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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井】美奈的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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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高二不良且不洁的三井与私设的美奈。车门。结尾处铁男乱入,纯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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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壶里梦黄粱,天边夏月】
美奈一遍一遍抄这首俳句,因为她心里有一轮月亮。
第一次见到三井寿,她国中一年级。她相信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篮球场上的三井学长,那么自信,那么俊朗,举手投足英气勃勃,他是世界中心,有一束天使光追随他。
初一和初二,美奈红着脸混在武石国中三井寿的啦啦队里,别的女生喊他“小三”喊得亲切到不行,而她藏在人群中也只敢低着头偷偷地挑眼看他。
他是天上的月亮,她是躲在壶里的章鱼,仰望全在梦里。初三的美奈,将她酸酸甜甜的心事抄进她的俳句集,合上粉蓝的硬壳封皮之后还要加一把心形的锁。
升入湘北高中的第一天,与她在国中一样,美奈下课就跑去了篮球馆。篮球馆人很少,与武石国中相比的话,空荡荡零散站了五六个人,并没有三井学长的身影。
不该啊,三井学长考了湘北高中没错的,她不可能弄错,他拒绝了好几个私立高中递的橄榄枝的事在武石被叨念很久。
美奈向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眼镜学长打听,结果眼镜学长还没说话,篮球架下一个长得像大猩猩一样吓人的学长,直接吼过来,说不清楚、不认识、不知道、不许穿皮鞋踩地板。
她吓得退了一步,紧张地看回眼镜学长,见眼镜学长冲她挤眼睛摇头,一副快别问了的模样。
武石国中离湘北高中很远,美奈在高年级没朋友,她只知道三井学长升了湘北,没听说过更详细的消息。
困惑不解的新晋高中女生,去街上闲逛散心,难道三井学长转了学?樱花随风飘零,下着粉红色的雨,用最浪漫的颜色描画最悲伤的心情。
那可是三井学长啊,三井学长的话,就该去读篮球名校。满腔爱慕的女生,咬着嘴唇推测心尖上的学长,连失落都带着粉红。
街路上不算繁华,有些小混混无聊地聚在路边。美奈正想绕开,忽然挪不动脚。那人是谁?那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曾是美奈目光跟随的高光区域,她不可能认错。
就算栗色头发留长了,就算湘北校服改短了,就算跟一群小混混说说笑笑,就算手指间夹着香烟比划。
就算只有个侧颜她也不可能认错!那是三井寿!她倒吸了口气,被爱慕的学长的新形象吓得不知所措,呆立街边抓着自己的领口。
她站太久,混混中的一个,挑着眉毛流里流气冲美奈开了腔:“哟,看上哥哥了?小美女,来和哥哥们一起玩啊。”
美奈回过神,心里毛毛的,她素来胆小,不敢招惹这样的人的。她局促的摇摇头,“不……不”,看了眼开腔的高个男生,退后几步,又去看三井学长。
三井寿刚好也望向她,突然立起眉毛吼道:“看什么看!滚远点,老子最烦你这样的!”
美奈差不多是落荒而逃,小混混的嘲笑飘到她耳朵里,当中还夹杂些闲聊:“三井,你吓唬她干嘛?挺漂亮的小姑娘。”
“你眼睛瞎了。还是换了口味?哈哈。”
不知怎么的,她没害怕,刚才三井学长和她说话来着,虽然是吼她。
接下来的日子,美奈在课间、午休、下课后,时不时去二年级的楼层逛一圈。偶尔她能撞见三井学长,和几个校园不良一起,在学校里横着晃。
他从没给过她一个“我们是不是见过”的眼神,连余光都没有。当然更多的时候,她撞不见他。她打听过,三井学长的最后一节课,经常缺席,去和外面的混混一起玩。他在湘北挺出名,以不良少年的身份。
同班的朋友拉着她胳膊,讲了不起的秘密似的告诉她,三井寿一年级的时候,带着德男干翻了三年级不良集团,从此在学校里没人敢惹。“美奈,你打听一个不良学长干什么?那种人,能离多远离多远才对。”
三井学长不是那样的人!美奈紧紧攥着衣角,心里酸酸的,赌气不接朋友的关心。只有她知道,他是个闪光的运动员,他该在球场上当篮球明星。他才不是不良少年!
