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假如 ...
-
姜初被赵彤这两件“事”搞得脑袋乱糟糟的，再看罗昊都觉得不太自然，只好收回目光，皱着眉闭上了眼，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怎么了？”罗昊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笑着问道，“我换的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姜初连忙摆了摆手：“哦没有没有，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我就是自己在脑袋里想别的事儿。”
罗昊笑了起来：“最近辛苦了，让脑袋也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姜初，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换了件衣服的罗昊，刚想说什么，被他笑着打断：“别再说对不起了，你再说下去，我就要以为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刚才是故意泼我的啊。”
姜初一愣，听出了他话里调侃的意思，随即笑了起来：“好，我不说了，下次请你喝咖啡。”
“嗯，那我可就记下了啊。”罗昊莞尔，点点头应了下来。
姜初的手机忽然亮了亮，点开显示是叶绍与的微信语音消息。
“你有快递没？有的话回去一起拿。”
没留神手机音量，手指刚刚点上语音条，叶绍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姜初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调小音量。
“叶绍与？”罗昊问道。
“嗯。”姜初点点头，刚要打字回复，忽然想起刚才赵彤告诉她，剧组里有人在偷偷八卦她和叶绍与。
那罗昊会不会也听说了？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空半晌，姜初转头看向罗昊，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解释，话未出口却又一顿，抿了抿唇转念又想——其实，如果他们两个就这么被误解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罗昊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姜初笑着摇摇头，重新把目光落到对话框上。
原本想打字回复的姜初点上了语音键，把手机凑到嘴边说道：“你不说我还就忘了，昨天有一个我就忘了拿，下次你拿快递叫我。”
叶绍与秒回了一条极短的语音：“好。”
看到姜初把手机放下，罗昊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第一次做商剧导演，感觉怎么样？”
“我脑袋里的第一个词是忙，然后是累。”姜初笑了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手忙脚乱的，不过成就感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很辛苦的话，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罗昊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有些事情可以交给我，应该可以给你减轻不少负担。”
“没事儿，我可以的，昊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而且这毕竟是我的第一部要面向市场的作品，我想尽可能还是自己能注意到每个细节。”
“好。”罗昊看了她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姜初也笑了起来：“当然。”
-
mv的拍摄场景已经布置完毕，演员们做完妆发从化妆间出来，大家便准备开工。脚本事先都已经沟通过，拍摄进程十分顺利，比预计的收工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仔细确认了一遍没有需要再补的镜头，姜初吐了一口气：“辛苦大家了，收工，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说罢姜初便重新坐了下来，抬手拿起杯子想喝，才想起来刚刚被自己喝空了最后一口，刚放回去，面前递过来一瓶水。
“喝水？”
姜初抬眸，看进叶绍与的眼睛，冲他笑了笑：“谢了。”
瓶盖轻轻一拧就选开了，想必是叶绍与先帮她打开了，姜初喝了两口，仰起头，闭着眼睛感受凉水淌过喉咙。
“干嘛呢？”叶绍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喝水啊。”姜初拧上瓶盖，随手把瓶子放到了桌上，“今天收工早，我回去决定随便吃个饭，就赶紧睡觉。”
“行，那我叫个车。”
“我刚已经叫了。”姜初晃了晃手机，“还有五分钟呢，不急。”
“好。”叶绍与点点头，很自然地拿起刚才姜初喝过的那瓶水，拧开瓶盖仰起头喝水。
瓶身挨着下巴，叶绍与的嘴唇和瓶口将碰未碰，姜初眨了眨眼睛，想说点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唇慢慢下移，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耳根不自觉地微微发热。
“那一会儿吃什么？”叶绍与并不觉得什么，盖上瓶盖之后把瓶子放到了桌上，抬眼问姜初。
“啊？哦，吃，吃外卖吧，现在点的话回去差不多应该能到。”姜初回过神来，点开外卖软件，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一起吗？有点想吃这个双人套餐。”
