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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婚介所 ...

  •   当时见俞未第一眼时,应无识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他记得自己早几年前就扬了俞未的骨灰。

      当着正主的面轻手扬的。

      可方才与俞未打斗时,应无识能明显的感受到俞未的体温,被大衣包裹是火热的。

      按照这个思路来,莫非前几年所扬的骨灰并非是俞未的,而俞未其实也并未死亡,只是做着与习松炀类似的事。
      不过习松炀只能算是人与鬼的中间人,俞未,妥妥的阴间人物。

      早些年那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干尸案,便是他一手策划的,与鬼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在应无识当年来的及时,以至于成为干尸的人类精气并未跑远,顺势抓了回来。

      只是俞未……
      这个男人身上鬼点子颇多,只要鬼多的地方就有他。想不到这么些年来,他还是如前些年那般阴魂不散。
      不出所料,想必近期的失踪案也有他的份。

      算来算去,这起失踪案离上次的干尸案也恰好相隔五年。
      想来这作案手法也会与那年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应无识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的落雪。此时的雪隐隐转大,没过多久就又落满应无识的肩头,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向习松炀。

      习松炀见应无识朝自己走来,就要上前搀扶。
      奈何应无识只是摆了摆手,捡起地上的菜刀还给习松炀,“菜刀很钝。”说完挤过鬼群独自上楼去。

      习松炀不明白事情,只是走到俞未身边,问:“你惹他了?”
      俞未盯着应无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吃了口蛋糕没有直面回答,“他人一直这样?”

      习松炀扬眉,把要给应无识的那块蛋糕放回餐桌。因为狂欢热了身,他撩起袖子边问俞未:“你难道对他很熟悉?”
      “倒也不是很熟悉,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俞未指腹来回摩挲着嘴唇,“他那时候都快把我杀了。”

      听到俞未出口“杀”这个词,习松炀张望附近肯定地对俞未直点脑袋。

      这句话他习松炀是特别赞同的。应无识想把他置于死地不是一次两次的,等一件突然发生的事过后,应无识又会感觉像什么没发生似的该干嘛干嘛。

      习松炀这会儿缓缓挨近俞未,不怀好意地撞了下俞未的肩,抿着唇悄悄说:“喂朋友,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治治他?”习松炀越想越苦恼,“我都差点死他手里两回了。”

      “两回?”俞未说着便从餐桌上拿了杯果汁,“难制。”

      说完塞给习松炀一张名片就走了。

      习松炀视线从俞未那喝醉酒摇摇晃晃的背影移下,疑惑地看着手中金箔名片。
      最引目的正是名片上精心雕刻的房间号——9125。

      看到房号时习松炀脑袋霎时空白。

      9125,这是张公恩还在世时跟他说的那间诡异号房,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
      听见过哭啼,听见过嚎叫。

      这9125号房的诡怪故事都在大伙口中传开。

      有说里面是位百岁的瘦骨嶙峋但日常下腰爬地的老太太,又有说是一位鹰钩鼻身高两米的男人。甚至除了这些还有更加离谱的,说9125的房客是只竹节虫,还有说是瓢虫。

      但经历了一件事后,它们都推翻了这种猜测,怀疑这里面住的不是人也不是鬼,倒是一只凶猛的猛兽,因为它们路过9125门前时总能听到嘶吼。

      习松炀不再去想,而是突感后背凉丝丝的,不免打了个寒颤,随即翻向名片背面。
      上面有……

      不是,酒店什么时候开张这种地方了。习松炀想不明白。

      因为名片的背后,正是红的火艳的几个字——婚介所。

      所以……9125的种种传言刹那又被“婚介所”给齐齐推翻,但也不敢保证并没有传言里那些各式各样的东西,兴许正是为它们介绍伴侣。

      习松炀对婚不婚介的不关心,正要丢弃这张名片,却恍惚间被一股力拉扯抬头,且刚好对上倚在二楼围栏狡黠的目光。
      那是俞未。俞未只像是故意等着与他的对视,轻飘飘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

      可俞未的离开,恰恰让习松炀对这闻所未闻的婚介所越发好奇。
      ……

      恰在此刻,应无识已经处于八楼那名爱鞋房客的门前。

      来到此地,果然,地上正摆着几双名牌鞋,与前几日看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变化的是,有几双鞋面脱了皮。

      应无识对鞋提不起兴趣,只是随意拿起一只查看。

      鞋底湿漉漉的,像是踩了一滩水回来。而从鞋底的纹路上瞧去,鞋底的缝隙里还夹杂着一点冰渣,不完全化水。
      只是,若是正当从一楼走上,或者乘坐电梯而上,鞋底的冰完全会化去,只留一丝水迹与泥土相合的痕迹。

      应无识猜了个大概略微有谱,于是手指轻触地面,那冰冷刺骨的触感从指尖缓慢沿来。

      他收了手,头低低的让视线与地毯平视。
      虽不说这楼的灯光暗的让视眼受阻,但平视后也能看的出一些线索。

      依旧如那天一样。
      这块地毯按此半径展开一米其间颜色是要比其他深,但除了中间一大块的水迹,旁边对着光转换角度看,也隐约能看到些鞋印。

      应无识拿了双身边的鞋子,看看鞋底,找了双纹路算是吻合的放在水迹处。
      果然,不止是纹路符合,就连尺码也于此相同。

      对此,按照地摊上那些若隐若现鞋印的路子来看,都是从这位8039的房客门后来的。

      不过就在应无识已经大致得出鞋印于水迹的出处时,身前的门猛然被打开。
      应无识好在乔装打扮戴了个口罩,以至于敢正大光明直视开门的房客。

      对上视线后,应无识干笑声缓解气氛,却忽而在站起身的间隙里看到眼前房客的手中刻意的存在。
      又是一双鞋,而很巧的是,房客手中的这双鞋正是应无识前几日收集鞋底细沙的那双。

      只见房客向前走了步护住自己的鞋子,看应无识这会儿的模样以为是小偷,便厉声询问:“你是来偷鞋的?”