可是美奈没告诉好友。她没告诉任何人,三井寿是她心里的一轮明月,她不愿与人分享那皎洁月光,即使她只敢远远的仰望。他不再是篮球明星了,这个认识,似乎让她的月亮蒙上了世俗的尘埃。
他低下来,低下来。
低到触手可及。
低到,她生了多余的奢望。
这奢望从她的爱慕里吸取养分,生根发芽,攀着她生长,开出一朵娇艳多姿的曼陀罗。
也许她……能和他发生些什么……
当美奈几次三番想认识三井寿而不得的时候,她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他会去参与一个非法的机车公路赛。她觉得时机到了。三年的暗恋成全了冲动的勇气,少女并没有天长地久的心机。
她请了好友帮忙打掩护,跟家里请假,说在好友家温习留宿,弄来一身改造版的不良校服,又给自己化了个看起来成熟些的妆。化得不怎么样,说实话,不如她清纯的模样好看。
美奈看着镜中的自己,痴痴地想,上次她被三井学长吼,说讨厌她的样子,美奈很想当做他在撵她远离麻烦,可惜少女的中二心也说服不了她自己。她又想起此前三井寿和她说过的唯一的话,在两年前的情人节,她特意打扮了,在球馆送学长巧克力。
那天的阳光温柔里带着散漫,她低着头、红着脸,心里的兔子跳来跳去,捧着用心做的手工巧克力。比她高一头的英俊学长客气地接过去,客气地笑,客气地说:“谢谢学妹啊,我知道是义理的,学妹太客气。我有礼物回给你。”
她被客气的义理回礼拒绝。明明客气的人是他,却偏要说她客气。
想来三井寿真不喜欢清纯女生?美奈掂量着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下定决心要去冒一次险。
既然是非法的,就不会在见光的时段。这场公路赛开赛在夜里11点,滨海公路上。赛程是一条环线,起点亦是终点。
晚上9点钟,美奈在离起点几百米之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藏着,忐忑地等她爱慕的英俊少年。她描画了一个剧本,等他回来的时候,去扮演偶遇。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酸甜苦咸用三年酿成的酒,在这个晚上启封。
公路偏僻,只有沿路的一排路灯提供光源。然而今夜恰逢满月,月华如银,连海都染上银光,粼粼浪花层层拍岸。美奈在月华晒不到的阴影里,在紧张羞涩里,也不知等了多久,远远瞧着渐渐有人驾车聚集。
有段距离,她看得不真切,大体上觉得那些人造型很酷,说奇装异服也可以。随着人增多,声音也嘈杂起来,像一窝马蜂。
美奈越来越紧张了,她四肢僵硬、身体微微地抖、心跳如打鼓,她自知自己双颊泛红。她还没见到三井学长,猜不到学长会驾怎样的车,穿怎样的奇装。正想到这里,她的心上人来了。三井寿穿了件款式普通的夹克,长发绑在脑后,坐银黑相间的重机后座。
驾车的人美奈见过,卷曲长发、魁梧凶悍,上次美奈被嘲笑的时候,这个人在一边冷冷看着。比笑话她的小混混更吓人。
她的三井学长,不害怕那么凶的人——她的三井学长,在许多人眼里,也变成了很凶的人。她眺望着海上明月,替他心疼,又替自己心疼。三井寿,该是个被世人仰慕的英雄。可他若高高在上,她又怎么够得着。
眼见三井寿从机车上跳下来,不知道跟卷发男人说了几句什么,退到了公路边上。原来他只是陪人来的。他退到一边,和另一个不良聊天,正是上次搭讪美奈的那个。人群聚集那边,男人的吵骂、机车的轰鸣,车灯打出的一道道光,污染着夜。
美奈给自己加油,寻找机会,现在还不行,还不行。直到那群马蜂像被捅了窝,集群冲出去,震天的喧嚣渐远,公路又安静暗淡下来,美奈的心越提越高,她的机会来了。
她从阴影里出来,向三井寿走过去,开始表演她的偶遇剧本。她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像参加大考。不,比大考还紧张,在美奈少有的人生阅历里,还没试过更紧张。她手心发凉腿发颤,踏着银霜般的月华,走向两枚路灯之间较暗的、三井学长在的地方。
三井寿坐在路边的栏杆上,面对寂静下来的公路和洒了银子的海,把自己藏在相对暗处。阿龙在他旁边,靠在栏杆上吸烟。三井从龙那里抢过刚点上的烟,掐在指缝,又被龙抢了回去。龙不满道:“你又不抽,别浪费我的烟。”语音带笑,像是撒娇。
三井索性将手里的啤酒罐一并递了过去,“给你,我不爱喝。”
“不爱喝你打开干嘛?”龙说着一口喝掉半罐。
三井寿笑笑,笑得难得的轻松,“喜欢那个手感,手里不拿点什么,总觉得不踏实。”
“哈喽,海好看吗?”美奈走到了三井寿的另一边,手支在栏杆上,压制着颤音,故作大方地打招呼。她知道三井学长不认识她,她只当自己是陌生人,前来勾搭。
路边零散站着不少人,等待赛车的结果。不过都离得挺远,并不吵闹。三井寿和龙被身边响起的女生声音吸引,三井侧身低头看着搭讪他的女生,龙在一边坏坏的笑。
女生抬头看他一眼,脸唰地红了,三井心里一乐,初中生吗这是?“不如你好看。你一个人?”他问。
美奈红着脸恨自己没用,已经下定决心,可还是紧张得要死。她不敢再看三井学长,看着他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她转脸瞅着月亮下的海,假装轻松地说道:“刚才是一个人,一会儿也许不是了呢。”
明明很紧张,偏装胆子大,明明很淑女,偏要化个熟女妆,真别扭。三井跳下了栏杆,转身也将手支在栏杆上。
他和她隔着一道栏杆,假如不隔着,就是个拥抱的姿势。“我说,”他嗅到淡淡的焦糖般香甜的香水味,眼前女生飘动的眼神表达出她没着落的心情,“你多大?十五岁?”
