锦床映着炉火的光亮,招人入醉。
      “宫主一定要亲自去吗?”突然传来的轻柔声音充满担虑。
      抬眼淡扫过面前俏丽而柔和的脸庞,在这样红颜的眼中沁着晶莹的泪滴,可是一种诱惑,梨花带雨本该是纯美,此刻的火光中却显得妖魅。楚秋轻叹,原是淡默的表情多了些许柔情,伸手将人拉进怀内,拭去她眼角已然流下的泪水。
      “残梦的泪是从不为活人流的,看来我今夜要性命不保啊!”轻出口的幽雅声音没有温度偏是像在说玩笑话。
      “宫主。”残梦反身揽上楚秋,对上他的眸,贴着他的唇,为何就是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呵!”楚秋扬起嘴角,笑意延到眸中,竟似散开涟漪的紫潭,邪而迷般的禁忌紫!
      若良宵虚度,不如此刻赴死。
      纠缠的身体被不知何时散下的纱曼遮掩,朦胧缱绻中是一种美的欣赏,或者对于默默立于门口的紫衣人却是种折磨,视觉的感触直刺到心中被多次蹂躏的薄弱
      的痛。

      不知是过了多久,纱帘轻掀,楚秋轻巧的离开锦床,完美的身型现于已渐暗淡的火光中。
      慢慢的穿上衣物,才淡淡地开口,“夜令,事情都办完了?”
      紫衣人晃然回神,忙松开紧握出血的指尖,低下头,“是----宫主!”
      已走到门口,静静注视着最得力的属下,楚秋目光越过了夜令,望向殿外漆黑的夜,飞雪依然,“站多久了?”
      “属下,刚到。”夜令咬住唇,没有看楚秋,“属下打扰宫主,还请宫主治罪!”
      “打扰?”楚秋脸上挂着笑,“没有,我刚才过的很舒服。”
      看到紫色的身体微微地颤栗,身侧的拳握得更紧,楚秋转而严肃,“东域一行辛苦你了!取回的火水晶都准备好了吧!”
      “是,已经完成!”依然没有抬起头。
      楚秋淡淡地勾起嘴角,从身旁顺手取过自己火狐裘披在夜令身上,“回吧!”
      明明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口,这么久身体不冷才怪,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些死固执的人呢。
      楚秋扬扬手,径自走出殿。
      完全呆愣的夜令,直到楚秋走远,才恢复的深喘了口气,伸手用力的擦去不禁流下的泪水,裹了裹大衣,转身迅速离去。
      纱曼内,侧趟的残梦从未睡去,默默地待楚秋走远,任由只会在杀人时才流的泪水沾满锦被,不愿拭去……

      北域,地处偏寒,气候干燥,风急且长年不歇,素有狂风煞颠之称。
      虽然北域土地贫瘠,却蕴藏各种矿土,也算是北主称霸一时的资本。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可谓秋风萧瑟,催肠柔思,放眼望去,自是一片沉寂。
      是心沉,还是景伤,大概这都无所谓吧,至少对于丰扬茶馆二楼临窗独坐的青衣人是没有影响。悠闲的品着茶,淡淡地扫过楼下过往的行人,目光落在对面枯黄叶的老树,一片落叶随风卷近窗来,风缠着支开的格窗吱吱作响,他伸手,叶子随即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竟乖乖飘落在掌心。
      细嫩欣长的手却是骨节明显,只是过于苍白,无血色。怔怔看着枯叶,突然是轻笑起来,笑意渐浓,直到将枯叶甩至窗外,被急风瞬间带走,不再留恋。
      “这位主,把窗关了吧,风起是要变天了,小心着凉!”一旁静待许久的小二痴痴地望着这位客人许久,方敢出声。只因为这位客人超然物外的冷绝与清傲,不准人接近,人亦不配靠近。
      默默地回看有些颤抖的小二,青衣人温文笑对,儒雅的神态却不似方才的肃寂,只是一笑,小二竟呆愣,话也接接巴巴,“茶,茶凉,小的,给您加水的!”
      “谢!”简单一个字,声音清和,不温不冷。
      “您,有事吩咐!”
      小二急急退下,砰砰心跳仍未平复,小二奇怪的敲敲头,那人只是一副平凡不过的长相,和他人也未不同,为什么会让人远敬,不敢欺近。
      轻阖上窗扇,青衣人摇摇头,自叹,多年不曾与外人相处,还真些不习惯啊。