“行，点吧。”叶绍与笑了笑，点点头，“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
走出去之后等了一会儿车子才到，坐进车子后排，姜初才转头问叶绍与：“对了，你刚想跟我说什么事儿啊？”
“下周一是钟晨生日，在剧组里给他过一个？”
“当然过。”姜初点点头，“我们之前专门收集过组里大家的生日，我记得——我是想周天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给他过生日，周一正好休息，怎么样？”
“好。”
姜初又想了想，说道：“那你帮我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吧，回头我提前去定座位。”
叶绍与点点头应了下来。
姜初放送地靠在后排靠背上，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视线相碰。
“叶绍与，问你个问题。”
“你问。”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姜初顿了顿，“就是我们俩现在，不是每天都一块儿打车来一块儿走吗？假如，你因为这个被八卦，你会不会介意啊？”
叶绍与没有立刻回答，看着姜初，半晌笑了一声：“跟你？”
姜初点点头。
“你介意吗？”叶绍与反问，把问题抛了回去。
姜初一愣，没有踩进这个坑里：“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我不介意啊。”
非但不介意，我还求之不得，最好这样的八卦都能是真的。
“哦。”姜初抿了抿唇，偏开头望向窗外，阳光柔和又不刺眼，嘴角轻轻勾起了弧度。
车子快要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姜初忽然开口：“师傅，你前面过了红绿灯就停吧，我们直接在这儿下，超市门口就行。”
司机点了点头：“好嘞。”
“想买东西？”
“嗯，想买个喝的。”姜初点点头，“买完之后我们慢慢溜达回去，外卖应该正好能送到。”
“好。”
一进超市姜初便直奔冷柜，面对琳琅满目的饮品却犹豫不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而身边传来一声低笑，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罐气泡饮料。
“想好没？再纠结下去，外卖就要到了啊。”
姜初转头瞥了叶绍与一眼，很迅速地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纸盒装的玫瑰荔枝红茶。
“还是这么喜欢喝这个啊。”叶绍与的目光落在她手上，轻轻笑了一声。
被叶绍与这么一说，姜初才反应过来什么，垂眼看了看自己选的饮料，也笑了起来。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超市选零食饮料的时候是选择恐惧症最严重的时刻。
而当时在大学的时候，每次和别人一起去超市，只剩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便会拿一盒玫瑰荔枝红茶——那时候叶绍与大概是发现了她这个习惯，偶尔会跳过前几步，直接给她带上一盒。
“是啊。”姜初笑了起来，跟叶绍与一起站在了结账的队伍末尾，冲她眨了眨眼睛，“我现在还是很喜欢当时喜欢的口味。”
结完账之后，两人从超市出来，慢慢走回小区，姜初点开外卖软件看了看，小哥的位置显示就在几百米开外。
姜初站在原地转了转，按照现实的地图研究了一下方位：“他现在就在那边靠近地铁口，我们现在走回去，他应该刚好到。”
“嗯。”叶绍与点点头，冲姜初比了个大拇指，“时间规划大师。”
姜初笑了一声，没答话。
两人并肩走着，叶绍与看着地面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傍晚夕阳的余威失去了正午的气势，温热的风绕过他们身边，卷起一片落在地上的树叶，转着圈踉跄着慢慢往前。
叶绍与转头看姜初，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初。”
“嗯？”
“你刚才问我一个假如，那我也问你一个假如。”
姜初点点头：“你问。”
“我们那天说，重新开始，做朋友。”叶绍与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来往的车流上，“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叶绍与用了和姜初刚才一样的措辞，没忍住自己先轻轻勾唇笑了笑。
“假如国内的音乐剧行业发展得也很不错，环境也很好，你当年可以留在国内读研究生的话，”叶绍与沉默了两秒，“那天你会不会答应我？”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直白，姜初毫无准备，脚步顿住，转头看向叶绍与。
他站在路边的香樟树旁，在姜初印象里，好像那天也是类似的画面，和眼前的样子隐隐重叠。
只是夜晚变成了傍晚，路灯变成了香樟树——面前的这个人却好像丝毫未变，叶绍与面对面站在她身前，安静地等她的答案。
那天……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姜初那时候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肯定的承诺，那干脆就不要开始。
过去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叶绍与现在问她假如，只不过是不去管任何客观的外在的因素，想要她一个纯粹的是或否。
姜初看着叶绍与，眨了眨眼睛，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声音轻但笃定，郑重地落在夏日的风里。
“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假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