“十六了,”女生突然镇定下来,声音放大了些,像给自己壮胆,“今天!”
三井寿微微一愣,这个突然的强调句带执拗。执拗吗?他心里恼怒了,女生的执拗,让他不爽,他想到讨厌的事。
他讨厌执拗的十五岁的自己。
“今天?”三井挑着眉毛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其实毫无笑意,“你问我要生日礼物?”他贴得离女生更近些,嘴巴凑到在女生的侧脸,“送你点新的人生体验如何。”
美奈的怀里的小鹿要跳出来了,她紧紧握着栏杆,完全不知怎么反应。这个三井学长,比她期待得更轻佻,轻佻到伤了她的心。
她来勾搭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希望他好勾搭还是不好勾搭。她希望他上钩,可为什么要心酸?她看不懂自己,被迫转让了主动权。
三井不等女生回答,跳过栏杆,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牵着,不许反对的态度,冲龙喊:“钥匙,告诉铁男晚点回去。”
龙抛钥匙给三井,笑得越发不正经,“长得好看真让人嫉妒。”
美奈被牵着走,落在三井学长一步远的身后。她的手被紧紧握住,牵她的手,干净、有力、骨节分明。那是只应该持着布满颗粒感的篮球的手,不该掐住细细的烟。
她跟着三井走过明与暗的一枚枚路灯,走向一辆与之前的重机同样配色的中型摩托车。她的手上传来力度,捏得她疼。她头顶传来一句问话:“喂,你真要跟我走?”
当然要跟他走,怎么能现在改主意?她盯着三井的皮鞋尖重重点头。她甚至想到了他更高了,现在她只到他肩膀,偏偏没想到她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
“上车。”三井寿上机车,把后座女生的手拉到腰上,“抓住,掉下去我可不管。”
车速并不快。美奈没再放开手,在风噪、胎噪和发动机的噪声中清晰地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她将耳朵贴住三井学长的后背,他的躯干传来有规律的振动,震得她跟着颤抖。她不知道路线,不清晰时间,周遭的灯火、擦肩的车和人,都化成了梦幻般的光圈。
三年的心事让她在他的背后沉醉着,偷偷地欢喜、偷偷地想哭,她像吃到一颗未成熟的橘子,在青涩里使劲儿想品出些甘甜。她希望这路一直走下去,不要有终点。
但终点是逃不开的结局。
三井带着女生到了一栋出租屋的楼下,停车在楼前一小块空地上。他看着跳下车的女生,女生眼神含着些胆怯,胸腔明显快速地起伏着。这只有月光,显得女生面色偏冷。而他自己背着光,面目晦暗不明。
他趴在机车上,瞪着女生、拧着眉毛,语调发狠,沉沉地说:“你真的知道我要干什么?”
美奈的勇气从胆怯中生出来,曼陀罗在夜里越发妖娆,“我知道。”
三井得到一个破釜沉舟般的答案,他从牙缝里笑出来,“好,好极了。这会是个美妙的晚上,我保证你满意。”他拉着女生走,这一次他拉在她的小臂上。
很用了些力气,美奈猜她的胳膊明天一定能看到指痕。这个三井学长笑得让人提心吊胆,可她不会后退的。她被他猜中了,她就是破釜沉舟。美奈赌上她所能拿得出手的一切,要她的月亮照进她的世界。
她绝不在这个时候后退!她绝不后悔!她的天使坠落在她面前,她不抓住就要被别人捡去了!他那么好,怎么装都没用,他一定会被人发现的,那她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美奈不停催眠自己,不许自己动摇。
二楼的第二间,很小的屋子,门内一览无余。门正对着窗子,窗子下摆着单人床。
三井寿把女生压在了门上。
美奈全身都僵硬着,握紧了拳头死死抵着门,月色太冷,入目成霜。她感觉自己是个塑胶娃娃。
她做不到像娃娃一样无动于衷,也没有自以为的那么豁得出去。她做了个糟糕的决定,把自己推到悬崖边缘。
屋子那么冷,空气里都是结冰的咔咔声。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声带上,颤巍巍地带出她的矛盾心情:“学长……你真的不记得我?”