      大和殿,是北主的正殿,一向严苛的北主此刻笑眯眯地走近殿中微欠身行礼的人身前,亲自扶住对方的肩膀,“楚师侄不必多礼!”
      楚秋礼貌的微笑,抬眸,紫色已掩,满面笑容,却只显恭敬谦虚之意。“北主,在下此次前来打扰,是望能在北主身边尽毕生之力,为北主效劳。”
      楚秋直入正题,他借曾在春山学艺,与北主算是师出同门,接近这个以残狠而名的暴君,在北城内要得到他想要的力量,只有委身在北主身边。
      “朕曾听说师侄当年曾在苍目老人亲自指点下学习技术,是春山最得意的弟子,可惜后来竟突然退出师门,但想必师侄功力,学术还是很有成就的吧!”
      话中隐带不信任与测探之意,楚秋怎会不明,心下冷笑,老狐狸!面上依旧谦虚,淡淡地笑将眼中的寒意遮掩,“师叔在春山一门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得意弟子,侄儿当年还一直遗憾没能亲见师叔,向师叔学习!”
      “哈哈。楚师侄果然会说话!”
      北主看了看楚秋,“今天就让师叔见识一下你曾在春山学过的技能吧!”
      “那师侄只有献丑了!”楚秋恭敬地行了一礼,“可否借殿前侍卫的配剑一用?”
      北主招手,侍卫递上长剑。
      楚秋接过,微行礼。
      悠悠地挽了个剑花,下一刻剑忽斜向下刺去,一招剑势已现,看似平淡的一个人在剑光飞舞中竟是威力无限,雄劲刚健。
      北主暗自点头欣赏,随即示意,殿内多出几个黑衣侍卫,一齐拥向楚秋。早已感到杀气的楚秋没有惊讶,反而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没有温度的邪恶的一瞬。
      剑峰再转,比刚才锐利的剑气划过之处,冷风渗骨,即使没被剑刃触到,亦会被剑气冻结。
      飞身在黑衣中的俊逸身行,浸于争斗的他,原来这么适合武,适合争杀… …

      “有欲苦不足,无俗亦无忧。未若清虚者,带索批玄裘。浮游一世间,泛若不轻舟。方当毕生虑,栖者老山丘。”
      悠闲的念着诗句,青衣人为此季此地怪石磷立的奇特山貌而感叹。天下之大,何处无画?
      当最后一步踏上山顶,风狂舞,景萧瑟,然而登高极目远眺,却能掀起心底的豪迈洒脱。纵然天下独尊,抑或卑微蝼蚁,在天地万物间亦不过匆匆过客,何欲,何望不如此时掷地一笑。
      “有欲苦不足,无俗亦无忧。”
      突然自己方才吟过的诗被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提起,青衣人心下一怒,眉微蹙,注意到走近的人。
      锦衣玉冠,繁复瑰丽,俊逸的眉划入两鬓,谦和的笑只延至眼角,淡默的眸中似掩饰着些什么,没有温度。
      不喜自己一时的心境为他人窥听,青衣人只微微欠身,走向一边,不理闲人,不谓闲事,向来是他的作风。
      “这两句是达摩祖师‘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的化用,本来是僧人追求的人生境界,清虚自守,万虑俱忘,悠然自适。”
      那人有意挑起话题,“诗句虽然是向往无欲无求的境界,却只是空叹,因为本来追求‘无求乃乐’就是一种人生欲望。”
      听他越来越曲解自己的心意,青衣人不明心中已然有了怒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只要行而正,自是会达成。而诗句只是一时所叹,并不是要来曲解文字。”
      “哦?是吗?阁下认为自己真的能达到‘无求乃乐’的境界吗?你的心理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有过曾经的人,真的能那么恬淡的生活,甘愿归隐山林吗?”
      不温不冷的声音,满含笑意却无温度的双眸,他认出自己了吗?他又会猜出自己的心思吗?
      你的私欲呢?那句仿佛已随时间流逝的问话,那曾经有过的年轻欲战的不愤,和那散漫不羁的笑容,竟慢慢再眼前浮开……
      感到心中不该有的感伤竟因眼前的陌生人再起,恍然回神间,仍是淡漠俗尘,笑看世事般的坦然,轻淡一笑,“你是谁?”
      静看眼前的人,相貌平凡,只一身简单的青衣,为何竟能激起自己的情绪,想要和他交谈。也许是那双看似清澈,无欲无求的黑眸,就是不相信这世间会有这样淡世的人。
      扬起笑,不屑的神情突然取代了刚刚的谦和,没有温度的眸是绚烂的迷彩,掩于心下的求胜欲再次晕开,我要打破这份高洁,这世间不该有这样的神情存在,“我是慕天宫宫主,楚秋。”
      “敢问阁下大名?”客气的问话,却是充满霸气,意在一定要得到答案。
      清水看了楚秋许久,他一时笑了,为了楚秋在他眼前退却伪装,露出本来的强横和冷默。这样的人,一个真面目面对自己的人,还有什么是能逃开他天下第一神算的眼睛。
      “你笑什么?”楚秋俊眉微挑。
      清水礼貌的微欠身陪礼“一时失礼,还望宫主见谅。”
      “还没说你叫什么?”逼近清水,楚秋完全不客气的想问出这人的名字,竟敢在他的眼前笑的那么悠哉,不似嘲笑,又似看透一切。
      “在下名字实在不劳宫主记来。”清水退后一步,想拉开距离。
      “名字!”楚秋冷冷的命令,随即伸手欲抓住清水的手腕。
      微挪步行,轻松避开楚秋,“叶清。”
      “呵。”见清水不急不缓的躲过自己,楚秋亦未上前,“叶兄,果然不同。”
      “宫主见笑了!”
      楚秋笑没有变,而是脸上笑意更浓,望着注视自己的清水,清澈的黑眸,淡定的神情,“没有人敢如此直视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那样不够谦卑。”
      楚秋独自走下山前,“叶清?”再次看向清水,“‘浮游一世间,泛若不轻舟。方当毕生虑,栖者老山丘。’诗虽好,却不和景。”
      清水淡笑,却严肃的回楚秋,“‘真的能达到‘无求乃乐’的境界,有过曾经的人,真的能那么恬淡的生活,甘愿归隐山林吗?’这个问,是宫主在问在下,还是在自问呢?”
      楚秋心中忽似五味翻开,眼前这个叫作叶清的人,究竟是谁?
      整理衣冠,潇洒拂过风吹下的发丝,笑意只延至眼角,没有进入眸中,只是笑的不再谦和,而是带着浓浓地兴味。楚秋不再回看,瞬时消失在清水的眼限。
      他没有看到清水又一次蹙起的秀眉。

