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生存》demise

6、蓝色沙丽的由来

　　我越想越恐怖，根本没有想到时间已经太晚了，赶紧给裘惠惠打电话。
　　“是我，我刚看见孔拉德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变调，希望裘惠惠没有听出来。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惊慌失措。
　　“你看见孔拉德？在哪里？”显然裘惠惠还没有睡觉，声音非常清醒。
　　“就在公交车上！他和一群人在一起，还有个司机！他们好像是在赶时间去哪里！我叫他他没有理我。”听到裘惠惠的声音，我感觉稍稍安定了一些。我心里掠过一丝羞惭的感觉，这一个多月来，我背着她继续在做调查，仿佛我好像是在背叛她一样。虽然其实这种感觉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不可能！你看错了！”裘惠惠的声音很冷静，这让我疑惑起来，“他还在我们的病房里！”
　　“麻烦你打电话叫护士过去看看。我何必欺骗你呢？”我说，“我不怕麻烦啊？”
　　“我想，你应该是从来不怕麻烦的……”裘惠惠仿佛在暗示什么。
　　“你错了，我很怕麻烦。我要睡觉了。不管你是不是承认孔拉德已经不在病房，都别打电话给我。”我挂了电话。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那天晚上我依然还是很快睡着了。最后一个念头是：千万保佑孔拉德没在研究所，我可不想证明我真的见鬼了。
　　第二天下午醒来，我看到手机里裘惠惠发来的短信：“孔拉德失踪了。”
　　我去了研究所，裘惠惠在办公室等我。
　　我很佩服但是却不喜欢她脸上冷静的表情。她为什么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动不动就紧张惊慌呢？一个女人太坚强了，并不是件好事。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因此，我敢打赌她没有男朋友。更何况头天晚上那么晚了，她还没有睡觉……
　　我坐下，盯着她的眼睛，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孔拉德？”裘惠惠避开了我的目光，首先开口说话，“据我所知，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大概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哼。”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她从鼻子里面冷哼一声，这让我立刻感觉和她相距起码半个地球。但她没有跟我客气，大概这算是好事？往往跟记者客气的人，背后都隐藏着明确的目的性。这样一想，我又回来了。
　　“OK，我不探究这件事情了。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把事情说清楚。要么合作，要么……”
　　她没有把话说完，我立刻接过话茬：“我选择合作！”
　　为什么不呢？至少我可以经常跟她打交道了，至少……至少……
　　“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那天会对我说蓝色沙丽？”
　　“我想，合作应该是双方的。如果我告诉你什么，我可能需要得到一些什么。”说这句话，我很心虚，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蓝色沙丽。
　　“你想知道什么？”裘惠惠往后靠在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支笔，努力让自己显得很轻松。
　　我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她知道的一切，包括她家住哪里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休息的时候做什么比较欣赏哪一型的男人……
　　不过，我当然不会问这些，所以我问：“为什么这么关注蓝色沙丽这句话？”
　　“因为孔拉德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披着蓝色沙丽’！”
　　突然之间，我脊背发凉，恐惧从我内心深处丝丝的冒了出来。