三井顿时停下来,放开她,退了一步。美奈从三井的眼睛里看见厌倦。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向他迈了一步,他又退开。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懂。她一直就没弄懂,她根本没分清楚她和他各自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认识我,特意等我。”三井寿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北极圈。
“我不是……”美奈急急地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三井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滚”,他说得没有情绪起伏,伸手开门推了女生出去,砰地关上门。两秒之后又丢了女生的衣服出去,又砰地关上门。
美奈站在出租屋门口,满面泪痕。除了伤心,还有一种屈辱,爬上心头。年少时自尊大过天,她可以作践自己,却不能接受被这样作践。太屈辱了,她抱起衣服很想发个脾气,砸门或者砸自己,可她又做不出来,她的屈辱里包裹着她一直以来的自卑。
三井寿窝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腿,额头抵住自己的膝盖。他很难受,他想撕碎女生的执拗,就像撕碎自己的。可真的看见女生后了悔,他并不快乐。
今夜的月亮那么圆、那么高、那么亮,却那么冷,满天清辉掩盖了所有的星星。
月亮从中天到向西偏去的时候,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了。三井没动,能回来的只有一个人,他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但屋子里多出个喘气儿的,冲淡了他的郁结。
铁男带着他熟悉的烟味走近,轻笑着呛他:“哎你干嘛呢?便秘?”说着坐到他脚边,揉乱了他的头发,“去伊势山看日出?现在走时间正好。”
三井往后躲,不想理人,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呜呜道:“不去,少烦我。”
他的肩膀被铁男推了一把,“你的妞在楼下哭,你不去看看?”
真是烦死人了,三井又翻起来,伤心都不让人痛快地伤心,他造了什么孽认识这么个混蛋的,“别赖我,我没碰!我又不是超人,我不能去拯救世界!”
铁男半边脸晒在月光里,叼着根烟正冲他笑,笑得他一阵心烦,抽掉他的烟卷团了摔进垃圾桶,复抱着被子把脸埋进去。耳边悠悠地响起铁男带着揶揄的声线:“那你自己憋着吧,我买包烟去。”
“不许去。”三井伸手去划拉,比他以为的位置更近,捞到了铁男的胳膊,拽过来靠着他的背。比他自己更宽厚、更有力量,能撑住他,真好。
月亮又向西斜,快走出小小的窗口了。身后的人终于不再装死,传来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话:“人生总会遇见求而不得的东西,何必藏得那么深,哪天藏到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多可惜。”
夜空幽深而遥远,三井寿轻叹:“那么明显吗?我没说过吧。”
背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吸气,才又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三井,我和你一样,有追不到的月亮。可我总想,看看也挺快乐,比看不见好。”
“铁男你就是个傻X,”三井长长呼气出来,“算了,我没资格说你。走吧,”他翻身下地找鞋子,有些急切,“你不是要买烟?我也出去。”
“你干嘛去?”铁男纳闷道。
三井披上外套往出走,不耐烦了,“我去看看楼下那个傻子还在不在,我怎么净认识些傻子呢,没我一个叫我省心。”
他室外在走廊上已经看见坐在他机车旁边的女生抱着膝盖抖动肩膀,拿手肘撞撞铁男,“你今晚别回来了。”
铁男看了一眼女生,说“行”,快步走向他的重机,在一阵马达声中消失在夜色里。
三井走到女生面前,盘腿直接坐到地上,轻轻拍了下女生的肩膀,和气地问:“回不去家?上楼去睡吧,我不碰你。”
美奈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她的屈辱已经随着眼泪都流干净了,喜欢又不争气地跑回来。
三井见女生委屈的样子和哭花了妆的脸,轻轻地笑说:“你可以睡到天亮再走,我回家。你自己,不会怕吧?”
美奈微微摇头,“我……”
三井打断了她,“你叫什么?”
“铃木美奈,一年十班。学长,我……”
三井又打断了美奈,指着自己,“二年七班,有麻烦可以来找我,我不在的话,找堀田德男,回头我跟他打招呼,会罩着你。”说着,给了美奈一枚钥匙,“走的时候帮我锁门啊,钥匙明天还我。”
“学长!我……”
“以后别打扮成这样,不好看。”三井到底也没让美奈把话说完,驾车走了。
美奈握着钥匙,眼泪复又满溢。堕落的天使,依旧是她追不到的白月光。
——完—2022042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