      东域。
      “臣根据洛川大人的调查结果,近日已赶到北域……”

      “……北域与越北蛮地边界冲突不断,北军近来集合整顿有开战的迹象……”

      “臣发现隐于北域边界神秘的慕天宫活动频繁,势力扩展极快……”

      “北军新任命了护国将军,并破例封为楚王……”

      东主撰着心腹落月近一月来传回的密报,不禁皱紧眉。北域遭蛮军突袭不向东域求援,却匆匆任命新的将军,火水晶在东域被盗,南域又异常的安静,还有慕天宫,那个不与人世的神秘一派怎会隐在北域……
      许久前的那场南北两域合力反攻东域的大战又浮现眼前,上次因为第一神算清水的复仇,今次又是要发生怎样的事,又是谁要挑起怎样的事端!
      臣服于东域统治就这么让人们不甘吗!
      那么就只有彻底的降伏!再也不要有异端!
      真正四方归一!

      “主,洛川殿外求见!”律轻声回秉,拉回火焱思绪。
      “传!”
      恭敬的行礼,洛川看向火焱,“臣接到边界博将军的急报!”
      火焱挑眉,“说吧!”
      洛川轻叹,“与主预计的一样!北域与越北蛮地正面交锋,北军统帅是新上任的楚将军!”
      “呵!”火焱低笑,斜倚在龙座,姿势闲散,不似这东域,四方的九五至尊,“罢了,北域要自取灭亡!“
      “北域紧要关头不求助于东域,匆匆任命新人或许是有了退敌大计。”律不解其中暗理,到也能猜到实质。
      火焱笑笑,转问一旁静思的洛川,“可已有了解法!”
      洛川认真的摇了摇头,绝丽的容颜嵌着疑惑闪动的美眸,思索顾盼间秋水流动,难得见到的灵动表情,不是因为猜不透北域的阴谋,而是被火焱的想法搅乱。
      怎会那么悠闲的说北域自取灭王,这东主又在做何打算,问自己的看法怎么像是在试探。东主啊,你的性情我确还没摸懂。
      “嗯,臣想,事事还是亲自看看究竟的好!”洛川注意到火焱闲散神情下炯炯目光,却有些胆怯东主的威力。
      “哈!”火焱一笑,拍着椅座而起,“洛川果然懂朕的意思!”
      目光落到身旁的律。
      “明日和朕准备起程!”
      “是!”律不懂东主何来的决定,重要的是要尊崇。
      “洛川,这东城内的事就交给你了!”
      火焱的话略是震惊了洛川,微愕间,已被火焱灼住了视线,似乎记不得是第几次被看得心慌意乱偏还是逃不开,火焱的眼中有些什么是他一直也未看懂,而又渴望了解的,这就是种吸引吗,洛川收回自己的飘移思绪,慌然低头,却已是双脸销红,自是娇俏而生媚。
      这东域第一的天人之丽,偏是眼前这博学渊识,万人之上的东主谋臣,不折不扣的一个男人。
      “臣,尊旨,必当尽力辅治东城。”
      “好,至于火水晶一事,洛川还要继续追究其去处!”
      “是!”
      洛川欠身回应。
      火焱点头,浅笑,暗叹,是真有几分相似,还是自己……乱了心神!