      应无识哑口无言,假装迷路地挠挠后脑勺,“诶哟,我迷路了,这是哪来着?”说完装模做样看了眼手机壁纸的指南针。

      房客上下端量着应无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为也极其诡异,不是小偷是什么。
      更何况自己的一双鞋还在应无识的手中,显然不信应无识只单单就迷个路。

      然后房客指着应无识两指勾着的那双鞋,质问:“你跟我说你是迷路了?”说着也不客气夺回鞋子,“拿我鞋又是几个意思。”

      应无识照身高的优势,只是微微仰首就看到里面全貌。

      的确如习松炀所言,里面当真有面直达天花的鞋墙。因为光照角度的问题,鞋子被玻璃框着看不到是否如实。

      这时,房客见应无识心不在焉地答应他话的同时,还有意无意朝里看,瞬间提高警惕慢慢靠近门边,双手暗中施力撑着两边门框。

      应无识发觉自己有点明目张胆,顿时收了视线转向房客,眉眼一弯抱歉地笑了笑,解释:“我从村里出来的,没见过这么多鞋,有点稀奇。”

      不过房客看应无识的穿搭也不像是乡下的,又随即结合刚才应无识的“偷鞋”行为得出结论。
      他身上的东西估计全是偷来的。

      想到这,房客也对应无识打消怀疑,甚至对自己刚刚的态度心存愧疚,“嘶”了声,不好意思道:“抱歉啊,不过这鞋并不能给你。”
      应无识无所谓地摆摆手。

      可就在此时,房间内另一声不耐烦被应无识注意。
      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闯入视线。那张脸瘦的跟个锥子似的,还有那只还未完全包扎好甚至还垂掉着的手掌。

      正是在厂房的那只高个子鬼怪。

      风从阳台灌入,一股浓烈刺鼻的药水味窜入鼻腔,隔着口罩都掩盖不住药味。

      高个睡眼惺忪拖着步子过来,用那只还完好的手揉着眼,看样子似乎是听门口的说话声打搅它睡眠,勃然大怒道:“能不能小声点,还他妈睡觉呢,信不信我让老大扬了你的骨灰!”

      听此,房客身子剧震脸色时青时白,大惊失色道:“我我……不敢,不敢……”回应高个后,转向应无识小声催促,“你先走吧,有什么下次再说……”

      应无识认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正要拿出那把藏在袖中许久的小刀。

      却不想在扭头的片刻时,那高个似乎把眼睛睁开了,应该是觉得应无识眼熟,推开霸占门口的房客冲过来挑起应无识的下巴。
      油腻道,“……我好像见过你。”

      应无识恶心这种行为,一巴掌拍开高个的手,顺势像拎小鸡般的力气提起它的脖子用力掐。声音却像哄娃一样,柔声说:“是吗?那我也见过你。”

      像是给个巴掌再来颗有毒的甜枣。

      高个子突然想到害怕的事,拼命在半空中挣脱,还夹着一口气大喊:“靠!原来是你!”吞了吞口水对身后房客大叫,“你他妈的救我啊!”
      房客没想过在自己的门前会发生这样的事,它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迅速跑到床边要拿枕头攻击应无识。

      应无识淡淡看了房客一眼,平静道:“稍后再来收拾你。”
      说罢,他改变方式,拖着高个的脖子离开。

      高个此时已是生无可恋,也不祈求谁能救它,只希望应无识别再断它一只手。

      应无识一脸轻松地拖着高个回到七楼,就在转角的瞬间,一位不速之客正站在自己的门前,看动作想要从猫眼看出什么。
      而这位不速之客的臂膀下还夹着厚厚的海报,是被刚扯下来的习松炀应援海报。

      此人正是俞未。

      俞未听到这边有细微拖拽的声音,视线从猫眼滑下定格在应无识身上,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转向二位。

      被应无识拖拽的高个看到俞未像是看到生的希望,腿脚不断在地上扑腾,激动道:“鱼哥!救我!”

      奈何俞未装作没听见,而是满脸兴趣地看着应无识挥挥手,迎上前。

      “你杀了他就好了,还给我送回这大礼做什么?”
      应无识嘲讽道:“你的东西脏了我的手。”

      俞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阴恻恻笑起来。

      走上前接过高个,眼睛却直凝望着应无识。
      下一秒——

      “砰”的一声,高个的脑浆炸开,暗红洒落一地,空气瞬时被血腥充斥。触目惊心。

      俞未满意地低头看着这满意的“作品”,似乎是又是见地上有两颗圆滚滚的东西碍,不顺眼地一脚踩下,烂的稀碎。手上捏碎血淋淋的头骨随意丢弃在地。
      高个的血液顿时铺展周围。

      应无识拍了拍衣摆,厌恶地走到门前。

      等俞未再次抬头,应无识看到的是他整张看似病怏的脸被血迹覆盖,猩红的眸子此刻配上他狰狞的面容,仿佛五年前那场轰动人心的血案又一次浮现眼前。

      应无识眉头紧蹙从容擦拭自己脸部滴上的血迹,拧动把手。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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