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木子諵

8、挣扎前夕

　　他猛然的意识到，那时谢易竟然是在自嘲，楚鄞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原因。在上一世楚鄞也仅仅只是疑惑，谢易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
　　“我没那么觉得！”楚鄞想到了当时的自己，那么迷茫，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怎样是错的。
　　谢易却会错了意， “那！你喜欢我！”
　　“不。”我恨你吧，谢易。最起码我该讨厌你的。
　　楚鄞的内心一次次动摇，或者我不该把上一世的怨，恨带到你身上吗？我应该离你远远的。
　　“我的意思是，同性恋不恶心，你的喜欢才让人恶心。”
　　楚鄞的一字，一句宛如刀剑插在谢易心上。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楚鄞不高兴了，他只知道楚鄞不要他了，楚鄞讨厌他。
　　“是因为……”谢易不停的擦拭着眼眶中的眼泪，揉的眼角都透着红。“我之前打你吗？对不起，对不起！你打回来。”
　　谢易拿起楚鄞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楚鄞丝毫不领情的收了回去。
　　“为什么喜欢我？”楚鄞学着上一世他的模样，钳这他的下颚。“皮肤白白嫩嫩的大少爷不好当吗？嗯？要上我这插一脚才好玩？”
　　“没有，我就是喜欢你。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我不想失去你。对不起……”
　　谢易这幅样子让楚鄞发笑，对不起这句话他是上辈子听腻了，跑我这找新鲜感了。
　　“啊！是吗？”楚鄞咒骂的话卡在嘴边，没能说出去。“我讨厌你，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之所以向你示好，故意撩拨你就是为了今天。你喜欢上我，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就是想在你最爱我的时候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谢易有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你开玩笑的吧……”
　　“对。”
　　楚鄞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张张嘴刚要说话就听楚鄞又说。
　　“我不是讨厌你，我恨你。”我也不知道，我所谓的内心挣扎会持续多久。你离开我，讨厌我才是对的。
　　毕竟原本，我是打算在今天亲手杀了你的。
　　“鄞鄞……”
　　他那深沉的嗓音让楚鄞一抖，“你叫我什么？”
　　只是一瞬间，楚鄞百感交集。他也重生了？这个念头在楚鄞心里如同乱芽肆意生长。那就杀了他！
　　楚鄞的手伸进桌里，紧握着刀。
　　“我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楚鄞惊恐的摇着头，“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谢易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是觉得这么叫顺口。”
　　谢易走进他一步，楚鄞拿出刀抵制他的靠近。
　　“是有谁这么叫过你吗？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谢易握住他的手，往下压。
　　楚鄞意识到自己过激了，迅速和他拉开距离。“谢易你快离开这吧，这不是你的班。”
　　“你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对。”
　　“我也会考进这个班的！”谢意认真的说话时倒也有几分让人发信。
　　楚鄞没做回应。
　　自己和谢易周旋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么。竟会因为一个称呼慌的乱了阵脚。
　　如果自己拿刀相对的那个人是那个恶魔，他应该就会直接用手握住刀刃，让血流在地板上。
　　——
　　清早时下起了小雪，使得天气异常的冷。楚鄞没有拿厚衣服，还是穿着校服单薄的外套。
　　“楚鄞！”林叶拿着热牛奶朝他走去。“今天冷，喝点热的会好些。”
　　楚鄞没有拒绝，接过热牛奶。“谢谢。”
　　林叶嘿嘿一笑，“咱俩谁跟谁啊！”她神秘兮兮的凑到楚鄞耳边，“你跟谢易又吵架啦？”
　　“我们不是情侣的。”
　　“啊！他单项暗恋啊。”林叶见怪不怪的说，“怪不得他这两天气压低，告白失败了。”
　　楚鄞弯弯嘴角，“你在这方面还挺厉害。”
　　“那可不！我当初在C班可是月老级别的人。那你跟我说说你为啥拒绝他呗~”
　　“因为我不喜欢他。”
　　林叶皱着眉，囧着脸。“就这么简单？”
　　“嗯。”
　　“不对！不对！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不可能这么简单！”
　　楚鄞叹了口气，“那你去问问他，说不定他就告诉你了。”
　　林叶一个劲的摇头，“这大冬天的，不靠近他我还冷呢。”
　　“楚鄞……”谢易迎面走过来。
　　“那我先走了？”林叶犹豫着说。“你加油！”她没头没尾的对谢易说了一句。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
　　楚鄞不由的冷笑声，“别了吧。”
　　谢易拦住楚鄞的去路，“为什么？”
　　“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谢意，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选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我向我之前做的事道歉，我后悔当时故意勾搭你了，但我没有办法回去了。”楚鄞说的平静，就像在说我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一样。
　　“可我只喜欢你啊。你不同意，我就每天来找你。”谢易认为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人也是一样的。
　　谢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每天都来找楚鄞。虽然很多时候都得不到回应。
　　“我们走了，你可不要太想我们。”高航领着行李箱，夹着嗓子说话。
　　“快走吧！不会想你的。”
　　“开了学就高三了，你真的不趁着现在快活快活？”
　　楚鄞摇摇头。他申请了留校，因为情况特殊没有住的地方，校方也就同意了。
　　“行了，我们走了嗷！新年快乐。”
　　楚鄞朝他们挥挥手，“新年快乐。”
　　他们一走瞬间静寂下来，楚鄞趴在桌子上给楚志打电话。
　　“爸，你哪呢？”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机还是因为那边吵。“我在工地呢！”
　　“那你注意安全。”
　　“嗯！你留校申请通过了吗？”
　　楚鄞下意识的点头，想起楚志看不到又说:“同意了。”
　　“哈！同意好啊！不用跟爸在这受苦。”
　　楚志现在没钱租房子，大冷天的在工地外头睡。
　　“他们还没给你住处啊？”
　　“他们不留我做长工，没办法。”楚志那边有人叫他，他答应了声对这头的楚鄞说:“爸来活了，先不跟你说了。”
　　“嗯。”
　　挂了电话，楚鄞就缩进被子里。耳边还回荡着楚志那晚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就在昨天。
　　“楚鄞你在吗？”
　　门外传来谢易的声音，还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
　　楚鄞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他把头用被子盖住。缩在被子里，后背靠着冰凉的墙面。
　　“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不出声吗？”谢易坐在地上靠着门。“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给我判死刑了呢？我那天打你真的很对不起，我甚至恨不得回去给我自己一巴掌。”
　　“现在也不晚……”楚鄞站在门口，手搭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