      次日,天微亮,暗云浮动。
      两匹快马急匆出城,绝起一迹烟尘。
      半路,一记长啸,火焱臂上已停了只苍鹰。
      取出鹰爪上所缚密条,火焱微一皱眉,“这也太快了!”
      “主?”
      “落月密报,北域战事有变。”火焱抬眸望了望远处,近北域,山也越是陡峭怪异,风愈急而沙愈大,“恐怕这一役将是北军最后胜负的关键了。”
      “走!我们可得赶上!”
      腿下一紧,先一步飞奔而去,律紧随而上,不论北域如何他绝对要保护主的安全。

      石浪坡
      狂风吼,八百里吹角声怒,连天战火无休。
      分不清是战士进攻的嘶喊声,还是兵器相交的冲撞声,或许只是风卷沙石的大地之声。
      立在高处毅然注视着战场,身后绣着楚字的大将军旗被风撕扯着展扬,黑色战甲密布的阵仗,一挥手就可置十万兵卒的生死,这就是权,这就是他楚秋要拿到的第一步棋。
      面对战场的惨烈,扬起嘴角,禁忌的紫漾开了邪魅的笑,今天之后,春雪城慕天宫的宫主就是北域的新主!
      望了一眼对面的山坡,楚秋示意的伸直手。

      瞬间的停滞,因为山坡上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马,一道冲煞天的红光!
      是历史的重演!经历过征战东域的人们都会想起那时东城城墙上突然出现的奇光,还有那爱的力量……
      今天是……
      当光束如利剑倾下横扫过人群时,没人来得及思考,妖艳的红,刺目的红,只要映入眼眸,下刻便会在这邪美中失去意识,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流尽自己的血液,在鲜红中失去生命,失去一切……
      没有爱的洗礼,心灵的净化,今天是要夺去生命的邪恶的毁灭!
      人们忘记了逃,也来不及逃,战场成了无际的屠场,所有人只有面对死亡,面对一片鲜红的血海。
      当火焱与律赶到北军与蛮军的战场,勒马远望,不由惊愣,阴森的凉气窜升全身,渗入骨髓,这是什么样的战场!
      死神的祭坛!
      马长啸,主人握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栗,火焱凝重的叹了口气,望向那发出红光的一人。
      光束收敛,那人全身紫色的战甲,手握的竟是一把闪着红光的长剑,血色的红映着英挺的身姿,迎风而立却是索命的死神。

      “残梦去接回夜令!”楚秋的声音召不回身边惊愕的北军将领。犀利的眼扫过,淡漠的神情没将眼前惨景入心,转身离开,今天一战北军赢了,他也赢了!
      “是!”
      身后身影一闪,隐身保护的残梦直至对面的山坡,拉住木然的夜令,抹去他眼角溅到的血滴,揽入怀中,飞身上马,就如他出现般神秘离开。光气闭,杀气敛,恢复平静的战场,风停,残阳斜照,天与地相互辉映的红……

      “走吧!”火焱停马,深深地望了一眼夜令离开的方向。还是那片天,落日依旧,朝阳也会依旧,可今日可同于往日。

      直到夜幕落,战场最后一抹青色身影向月而叹,“血之祭……”
      清水,第一神算可算出,原来一切不过是这血之祭前平静的前奏。

      本章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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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血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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